45.她的身份

艾莎的話引起了陣陣騷動，冰霜巨人們交頭接耳,似乎是不相信。

「你怎麼證明？而且就算如此,冰霜巨人信奉強者為王。」他的嗓音如鬼魅行於暗夜，陰冷又不屑,暗紅色的眼睛透露出危險。

艾莎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慢慢勾起,指頭輕點著扶手，愜意地彷彿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這麼著急的反對,且又頗具聲望,他應該就是洛基口中那個挑撥離間之人。

「你的名字？」

「尤密。」

艾莎不再看他,那神情彷彿是知道他的名字，是對將死之人的尊重,尤密沒由來的心中一窒。她從王座站起來，走到大家面前：「我知道你們心中都有疑惑：她是誰？她是從哪冒出來的？她憑什麼說是我們的女王？」

艾莎停頓了一下,看到冰霜巨人們都流露出感興趣的神情,繼續講道：「一千年前,在約頓海姆戰敗之際,我和我的兄長洛基出生，你們的王勞菲將我送到別的空間。」

「而我的歸來，就是他的這麼做的意義,我會重新帶領冰霜巨人一族重獲榮耀。我們曾經戰敗,我們也自強不息,而我們的祖先尤彌爾從始至終都未放棄我們,現在讓我將希望播撒給你們。」在冰霜巨人們的躁動不安中,艾莎將頭頂的王冠往上一拋，在驚呼聲中，冰霜之匣出現在大家眼前，她笑道：「而我為你們贏回來的第一件東西就是冰霜之匣。」

艾莎催動著手中的冰霜之匣，源源不斷的能量化身為霜雪降落，撒在冰霜巨人的頭頂上、身上。

冰霜巨人們沐浴在靈力之中，就像乾涸的土地下了一場春雨，他們歡呼、驚喜、雀躍。然後他們匍匐在艾莎面前，高大的身軀彷彿小山，口中大呼：「女王陛下！女王陛下！女王陛下！」

冰霜巨人離開后，寂靜的神殿只餘下兩個人，一個身處王座，一個匍匐於地。這世界上對待失敗者從來沒有慈善之心，尤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面對的會是什麼，在長久的沉默中他忍不住恐懼，而這恐懼越來越深，幾乎就像凌遲處死。

覬覦王位不是重罪，他可以找到理由解釋，但挑撥離間，處心積慮置她於死地，這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她為什麼還不處罰他？為什麼還不讓他接受審判？

尤密頭緊緊貼在地上，微小的希望讓他忍不住顫抖，或許……或許她想要饒恕他？

「女王陛下……」

艾莎的語氣有些無聊，她低低地笑了一聲，像是終於注意到他：「尤密，我以為你可以再堅持久一些的。」

尤密暗紅的瞳孔一縮，他已經在剛才無聲的對峙中處於下風了，不知該做何表情地看著她。

「請原諒我……」

艾莎眉毛一展，端坐在王座上，沒有移動半分，她手只是輕輕一握，尤密就發出像骨頭斷裂一樣的慘痛，然後被狠狠摔到牆壁上。

「現在我寬恕你曾經無禮的行為了。」

尤密既然能在勞菲死後繼任，說明他還是有一定能力，最重要的是他在冰霜巨人一族中的聲望可以為她所用。她寬恕尤密，不僅能獲得仁慈的名聲，而且可以得到一個得力助手的忠心，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尤密像是死裡逃生，脫水一般地跪在艾莎面前：「謝謝您的寬恕。」

*

約頓海姆沒有白日，只有黑夜，而這一切只讓人感到無聊，艾莎的約頓海姆之王並沒有阿斯加德之王當的開心，神殿安靜的能聽到她嘆息的聲音。

她抬頭看向太空烏雲低沉，沒有一絲陽光透進來。她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環，說：「去把黑暗物質都吸收掉。」

以太立馬歡騰地跑出來，一下子就竄到天上，天空中間捲起漩渦，充滿著令人恐懼的力量。

冰霜巨人們岩洞中跑出來，紛紛圍聚到艾莎身邊，恐慌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艾莎安撫地擺擺手：「不用害怕，我只是改善一下生活環境。」

冰霜巨人們面面相覷，不知該作何回答，約頓海姆一直都是這樣的，能怎麼改變？

艾莎也沒期待他們的審美，反正早已經被荼毒完了。不過，下一代必須要拯救一下。

就像是神跡一般，漂浮在約頓海姆上空上萬年的陰霾盡數散去，奇迹般地見到了一縷陽光。艾莎可以聽到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然後看到陽光下冰藍色皮膚的巨人，像是刷了一層藍色的油漆，她不應該嫌棄自己的族人，但真的有點丑。

冰山雪原綿延在她眼前，艾莎身形開始移動在巨大的白布上創作自己的作品，哥特式的城堡像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在陽光的反射下，散發著像鑽石一樣的璀璨光芒。

她非常慷慨地對冰霜巨人們說：「這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了。」

人對美的嚮往是天性，雖然有很多人出現了誤差，但艾莎所給予的無疑是一種震撼的美麗，這樣的奇迹，這樣的化腐朽為神奇。

冰霜巨人的傳承來自於血脈，每一個冰霜巨人到了一定的階段就會觸動血脈中的傳承，只要血脈不斷，祖先的傳承就會延續。

所以約頓海姆連一本書都沒有，而皮糙肉厚，身體耐打程度遠超阿薩神族的冰霜巨人甚至沒有想過研究武器，當然他們的魔法就是最厲害的武器。但這一切讓艾莎產生了他們還生活在遠古時期的錯覺，和富麗堂皇，各種制度幾乎和地球想靠近的阿斯加德相比，簡直糟心。

沒有公文可以處理，沒有舞會需要交際，艾莎覺得她這個女王當的太輕鬆了，而且還憑白得到了一支軍隊。不過冰霜巨人經過千年的能量消耗，現在最需要的是修身養息。她也不是喜歡侵略她國，破壞和平的人。

在約頓海姆的北方是一大片幽森黑暗的森林，名曰「鐵森林」，相傳是中庭和約頓海姆的通道。

居住於附近的冰霜巨人說有黑暗生物來侵擾他們，窮極無聊到快長蘑菇的艾莎非常熱心地來幫他們解決這個問題。

以太散發出來的紅光照亮著前行的道路，她摸了摸起雞皮疙瘩的雙臂，這個地方透露著一股陰冷，黑黢黢的一片，著實讓人心生恐懼。

「以太，找到那個黑暗生物了嗎？」艾莎問它。

「森林裡生活了成百上千的黑暗生物，你警告一番，他們不敢再犯了。」

艾莎也知道鐵森林自有自己的體系，長久以來兩邊相安無事，著實不應該鬧出大動靜來，這於和平沒有益處。

「以太，你來警告，我感受到你的興奮了，這裡的黑暗物質濃郁都快具現化了，快點解決，我們趕緊出去。」艾莎說完哆嗦一下，這裡的冷透著一股陰氣，讓人腳底發麻。

她話說完，像是受到了召喚，黑暗物質從四面湧來，以太吸飽了能量長大了數倍，暗紅色的液體流動的更加瑰麗。以太像是炫耀一樣，將艾莎團團圍住，陰冷之氣被徹底隔絕，她一笑，伸手摸了摸以太：「謝謝。」

以太剛才的舉動完全是是絕對力量的鎮壓，潛伏在草叢樹林中的黑暗任務們瑟瑟發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大爺。

回去的一路上，擋在他們面前的樹枝皆齊齊挪開，一路通途。

艾莎忍不住詢問以太：「以太，你為什麼要賴在我身邊，還有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關於以太的恐怖傳說有無數個，但艾莎可以確信的是它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傷害她，甚至可以稱得上遷就和維護。

「什麼叫『賴』！你給我說清楚。」以太的聲音氣急敗壞，生氣的莫名其妙，艾莎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它是在轉移話題：「那我用詞不當，那換一個，跟在我身邊，為什麼？」

以太一下子就沉默，仍艾莎怎麼詢問也不開口，氣的艾莎想要踹死它，直接威脅道：「你要是不說，你就不要再待在我身邊了，我可不希望有一個不信任我的東西待在我身邊。」

以太哼哼了兩聲，艾莎都可以想象的出來，它要是人的話，一定插著腰，兩腮鼓的像是河豚。

「嗯？」

「我們同宗同源。」

這是什麼意思？之後再憑艾莎怎麼說盡好壞壞話，以太嘴巴閉的緊緊的，一句話也不透露。

從以太那裡得不到更多的消息，艾莎只能自己思考，同宗同源？以太粒子是復仇女神分裂出來的六塊無限寶石之一，難不成說她的力量來源也是復仇女神？可她冰霜巨人的身份不是作假，那難道說冰霜巨人和復仇女神其實有什麼關聯？

不對！艾莎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和冰霜巨人的血脈有關，以太就不會只親近於她，早知道以太不僅嫌棄冰霜巨人一族，還嫌棄洛基，沒少在她耳邊說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