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看對眼

想你媽*！

艾莎收回脫口而出的髒話,看著眼前陰魂不散的男人，冷冷地道:「你難不成是牛皮糖？」黏上了就甩不掉。

「要真甩不掉,我還能看著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里德爾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透露的卻是十足的關心。

什麼樣子？

艾莎把腿盤起來，準備跟他說道說道：「第一，是你給我灌了失去魔力的葯；第二,是你招惹的爛桃花。」

里德爾突然目光變冷，咬牙切齒道:「我哪裡有你招惹的爛桃花多。」在阿倫黛爾的時候,今天大臣的兒子,明天鄰國的王子，他為了處理這些男人不知道添了多少耐心。還有……

「你就是最大的一朵！」

他可真會抓重點,艾莎突然察覺到被他帶跑了,反應過來說：「別轉移話題。」

「要不然你也刺我一刀？」里德爾說著,手中變出一把匕首，正是刺中她的那一把「月華如水」。

他的眼神堅定而執拗，非要把她拖入有他的一團漩渦之中。他如此霸道,她的所有情緒都要由他主宰；他又如此深情,為了抓住她這束陽光,不惜把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

艾莎突然泄氣,說:「我不可能這麼做的,我已經不想和你有所牽扯了。」

「是因為小瘸子還是那個愚蠢的神？」他的語氣極為平淡,甚至稱得上毫無起伏,一點都不像在說情敵,艾莎卻莫名感覺到冷氣纏繞在她身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調查我？」突然勾起一抹冷笑,嘲諷道:「那你是不是少說了兩個人。」

里德爾並未被她挑釁的話激怒，眼神一如古井般深沉平靜:「自然是因為不足為道。」

「寶貝，我可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艾莎覺得自己都要不認識「無理取鬧」這個詞了，她覺得胸腔都要被怒火炸開，渾身氣的發抖，故意拿話刺氣他:「是因為他們又如何。一個貌美如花，溫柔體貼；一個寵我，疼我，什麼都順我的心意。我又不是受虐狂，幹嘛非得吊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

剎那空氣凝滯起來，里德爾眼眸起起伏伏，最終還是歸於平靜，他強扯出一個笑容:「寶貝，說話要小心一點，不然你不會有事，那兩個男人就未必了。」

「他們又不是無能之輩，我有什麼好擔心。」艾莎無所謂地說，看著里德爾越來越沉的臉色，心中升起一股快意，氣死他最好！

里德爾驀然想起鄧布利多的話，表情軟和下來，姿態放的極低，他乞求說:「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就當回到了原點，我們從陌生人開始。」

「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我的改變。」就像這次，按照他的性格，怎麼可能以這麼平和收場。她不喜歡他張揚的的性格，他就收斂起來；她不喜歡他的往日的為非作歹，他就藏起了殘忍暴虐的慾望，放過鳳凰社的成員。

他今晚這麼平靜地出現，而不是處心積慮又想將她關進岡特城堡那個牢籠，她就知道他確實為她有所改變。

里德爾的存在是不一樣的，他並非只是寄託了她對愛情的期待，還有亦師亦友的感情。她的三觀很多都受到他的影響，她從接受魔法到為自身的與眾不同而感到驕傲。所以背叛和傷害才來的如此刻苦銘心，所以才無法原諒。

「如果是從未相識的陌生人，你和別人就沒有什麼不同，你未來可能依舊是陌路人，可能是朋友，或者我們再次相愛。你真的願意接受嗎？」艾莎問他，他真的願意不再特殊嗎？

里德爾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語氣意外的堅定：「好。」

艾莎不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回到原點的，那些深刻的情感，不管是愛還是恨依舊在。

「那我們算是重新認識，你好，我是湯姆.里德爾，有一個更著名的名字——伏地魔。」他伸出手來。

艾莎回握住，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神，竟然不知道這算是結束還是開始了。

「我明天再來看你。」里德爾突然想起了英國人的紳士風度，準備離開。

艾莎瞅了他一眼，說:「忘了告訴你了，你口中的愚蠢的神是我的親哥哥。」你明天最好客氣一點。

里德爾腳下一踉蹌，原來是未來大舅子啊，看來那些下馬威不能用了。

他回頭，咧開笑容:「怪不得我一看見他的照片，就覺得特別親切。」

呵呵。

解決完里德爾的事情，艾莎心下一陣輕鬆。他大本營在英國，而她常駐紐約，見面的次數少了，也就淡了。

第二天。

「早安。」艾莎困難地睜了睜眼睛，從細縫中看見自己身材頎長的哥哥站在窗邊，寬肩翹臀大長腿。

洛基回過頭來，手依舊插在褲兜里，清俊的臉上漾出點點笑意:「早上好。」

真好看，艾莎莫名湧起一股驕傲感。

「昨天玩的開心嗎？」指的是他們去拉斯維加斯那件事。

洛基想了想昨晚雞飛狗跳的情形，笑著說:「不錯不錯。」

「醫生早上巡房，說是你過兩日就可以出院了。」這是一件好事，可她出院，他們住在哪裡啊？她總不能把洛基也帶到澤維爾莊園吧。

洛基像是看透她心中所想，手掌攤平，一串鑰匙掛在他的中指上。艾莎不確定地問他：「你不會是買了一套房子？」

他挑挑眉算是做出了回答，他怎麼可能讓艾莎住到那個暗戳戳惦記她的男人家裡。

兩人說著話，艾莎已經起了身，拿著梳子扒拉著長頭髮，整整一百下。

她從鏡子里看到洛基已經端了泡好的紅茶出來，旁邊放著抹上巧克力醬的華夫餅。她目光移到他一頭蜷曲的烏髮上，問:「要我幫你梳頭髮嗎？」

艾莎這是想玩娃娃了？二十四孝好哥哥洛基雖然覺得彆扭，但一看到她興緻勃勃的眼神，無奈地點了點頭。

男人的頭髮可能都發質較粗，洛基的頭髮也是如此，摸起來有些粗硬，完全不同於她柔軟的觸感。艾莎梳的很細緻，就算遇到打結的地方，也是慢慢梳通，一點也不著急。最後想著他平時的髮型，將披散的頭髮往後一梳，兩邊各抽出一束頭髮用黑繩綁好。

「梳好了。」

洛基回過頭，將切好的華夫餅遞給她，艾莎自然地接住，兩人的動作默契極了，就像已經練習過千百次。

這讓站在門口的里德爾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皺了皺眉。不知道北歐神話體系中是不是和希臘神話一樣喜歡近親結婚？

他敲了敲門，手捧著大束的紅玫瑰，目的昭然若揭。洛基和他的眼神對上，各自在心中嫌棄了一番，腦電波非常同步地將對方都定義為「野男人。」。

「艾莎。」里德爾溫柔地勾勾唇角，仍是常穿的一身黑衣黑褲，只是套了一件風衣。越是簡單的裝扮，反而越顯得他氣質卓然，上位者的氣勢自然地流瀉出來。

「這位是？」兩個人的目光一齊看向了艾莎。

艾莎突然倍感壓力，心想還是不要讓洛基知道那些往事吧，不然以他的性子，非得攪的天翻地覆，最後還是她來收拾爛攤子。

「湯姆.里德爾，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里德爾揚了揚眉毛，確實是「老」朋友了。

一個是謊言之神，一個花言巧語技能滿點。艾莎聽著兩個人互相恭維的話，只覺得胃疼，他們不會還培養出了一番惺惺相惜的感情吧。

兩人都傲慢自負，對人類不屑一顧，且都還有一點自卑的情緒，對命運充滿了抗爭的精神，不惜搞天搞地，甚至是搞死自己也不在乎。

艾莎這樣一對比，發現兩人竟然有這麼多相似的地方，一時之間也嚇了一跳，倒到沙發上。

這聲響將兩人的注意吸引過來，艾莎趕緊揮揮手，說:「沒事沒事，你們繼續聊。」

她這話一說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他們剛才竟然聊天聊的忘了她的存在，一股惡寒湧上心頭，奇奇往旁邊挪了一個座位。

兩人對視一眼。

這個大舅子也沒有這麼討厭吧。

艾莎這個追求者也沒有那麼討厭吧。

不管怎麼樣，里德爾的玫瑰花成了艾莎病房裡唯一自然枯死，沒有莫名其妙消失的鮮花。

艾莎瞅了瞅開的正艷的玫瑰花，突然覺得這個哥哥挺不靠譜的，好人壞人也分辨不出來，里德爾分明就是一個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