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活兒也就那樣啊……

18.活兒也就那樣啊……

男人把車開的很快,心裡悶的找不到出口,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胸口要呼之欲出,可是他就是抓不住。

到東暉苑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三棟別墅只有中間那棟亮著燈,男人下車,在小區門口站著。

她是睡了,還是不在家?發燒和腸胃炎應該都好了吧。

站了不到十分鐘,遠遠看見一輛黑色的車打著轉向燈開了過來,很快那車左轉、按喇叭,開進大門直接開到了院子里的停車坪上。

女人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她繞到車身後面,打開後備箱,低著頭像是正在從裡面拿什麼。

「韋一。」低沉暗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韋一手上的動作一頓。很快,她放下手中剛買的母嬰用品,不動聲色的關上後備箱。

轉過身就看到向她走來的尹書昊。

男人穿著黑色的長西褲和深色的襯衣,很高,兩大步走到了她面前站定,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直直看著她,黑眸異常的亮。

馬路上的霓虹燈亮著,將他英俊的臉拉的有些恍惚,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出他背光的輪廓有著罕見的俊美。

短暫的怔愣后,韋一問,「你怎麼來了?」

男人盯了她幾秒才開口,「聊聊吧。」

女人一瞬間的猶豫後轉身鎖上了車,往別墅走去。

尹書昊看著前面女人的背影,覺得心裡持續了一路上,不,持續了幾天的窒悶,好像就這樣被撫平了。

在玄關找了雙拖鞋給他,韋一換好鞋后徑自走到客廳,手上的鑰匙「哐當」一聲被甩在了茶几上,在黑夜裡在寂靜的別墅里,響的有些突兀。

她靜坐在沙發上,右邊胳膊撐在沙發扶手上,頭微微斜著,穿著白色真絲襯衣和簡單的黑色半裙,雙腿隨意交疊著,雪白纖細的小腿輕輕晃著,一副慵懶姿態。她看著男人的眼神兒有些散淡,似乎是在盯著男人,又似乎只是在對著那個方向,並沒有去看什麼。

「聊吧。」她的嗓音也是淡淡的。

尹書昊在她面前站定,單手插在西褲口袋,四處看了看,「一個人住么?」

「嗯。」

短暫的話間沉默,男人垂著眼眸定定的看著她。片刻后,他開口,「身體都好了么?」

他聲音本來就很好聽,現在這聲音低低沉沉的,很有質感。

韋一「嗯」了一聲。

尹書昊看著女人那輕輕晃動的小腿,喉結滾了滾,好半晌才抑制住自己的目光,開口說話的聲音有些悶,「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韋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至極的話,她要笑不笑的看著他,反問,「為什麼要接你電話?」

男人黝黑的瞳仁輕輕瑟縮了一下,呼吸也有些不穩,靜默了好幾秒,才沉悶著嗓子問她,「你是想分開嗎?」

韋一臉上終於笑開來,是那種幸災樂禍的笑。

「分開?」

「我們在一起過嗎?」

尹書昊俊美溫和的臉瞬間就僵硬了,他盯著她的眼睛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頓了好半晌兒,才動了動唇,聲音極低,「難道——」

「沒錯。」

韋一很快打斷他,「一開始就說了啊,見色起意。」

「你不也是么?」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她嘴角牽出的笑已經近乎是嘲弄了。

尹書昊眼皮猛然掀起,瞳孔微微放大,就那麼直直盯著她。

是,他無法反駁,一開始他確實是見色起意。

可是他也不是沒見過比她年輕比她美的女人,見色起意這是第一次。

他閉了閉眼睛,壓下那本已經被撫平了現在又湧出來的浮躁。

克制了很久才睜開眼,他聲音很沉悶:「上次那種事,不會再發生。」

不會再弄哭你,也不會再不經過你同意。

「跟那件事沒有關係。」韋一的眼眸黯了黯。

她好久沒有去見爸爸了,每次見過之後,都會想起以前的事,想到蘇文默的媽媽帶著八歲的她去探監的時候,隔著玻璃爸爸望著她的眼神兒。每每想起,都忍不住落淚。

「那是因為什麼。」男人的眸越來越暗黑,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她,好像在探究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為什麼?」女人哂笑,「已經睡過了啊,」她停住,說話間,把頭撐在了右手上,看上去愈加的漫不經心。

「就那樣啊。」

女人的話落下后,整個別墅一陣安靜。

男人的臉綳得很緊,下巴的線條都是冷硬的,呼吸也窒住了。

一段綿長的寂靜后,他突然揚唇冷笑,「沒有那個男人讓你爽么。」

韋一微怔,哪個男人?

林森么?

她在林森回國後跟他是有幾次接觸,有一次他在報紙上看到孫導性侵未遂的事,猜到是她,問了果秘書後跑到法院找她,剩下的兩次一次庭審一次去北京找孟導都是因為工作。

可是她現在只想跟尹書昊斷的乾乾淨淨。韋一目光落在他緊緊繃著的下巴和隨意敞開的領口處,散淡的嘆息了一聲,「是啊。」

對不起了。

這一聲后,男人的臉更冷了。

整個別墅寂靜的只能聽到他紊亂的呼吸。

頓了好久,男人緊握成拳的手才微微鬆開,喉嚨乾澀,沙啞的聲音像是還想確認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么。」

韋一微垂著頭,按著眉心,輕聲「嗯」了一聲。

聽不出真假。

尹書昊的臉一下子變得肅殺起來,連空氣似乎都靜止了。目光也變冷了,就那樣靜靜落在女人身上,好幾秒后,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向前走著。

「尹書昊。」女人突然在後面叫她。

腳步頓住,但是他沒有回頭。

「你找個女朋友吧。」

女人的聲音慵懶又隨意,男人寬大的背影卻瞬間一窒,垂落在雙側的手也慢慢握成拳,指甲都要陷進肉裡面,頓了幾秒后大步走了出去。

「哐當」摔門聲之後,整個別墅里徹底安靜了下來。

假期還沒有結束,尹書昊就提前去單位了。

那天晚上從東暉苑回到家,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他又翻出電腦開始備這個學期的課,備完課在陽台上吹了半夜的風。

也許是他想多了吧,他們只是一對見色起意的男女,參與了兩次她公司和家人的事,讓他有了某些錯覺吧。

上午陪著院長參加了一個風景區的懸索橋落成揭幕,下午院里對外開放展覽,展出了一些近年來他們院設計或者參與設計的各式各類的橋,來參觀的都是一些中學生,學校統一組織的課外活動。沒什麼事他就先走了。

路上接到菲菲的電話,她正式畢業了,工作也定了,她在東城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小公寓。

讓她住在自己家的話,他想了想,沒有說出來。

菲菲讓他明天到Z大幫她搬家,剛好攀子這幾天休假,他給攀子打了個電話讓他明天一起去。

一直等到快十點,楊攀才把家裡的投影儀修好下來,跟著尹書昊一起去Z大。車開到z大門口的時候,遠遠就看見校門口擠了很多人,大門口的感應門直接鎖了起來,門口還放了禁止通行的牌子。

看了攀子一眼,今天喊他來幫忙搬家真是太明智了。

把車停在大門外面,剛下車就看到一身白色連衣裙踮著腳對他們招手的清秀女孩兒。

尹書昊和楊攀大步走了過去,孫楚菲把手上的兩瓶礦泉水遞了過去,「書昊哥,攀哥,喝水。」

「你們學校今天什麼情況啊?」楊攀四處看了看,擰著眉頭問她。從宿舍把東西都搬到大門口,起碼一公里啊,要了命了。

孫楚菲有些抱歉的吐了吐舌頭,「我也是今天來學校才知道的,說是有明星在校園裡拍戲。」

「明星?叫什麼啊?」剛剛還擰著的眉頭瞬間展開了,一臉黝黑的男人伸著脖子急切的問女孩兒。

孫楚菲見他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攀哥,你去非洲就待了兩個月,怎麼都比黑人還黑了,你還特意穿了白衣服,是為了襯托你的黑么?」

說完楊攀,孫楚菲的目光移到他旁邊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身上。

好久沒有看到他了,書昊哥好像瘦了一些,黑色長西褲深色襯衣襯得他身材很挺拔,夏天時他的襯衣袖子永遠挽起兩圈,領口永遠隨意敞開兩顆,一副閑散姿態,卻絲毫掩蓋不住他身上矜貴又疏離的氣質。

攀子看見女孩兒正仰著臉看著尹書昊,雙眸漆黑,裡面有璀璨的光,他輕輕「嗯」了一聲假意在清嗓子,女孩兒意識到自己失態,飛快的轉過臉去。

九月份的z市還是很熱,但是z大校園裡卻比外面清涼了不少。z大的綠化在全國是出了名的好,校園裡隨處可見的香樟樹,路上只泄下來一點斑駁的光影。

雖然有明星在校園拍戲,但那些粉絲大都被擋在了門外,校園裡還是像以往一樣,安靜,閑適。

不是特別好的學校,但是是一所非常美的學校。

三個人並排走在林蔭大道上,攀子四處看著,在看到對面慢慢走著的一男一女時,他小聲驚呼:「卧槽明星就是明星啊,果然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這麼遠我都要被他們的光芒閃瞎眼了。」

他低呼完,側過臉去看他右邊的男人。

卻發現他已經停下腳步,正雙目灼灼的盯著走過來的那對男女,俊美的臉上有他從未見過的緊繃和薄冷。

寂寂沉沉的黑眸里翻滾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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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她只想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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