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我的狼66

66.我的狼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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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開放在腰上的手,剛要坐起來,那隻手又纏了上來,把他拖進胸膛深處。

徐洛聞怕得發抖。他緊閉着眼,顫聲說:「我想回家,你放我走,可以嗎?」

白狼沒有回答,只是伸出舌頭舔他的脖子。與此同時,白狼緊貼上來,徐洛聞感覺到了他的蠢蠢欲動。

徐洛聞抖得愈發厲害。

昨夜的記憶漫上來,那樣粗暴的折磨,他承受不了第二次。

他會死的。

但他不想死。

他想活着,他必須活着。

曾經有一句很流行的話:生活就像強-奸,如果無力反抗,那就試着享受。

徐洛聞雖然反抗不了,但他可以試着引導。

他可以教白狼該怎麼做,讓自己不那麼痛苦。

只要能活下去,他甘願付出任何代價。

徐洛聞轉過身,面對白狼,強忍憤恨,瑟瑟發抖著吻上他的嘴唇。

白狼竟然笨拙地回應他,卻不小心咬疼了他,徐洛聞將他推開一點,哽咽著說:「你別動,看我怎麼做,好嗎?」

白狼懵懂地點頭。

徐洛聞閉上濕漉的眼睛,含住他的嘴唇,溫柔地舔吻。

白狼呼吸漸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神懵懂又炙熱。

徐洛聞知道,白狼絕不會這樣就輕易滿足。

果然,白狼索要起最親密的接觸,一如昨夜。

徐洛聞用親吻安撫他,然後翻身壓住他,給他想要的。

雖然依舊超級疼,但和昨晚相比已經好了很多,至少主動權在他手上。

當一切結束的時候,徐洛聞已經筋疲力盡,彷彿丟了半條命。

白狼抱着他,饜足地舔他。

徐洛聞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什麼都來不及想,閉上眼就昏睡過去。

·

徐洛聞被噩夢驚醒。

旁邊的火堆燒得正旺。

白狼卻不在。

徐洛聞只覺得渾身酸軟,骨頭散了架似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掙扎著坐起來,一口氣灌下去半瓶水,然後強撐著站起來,艱難地穿上衣服,從包里拿出手電筒打開,背上包,扶著石壁,緩慢地向前走。每走一步都牽動着傷處,疼得他直冒冷汗。

走了半晌,眼看光明在望,還來不及欣喜,就見白狼的身影逆着光遠遠地出現在洞口處。

心頓時涼了半截。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徐洛聞繼續向前走。

片刻之後,徐洛聞與白狼迎面相逢。

徐洛聞不看它,徑直向前走。

白狼倏地變成人形,擋在他面前。

徐洛聞直視着白狼。

他突然不再害怕了。

除了死,他已經沒什麼好怕。

「你讓開,」徐洛聞的聲音虛弱又嘶啞,卻帶着孤注一擲的決絕,「我要離開這裏,我要回家。」

白狼也直視着徐洛聞,語調生硬地說:「這裏,就是,你的家。」

「不!」徐洛聞的臉色呈現出不正常的潮紅,「這裏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你不能把我囚禁在這個鬼地方,我不是你的母狼,你應該去找你的同類,放過我吧,算我求你!」

白狼露出疑惑的表情,顯然沒能理解他剛才說的話。

徐洛聞猛地掏出瑞士軍刀,刀尖指向白狼:「你不要逼我,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他的眼睛充血變紅,血色之上矇著一層水光,絕望,憤恨,悲傷——白狼理解不了人類複雜的感情,他的眼眸永遠純凈如赤子,不含一絲雜質,也看不出任何情緒——這樣的人往往最可怕,殘忍卻不自知。

白狼沒說話,只是上前一步,用赤-裸的胸膛抵上刀尖。

鮮血立即舔上刀尖,繼而染紅了皮膚。

徐洛聞握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你別逼我,」眼淚溢出眼眶,「我真的會殺死你,我真的……」

白狼又往前一步,讓刀刺得更深。

頓時血流如注。

徐洛聞閉上眼,咬緊牙關,握緊軍刀,用力刺進去。

白狼沒有發出聲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彷彿感覺不到痛。

徐洛聞拔出刀,鮮血噴濺出來,呲他一身。

他繞開白狼,腳步急促又蹣跚地往前走。

剛走兩步,他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下一秒就驟然失去意識,身體驀地頹然軟倒下去。

白狼及時接住了徐洛聞,打橫將他抱起來,用臉去蹭他的臉,只覺得滾燙。

白狼抱着徐洛聞回到火堆旁,靠着石壁坐下來。

徐洛聞坐在白狼腿上,上身依偎在白狼懷裏,雙眼緊閉,不省人事。

白狼一手撐著徐洛聞的後腦勺,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隨後,白狼坐直身體,把仍在不停往外冒血的傷口湊到徐洛聞嘴邊,像哺乳一樣,迫使他喝自己的血。

直到血不流了,白狼重又將人抱起,向另一個洞口的方向走。

到了水潭邊,白狼笨拙地脫掉徐洛聞的衣服,然後抱着人下到水裏,站在陽光能照到的地方。

肌膚相親,一如昨夜,情-欲瞬間勃發。

白狼極力剋制住,湊近徐洛聞的臉,將他唇上沾染的血跡舔舐乾淨,然後便抱着他靜靜地站在水裏。

陽光照到哪裏,白狼便跟到哪裏。

漸漸地,陽光由盛而衰,白日走到盡頭,夜色-降臨。

白狼低頭瞧著水面晃動的月影,臉色罕見得有些沉肅。

側臉去看懷裏的人,神色驀然又變得溫柔起來,低頭去蹭他的臉。

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燙了。

但是人還沒醒。

白狼抱着徐洛聞上岸,撿起衣服,走進山洞。

回到老地方,把人靠着石壁放下,蓋上衣服,然後點火,等火勢旺起來,他回到徐洛聞身邊,照舊把人抱在懷裏。低頭看看胸前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於是在手腕上咬了一口,等血冒出來,急忙喂進徐洛聞嘴裏。

徐洛聞的意識陷在混沌里,但飢餓與乾渴的本能驅使着他貪婪地吮吸著白狼的手腕。

滾燙的血液順着喉嚨滑進腸胃,既緩解了饑渴,又帶來奇異的溫暖,令五臟六腑都舒適起來,

喂完徐洛聞,白狼抓起旁邊的兔子,茹毛飲血。

吃完,把骨頭扔進火里,然後抱着徐洛聞心滿意足地睡了。

·

徐洛聞覺得自己好像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一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圓溜溜黑漆漆的大眼,把他嚇了一跳,猛地坐起來往後退。

對方似乎也被他嚇到了,「嗷嗷」叫着往後退了退,但依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等看清那雙圓眼的主人是什麼,徐洛聞驀地鬆了口氣。

那是一隻獼猴,一身淺棕色的毛,身長半米左右,十分嬌小可愛。

徐洛聞看看四周,白狼不在。

他咳嗽兩聲,對獼猴說:「你不會是白狼派來監視我的吧?」

獼猴聽不懂人話,小爪子撓撓頭,也不叫了,只是遠遠地、靜靜地望着他。

徐洛聞也不再管它,徑自穿衣服。

他發現身上乾爽,顯然被清洗過,但是他沒有絲毫印象,只記得自己暈倒了。

而且身上已經不怎麼疼了,也有了些力氣。

穿好衣服,徐洛聞打開背包翻看,只剩半瓶水和兩根火腿腸。

先喝了幾口水,然後剝開一根火腿腸開始吃。

獼猴走近幾步,盯着徐洛聞手裏的火腿腸看。

徐洛聞記得獼猴主要以枝葉為食,也會吃鳥類和昆蟲,給它吃點肉應該不打緊,於是掰了一點火腿腸放到它面前。獼猴撿起來,看了看,又聞了聞,然後放進嘴裏,嚼了嚼,咽下去,然後再走近些,眼巴巴地看着徐洛聞。

徐洛聞把剩下的半截火腿腸三兩口填進嘴裏,含混不清地說:「沒了。」

沒想到這小猴子賊聰明,竟直接跑過去翻徐洛聞的背包。

徐洛聞急忙把包扯過來抱進懷裏,又好氣又好笑:「潑猴,休要放肆!」

獼猴瞪着眼睛看他,「嗷嗷」叫着,很兇的樣子。

徐洛聞一時竟有些被這一臉兇相的小畜生嚇住,愣了愣,忽然靈機一動,忙從包里摸出手電筒,對着獼猴打亮。

光束直射過去,獼猴果然被嚇到,抬起兩隻前爪捂住眼睛,「嗷嗷」叫着跳出老遠,誰知正踩在剛回來的白狼腳上,獼猴驚恐地尖叫着逃到黑暗裏的角落去了。

徐洛聞原本被獼猴逗樂了,看到白狼,臉上的笑又驀地消失了。

白狼走到他身邊,把一個背包放進他懷裏。

徐洛聞這才驚訝地發現,白狼穿了一身新衣服,外套有些不合身,而且錯把襯衫穿在了毛衣外面。

白狼見他打量自己,表情便有些窘迫,也低頭看自己,問:「對嗎?」

徐洛聞沒搭理他,徑自拉開背包拉鏈。

裏面裝的全是吃的和喝的,麵包、餅乾、酸奶、礦泉水之類。

徐洛聞抬頭問:「這些東西,還有衣服,都是哪兒來的?」

白狼面對着他坐他旁邊,說:「山下,拿的。」

一聽他下山了,徐洛聞心裏又是苦澀又是憤怒。

但他面上不露半分,只是溫和地哀求:「你放我下山吧,好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你的事情,也絕對不會有人來傷害你,好不好?」

「不,」白狼平靜地拒絕,看着徐洛聞的眼睛說,「你,和我,在這裏。」

徐洛聞壓下無名火,耐著性子跟他廝磨:「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人,我沒辦法在這裏生活,你懂嗎?你屬於這裏,而我屬於城市,那裏有很多和我一樣的人,我們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一起玩,那才是我該過的生活,而不是穴居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山洞裏,像個野生動物一樣。我是人,我要像人一樣活着,你明白嗎?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你還強迫我……」徐洛聞停了兩秒,「總之,咱們兩個扯平了,誰也不欠誰,你放我走,你做你的狼,我做我的人,好嗎?」

「不,」白狼冷靜地重複剛才說過的話,「你,和我,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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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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