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和小綠魔的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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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冷漠地看着他：「不，那不是一個有問題的傢伙。她叫奧利維亞，是你的同班同學，家庭正常,學業正常，行為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你跟蹤了她三個月,以及她真是非比尋常的漂亮,對吧？」

彼得試圖解釋清楚狀況，可是他解釋不清楚,只能抓狂地說：「她正常？不不不，斯塔克先生,你相信我——」

他猛地頓住了。

「等一下。」

「也就是您在這三個月里都在跟蹤我嗎？」

托尼審視着他,漠然地說道：「聽着，你這身衣服是我給你的,以前的時候你還在做一些正事，但是我不想聽到每次我問哈皮你在做什麼的時候，都得到的回答是：『嘿,那小子又跟在一個漂亮姑娘屁股後面等著看人家回家呢！』這類的回答,你明白了嗎？」

彼得試圖解釋,他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聲音含糊不清地說：「是,我也沒有調查出她有什麼問題,但是只要我接近她,我的蜘蛛感應就會瘋狂地響個沒完。斯塔克先生，我的蜘蛛感應從來沒有出錯過……」

托尼·史塔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鬱郁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俊朗的神色里露出了對他智力的深深擔憂。

「不，帕克先生。我已經調查過她了，她的背景絕對乾淨，絕對清白，好嗎？」

彼得結結巴巴地說：「可是……可是蜘蛛感應……」

托尼忍無可忍，猛地把手鬆開，任由他摔在了地上：「那是因為你戀愛了！彼得——不，我不能把你當做一個小孩子，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看清楚你現在的行為：關注，心動，甚至跟蹤！你老老實實承認你戀愛了不行嗎？」

事實上彼得自己也沒什麼經驗。

所以，德高望重的斯塔克先生說他戀愛了，他就真的懷疑他自己戀愛了。

斯塔克上前一步，伸手指著彼得的額頭說道：「聽着，我不想我教出來的超級英雄每天都像個賊一樣跟蹤自己喜歡的女孩，你現在必須給我拿出一副男人的樣子來，去給那個姑娘道歉，順便表白。不要再鬼鬼祟祟跟着他了！」

彼得從地上爬起來，結結巴巴地想要辯解：「可是您不也是一直……」

斯塔克忍無可忍：「我那是為你好！」

「你覺得你每天偷窺人家女生很光榮嗎！」

彼得被罵了以後，怯怯地向後縮了一下，咕噥道：「可是奧利維亞的表現根本不像一個中學生。在上次學校的爆炸中她不僅十分平靜，而且還毫髮未傷……」

托尼挑眉：「所以她很勇敢？」

彼得又說：「她的知識儲備量遠超於常人，簡直就像是一架連着網絡的龐大圖書館的濃縮……」

托尼：「……所以她很聰明？」

彼得：「可是……」

忍無可忍地托尼指向了遠處，吼道：「現在就去給我道歉！你跟蹤監視人家三個月了，知道她家在哪裏吧！」

彼得從地上爬起來，沒命地狂奔起來。他當然知道奧利維亞家在哪裏，他這三個月都在不斷跟蹤她，而且每天都會和她回到這裏，甚至事無巨細地記下了她每天做的事……

斯塔克先生不明白，他根本不明白，他只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屁孩。

彼得敲開了奧利維亞的家門。

漂亮的女孩走了出來，柔順的金色長發披散在肩上，她的眼睛是天空一般清澈的藍色，但是嘴角的笑意里總帶着一絲狡黠。

「嗨。」那雙燦爛的眼睛裏露出笑容。

奧利維亞是個美人，這點沒錯，彼得想着。

彼得撓了撓頭，深吸了一口氣，開始道歉：「對不起。我這三個月來都在跟蹤你。」

真是非常直白了。

奧利維亞倚在門上，露出了笑容，她的牙齒很白，笑起來的樣子很陽光：「我知道。沒關係。」

彼得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原諒了自己，愧疚感在心裏升騰而起：「真的對不起，我以為你不是什麼好人，因為我只要一接近你蜘蛛感應就會鬧個不停。現在我知道了，這只是我自己的問題，和你沒有關係。」

奧利維亞溫柔地看着他，微笑：「不，這不是你的錯。」

彼得慌忙道：「這當然是我的錯！」

奧利維亞繼續微笑着說：「這當然是因為我是一個無恥的竊賊啊。」

彼得整個愣在門口。

「你說什麼？」他睜大了眼睛，愕然站立着，完全沒有聽清。

奧利維亞說：「我說——我是個賊。」

看着彼得茫然的神情，奧利維亞不耐煩地說：「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差勁了嗎？賊，我說我是個賊，要我給你拼一下嗎？」

彼得張了張嘴，忽然笑了起來：「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奧利維亞看着他一副捧腹的樣子，猛地摔上了門。

現在的超級英雄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

賈維斯：「是，小姐。」

奧利維亞：「你怎麼可以承認呢？你這樣太傷我的心了，賈維斯，你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程序。」

沒有感情的及其程序的聲音難得帶了一絲委屈：「小姐，您剛囑咐過我不要理您。」

奧利維亞痛苦地說：「那麼能麻煩你讓我靜一靜嗎！」

蹲在下面的西蒙：「……」

西蒙仰起頭，看着穿着睡裙坐在房頂上的妹妹，看着她美麗的褐色長發和頭頂上無邊無際的星空，擔憂地問：「奧利維亞，你在做什麼？」

奧利維亞探了探頭，對着下面的哥哥說道：「我最近在學校認識了一個叫彼得帕克的男孩子，他各個方面都很完美，而且他還勵志當一個好人，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如果他成為一個足夠好的好人的話，我就可以終其一生去欺騙他啦！」

西蒙：「……所以你到底在做什麼呢？」

奧利維亞指了指遠方的星空：「我的定位程序探測到他正在五千米外的一個街區里實施救援行動，我準備測試一下他是不是足夠當我選中的那個好人。要知道，他有着絕佳的成為超級英雄的天賦：他出身貧寒，父母雙忘，在學校備受排擠，而且還有一個即將過氣的超級英雄做導師，這基本上是一個完美的超級英雄公式了，只要他通過測試，我就要趕走所有試圖找他麻煩的壞人讓他當我的專屬超級英雄。」

西蒙：「……好吧，那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呢？」

奧利維亞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哦，他已經進入我的陷阱去，並且成功破壞了外圍電網設備了。哇！他也解決了裏面的幾個小陷阱和小混混，哥哥，我覺得我要成功了！」

西蒙說：「那真是太好了，你現在準備下來了嗎？」

奧利維亞正在微笑的臉龐凝滯了。

「他被我的卡車撞了。哦，沒關係，這麼一點小瑕疵我是不會在乎——」

奧利維亞沉默了。

她臉色陰沉地盯着屏幕看。

過了一會兒，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他被我的卡車碾過去了。」

「現在卡車倒回來，他又被碾了一下。」

「他從車底跑出來以後踩到了我埋的地雷，現在被炸成一個球了。他是瞎子嗎，那麼明顯的東西都看不見！」

然後，她隨手將手裏的平板一丟，憤憤地下了樓。

她從西蒙身邊走過去的時候，西蒙聽見她的磨牙聲和自言自語的聲音：「我早該想到他是個沒用的廢物的。我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算了，我遲早還會找到下一個超級英雄的。」

西蒙心疼地看着妹妹離去的背影。

這個時候，端著甜食的母親從他身邊經過，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深有體會地看向西蒙：「這種事會經常發生的，可憐的孩子。」

西蒙也無比同情地看着妹妹瘦弱的背影：「我明白的，就像你想甩掉一個女孩子卻無論如何甩不掉一樣，這些麻煩事總是讓我們的生活暗淡無光。撒旦保佑奧利維亞可以走出陰影。」

母親咬了一口盤子裏的蛋糕，憂傷地說：「撒旦保佑這個可憐的孩子。」

2.

彼得·帕克在拯救世界的道路上遇到了挫折。

他受傷了。

被卡車碾過不算什麼，但是爆炸的時候他傷到了腳，他可能有一陣子都會走路一瘸一拐了。

但是今天是他和奧利維亞約好一起去採訪的日子，他絕對不能遲到。

由於前一天受傷的緣故，彼得早上起晚了，離他和奧利維亞約定的時間已經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於是，負傷的彼得顧不上吃飯，一瘸一拐地趕到了約定地點。

但是奧利維亞沒有到。

他耐心地等著。

雖然離約定的時間還剩下十分鐘，但是他依舊保持三秒一看錶的頻率。

終於，他看到了奧利維亞的身影，立刻對着人群中的奧利維亞招手。

可是奧利維亞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低頭看錶，然後靜靜的等着什麼。

終於，等約定時間過去一分鐘后，奧利維亞這才走了過來。

彼得察覺她的心情非常不好，試圖說一些事情活躍氣氛。

他給她挪出身邊長椅的位置，等她坐下以後，才笑着說道：「你剛才站在那邊做什麼呢？」

不等奧利維亞回答，他就搶著說道：「等一下！讓我猜一猜答案。『一個好的壞人是絕不會守時的，遲到才是應有的禮儀』，是不是這個原因？」

看着奧利維亞怔住的神情，彼得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反應。

她身上那種鬱郁不快的陰雲終於散去，當那種比星星還要閃耀的笑容再度出現在她明媚的臉龐上的之後，彼得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笑容。

這個遲來的笑容意味着，他，彼得·帕克，終於能夠成功運用奧利維亞效應做出一些有益的事情了。

彼得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今天早晨從樓梯上滾下來，摔傷了腳，但是我竟然比腳沒有受傷的時候跑得更快。」

奧利維亞臉上那好不容易才出現的笑容猛地消失了。

彼得當即心裏就是一咯噔。

好吧，奧利維亞效應，並沒有那麼好運用。

奧利維亞說：「對，我不信。」

然而，她忽然挑起嘴角，有些得意地說道：「不過為了獎勵你你今天學會說謊，今天的午飯我來請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