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阿斯加德

在前往阿斯加德之前,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需要解決——找回遺落人間的以太粒子。

宇宙間有傳聞,身為五大創世神明之一的復仇女神天罰因厭倦了自身的存在與孤獨,而將自身分裂成了六顆無限寶石，分別為力量之石、時間之石、空間之石、心靈之石、靈魂之石、現實之石。傳聞中這六顆寶石具有強大的力量，可以毀天滅地，修改一切規則。

以太粒子，也就是現實之石,六顆寶石中最為人忌憚的一顆，也是黑暗精靈王瑪勒基斯為實現讓九界重歸黑暗而要藉助力量的一顆,目前正流落於地球。

「但是……海姆達爾找不到以太粒子的所在。」托爾攤開雙手，苦惱地說。

「還能怎麼辦，上次怎麼找到宇宙魔方的,這次怎麼找以太粒子。」艾莎說。

三人對視一眼,他們需要一個人的幫助。

斯塔克大廈,同時也是復仇者聯盟的基地。

「甜心。」托尼接到電話以後就已經在做準備了，他張開手臂給了艾莎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才施捨眼神給阿斯加德的王子們：「托爾……和洛基。」

「這次我有帶賄賂的東西。」艾莎將一盒甜甜圈遞給他。

「接受賄賂了。」托尼眨了一下眼睛,拿出一個大大地咬了一口：「班納博士已經在等你們了。」

實驗室內，班納博士不停地在各種精密的儀器上設置數據,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才抬頭看了一眼,說：「應該找神盾局幫忙的,上次我們這麼快能發現宇宙魔方的蹤跡,是他們調動全球的人力物力將所有實驗室的伽馬射線探測儀全都搬到了房頂。」

「班納博士,我們這裡的幾個人都和神盾局沒有太愉快的相處經歷。」艾莎說，不愉快已經是相當溫和的詞了，她上次簡直是把尼克.弗瑞的臉踩在了地下。

「那就只能……」班納博士剛想說什麼，儀器上的數據就開始劇烈的變化，最終停留在一個坐標上：「看來我們運氣很好，以太粒子就在美國境內。」

衛星地圖被不斷放大，熟悉的街道出現在托爾眼前，他吃驚地大喊：「簡！」

以太粒子是六顆無限寶石中唯一沒有固體形態的，通常以暗紅色液體存在，可以寄居於人體之中，並吸食宿主的生命力作為其養分。

當他們趕到簡.福斯特的工作室時，一切正按照他們預想的最壞的情況一樣發生了。

被以太粒子寄生的簡似乎喪失了自我意識，無差別地攻擊一切以太粒子認為有威脅性的對象。

「啊！」簡大吼一聲，工作室內的所有桌椅都向他們齊齊砸開，托尼一個衝擊波將桌椅炸開，四分五裂。洛基已經換回了邪神的裝備，拉起披風擋住了所有飛翔艾莎的碎屑。

這些還都只是小把戲，以太粒子的威力顯然不止如此。

「簡，冷靜一點。」托爾大聲喊道，想去制止簡的攻擊，卻被她輕輕一推，就飛撞到了牆壁上，一個大洞立馬被砸了出來。

一時間，場面混亂起來，可又因為簡的存在，他們在攻擊上有些投鼠忌器。

目前最重要的是讓以太粒子離開簡的身體，她一個人類根本吃不消以太粒子的索取。

艾莎這樣想著，悄聲出現在簡的身後，握住她的肩膀：「以太粒子，我的能力更強，為什麼不寄生在我的身上？」

「艾莎！」洛基氣急敗壞地大叫，顯然不贊同她逞英雄的行為。

簡停下了攻擊，以太粒子明顯有所心動，一下子鑽進了艾莎的體內。艾莎一下子腿軟下來，她能感覺到以太粒子在她體內興奮地跳動，就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

其他人一下子圍到她身邊，緊張地紛紛問：「有沒有事情？」

艾莎擺了擺手，撐著洛基的手臂站起身，除了臉色更加蒼白一點，並沒有其他的變化，她冷靜地說：「現在是最好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將福斯特博士牽扯進來會增添多少變數，阿斯加德和黑暗精靈的戰爭與她沒有關係。」

「寶貝，我必須為你高度的奉獻精神表示尊敬。」托尼已經褪去鋼鐵戰衣，行了一個古老的騎士禮儀。

「我不需要嘲諷。」艾莎白了一眼他，說:「我們必須馬上趕回阿斯加德，這裡交給你處理了。」她掃了一眼這裡的狼藉和正處於昏迷的福斯特博士。

托尼無奈地撇了一下嘴，上前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祝你好運。」

*

阿斯加德用於通往各界的通道——彩虹橋在與約頓海姆的一戰，或者更準確說是在洛基和托爾的打鬥中被毀掉。托爾上次來地球告知洛基的陰謀，是眾神用暗物質將他傳送至地球。

但在他們滯留地球的期間，彩虹橋已經被修復。

此時托爾高舉妙爾尼爾，朝天空大喊道：「海姆達爾！」

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束從天而降，籠罩在三人身上，等他們再睜開眼，已經是阿斯加德了。

海姆達爾如炬目光在洛基短暫地停留，就看向艾莎：「艾莎小姐，歡迎來阿斯加德做客。」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中央地帶傳來，四人飛快地衝到彩虹橋上，抬頭就見若隱若現的矩形飛行器盤旋在阿斯加德上空。

「黑暗精靈突襲！全員戒備！」海姆達爾的聲音具有更強的穿透力，明明沒有大喊，卻已經傳遍了這個阿斯加德。

「金宮！」托爾和洛基對視一眼，拉著艾莎的手飛快瞬移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里，果然這裡聚集了最多的黑暗精靈。

三人沒有再多的交流，快速地投入戰鬥中，以太粒子是巨大的威脅也是最好的武器，黑暗精靈身上的黑暗物質成了它最好的養分，像是割稻草一樣，黑暗精靈沒有更多的掙扎就紛紛倒在她艾莎的面前。

她眼中血紅的光芒一閃而過，咬緊牙關拚命壓制著嗜血殺戮的衝動，一遍遍地在體內運轉冰雪魔法，企圖藉助寒冰抑制越來越高昂的衝動熱血。

「艾莎！你怎麼了？」洛基見她突然停住，緊張地握住她的肩膀，那一瞬間的觸碰似乎讓以太粒子抓住了機會，她顫抖著，將嘴唇咬出了血，才壓制住以太粒子。

她抬起頭來，蒼白的嘴唇上一抹鮮紅的血液，對比鮮明，刺目至極。眼中的紅光已經散去，蔚藍的光盈盈如水，她安撫地笑了笑：「快去找奧丁和弗麗嘉，他們是報復的重點。」

「托爾！」洛基大叫，托爾聽到對話，關心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帶領著侍衛跑走。

洛基仍是緊張注視著艾莎，握住艾莎肩膀的雙手力道大的能將人掐疼，艾莎皺眉看他，只見他眼中蘊含著深深怒氣，像是對她說又像是穿透她對某個非人的物質說：「以太粒子，出來！我知道你有意識，如果你敢傷害她，不管用什麼方法，即使以我的生命為代價，我都會讓你消失！」

「我沒事，我沒事……」這樣的誓言讓艾莎心頭大震，似乎不想讓他看見眼中的淚水，用力地抱住他，一遍一遍地說。

艾莎輕拍洛基後背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我」字剛剛吐出，就暈倒在了洛基懷裡。

在睡夢中，艾莎就像是突然出現在這比墨還濃的黑暗中，感覺她的身體已經被黑暗吞噬，只留有意識在這個靜止的空間。孤獨和黑暗讓她不可避免地回憶起獨居的十年，除了恐懼和書籍，沒有任何東西陪伴她。那種曾經遠離她的無助又向她襲來，就像高高海浪打到她身上，一個溺水的人被海水淹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遠地出現一道紅色的光芒，濃郁的紅色似乎還夾雜著絲絲的黑色，像是危險的一大團，越來越近。

「以太粒子。」艾莎發出許久未說話的，干啞的聲音。

「你邀請了我。」

她確實說過類似的意思，但她莫名感覺以太粒子看透了她心中更隱秘的想法——她不僅是想將危險從福斯特博士身上排除走，她也想要以太粒子的力量。

幾近摧毀的約頓海姆不能提供給她任何一點幫助，而她不僅要讓洛基免於責罰，還要從仙宮的藏寶庫中拿走冰霜巨人的能量之源——寒冰之匣，這簡直就是要和阿斯加德作對！作為九界最強，她不可能用對待尼克.弗瑞的方式對待阿斯加德之王奧丁。

她太需要力量了！即使是與虎謀皮！

艾莎問：「你的條件？」

「你很有趣。」以太粒子的語氣仍是平平淡淡，但艾莎卻能聽出它像孩童一樣頑皮的語調：「我要一直待在你身上。」

艾莎皺起眉頭：「我不可能提供給你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她在試探，它是否是想要她的命。

「你可以的。」以太粒子意味深長地說。

艾莎還想再問，就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以太粒子在她體內安分地彷彿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