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一個不合時宜的招募

購買比例不足,反派不給你看更新雖然彼得對她有如此敏銳地直覺，但是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當所有人都認為奧利維亞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純潔的女孩的時候,彼得開始產生了動搖。

因為他們曾經有過如下對話。

「你以後想做什麼？」那時他們一起呆在學校的電梯里,兩個人在狹窄的空間里很尷尬，彼得決定說點什麼,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提了一個這麼怪的問題。

這一定會讓他更像一個書獃子了。

奧利維亞轉頭看向他，那雙琉璃一般的藍眼睛十分美麗，她專註地望着她，然後自信滿滿地說：「我要成為一個混蛋,世界上最大的混蛋。」

對此，彼得的第一反應是：「那很棒啊，我支持你。」

在這句衝口而出的套話以後，過度的緊張開始褪去，然後他猛地醒悟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麼,然後又想起了自己說了什麼，簡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整個學校最美麗的女孩告訴他,她想成為一個混蛋，而他竟然拍手叫好？

完了,他這一輩子都沒辦法脫離書獃子的身份了。

然而,奧利維亞似乎是很高興的樣子，看向另一邊,說道：「我知道。」

然後,電梯的門就開了,奧利維亞愉悅地走了出去。

彼得一個人怔在原地，看着奧利維亞大步走開，直到電梯門合上又回到一樓，他才回過神來——

當一個混蛋？這是什麼職業啊？

什麼樣的女孩子會說出這種話來？

於是，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彼得明白了——奧利維亞不僅美麗、善良、純潔，她還十分幽默。

2.

為了彌補自己不恰當的反應，彼得在放學回找到了奧利維亞。

他必須得跟她解釋一下，自己早上只是在開玩笑而已，而且他得搞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

彼得追了上去，對正在向學校外面走去的奧利維亞說：「嗨。」

奧利維亞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嗨。」

彼得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問道：「你早上說你想成為一個混蛋，這是什麼意思？」

奧利維亞猛地頓住腳步，神情怪異地看着彼得。「他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一個書獃子。」

彼得一瞬間慌了。

他不該多此一舉的。

沒準奧利維亞也覺得他很幽默呢？

奧利維亞說：「還能是什麼？因為我想當一個混蛋啊！」

她用那種憐憫的神情看着他：「我知道，一個優秀的壞人不該說實話，可是我只是不小心而已，你能不要為了我對你說了一次實話這種事就抓着我不放嗎？」

彼得瞠目結舌地看着她。

看着奧利維亞一臉無可奈何地樣子從他面前走開，彼得覺得自己可能最近勞累過度，出現了幻覺。

片刻后，他又追了上去，說道：「可是你不覺得，當一個混蛋，或者是壞人，會很……不容易？」

彼得實在是找不到措辭了，他算是明白了，他之所以一直受到排擠，是因為他永遠不能明白人家的玩笑。

他要學習幽默，對，他要學習。

奧利維亞很有感觸地說道：「是這樣沒錯。總有人和我說：你不可能實現你的夢想的，夢想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我也深有感觸。但是我想了想，如果我不能成為一個壞人的話，我就得自降身份，去當一個殺人犯了。你知道殺人犯吧？活髒得不行，又辛苦，又勞累，還得成為連環殺人犯才有人能記住你。難道要我讀那麼多年的書就當一個殺人犯嗎？我就得這樣不行，所以我還是要努力當一個混蛋，或者是一個竊賊，這樣比較有面子。」

她說着，又笑盈盈轉過身來：「你呢？」

彼得整個人已經傻了。

過了很久以後，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地自言自語着：「我想當一個超級英雄。」

奧利維亞忽然高興起來，轉過身拍了一下彼得的肩膀：「很好啊！」

「如果你成為一個超級英雄了，沒準我們可以做搭檔呢！」

彼得結結巴巴地說：「你說搭檔？是指福爾摩斯和華生那種……搭檔？」

奧利維亞一臉無語地看着他：「不是。」

過了一會兒，她又不耐煩地說：「當然不是。」

「我是說莫里亞蒂和夏洛克那種搭檔，你明白嗎？我媽媽曾經和我說過，你終其一生，總能找到一個可以讓你用盡一生去對付的好人，而你就是為此而生的。在這之前你會遇到很多人，很多廢物，但是這都不算數。」

彼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臉嚮往地講著這些，並且聽見她憧憬的輕聲低語：「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美好了。」

那一瞬間彼得覺得，她說「對付並弄死這個好人」的語氣，簡直和女孩子描述愛情無異。

彼得：「……所以……你媽媽遇到了……這個人嗎？」

奧利維亞：「沒有。」

奧利維亞：「她和我爸爸結婚以後就懈怠了，他們不願再去追求兒時的夢想了，他們就這樣一無所成的老了，我以後不能這樣。」

彼得結結巴巴地說：「那……祝你成功？」

奧利維亞轉過頭，詫異地看着他：「謝謝你，彼得，你真是太好了。」

她難過地說：「我都有點喜歡你了。要不你不要當超級英雄，和我一起當一個壞人吧。」

然而，還沒等他回答，她卻立刻說道：「不，我不能這樣對你，要是你對我說『不要當一個壞人了，去當一個救苦救難的醫生吧』我一定會以為你是一個蠢蛋。」

她眨了眨那雙美麗的眼睛：「我會給你加油的，彼得。」

彼得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站在原地，對着她離去的背影無力地揮手：「……路上小心……最近這一代有好人……出沒……」

然而，從奧利維亞坐下的那一瞬間開始，一種異樣的氣氛在空氣里流動着。

看着同學們的眼神，奧利維亞忽然驚悚地發現——她被善意包圍了。

圍上來的同學們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有人甚至還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上輕聲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過分擔心，奧利維亞。」

「我們都相信你這麼好的人，你的哥哥是不會做那麼可怕的事情的。」

「奧利維亞，你放心吧，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彼得在旁邊堅定地說：「我也是。」

奧利維亞被嚇傻了。

這太可怕了。

身為一個反派，竟然被螻蟻包圍，而且被善意淹沒了。

這可千萬不能傳出去，這會毀了她一輩子的！

一個反派怎麼可以被螻蟻善待呢？人們會對她說三道四的！她會被認為沒有反派的潛質，被其他反派歧視的！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自救，就看見身邊的彼得忽然轉過了身來，充滿同情地看着她，安慰道：「你不要強忍着了，難過地話就哭出來吧，沒關係的。」

然後，抱了抱奧利維亞，摸小貓一般地給她摸了摸頭髮：「不要難過了。」

奧利維亞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發現在彼得放開了她以後，身邊的所有同學都依次抱了抱她表示安慰。

她整個人僵住了，腦海里浮現出洛基的那句話——

你、你們這幫大膽的螻蟻！

被一個超級英雄抱了就算了，竟然所有的螻蟻都來抱她！

奧利維亞還沒來得及好好教育那些螻蟻，上課鈴聲就響了，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當然了，還帶着一種我們愛你的眼神望着她，讓這種壓抑的氣氛更加可怕了。

奧利維亞尚且沒來得及搞清楚現狀，就聽見旁邊的彼得壓低了聲音對她說：「你不要太難過了，我一定會儘力幫你的。」

奧利維亞茫然地問：「幫我什麼？」

彼得雖然不是很肯定自己的能力，但是依舊堅定地說道：「把那個陷害你哥哥的傢伙捉拿歸案，交給警方，還你哥哥清白。」

奧利維亞更加茫然了：「你把他交給警方幹什麼？讓他不勞而獲、揚名立萬嗎？」

彼得：「……那你準備怎麼辦？」

奧利維亞：「我們家有老祖宗傳下來的私刑……」

彼得嚇了一跳，連忙道：「不能這樣啊！奧利維亞，這是不對的！」

奧利維亞理所應當地說：「所以我才要做啊。」

彼得：「……」

在心裏默念了三遍奧利維亞效應之後，彼得說道：「你想一想，如果你動用私刑，你和那個卑鄙的傢伙又有什麼區別呢？」

奧利維亞：「沒關係，我不會讓別人知道的，這就是很大的區別了。」

彼得：「……」

夢想當壞人的女孩怎麼就這麼特立獨行啊！

奧利維亞又說：「沒關係的，我還有一個朋友是阿斯加德王子，他可以把那個敗類送到阿斯加德執行死刑，這樣他揚名立萬就不關我事了。」

完了以後，又對暗號一般地小聲說了一句：「佩爾斯家有債必償。」

彼得：「？？？？」

他正要趕緊扭轉奧利維亞的三觀問題，省得她一扭頭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頭上忽然響起一陣驚雷：「彼得！你上課做什麼呢！不知道保持安靜嗎！」

奧利維亞隨即意識到彼得和她交流的事情即將受到老師批評了，老師都是這樣的，先拿男生開刀，然後才批評女生。奧利維亞不禁竊喜，一想到自己即將得到被辱罵的殊榮，她就覺得喜不自勝。

果然，榮譽雖然來得很晚，但是好在終究沒有缺席。

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老師說：「你沒看見奧利維亞現在心情不好嗎？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煩她嗎？」

奧利維亞：「弗雷女士，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老師轉向奧利維亞以後，整個人的語氣都柔和了很多：「奧利維亞，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但是，這種過分的事情，不能因為你的善良就得到不當的寬恕！」

奧利維亞：……

她很想告訴老師，她壓根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她是一個惡毒、虛偽、令人畏懼的大壞蛋啊！

然而她不能炫耀，就像誠實的人不能總是對別人說他很誠實一樣，奧利維亞只能心痛不已地藏起自己的財富，任由別人把她認成一個可憐的窮人。

終於，熬到了放學，奧利維亞終於可以從螻蟻的關懷中逃脫了。

她一走出學校，就發現彼得一直跟在她後面。

奧利維亞：「彼得，你這樣就不對了。你想你扮成蜘蛛俠去行俠仗義的時候，我就從來沒有跟着過你啊。」

彼得想了想，決定用奧利維亞的方式和奧利維亞說話：「可是我今天不是作為蜘蛛俠跟着你的，我是作為彼得帕克跟着你的。我很關心你現在的情況嘛。」

奧利維亞歪頭：「作為一隻螻蟻跟着我？」

彼得：「不！我是作為你的朋友跟着你！你不是說了我們是好朋友嘛！」

奧利維亞心想，她只有一個好朋友，那就死來自阿斯加德的艾薩拉了。原本她是有兩個好朋友的，但是自從巴恩斯叛變過一次以後，她決定把巴恩斯只放到朋友的那一欄里。畢竟你可以選擇不當一個反派，奧利維亞也會尊重不願意當反派的人，但是你當了反派又不想當了，這種行為就很令人不齒。

為了彌補巴恩斯的空缺，奧利維亞決定，把彼得提升為她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