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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雙一邊拍著閨女一邊說:「好多了,就是我不爭氣,沒什麼奶,最近娘偶爾給囡囡喝口煉乳,家裡頭孩子多,娘也不好太過......」

許傳鳴抱著爸爸,親昵地靠在他身上,「爸爸~」

許援朝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望著小閨女連抽泣都是細聲細氣的,連喝口煉乳都還要顧及別人,許援朝把兒子放下來,打開帶回來的軍用包,在衣服堆里翻出一罐東西,陳雙眼睛一亮。

許傳鳴驚喜地嘴巴越咧越大,許援朝連忙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道:「鳴鳴,不能說。」

許傳鳴點點頭,笑眯眯地抱著煉乳。

陳雙眼淚都要下來了,許願也認出了那個罐頭就是許老太太偶爾給她喝的,除了母乳以外最好喝的,許願對許援朝的好感度上來了一些,也許這個爸爸是去找食物了。

許援朝攬住她的肩膀,「委屈你了,以後囡囡沒奶了就喝煉乳,我會多換些回來。」

許願睜著大眼睛,朝著他伸出手,許援朝大受鼓舞,先捏了捏她的小手,許願咧著嘴笑了起來,她眼睛圓溜溜的,眼珠子又大又黑亮,顯得臉更加瘦小了,許援朝試探地去抱她,見她沒有再哭,就把她抱了過來。

陳雙給他調整姿勢,又問道:「這樣好嗎?娘會不會不高興?」

許援朝親了親小閨女的嫩臉,許願被他的鬍渣扎了幾下,偏過臉去,「啊啊啊!」

許援朝笑著拿著她的手刮他的鬍渣,道:「我拿回來的和娘說什麼,前兩年日子難過,我也總不能見著侄子侄女餓死,現在時日好了,他們都大了可以不喝,我囡囡還小得喝。」

許願揮舞雙手,不樂意地皺起小眉頭。

陳雙沒有說話,眼中的喜意怎麼也遮不住。

許援朝回來全家人都是歡喜的,他在城裡工作,每個月都有糧食的,這幾年飢荒,可城裡都是不斷的,飢荒這幾年,許援朝都是省下來給家裡的。

今天所有人的粥都比往日里厚實一些,許老太太也給孩子們都泡了一碗煉乳,特地給許傳鳴和許願的那碗多加了些。

許老爺子在上頭抽著旱煙,問許援朝:「最近城裡有什麼消息?」

許援朝:「我聽說上面已經開始恢復了,咱們下邊也很快就會好起來,據說很快就會增派糧食,公社馬上也會恢復,我就是特地回來告訴爹一聲。」

許老爺子煙杆子沒拿穩,啪嗒掉了。

許老太太喜形於色:「援朝,你說啥?」

許衛國笑著大聲說道:「娘,國家沒有放棄咱們,咱們馬上就會有糧食了!」

滿屋子都備受鼓舞,許老爺子激動地眼淚都出來了:「社會主義好啊!□□會幫助老百姓的......」

十歲的許傳光已經是個半大的小子了,忽然站起來目光灼灼:「□□萬歲!□□萬歲!」

下頭幾個小毛頭有樣學樣。

吃過飯,男人女人們都去幹活了,陳雙今天就不用幹活了,許援朝到許老爺子屋裡頭去,許援朝把這個月發的肉票和工資遞給他,接著說道:「這個月的布票我給鳴鳴他娘了,孩子長得快,小願貼著身子穿的衣服容易小。」

他們的眼中閃爍著鑒定的光輝,許願不懂他們在念叨什麼,卻被他們眼中的光輝所吸引。

許老爺子沒說話,許老太太著急了起來,這家還沒分呢,怎麼就能這樣,「她一個小丫頭,上頭勤英、勤芬的......」

許老爺子瞥了她一眼,道:「沒事,應該的。」又從票子中扯出一張布票,遞給他:「讓你媳婦自己也扯一身,苦了她了,一個人帶兩個孩子的。」

許老太太憋著氣。

許援朝接過笑著說:「哪有娘辛苦,這布票我讓她給娘做一身,我瞧著娘這一身還是我和阿雙結婚的時候的,哪有媳婦穿新的,娘穿破的道理。」

許老太太沒能繃住臉,且也就這兒子能知道她這一身穿了多久,心裡頭舒坦幾分:「吃不飽穿什麼新衣裳,別浪費票了,我都一把年紀了,不是娘說,這布票換糧食最實在。」

「娘,大家都要糧食,布票就不稀罕,現在這個世道都不要布票的,不如趁現在布料便宜,扯塊布做身衣裳。糧食什麼的,馬上就會有的。」許援朝按著許老太太的肩,「兒子孝敬您的,您天天照顧囡囡和鳴鳴的,辛苦呢。」

許老太太生過四個兒子,三個閨女,一個兒子過繼給了族中一個養不出孩子的人家,夭折了兩個閨女,最疼的就是這個小兒子了,小兒子生得最像她,又聰慧,大一些就被城裡招去做工人,臉上備有面子。

許老太太被他哄得開懷了,許援朝才走了。

走過片刻,許老太太這才意識到,朝著門那邊唾了一口:「這滑不伶仃的,好話連篇的,當我是個老妖精啊,吃了你媳婦!臭小子,花言巧語的,看我下次吃你這一套。」

許老爺子慢悠悠地抿一口茶,也不點破她口是心非。

許老太太說道:「老頭子,咱們家還沒分家,這一口水不端平了,家裡頭怕是不太平,你咋就說同意就同意呢!」

許老爺子擺擺手:「誰敢有話說!這家,本來早就要分了!要不是碰上飢荒,是援朝,在城裡省吃儉用的,全給送回來的,看看別人家,不是死了這個就是死了那個。他自個兒媳婦孩子都跟著我們吃葉子啃樹皮的,他們有什麼話說?等世道好了,這家一分,難道還能全靠著援朝不成。」

自是不成的,許老太太頭一個不樂意。

許老太太沒得話說。

許援朝回來,陳雙就不用做飯了,夫妻兩難得見一面,大夥也理解。就只剩下張招娣和劉燕子。

張招娣正在剝蒜,側過頭看正在炒魚的劉燕子:「大嫂,你說援朝會不會私下裡給弟妹東西?這回帶回來的糧食比上一回的少。」

劉燕子瞥了她一眼,裝盤出鍋,不咸不淡地說:「給自己媳婦不是很正常嗎?你家衛民私下裡不給你東西啊?」

張招娣剛想說,能一樣嗎?看著她端著盤子已經往外頭走了,白了一眼,傻子。

孩子們都非常喜歡小叔回來的日子,因為這一天,家裡頭的飯菜是最好的。如今天氣轉暖,吃過晚飯周圍的鄰里都會過來走動,許援朝一回來,到許家來的人就更多了,進城做城裡人是所有鄉下人的夢想,許援朝是許家港頭一人。

許援朝哪有心情同他們閑聊,急著老婆孩子熱被窩呢,耐著性子閑扯了幾句,看天要黑了,趕緊就說要回去了。

村人笑著說:「天黑了啊,天黑了援朝要辦正事了,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陳雙紅著臉,瞪了一眼許援朝。

許援朝舔著臉兒笑,怎麼的,他都素了大半個月了。

眾人鬨笑,各種葷話都出來,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了。

許援朝就急哄哄地拉著陳雙進屋子裡去了,許願早就睡著了,許傳鳴被許老太太帶過去睡了,夫妻兩久旱逢甘露,屋子裡早早熄了燈,床榻的動靜卻是鬧到了半夜。

劉燕子聽著隔壁的動靜,翻了個身,問道:「你說援朝和小雙一直這個樣子也不是這個事兒,夫妻兩的,分隔兩地,多難受啊。」

許衛國還沉浸在即將分配糧食的歡喜中,「咱們能有什麼辦法,還不得靠援朝自己。」

劉燕子想想也是,翻了個身。

另外一頭,張招娣把許傳根給哄睡了,放邊上的小床上,推了推許衛民,「誒,你說,你弟弟會不會私下裡給弟妹東西啊?」

許衛民剛要入睡呢,語氣不耐:「我咋知道?你想知道直接問弟妹去!」

張招娣氣呼呼地踢了他幾下,「咱們還沒分家呢,他要是藏私了,咱們可不就少拿了!」

許衛民真被她弄煩了,直接把她推邊上去:「你在這邊逼叨逼叨有個屁用,有本事找爹娘說去,一天到晚盯著這點。」

張招娣不敢再惹他,縮在一邊,許衛民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一大早上,天還黑著,許援朝就要走了,又交代了陳雙:「你先給娘做一身衣裳,你自己的衣裳晚一點再做,知道嗎?」

陳雙心裡頭敞亮,甜滋滋地朝著他笑,點點頭。

許援朝不舍拉著她的手,說:「雙兒,等世道好了,我再尋個機會把你們都接城裡去,你要是缺什麼了,和娘說一聲,來城裡找我。」

陳雙亦是難受,仍是笑著說:「娘對我們很好,你放心。」

許願已經醒了,含著手指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許援朝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兒,萬般不舍,「乖囡囡,別折騰你媽,爸爸下次回來再給你帶好吃的。」

許願聽得懂好吃的,手指頭從嘴裡拿出來,咿呀咿呀,小嘴蠕動著。

陳雙:「可能餓了,你快走吧,別耽誤了。」

許援朝點點頭,抱了抱娘兩,背上軍用包出門了。

許願睜著大眼睛,這個爸爸又要出去找食物了嗎?

張招娣正在給許傳根餵奶,許傳根因為卡刺哭了許久,現在眼睛閉著,兩手放在張招娣的胸上,時不時唆兩口,張招娣愛憐地拍著他。

「那一個賠錢貨,估計還喝著煉乳,我們這一房就根子一個命根子,連口煉乳都不肯給,現在還給個賠錢貨做衣服,你爹娘就是偏心,你爹偏心你大哥,你娘偏疼你弟弟,這家還沒分呢,都已經開始藏私了,這分家估計都輪不到我們什麼......」

許衛民不知被她刺到了哪裡,忽然說道:「你煩不煩!一天到晚就知道煩煩煩,他這麼大了喝什麼奶,你去看看誰家這麼大了還捧著娘的胸!丟不丟人!」

快要睡著了的許傳根被嚇了一跳,鬆開嘴就要哭起來了,張招娣忙抱起他不停地拍,一邊道:「咱們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養不好咱們後半輩子靠誰!」

許衛民掀開被子躺了上去,背對著她。

許傳根被拍著拍著睡著了,張招娣把他放旁邊,蓋好被子。

張招娣吹了蠟燭,爬上床,掀開被子鑽進去,往丈夫那邊靠了靠,她有心討丈夫歡心,手在許衛民身上摸索,摸到許衛民軟塌塌的那一根,摸了半天也沒見反應,許衛民心煩,轉了個身,背對她。

許老太也抱怨著:「衛民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己媳婦也不管管好,一天到晚就知道眼紅別人的,自己兒子是寶,別人孩子就不是寶了!」

許老頭抽了口煙,瞥了她一眼,道:「老婆子,你現在倒是疼小囡疼得緊啊。」

許老太一噎,片刻道:「我也不是重男輕女,當初衛民媳婦生勤英的時候,我可半點沒嫌棄,又生了個勤芬,我也沒說啥,還不是衛民媳婦,要死要活的,一心只顧著要生兒子,兩個姑娘也不管,大一點的勤英眼皮子淺,自私自利的,跟她娘一個模樣,勤芬唯唯諾諾的,我瞧著就不歡喜。」

許老頭沒得話說,又是沉默地抽了一口煙,心裡頭卻是在想衛民咋就變成這個樣子,他四個兒子,老三給掉了,個個都是放養的,那個年代,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孩子都這麼大的,衛國是老大,擔子都在他身上,幾個孩子都跟著衛國,衛軍三歲就給掉了,衛民怎麼就養成這樣一個陰晴不定、好壞不分、好吃懶做的。

許老太在黑暗中翻了個身:「小囡委實招人疼,援朝媳婦是個聰明人,鳴鳴就被教的好,小囡也乖得很,以後找媳婦啊,我瞧得找讀書明理的。」

許老頭吹完煙,把煙杆子放好了,躺下來道:「找個時間把家分了得了,等援朝有長假了。這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現在是新時代,咱不能搞舊社會那一套。」

許老太沒得反對,以後人越來越多了,這不分家擠在一塊肯定不行的。

陳雙回了房沒能忍住,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

許願呆了呆,她聽不懂,但她可以看出媽媽被人欺負了,許願伸出手,在她臉上摸,「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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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那些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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