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原來是兄妹

洛基將身體靠向椅背，微微一笑，彷彿他本來就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好，那你欠我一次。」

「當……然。」突然一陣眩暈襲來，艾莎虛弱地笑了一下:「抱歉，我需要休息一會兒。」她閉上了眼睛，扇子般的睫毛輕輕地顫動。

看來腦震蕩將她折磨的不輕，洛基見她沉沉地睡去，只是並不安穩，眉間輕蹙，看起來羸弱可憐。洛基神使鬼差地伸手將她的眉間的痕迹撫平，然後目光落在了她的戒指上。

這枚戒指對他有強大的誘惑力，洛基像是受到了蠱惑，連呼吸都變得輕緩，手指幾乎是顫抖地觸碰上寶藍色的石頭。

這！洛基的瞳孔因為驚訝猛然變大，他的手指變成了藍色。為什麼？除了寒冰之匣和冰霜巨人的觸碰才會讓他變回本體。

他看向艾莎的眼神變得極其鄭重和謹慎，她到底是誰？身攜重寶，她真的是被丟棄的嗎？

洛基的眼神閃爍不明，最後消失在病房。

約頓海姆，無邊的黑暗沉沉壓下來，一片殘垣破壁，壓抑的氣氛讓人呼吸一悶。

洛基踢了踢腳下的石頭，約頓海姆幾乎都被他毀完了，冰霜巨人一族再也沒有能力掀起風浪。

如果這就是奧丁當初的目的，他這個質子還真是完成的很好，洛基嘴角勾起諷刺的笑。

「洛基!」一道壓抑著仇恨的聲音響起，越來越多的冰霜巨人圍過來，一雙雙紅色的眼睛在黑夜裡看起來尤為恐怖。

「別緊張，冰霜巨人們。」洛基安撫地看著他們：「我只是來打聽一點事情。」

冰霜巨人們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洛基反覆無常和姦詐的本性早已經在那次進攻阿斯加德的合作中顯露無疑，他們是絕不會再相信他的花言巧語。

看著怒氣沖沖向他奔過來的冰霜巨人，洛基伸手擋了擋，笑的有點心虛：「別衝動，我們有事好商量。你們冰霜巨人一族是不是曾經丟棄過一個女嬰？」

「站住!」似乎是領頭人的冰霜巨人拿手擋住了進攻的巨人們：「洛基，看來我們確實是有點事情要商量。」

如此鄭重其事的做派，讓洛基心裡也有了不好的懷疑他跟著領頭人進入到神殿。

偌大的神殿空蕩寂靜，領頭人和洛基相對而坐，領頭人盯著洛基在沉思，在他們之間凝滯的氣氛幾乎要結成冰的時候他開口說道：「一千年以前，阿斯加德和約頓海姆陷入如火如荼的戰爭之中。」

「你說的是廢話嗎？誰都知道約頓海姆戰敗了。」洛基不耐煩地說道，他突然升起一股煩躁之感，想要阻止他接下去的話卻又拚命壓抑這股衝動。

「局勢確實不利於約頓海姆，但冰霜巨人的王勞菲的雙胞胎兒女也在戰火中誕生了，弱小的根本不像是冰霜巨人的子嗣，他們的出生彷彿預示著約頓海姆的失敗，簡直是恥辱!」

洛基的臉徹底沉下來，他已經知道其中一個孩子是自己了。所以……他有一片刻的松怔——艾莎是他的妹妹。

「然後呢？」

「事情的發展絕不是你認為的那一般。」領頭人似乎已經預料到洛基接下來會如何氣急敗壞：「隨著孩子們降生的還有一道預言，預言中說這個女孩會成為冰霜巨人一族的希望，帶領著冰霜巨人一族重回輝煌。」

「但約頓海姆的敗勢不可挽回，為了保護我們這個弱小的新希望，我們的王勞菲決定送走她。但那個象徵著恥辱的男嬰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他被丟棄在了神殿用來迷惑眾神之王奧丁。」

所以他不能和他的兄長平起平坐，也只能成為自己妹妹的犧牲品。洛基只覺得滿腔的怒火已經壓抑不住，這一切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領頭人看著洛基孕育著仇恨的雙眼，眼睛里流露出得逞的笑意。

洛基，千萬不要讓他失望。既然親生父親也可以殺害，那麼一個讓他受盡侮辱的妹妹也更不會在乎吧。殺了她，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成為冰霜巨人一族的王。

同一時間。

艾莎尖叫著從夢魘中醒來，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為什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那個神殿，那些荒誕的話，她就是那個女孩嗎？

她在睡覺之前第一次嘗試將精神力沉入寶石當中，然後就做起了奇怪的夢，不!或者說寶石記錄了她剛出生時的情景。

那那個和她一同出生的男嬰就是她的哥哥，他是誰？他會是洛基嗎？他們同為冰霜巨人，且體型外貌都和冰霜巨人不同。

空間像波紋一樣散開，艾莎立馬躺下來，閉上眼睛。

洛基從黑洞踏出來，看到她靜謐的睡顏，那些紛雜的想法突然平靜了下來。

洛基將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她就會死。他們留著同樣的血，本來可以成為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可為什麼？

艾莎偏了一下頭，洛基隨之鬆開了手，手掌貼上她的臉，是柔軟的，柔軟的讓他的心也軟弱了下來。

洛基果然是她的哥哥吧，他應該很恨她吧。

艾莎睜開眼睛，露出輕柔的笑容：「你回來了。」

洛基將手從她的臉上移開，不自然地點了一下頭。

「那你……找到了什麼嗎？」

洛基猶豫了一下，像寶石一樣漂亮的眼睛似乎閃過某種決定：「沒，約頓海姆的冰霜巨人在和阿斯加德的戰爭中死的差不多了，沒有人知道有誰丟棄過一個女嬰。」

「你的父母應該已經死了。」洛基將手握成了拳頭：「既然他們當初丟棄你，你大可不必在乎他們。」

「哦。」

洛基驚疑地看著她，艾莎解釋說：「我本來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咕嚕——艾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後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洛基：「我肚子餓了。」

剛才就應該把她掐死，洛基氣鼓鼓地去將粥買了回來。

「醫生說你只可以吃這些容易消化的東西。」

艾莎攪拌著菜粥，打算等涼一點再吃。既然願意給她買飯吃，他應該沒有想象中那麼討厭她吧。

「你為什麼來地球啊？」艾莎問道。

打碎毀滅地球的洛基隨口編了一個借口：「旅遊。」

「……」

她金髮碧眼，可她不是傻白甜。

艾莎喝了一口粥，發揮了女人天生就會在男人面前演戲的能力：「那我們一起吧，我也是旅遊進行時。」

望著她如花笑靨，燦爛的能將人心底的陰霾驅散，洛基撇過臉，點了點頭。

「我已經在義大利玩了很久了，下一站你想去哪裡？」艾莎興緻勃勃地問他：「要不然挪威？這可是北歐神話的起源地。」

洛基惡意地笑了一下：「不，我們去……法國!」

艾莎癟了癟嘴，浪漫的法國和冷淡的挪威，還真是天差地別。眼尾掃到惡作劇得逞的洛基竊喜的淡笑，表情更加的苦惱了。

「法國……就法國吧。」艾莎的聲音聽起來很不情願。

當然這一切還只是計劃，畢竟有一個人正躺在病床上。

艾莎的腦震蕩並不是很嚴重，但還是躺在病床上修養了大半個月，期間洛基經常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但仍是細緻耐心地照顧她。

艾莎將行李箱的把手塞到洛基的手中，越發覺得她哥哥的性子彆扭又傲嬌。

「你的手難道是拿來做擺設的嗎？」洛基冷冷地嘲諷，可手卻非常誠實地拉起了行李箱。

嘿嘿，艾莎挽住他的另一支手。洛基一感受到柔若無骨的手貼上他的胳膊，嘴角就不自覺地輕揚。

相比於他們兩個人輕快的心情，神盾局裡的氣氛卻充滿了壓抑。

美國隊長、黑寡婦和尼克.弗瑞圍聚一桌，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微妙。

「聽說艾莎.阿倫黛爾於兩個月前離開了澤維爾學院。」娜塔莎說。

史蒂夫疑惑地皺了皺眉：「她是誰？」

「變種人學校的老師，一個連我們也不知道過去人。」尼克.弗瑞摸了摸下巴，她超能力的界限在哪裡？如果不弄明白，他會寢食難安的。連傳說中的神都已經出現，地球的不安定因素已經夠多，他必須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這也是神盾局建立的宗旨。

史蒂夫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沉吟了一下，說：「她至少不是和九頭蛇一邊的，我相信她是一個好人。」

娜塔莎突然一笑：「隊長，你們應該會很有共同語言的。」根據他們調查的結果，艾莎很可能和隊長一樣是都是從大西洋底被打撈起來的，所以即使是神通廣大的神盾局也無法找到她的過去。

「啊？」

娜塔莎的笑意更深：在適應現代生活上，艾莎顯然更勝一籌，至少人家已經玩瘋了，而隊長的業餘生活還只是打沙包。

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