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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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酒店

司明修刷卡進屋,就見青年仰躺在沙發上看劇本,身上的浴袍斜斜垮垮的搭在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膚毫不設防的暴露在空氣中,一雙長腿交疊著搭在茶几上。柔軟的碎發濕漉漉的,水珠滴在浴袍上形成一片小水窪,敞開的浴袍隱約可見新鍛鍊出的肌肉,細長的腰帶勾勒出不堪一握的柔軟腰肢,纖細的腳踝上上微微凸起的骨頭格外的性感。

他的喉嚨一動,下意識的移開視線,輕咳一聲乾巴巴的打招呼:「剛洗完澡?」

越辭的思路被打斷,頭微側,挑眉:「什麼時候來的?」

說著,已經極為自然的將腿收回去,浴袍收攏,大片的肌膚盡數被棉質布料遮蓋起來。

司明修從浴室拿出來一個毛巾,丟在他的頭上:「擦擦。」這樣說著,神態已經恢復自然。

「《我是演員》這檔節目已經被你搞得快玩不下去了。蟬聯十冠,但凡節目組請來的嘉賓只要和你同台都會被壓制著演,到最後全成了你的舞台秀,傻子都看得出來你要整這個節目,偏偏節目組也無可奈何。

這樣惡性循環下去,在前幾期就沒有嘉賓肯再來送人頭了,勉強湊合到現在,節目組只能草草收尾,將本來預計中的二十期節目砍掉七期,十三期就宣布結束。」

越辭正在擦頭髮,聞言從喉嚨里簡簡單單的「嗯」了一聲,輕柔而低沉,帶著些許的不以為然,意外的撩人。

司明修拿著本子的手微不可察的動了動,聲音沉穩的繼續道:「最近遞上來不少廣告本子,但是質量參差不齊,你現在正好是積累聲譽的時候,寧缺毋濫。我篩選了一下,剩下兩個能入眼的,你看看。」

越辭接過去看了兩眼,第一個是名氣較大的男裝品牌,耳邊響起司明修恰到好處的介紹:「GT是從國外打進市場的高檔男裝品牌,設計理念是簡約、時尚、前衛,主打消費群里恰好是年輕人,和你的風格較為接近,他們上一任形象大使是前不久被爆出婚內出軌的安信,所以現在急需新的形象大使。」

他翻了翻本子上的照片,模特基本上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小鮮肉,衣服款式大多簡單而帥氣,倒也可以接受。

第二個本子,卻是國內一線時尚雜誌品牌的封面,司明修朝本子看了一眼,聲音沒什麼起伏:「這個是《楚明帝》劇組和西維雜誌合作的片約,由你以男一號楚明帝的裝扮來拍攝下一期的封面。

因為西維總監和方導有交情,所以準備花大價錢請Ansel來做攝影師,拍出最完美的效果。誰料到,她本來都做好三顧茅廬請大師的準備了,結果Ansel聽說和雜誌合作的明星是你之後,主動提出擔當這一期的攝影師,西維總監當時喜出望外,恨不能親自開車過來找你商量。」

明明是轉折很精彩的一段,被他冷淡的聲音講出卻像是在喝涼白開水,只覺得平淡的索然無味。

越辭笑:「你好像不怎麼喜歡他?」這個他,自然指的是Ansel。

司明修氣定神閑:「看不慣他那副花痴樣。」說完微微揚眉,問:「他不是把你封為繆斯嗎,怎麼也沒見有什麼實際行動?」

「網上那些八卦你可真沒少看。」越辭無奈搖頭,解釋道:「他之前說要去學影視劇的拍攝手法,最近很忙。」

司明修眯眼,嗤笑一聲,醉翁之意不在酒。

越辭卻不在糾結這個話題,本子丟在茶几上,身體懶散的往後一躺:「行吧,就這兩個。」

司明修毫不意外,目光在他白瓷的臉頰上略一掃過,便道:「傅縉回來了。」簡單的,就像僅僅是通知他一聲。

越辭點頭:「前些天他來劇組找方導,我看見了,站在橋上往亭子里看,一臉的痴獃,不像出國深造倒像是去了趟非洲,遭受了非人的凌.辱。」

司明修被他毒辣的形容震的嘴角微動,繼續說:「他和喻總通了話,說要將你買過去,開價很高。」

喻總,指的是華清的總裁喻郅。

這個話題就比較危險了,像一個娛樂公司從另一個公司手裡買藝人這種事情,雖然不常見,但也的確存在,尤其當兩個公司有業務往來,而這個明星的名氣也不大的時候,就很容易做個順水人情,送過去。

小明星不情願也無妨,使點手段就可以搞定。

司明修等著看越辭的對方,但是很遺憾沙發上的青年很是不為所動,聽到這話也只是給面子的問了一句:「然後?」

司明修看他,目光深深,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他的態度,說:「喻總說讓他拿肖新林來換。」

肖新林,楓華一哥,成名早名氣盛,早已是一線明星,用來換越辭這種的流量明星,除非傅縉被下了降頭,而且還必須是整個楓華高層被集體下降頭,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越辭嗤笑:「傅縉再去幾趟非洲,說不定就同意換了。」

他的態度格外的漫不經心,彷彿昔日為傅縉痴狂到毀掉自己前途的愛戀早已成為過去式,司明修看在眼裡,心裡安定幾分,卻還是淡淡的出言警告:「記住你的話,別再掉進這個深坑,你和他玩不起。」

越辭嘆氣,頗為苦惱:「你是看我像屎殼郎嗎?」言下之意,要不然為什麼要掉進糞坑。

或許是比喻太生動,又或許是越辭苦惱的表情太有趣,司明修猝不及防就被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揚,簡單而純粹,卻又轉瞬即逝。

他想到了另一件事,又問,「你家裡那邊都處理好了吧,別留下把柄被拿住。」

家裡,這個詞很隱晦,但是都聽得懂指的是什麼。

越辭正欲回答,讓他安心,就聽窗外傳來陣陣雷鳴聲,他轉身看去,暴雨來的突兀,完全是猝不及防。

恰好此時,一通電話打過去,越辭低頭看了一眼,是劇組的副導演。

「越老師,方導說今天的雨很適合拍前些天說的那場雨戲,你看看現在能不能回劇組?對……是現在。」

嗓門很大,一下就傳到司明修的耳朵里。

他微微蹙眉,看著窗外黑蒙蒙的天:「想一出是一處,戲瘋子真是名不虛傳。」

「這場戲之前想用人工降雨來解決,但是幾次拍攝都很不順利,完全達不到逼真的效果,演員也無法入戲,所以只能暫時擱置。」越辭隨口解釋道:「今天的雨來的很急,卻也非常的及時。」

他一手掛掉電話,另一隻手已經很自然的解開浴袍丟在沙發上,拿起一旁的長褲往身上套,完全是一副旁若無人的態度。

司明修轉過頭來看他,猝不及防的被白花花的肉.體晃到,那具美好健康的身體就在眼前展現出,一副毫不設防的樣子,他的眼皮一動,視線不動聲色的移開,冷靜的說:「穿好衣服,我開車送你過去。」

越辭將襯衫扣子系好,穿上風衣,顧不上說些別的,點點頭:「走吧。」

……

方中規的上身僅僅穿著一件短衫,身上的雨衣像倉促間披上去的,甚至並沒用穿好,頭頂、臉頰、脖子早已被大雨澆到濕透也不在意,拿著喇叭不停地指揮著現場的工作,沉著冷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條理有序,讓最初本來有點手忙腳亂的工作人員,很快就鎮靜下來。

不多時工作人員已經將打光、攝影、道具等工作準備完畢,一群人穿著雨衣踩著雨靴在泥地里走來走去,六月的天氣本是最為炎熱,卻被這場暴雨衝散了悶熱,一陣狂風卷過甚至冷的令人打了個寒顫。

幾位演員被臨時叫回來,四下對視一眼,皆有些茫然和手足無措,這樣的天氣,傾盆大雨不說,狂風亂撞的連百樹老樹都在東倒西歪,他們現在跑出去站在山坡下拍戲,真的不會出事故嗎?

越辭來的時候,一群人紛紛看過來行注目禮,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一般,等著這位在劇組最有分量的男主演開口說話,尤其身後還跟著他的經紀人司明修,肯定不會任由導演這麼胡來的!

這樣想著,眾人紛紛鬆了口氣。

然後就見越辭四下環顧了一眼,視線在雨地里的方中規身上微微定格,未置一詞,直奔不遠處的化妝間而去。

等……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

第三十八章

「越……越老師?」化妝師拿著化妝棉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提醒道:「你還沒化妝。」

越辭一進屋就率先將掛在一旁的戲服套在襯衫外面,長發頭套往腦袋上一戴,隨便整理了一下,朝她擺擺手,說:「不用了,一會被雨一衝什麼妝都花了,更何況現在大家都在外面等著開拍,沒那麼多時間磨蹭。」

說著,一推門便走了出去。

幾個繼續和他配戲的演員見他動作如此利索,遲疑的對視一眼,紛紛放棄了掙扎的打算,也都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起來。

人家身嬌肉貴的大明星都沒說什麼,他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更何況接下來的戲他們只需要走一下過場,人家可是要淋好長時間的。

狂風暴雨之下,連眼睛都睜不開,眼前的場景都開始模糊,方中規隨意的用手抹了一把臉,因為喊得太多嗓子都有些沙啞,焦急的喊道:「演員到齊了沒有,準備開拍!」

這麼說著,眼前卻被從天而降的毛巾遮住了視線。

方中規一怔,攥住棉質的毛巾擦了把臉,朝旁邊看去,就見越辭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整站在身旁的棚子下面朝他笑道:「已經準備好了,拍吧。」

焦躁的心情不知怎麼的就被安撫了下來,像是被注入了一杯清水,滋潤了枯竭的心臟,他揚起唇角笑了出來,一雙鳳眸亮的驚人:「這場戲,我們一定可以拍到最完美的。」

越辭點頭,簡簡單單的說了三個字:「我信你。」

說著,人已經從攝影棚走了出去,身上的衣服在傾盆下雨之下,不過片刻便已濕透,他就像是毫無所覺一般,穩穩地站在山坡下面,一動不動。

方中規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各就各位,開始!」

……

拍戲流程一般不是按照劇本順序,而且現將能拍的,集中在一起拍完,不能拍有特殊情況的暫時擱置等待處理,也就導致了眼前這種情況的發生,《楚明帝》的大部分劇情已經拍完,劇本軋到中後期,而前期的一場關鍵轉折戲,卻始終沒有過。

昔日寵冠後宮的貴妃娘娘因為遭遇陷害被帝王誤會,打入冷宮受盡磋磨,最受帝王寵愛的皇子楚源也因此被牽連發給到貧瘠的領土生活,眼不見為凈。

楚源在前往封土的路上接連遭遇刺殺,險死還生,好不容易活到目的地,才知是苦難的開頭。貧瘠到鬧災荒的土地,百姓民不聊生,地方官員不作為,楚源重新燃起鬥志,不僅是為母妃沉冤昭雪,更是為這一方百姓博取生機。

他天性聰明而心性善良,很快就折服了一批能人為自己所用,勵精圖治殫精竭慮,很快就做出了不錯的成績,就在他意氣風發的時候,卻從京城傳來了貴妃娘娘自盡的消息。

楚源崩潰,不顧帝王下達的「不經傳召不許回朝」的命令,執意回去見母妃最後一眼,三天三夜累死了多匹馬,到了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卻被告知:

「宮中說娘娘是自縊身亡,但娘娘對殿下始終放下不下,又豈會就此撒手人寰,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謀殺了她用來打擊殿下!

但陛下不在乎,他只嫌娘娘自盡晦氣,甚至不允許娘娘葬入皇陵,命人在娘娘去世當天在皇陵旁埋上一個小土堆,不設神牌不享祭祀!」

不設神牌不享祭祀,何其狠毒!

楚源聽到這話的時候,幾乎當場昏厥過去,卻還是硬撐著一口氣前往皇陵,不見母妃絕不死心。

今天要拍的,就是這一幕。

……

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帶來陣陣鈍痛,身上的衣服全然濕透,像是紙片般緊緊的裹在身上,身邊隱約還能傳來隨從的呼喚聲,楚源搖搖頭,充耳不聞,踩著搖搖欲墜的步伐,走上高高的山坡。

「殿下……殿下,快回來!」

「快去那邊看看,四處分開尋找殿下!」

近乎嘶吼的呼喚聲,被暴雨聲盡數吞沒。

很快幾個群演便功成而退,冒著大雨炮灰攝影棚,還來不及抱怨幾句,就被身旁的人捅了一下,往山坡那邊一看,頓時一驚。

這場戲極為關鍵,是楚源性情大變的轉折點,象徵著他從一個正義感十足的善良少年走向心性扭曲的復仇之路。

經歷了大雨的山坡又高又滑,越辭走在上面,不需要刻意去演那份艱難,就一定跌跌撞撞的栽倒在地,肩膀砸在石頭上,尖銳的疼痛蔓延開來。

他咬咬唇,不語,掙扎著站起來,繼續往上走,幾步過後又是身體一個踉蹌,不得已單膝跪地來支撐下滑的身體。

一道刺目的閃電劃過,清晰的照亮了山坡上的身影。

墨色的長發,白瓷的臉頰和身上的戲服均被污泥染成土黃色,修長白皙的手指扣著地上的淤泥往上爬,雙眼通紅充血,嘴唇蒼白,下唇被牙齒咬出深深的齒痕,看起來格外的狼狽不堪。

但即便是這樣,他依舊不肯放棄,沒有親眼看到母妃的遺體,他又豈會就此罷休?

「轟隆隆——」雷聲震耳欲聾。

眼見著他爬起來,幾步又重重跌倒在地,不肯罷休的再次攀爬,在淤泥里打著滾的爬,旁觀的眾人看在眼裡都不禁捏著一把冷汗,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就此滑到山坡底下,前功盡棄。

太拼了,也太真實了,這樣的慘烈哪裡是可以演的出來的,簡直就是重現兩千年前歷史上真實的那一幕場景!

終於……越辭爬上了山坡,同時身體也重重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他仰著頭,任由暴雨砸下來沖刷著臉頰,火辣辣的刺痛反而讓逐漸模糊的意識變得清醒。

司明修攥緊的手微微放鬆,終於……結束了,在他幾乎難以深受的要提出終止的時候。

「多長時間了,他們拍了多長時間了?」

遠遠地,有人小聲的在問,聲音輕的完全不會讓攝影機捕捉到。

「32分鐘,現在正好八點了。」有人答,看著遠處削瘦的身影,目光充滿了敬畏。

像他們,在雨里待了不過是對方的一個零頭,都覺得難以忍受,這半個小時的時間真是難以想象對方是怎樣堅持下來的。

什麼叫演員,這才是演員!

導演喊「卡」,就在所有人鬆了一口氣,以為可以就此打住的時候,卻再次出現了令所有人震驚的對話。

越辭將額頭的碎發往後一推,目光和不遠處的方中規對視著,搖搖頭,態度很淡定,聲音也很淡然,但說出的話卻像是一個驚天大雷,劈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不行,情緒沒有完全釋放出來。」

方中規目光深深的看著他,攥緊了喇叭的手微微放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說:「好,我們再拍一次。」

瘋了吧,這還不夠?

這倆瘋子到底想要什麼效果!

「不行!」司明修臉色漆黑,率先出言阻止:「不能再拍下去了,越辭的身體前不久才生了一場大病,他熬不住的!」

生病?什麼時候?

方中規愣了一下,他竟不知道有這一回事,這麼想著,目光已經轉向越辭。

「我沒事。」越辭搖頭,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已經走到了山坡下面。

要說暴雨也是有好處的,一身的淤泥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被沖刷的乾乾淨淨,不需要換服裝就可以重新開始拍。

他還有興趣想著這些小事情,拍了拍喝飽了雨水而現在格外的沉重的戲服,道:「重新開始。」

司明修抿唇不語,看著他堅定的不容拒絕的神色,再看看方中規同樣固執的模樣,只覺得在面對兩團木頭疙瘩,完全的不動腦不思考後果,執拗的只對準的眼前的目標,犧牲再多也在所不惜。

「明修,如果你有旁的意見,等拍完戲之後我們再談,但是今天這場戲,必須拍到最好。」

越辭這樣說著,司明修卻幾乎要爆出粗口,他現在的意見就是不想讓他們拍下去,事後再談還有什麼用!

但是越辭的態度很堅定,再也找不到從前任人為所欲為的怯懦影子,根本容不得他來自作主張,司明修在心裡深深嘆了口氣,手下的藝人不爭氣會被嫌棄,但太爭氣也會令人頭痛。

最終,他還是退了一步。

再次重拍,再這樣的惡劣環境下,眾人暗地裡竊竊私語,目光在方越二人之間來回打轉,既驚又怕,還帶著大寫的服氣,瘋成這樣,不服不行。

NG的聲音不斷響起,越辭在山坡上摔了一次又一次,卻次次都固執的爬起來繼續拍,到最後連身體都在不可控制的顫抖,對山坡充滿了心理性的恐懼。

手腕上的傷是不知在什麼時候被石頭劃破的,鮮血滴下來落在泥地里隱而不見,劇烈的疼痛令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在這一刻,他終於將所有的情緒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

扣著地面的手在收緊,充血的眼球帶著不甘與仇恨,在這一刻攀登到了登峰!

「過!」

隨著導演的聲音響起,越辭坐在地上,和不遠處的戰友四目相對,唇角綻放出滿意的笑容,伸手,微微收攏,大拇指向上。

方中規心裡一顫,所有的辛苦和焦急都在這一刻化為了極致的滿足,他唇角微勾,正欲站起來朝對方走去,突然瞳孔緊縮,臉色大變。

就見越辭終於筋疲力盡的倒了下去,身體後仰,倒在了一個男人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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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前男友的爸爸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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