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影衣
「檢查點？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能過去的。」五月挑了挑眉，得意的笑了，「走吧，去坐車，走一個月很無聊的，路上也沒什麼可看的，只有雪景。」
「恩，坐車去。」既然五月都這麼說了，牧雪也就沒什麼需要想了。
停在桌前，牧雪低頭凝視著桌子上那還結著冰晶的水杯和那張已經放了一年的報道書，沉默了起來。
五月沒有再說話，就站在那裡默默的等待著牧雪。她知道，這將是牧雪邁出的最重要的一步，這一步是他們的未來，是孤獨和悲傷之後，新的開始，新的開端。
「要不......還是算了吧，其實去外面的方法......還有很多。」牧雪看著那張報道書，握緊的拳頭有些顫抖。五月沒說什麼，只是走上前，用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撥開了握緊的拳頭，隨後緩緩交叉在了一起，緊緊握住。她不需要說什麼，因為這個時候的他，只需要一道光。
「謝謝。」牧雪感受著手心的溫暖，顫抖的手停止了顫抖，複雜的情緒也重新變得清澈起來，他靦腆的笑著，看向五月，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我在猶豫什麼？明明已經想好了的。」
「一起去宇宙旅行，找尋屬於我們的世界。」五月溫柔的聲音，讓牧雪最後的一絲膽怯也摧毀了，轉過頭認真的看向報道書，「一起去宇宙旅行，找尋屬於我們的世界。」
隨手拿起了那張放在桌上的報道書，塞進了兜里。原本令他畏懼的東西，已經沒了畏懼的理由，牧雪抓著五月的手，心中從未有過的平靜和溫暖讓他有了勇氣。
「走吧。」牧雪推開了門，身邊的五月看著牧雪的臉，不知為何突然有點痴迷，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臉悄悄的紅了起來。不過這一幕牧雪並沒有看見，因為門口正站著一個人，黑夜下，月光將來人的臉照的一清二楚。
「少爺。」
來人正是阿大，阿大穿著平常的衣服，但是手裡卻是拿著一件黑色大衣，牧雪看著這件黑色大衣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看到的了。倒是五月，看著這件黑色大衣眼神有些怪異，因為這件大衣和牧雪凝聚出的血色大衣很像。
「阿大......之前的事情多謝了。」
謝什麼？自然是高帆那件事情，他沒有出手，這讓牧雪很開心，因為沒出手的人是阿大。
「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少爺。」阿大笑著抬起手裡的大衣，「你該走了，現在還是晚上，沒有人會發現，到了天亮就不妙了，還有這個，你也拿走吧。」
牧雪接過阿大手裡的大衣，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這是？」
「老爺的戰衣。」阿大看著那件大衣，眼中閃過了一個強大的背影，「因為是特殊材質所做，所以能夠承載你的特異力量。」
「父親的戰衣......原來如此。」牧雪鬆開了五月的手，穿上了這件黑色的大衣。舒適溫暖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從前。
「等你長大了，這件衣服就給你，哈哈！」
時間飛逝，衣服果然在他長大的這一天，來到了他的身上。大衣的材質很特殊，牧雪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大衣的損耗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來修補，而且這件衣服最重要的作用是承載。能夠承載力量的衣物很多，但是這件是少有的可以和力量相融的戰衣。
沒有任何攻擊性和防禦性，展現這些性質的，只靠你自己的力量。父親的戰衣，很有名，因為這是一件完全靠自身實力撐起來的大衣，也有人稱這件衣服為影衣。不過落在自己的手裡......就是血衣了。
阿大又遞過來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是一串號碼，牧雪疑惑的看著阿大。阿大笑著晃了晃自己的手錶，雖然說是手錶，但是更像一個儀器。雖說是一張錶盤，卻又有著一些多餘的零件，牧雪看到城主他們都有，自己的父親也有，但是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那是什麼。
「等你進了進修院就有了，這是我的號碼，等到了地方，別忘了給我通訊。」阿大笑了笑，最後深深的看了眼五月，語氣驟然降溫，「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但絕對不止是妖異這麼簡單，希望你不要給少爺帶來危險！」說完這句話，阿大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再無聲息。
「哼！我是什麼，還輪不到你清楚！」五月看著那抹黑暗，不屑的撇了撇嘴，她知道他能聽到。
「他不清楚，沒事的。」牧雪繫上大衣，撫摸了一下腰間的夜刃，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五月轉過頭，看著身邊突然大笑起來的牧雪，有些疑惑。
「沒什麼，就是感覺，活著真好。」牧雪停止了笑聲，看向懸崖的後方，「走吧，去車站，去進修院，然後去外面。」
「嗯，走吧。」五月點頭笑了笑，重新握住了牧雪的手，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到牧雪那顆稚嫩但卻堅定的心。
車站離牧雪所住的地方足足隔了兩座山的距離，他們的城市很偏僻，這也是為什麼叫邊城的原因。兩座山，其實並不遠，但需要耗費時間去翻越。夜晚的冰冷與冬季的寒風無時無刻的吹拂著牧雪的身子，這讓他很冷，很難受。不過神奇的是，五月對此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她握著牧雪的手，給予著屬於自己的溫暖。
「你不冷么？」雖然有著父親的大衣，但他父親有的也只有大衣，沒有其它，該冷還是會冷的。五月聽了牧雪的話搖起了頭，「我是什麼，你應該清楚，這種程度的冰冷，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好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把自己當作一個人。」牧雪抿著嘴笑了一下，隨後握緊了五月的手，「還有一座山，慢慢來吧，走到這裡，他們已經追不上來了，除非城主追過來。」
「呵，天還沒亮，那群蠢貨怎麼可能發現我們逃走了。」五月仰望著依舊黑暗的天空，冷笑了一聲，「等到天亮，咱們已經坐上車，前往進修院了。」
「在此之前，我還是想知道，你如何能夠過得了安檢？」牧雪向前一步一步走著，冰冷讓他的行動有些遲緩，但卻早已習慣。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些紅潤，冰冷的皮膚也溫暖了起來。
「我有我的辦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也是咱們契約的一種力量。」五月看了眼牧雪，遲疑了一下，柔嫩的手掌開啟了一條縫隙，縫隙中的血珠順著牧雪的毛孔中鑽了進去，「你的特異很奇怪，但是和我卻很合適，用我的血吧，一滴就夠你燃燒的了。」說完，縫隙閉合，流出的血開始蔓延，牧雪的臉更紅了。
「你是......血族？」牧雪驚奇的看著五月，遲緩的腳步甚至都停了下來，「雖然聽父親說過，但我還是第一次見，血族不是在西方么？你怎麼跑來這裡了？」
「血族又不是只有西方有，我是東方的不行么？沒看到我這張東方人的面孔么？哼！」五月白了眼牧雪，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蠢。牧雪也是敲了下自己的腦袋，乾笑著，他也發現了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