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民yun老大

儼然民yun老大

二零零五年春節過後不久,全世界華人還處在節日氣氛之中,張hong堡發表了《zhong共的致命殺手鐧武器和全球軍事戰略目標》(以下簡稱《目標》),指出中國有發動天戰、地戰、人戰的能力,一時間輿論嘩然,有吹捧的,也有質疑的,甚至有人指出張hong堡拋出的這個驚世之言只不過是《超限戰》的翻版!

《目標》一文不僅在各種媒體和網上發表,還寄送到了各國政要的手中。張hong堡心裡盤算著:

「你zhong共不是不和我談嗎,就讓歐美聯合起來和你對抗,看看誰更難受吧!」

閻慶新也看到了《目標》。不禁吃了一驚!他這是要幹什麼?!瘋了嗎?!這樣的危言聳聽不是在作死嗎?怎麼身邊的人也不制止他?但是,她很明白,誰能制止得了他啊?!

「剛過元旦那會兒,他整了《劉俊國、閻慶新涉嫌騙財「中聯發」發表聲明追討》等文章向我們施加壓力,另一方面,繼續通過王希哲向你表達了『和』的意願,並公開了『和』的三個條件。你沒有搭理他。現在又調轉了方向對準zhong共,他東一槍西一炮的,究竟是要幹什麼?不會是神經真的出了毛病吧。」劉俊國問閻慶新。

「他?他才不會神經出問題呢。誰神經了他都不會神經!我還不了解他嗎?最愛搞些大而無用的東西。你看看吧,《國家重組》,影子政府,《八大動議》,現在又干出個《目標》,都是嘩眾取寵的玩意兒。有什麼現實價值和意義?美國的中情局是幹啥吃的?真有這些情況人家會不知道?還天戰地戰人戰,一個核導彈全他媽完了,用得著這麼麻煩?他呀,這跟原先在國內規劃『麒麟城』差不多,在四川青城山,那個大山溝子里搞『麒麟城』,不就是為了圈錢,有多大意義?」

「看來啊,一個人的思維定式是很難突破的。」

「關鍵是他很享受這種『大而無用』,他管這個叫氣勢!你看著吧,隨著《目標》這個文章,狂轟亂炸又得一陣子呢。好了,不說了。一提起這些我就頭疼。」

真不出閻慶新所料,隨著《目標》的發表,張hong堡指揮一干人馬展開了幾年以來最大規模的輿論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等文章連續發表,在華人圈引起較大反響,但是英文媒體還是像以前一樣動靜不大。

與此同時,從去年三月到現在,張hong堡對外稱為「掃諜風暴」的戰役也一直在進行。他以東西南北論壇為主陣地,在原來指控閻慶新和何南芳是共諜的同時,又陸續指出王炳章未婚妻張琦、共和黨主席劉俊國、人權律師葉寧、自由中國運動執行長連勝德、中國民主正義黨主席石磊、《中華評述》主編紀曉峰這些人也是共諜。

「老闆,『掃諜風暴』到現在已經發表文章將近五十篇。」張曉在電話里說著很是興奮,這是戰果呀。

「是啊,持續時間也一年多了。」

「周勇軍還在參與這項活動嗎?」

「那當然,他的作用還不小吶。」

「我看了《民yun中的活鬼—葉寧》,《摘下石磊的頭套—另一個民yun活鬼石磊》,《劉俊國借刀殺恩人》,《民yun之風是從哪裡敗壞的?》,《閻慶新慘遭卸磨宰驢紀曉峰借驢血塗畫皮》這些文章,那些筆名像王吉、鄭意、鄭錚、MoQian、萬傑、鍾馗、於龍,都是您吧?」

「差不多。」

「您的確是有相當豐富的政治鬥爭經驗,文筆辛辣,妙語連珠,不愧是文革歷練過來的!」

「這其中,你張曉的作用也不容小覷啊。」

「老闆過獎了……」

張曉愛說,有活動能力,又獨立性強,張hong堡其實很喜歡這個女人!

「老闆,『掃碟』還要繼續多久?」

「把海外民yun中和我們作對的人都打入另類,以此來把海外民yun的水攪渾,把魏京生這些民yun大佬孤立起來,就差不多了。」張hong堡接著說:

「我要對民yun的人形成威懾,讓他們人人自危,不得不來臣服於我的門下,即使不臣服也不能再在背後搞動作。這樣我們就成了當然的民yun老大。」

……

四月中旬,鑒於對《目標》的宣傳已告一段落,掃諜也取得了一定成效,張hong堡在天華修院大擺筵席,盛情招待了近二年多來為他的官司做出突出貢獻的民yun人士和身邊助手,劉因全、張仲春、王希哲、華夏子、方圓、周勇軍、吳麗莎等人出席了晚宴。喝了半斤茅台的張hong堡激動得對大家說:「我張hong堡是有恩必報,有仇必追的,大家對我的幫助和恩情,我是不會忘記的!」當場他就給一干人等發了紅包。

宴會後,大家在院里談天。有人議論:「怎麼張曉沒有來呀?」吳麗莎撇撇嘴,接話道:「她從去年下半年就沒再來美國了,說在瑞士丟了護照,又說現在簽證辦不下來,老闆說,她不想來了。我看,她不來更好,反正也幹不了啥事。」

有人悄悄和張hong堡說:「聽說閻慶新最近生了一個女兒,可給劉俊國樂壞了,花甲老婦生孩子,真是奇聞!」張hong堡笑笑,沒有答言。周勇軍湊了過來:

「老大,要不咱們給她在報紙上晾晾,臊臊她,殺殺她的氣焰。」

「不要添亂,我們不搞八卦。」張hong堡低聲斥責道。周勇軍猜不透他的心思,剛才不還講有仇必追嗎,怎麼到了閻慶新這兒就不追了呢?他悻悻地走開了。

讓人錯愕的是,五月一日,剛剛受到獎賞的周勇軍被公開解除了中國反政治po害同盟秘書長的職務。公告稱,我們發現該人行為舉止可疑,不適合再擔任這一要職。人們不知張hong堡這又唱的是哪一出?有人猜測,張hong堡既然有帝王之心,就和許多帝王一樣,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是要卸磨殺驢啊!可憐可憐啊!

周勇軍是很精於算計的,他看準張hong堡需要熟悉政治的人,更看中張hong堡手中的財富。周勇軍在中國大陸監獄已經幾進幾齣了,他有豐富的鬥爭經驗和人脈。在張hong堡的官司、王炳章事件、彭明事件以及一直在進行的掃諜風暴中,他都有上佳表現,為此他不惜得罪民yun各派。在掃諜正酣時,將周勇軍開除是什麼用意?!

張hong堡看出周勇軍太精明,就故意在他面前裝得遲鈍一點,這讓周勇軍很受用,這使得他的小心眼和實用哲學在張hong堡面前暴露無遺。張hong堡成功利用周衝鋒陷陣,但又不給他更大的權利,這讓周心中腹誹不斷。所以說是解除職務,只是職務之一,實際上周勇軍依然活動在張hong堡的左右,還是他的全職助手和參謀,他還擔任著天華移民律師事務所的執行主席職務。

將近半年過去了,《目標》一文很熱鬧了一陣又歸於平靜,並沒有引起西方世界的明顯關注,掃諜也沒有徹底完成對民yun的整合,自己這個自封的民yun老大至今沒有多少人馬。雖然這些都在意料之中,但張hong堡還是很失落。看來美國人不傻,民yun人員個個猴精,今後自己在美國的路怎麼走,還真得好好想想。

十月十二日,傳來彭明在武漢被以「組織和領導恐怖組織罪」判處無期徒刑的消息,張hong堡深為惋惜。

在被何南芳控告后,幾年的連續鏖戰讓他疲憊了,本來盼著十月十四日的庭審能最終結案,卻又延到了明年二月。在這之前,閻慶新對自己的控告應該做個了結,要不然案子還會無限期拖下去。

好久沒見到閻慶新了,今年以來的幾次開庭她都沒有露面,想必是養育孩子很辛苦吧!

張hong堡提起精神給閻慶新打了個電話,邀請她來洛杉磯談談,閻慶新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十二月的一個冬日,天氣晴朗,他們終於在位於好萊塢星光大道附近的一家日本餐館會面了。看起來閻慶新比以前胖了,好像是有些浮腫,但精神尚好。

兩人都沒有了以前在一起時的自如,反而有些尷尬。張hong堡直入話題:

「咱們共事多年了,現在還是『和』吧,至於前年提的那三個條件就算了。」

閻慶新調侃著:「錢我就不還你了,但你這幾年對我的種種抹黑怎一個算了就了了。」

張hong堡搶白道:「你不也告我黑社會了嗎?!」接著,他略顯疲憊地說:

「我累了,不想再折騰了,你也有了孩子,咱們別耗著了!」

閻慶新憐惜地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深愛過的,一直剛強不屈的男人,她沒再爭執。

……

閻慶新回到奧克蘭之後不久,就和張琦、劉俊國一起都撤銷了對張hong堡的控告。

二零零六年一月二十八日,明天就是春節了。張hong堡走出修院,獨自牽著一條大型犬去散步。當走過一個斜坡時,沒想到大狗看見遠處走過來的一隻狗,就拼了命似得掙脫狗繩,去追那隻狗。因為太突然,張hong堡一下子被它帶倒了,跌下了陡坡,從坡上滾了下來,摔得昏了過去。多虧那隻狗的主人,一位美國老太太打了急救電話,張hong堡才被及時送到了醫院,他在醫院整整昏迷了三天。

蘇醒過來,感覺頭昏沉沉的,醫生對他進行了全面檢查,發現並無大礙,但還是要他住院觀察幾天,零六年的春節只好在醫院度過了。

在醫院裡,張hong堡想了很多。篤信命運的他覺得這次摔昏不是偶然的,這是自己生命力下降的表現,也是很不好的預兆。

在氣功大潮中,自己曾喊出復興中華文明的口號,有那麼一陣子自己甚至站在了氣功行業的頂端,夢想著去改變中國。但將近十九年過去了,中國是在進步和變化,但那好像並不是自己努力的結果。自己不過是抓住了氣功興起這個機會,憑藉它,自己掙了錢出了名。自己曾信誓旦旦弘揚中華傳統文化,結果極力擴張導致逃奔他鄉。本來自己只是一個搞氣功的,像呂祖一樣雲遊四海才是自己的歸宿!

回到修院,心情極度灰暗的張hong堡,發現有許多未接電話。他並不想把自己摔昏住院的事情告訴大家,就沒有回電。

又過了幾天,手機鈴聲響了,他一看,是張曉!

「喂!」

「師父,你沒事吧?前幾天您怎麼一直不接電話?」

聽到張曉的聲音,張hong堡的心頭一熱,告訴她說:

「啊,是這麼回事。前幾天,我出去散步,走到公園裡的那個陡坡……」

當張曉在電話里聽完張hong堡敘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才明白了這幾天為什麼電話一直打不通,她關切地問:

「師父,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沒事。只是看來今年運氣不好,摔昏就不是一個好兆頭!」

「只是偶然,往後你得多注意了。」張曉安慰著,心裡卻沉沉地,有一種模糊卻很強烈的不祥之感!

「本來最近身體並沒有大問題,可能是自己天數將盡?」

聽著張hong堡近似自語的話,張曉的這種不祥之感難以言表,但明顯地跳了出來——它曾經也閃現過,只是她不願意承認或者說有意迴避那就是不詳罷了。她雖擔心,卻又盡量迴避這種感覺,以否定或忽略自己得出的結論。

「師父,您可別這樣說。」接著她馬上轉移了話題:「給您寄的衣服、相機還有書收到了嗎?」

「收到了,都收到了。」

「相機好用嗎?衣服穿著還合適吧?」

「好用!衣服也挺合適的!尤其你買的襯衣穿著正好!」

「袖子短嗎?」

「不短,長短正好!」

「你的胳膊較長,我專門選的袖子加長的!對了,上次寄去的鞋穿著咋樣?」

「都挺好,就是鞋跟兒高了點兒。」

「我是專門買的加高的!這樣穿著顯得人精神!」

「你那意思是先天不夠的,後天補唄?」

「聖人無關個子高矮。」

「你也學會戴高帽了。」

……

張hong堡的心情稍好了些。

二月二十八日,美國洛杉磯縣高等法院對何南芳控告張hong堡的刑事案做出了最後判決。終裁的結果是:重罪撤掉,定為輕罪,所以張hong堡遠離何南芳的禁止令依然有效。至此,這場打了近三年的刑事案,以張hong堡小勝落下帷幕。

三年的案子到此大事化小,張hong堡並沒有多少欣慰。他深知這幾年折騰下來,看似熱鬧,實際上就是花了幾百萬律師費唱自己的獨角戲,民yun人員參與者不多,自己也並沒有借案子爭取到多少政治資源。雖然沒有把民yun完全爭取過來,但他通過掃諜也將民yun搞得一團糟,就他看,民yun不會再有大的突破,只會越來越萎縮。即使如此,他還是指導別人撰寫發表了《洛基山下的斬首行動—張hong堡帕莎蒂娜突圍記》,以此慶賀他被控案的初步勝利,重點還是炮轟民yun有關人物。

張hong堡也知道雖然這個案子的刑事訴訟已基本解決,但民事訴訟往往是曠日持久的,不過不太影響他的聲望。隨著這個案子的初步解決,就在大家知道閻慶新早已在去年撤案之後,有幾個弟子向張hong堡提出,應該將閻慶新清除出zhong功之門。雖然張hong堡一再指責閻欺師滅祖,但每當這個時候,張hong堡總是說,考慮她過去的貢獻,我們還是要慈悲為懷。

幾年來在美國的經歷讓他對美國喜歡不起來,他並不看好美國,他想,衰落也許就是美國的氣數,傲慢和浪費成就了這個全球第一大國的灰暗未來!

自二零零五年以來,眼看著在美國沒有發展,在張曉的勸說下,張hong堡也曾想

過離開美國去日本,去不去得成再說,正可以藉此考驗張曉,看她到底有多忠誠。

就在三月份,張hong堡指示張曉,要她去日本發展,儘快建立基地,並沒有提啟動資金的事。張曉接受了任務,隨後在山梨縣購買了一座舊宅。

在張hong堡眼裡,他的弟子中,還沒有能承擔繼承人責任的人選,這也是他多年來很無奈的心事。兒子少不更事,有勇無謀;陳文彬好大喜功,忘恩負義;閻慶新本來有些默契,但歲數較大,又是女性,只能攝政一時。周勇軍有些頭腦,但下顎較寬,背主之相。丹麥那些人,孫炳才年紀大了,樊呂梁智慧不足,史毅芳只堪小用,王茹平太剛,心胸不夠。他們只能養老去吧。

想起這些身後之事,他深為憂慮:

自己常說有什麼樣的人才能幹成什麼樣的事!現在自己後繼無人,難道zhong功會一世而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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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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