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孩子「有病」

屋內的丫鬟們也都屏住呼吸，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夫人問孩子怎麼了？接生婆一臉惋惜的說，這倆孩子恐怕....有病。

此話剛落，就聽到懷中嬰兒罵道。

「老傢伙，你再說我們有病，我一巴掌抽死你。」

接生婆一聽，嚇得直接鬆開了手，倆孩子朝著地面落去，這下更讓她膽戰心驚，這要是摔死了，她也算活到頭了，由於驚嚇過度，直接昏死了過去。

丫鬟們想過來接，可離著有些遠，已經來不及了。

夫人捂住眼尖叫起來，也嚇昏了。

幾分鐘前，產房外。

「老爺，不好啦！老王頭家也要生了....。」

張員外罵道，大呼小叫什麼？沒見到夫人正在裡面....，你剛說什麼？？？？張員外愣住了。

老王頭夫婦年過80，這年紀別說生孩子，就算房事都幾乎沒有了，何來的孩子？張員外一時想不通，問前來報信的下人，此事當真？

下人連連點頭，說真真的，都去看過了，肚子可大了.....。

正在張員外納悶的時候，聽到屋內傳來夫人的尖叫聲，他趕緊開門沖了進來，看到倆孩子站在地上，旁邊還躺著媒婆，一屋子的丫鬟一臉懵逼，夫人也昏過去了，張員外看到此等情景，也徹底懵逼了，這是咋回事？

沉香和哪吒看到張員外進來，也不客氣。

「老頭，準備點飯菜，我倆餓了。」

後面探頭往裡看的僕人，直接嚇癱在門外，跟見了鬼沒什麼區別。

張員外指了指他倆，....愣是被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事後，員外知道了其中詳情，也癱坐在凳子上，一時間還轉不過彎來。

而哪吒光著身子走到門口，對著外面的癱坐一地的下人喊道。

「快去準備上好的酒菜，快餓死了。」

僕人沒一個動的，已經被嚇傻了，只有一人緩過勁來，這就是張府的管家，老張，跟老爺同姓。

他趕緊上前各踹了僕人幾腳，說少爺餓了，趕緊下去準備。

大家趕緊爬了起來，一窩蜂得都跑了。

丫鬟給少爺們穿上了肚兜，跟著他倆去院子玩鬧去了。

張員外還在愣神，被張管家叫醒，說後院還有一位等著接生呢！您看.....。

張員外一拍大腿，想起來老王頭夫婦倆還在後面等著，趕緊讓丫鬟們叫醒接生婆，叫了幾分鐘愣是沒醒，又掐人中，抽了幾耳光后才醒了過來。

剛起來就給張員外磕頭，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求員外饒命。

員外也沒怪她，讓管家帶著她直接去了偏房，去為老太接生。

等去了之後，接生婆差點又昏了過去，這張府果然不一般，剛生的孩子能走會說，竟然連80多歲的老太都能生孩子，她當媒婆幾十年，從沒見過如此奇事。

生出來后，也是倆兒子，這倆孩子也沒哭，接生婆也習慣了，只是這倆孩子長的很醜，又流著大鼻涕，看著沒什麼精神頭，跟夫人生的孩子差距很大，如果說夫人生的孩子「有病」，那這倆孩子就有點像智障了....。

這事很快傳到了大街小巷，成為街坊鄰里飯後的談資。整個鎮子都知道張府家的孩子不一般，生下來就能言，行如風，站如松，不認爹娘，不認宗。

王二狗府上也生了倆孩子，大丫頭長相水靈，看著特別喜人，而二丫頭則差了幾分，長的也算不錯。

王二狗聽聞張府生了倆大胖小子，自己又生了倆女兒，為了能收斂更多的錢財，他想跟張家握手言和，給四個孩子定個娃娃親。

派人將書信送到張府後，張員外嚴詞拒絕，說給孩子定親可以，但要將欺霸鄰里的錢財返還給大家，並賠禮道歉，他才同意。

這事王二狗肯定不允，所以此事只能作罷。但對張家的恨意，更增添了幾分。

時光飛逝，一晃就是五年過去了，此時已經是大明的天下，戰亂已經結束了，天下雖然初定，但各處還是山賊橫行，時常滋擾周邊百姓。

沉香和哪吒已經五歲了，每日除了出去闖禍，根本沒什麼正事。

張員外想請個教書先生，夫人卻說孩子還小，等幾年再說，張員外點了點頭，此事也就暫時擱下了。

一日夜裡，哪吒來到沉香房中，將丫鬟們趕了出去，一臉神秘兮兮得說道。

「哥，你聽說了嗎？鎮子外有戶老房鬧鬼。」

沉香愣了下，說這事是真的嗎？

哪吒點了點頭，說大傻和二傻都去看過了，說裡面的確不幹凈，會不會跟魔族有關？

大傻和二傻就是老王頭夫婦的兒子。

沉香聽后，拉著他起身，說找大傻二傻一起去看看。

四人翻牆出了張府，直接朝著鎮子外而去。

四人的行動早被人看了個仔細，其中一人回去報信，王魅兒聽後點了點頭，賞賜了兩塊碎銀，讓他們跟緊了。

等人離開后，王魅兒穿上了一套黑色勁裝，正打算出去，被自己的妹妹王美人叫住。

「姐姐要去哪？」

王魅兒沒好氣的說，你別管了，早點睡吧！說完開門一溜煙得沒影了。

這鎮子不大，城牆也是石頭壘起來的，厚約50公分左右，並不是很結實，沒有城門，也沒有守衛，街上只有打更的偶爾會報一下時辰。

四人出了鎮子，來到一處土房外。

大傻和二傻吸了吸鼻涕，指了指土屋。

這土屋有些破爛，看樣十多年沒人住過了，周圍有一些殘破的房屋，只剩下了矮牆，唯獨這棟屋子還算完整。

院子周圍的籬笆倒了好幾處，看樣是有人進去過。

屋后不遠處就是密林，裡面傳來了夜貓子嗚嗚的叫聲，更增添了幾分恐怖。

大傻的鼻涕快流到嘴裡了，上前拉了拉沉香的衣服，說咱們還是走吧！這深更半夜的，要是真鬧鬼咋辦？

哪吒上去踹了他一腳，疼得他捂著腚亂蹦。

「你這大傻子，你就是鬼怕個毛啊？」

二傻小聲嘀咕道，說我們現在是人了，除了能看見鬼，什麼能力都沒有。

沉香拍了拍他倆的肩膀，說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哪吒走到二傻跟前嘿嘿壞笑道。

「別怕，要是你死了，我管埋。」

沉香讓他們在外面等著，自己先進去探探路。

剛進了院子，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這院子從外面看很殘破不堪，可進來之後，竟然是另一幅景象，屋子和院子恢復了原來的面貌，沉香兩眼一眯，知道自己中了幻術，這是冤魂的能力，可以製造幻境迷惑人類。

沉香還有神力，但畢竟現在自己是人類，神力被限制了很多，能力也不能跟擁有神體時相提並論。雖然神力有限，但這小小的幻術他還是能輕易的破解，他卻並沒有這麼做，想知道這冤魂到底要搞什麼把戲？

場景在飛速變化著，能大概看出這裡曾經住著一家人，男主人是個老實巴交的農夫，每日外出下地。而女主則在家裡看孩子，紡布。

一日來了一伙人，看樣子像是山賊，在屋內搜颳了一遍后沒有什麼收穫，便打起了女主的主意，一伙人糟蹋了女主后，殺害了女主和孩子，連此時回家的男主也被一起殺害。

此時畫面基本停了下來，女主的鬼魂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沉香跟前跪下。

「小人王氏，求您發發慈悲，替民婦申冤。」

沉香冷笑了一聲，說你怎麼知道我能幫你？

民婦抬起了頭，說您身上有一種讓她恐懼的氣息，她猜測沉香並非凡人。

沉香愣了一下，難道是剛才釋放出殺氣，讓她感應到了？

沉香沒有說話，這案件時間太長，官府是不會受理的，就算當時官府備案，現在朝代都已經更替了，如今的官府就更不會去給自己找麻煩。

民婦見沉香不語，心中萬分著急，她連連叩頭，說自己的時日已經不多，現在很少有人再來此處，她已經無法再吸收恐懼，沒有了能量來源，魂飛魄散只是遲早的事。

沉香搖了搖頭，說這事想報官已經不可能了，他將理由告訴了民婦，民婦則一臉死灰，自己苦等了十多年，最後都沒人能幫她去懲罰那些惡人，心有不甘。

見她這般模樣，沉香心中不忍，問她可知山賊的下落？

她一聽沉香這麼問，趕緊回道。

「這夥人是離柳明鎮百里遠，二郎山上的山賊。十多年前因當地有農民起義，恐對其下手，一小伙人從山上逃了下來，一路逃到柳明鎮外....。」說到這她哽咽起來，這些事本來她不會知道，但前幾年有個金盆洗手的山賊前來懺悔，她才知道這夥人的來歷。

聽到這，沉香身後響起了嘆息聲，真是點背啊！

沉香一頭黑線，說你進來留他倆在外面行嗎？

哪吒嘿嘿笑了笑，說沒事，死了管埋.....。

沉香嘆了口氣。

哪吒問沉香，打算怎麼辦？去幫她剿滅這幫山賊？

沉香有些犯難起來，神仙下界是不能亂殺人的，即使對方是壞人，也不能隨便殺。

哪吒一下猜出了沉香的心思，拍了下他的肩膀。

「兄弟，你顧慮什麼我知道，你在神界時也沒顧慮過這麼多，你現在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了。」

沉香聽后，笑了笑，對女子說道，此時我幫你辦了，你就在此等候佳音吧！

民婦跪地拜謝，一直到沉香他們離開后很久，都沒有起身。

等沉香他們出來，正好碰到趕來的王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