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反派家的賈維斯

奧利維亞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原先以為的是今天下午她只會暴露她偷走賈維斯一件事，結果一下子爆出來這麼多聯繫，雖然沒有一件事會讓她鋃鐺入獄，但是以後的行動難度可就上升了一個等級。

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復聯裡面真的有一個類似小黑屋的地方，總而言之她是成功進了那個小黑屋，還被沒收了手機。

被關了一個小時以後，托尼忽然氣急敗壞地衝進來，不可置信地問：「你把賈維斯的系統設定給改了？」

奧利維亞被他嚇得縮了一下脖子：「我不僅改了，我還設置了自我毀滅系統，如果你強行入侵就會自我刪除。」說完，有點害怕地看著托尼：」所以我目前推測你沒辦法攻破那個系統，所以你才現在對我發火？」

托尼差點沒被這個小孩給氣昏過去：「你到底改成什麼樣了？「

奧利維亞緊張地戳手指：「比如你原先的設定里，最聰明的人這條信息的答案是托尼斯塔克。」

托尼徹底被她氣笑了：「你給改成奧利維亞·佩爾斯了？」

奧利維亞：「沒，我給改成狗屎了。」

托尼：「？？」

奧利維亞趕緊說道：「我不是暗喻你不好啊！這在反派的黑話里象徵一個笑話，比較搞笑的那種，就是因為阿卡姆人才輩出，大家都比較謙虛，沒有人敢自稱最聰明的……」

托尼有點受不了這小姑娘的思路：「阿卡姆？人才輩出？」

奧利維亞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反正比九頭蛇是強多了，他們還好意思講有組織，簡直是恥辱。」

看見他完全不懂且面露震驚的神色，奧利維亞立刻善解人意地說：「我知道你一時半刻無法接受，畢竟你們的想法都那麼奇怪，我不會怪你的。」

托尼立刻打斷了她的話：「不，孩子，我想我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麼。」

奧利維亞：？？？

她怎麼覺得鋼鐵俠這善意的眼神有點不對？

托尼說：「我之所以帶你來這裡，是因為彼得告訴我你想被關起來。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是想證明什麼，你很叛逆，我理解。」

托尼蹲了下來，望著奧利維亞的眼睛，那神情彷彿在看一個可憐的小孩子：「我理解你的想法。你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突變，你的哥哥被人誣陷殺人並且馬上就有可能被判無期或是死刑，你覺得這個世界背叛了你，所以你想先於它一步背叛它。」

托尼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著她：「我完全明白你現在的困境。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天才最容易對這個世界的信念產生動搖，你只是憤怒了、迷失了、想要報復這個傷害了你的世界，因為你過於年輕，無法分辨這樣的感情，所以我不怪你。」

奧利維亞徹底陷入了困惑的境地里。

事實上她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並且為此做了點小準備，但是由於下午的事情一路突發奇變過於失控，她就自然而言覺得她所料想的情況不會發生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

斯塔克先生你果然惡習難改啊！

你怎麼可以這樣自動默認別人是好人呢？太不懂得尊重別人了！

托尼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其實我能想到，像你這樣的孩子這一生過得有多麼順利：你聰明、漂亮、家庭富有，所有的一切對你來講都是手到擒來，這一切你得到的都太過容易了，難免會使得你輕視生活，輕視你所得到的一切。但是你要知道，無論你如何幸運，你的運氣都會有耗光的時候，如果那時候你還沒能找到你的歸屬，你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可怕的詛咒。那時候，你的天賦就是你的詛咒，你的美麗會成為牽絆你的繩索，你的富有會變得空洞，明白嗎？」

奧利維亞徹底被震驚了。

她已經富有而又討人喜歡了，難道這還不夠倒霉嗎？

她的父母永遠偏離的夢想的軌道，還有比這更加不幸的嗎？

還有她的哥哥，馬上就要成為一個自殺者了，天知道他以前有多希望成為一個花花公子啊！

奧利維亞簡直無法理解。

難道這一切還不夠糟糕嗎？

不過，她想，她早就找到了她夢想和歸屬，她要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壞人，為所有受到迫害的壞人提供一個庇護所……

但是斯塔克先生似乎完全不能自動理解這件事。

因為他還在耐心地勸著奧利維亞：「我知道，你父親的富有也不一定是好事，我能想到你們家的狀況，父親總是不顧家，母親又很想調和現狀，可是孩子早已經長大變得叛逆……奧利維亞，相信我，即便是你覺得不能從家庭得到溫暖，你也要相信你父母深愛著你。」

奧利維亞本來還想說點啥反駁一下他，但是鑒於斯塔克先生把這些講得過於投入，他整個人已經從教育別人進入了訴苦的狀態里，奧利維亞不是很忍心打斷他。

要知道，大部分的反派都有一個技能，那就是總能讓別人對他們把心事全盤托出，奧利維亞的這個技能尤為強大。

所以，半個小時以後，從托尼拍著奧利維亞的肩膀安慰她徹底變成了托尼靠在奧利維亞肩膀上進入一種極度自責的狀態自言自語：「我不該那麼自負的，如果我沒有亂鼓搗那個外星東西，賈維斯就不會出事了……」

奧利維亞：「你已經在儘力了。」

托尼：「我不該和我父親一直冷戰的，我應該信任他的，都是我不夠了解他……」

奧利維亞安慰他：「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能總是苛求自己。」

托尼：「我要是能做得更多就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人出事了，為什麼我總是做得不夠多呢？」

……

兩個小時以後。

托尼從屋子裡走出來，對彼得說道：「你的朋友現在沒事了，我相信她以後不會再走歧途了，但是你要好好照顧她才行。」

奧利維亞從屋子裡走出來，看著托尼遠去的背影，擔憂地對彼得說道：「你這個朋友心理問題很嚴重啊，我們還是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吧，我就認識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

彼得：「……」

奧利維亞寫了一串電話號碼：「這是萊克特醫生的電話號碼，除卻他有些小瑕疵以外，他還是一個很棒的心理醫生啊。」

彼得真誠地說：「謝謝你這麼關心斯塔克先生，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擔憂地說：「不，如果鋼鐵俠自殺了，我們以後聚會就不能講鋼鐵俠和自殺者的笑話了，人生會少很多樂趣啊。」

這時候，一陣極度不詳的預感登時橫掃了彼得全身。

「不好了，斯塔克先生有危險！」

兩個人立刻向托尼的位置沖了過去，一人一邊極為默契地架起了他的胳膊。

忽然被兩個人架起來奔逃的托尼：「？？？」

奧利維亞說：「今天你就是城堡里的公主。」

彼得極為默契地繼續說道：「我們兩個要保護你！」

托尼：「？？？」

托尼差點沒被這倆小孩氣死：「不好意思，沒有人記得我是鋼鐵俠嗎？」

話音未落，巨大的爆炸聲從身後響起。

奧利維亞的聲音在爆炸聲里即便是嘶吼也顯得微不足道：「賈維斯，定位到那個傢伙了嗎？」

賈維斯的聲音倒是更加清晰一點：「三點鐘方向，五百米處。」

彼得隔著一個斯塔克對著奧利維亞大聲吼：「把斯塔克先生送到安全地帶我們就去追他！」

奧利維亞也對著斯塔克的耳朵和彼得對吼：「好！」

托尼：「……你們兩個小鬼給我好好聽人說話啊！沒有人記得我是鋼鐵俠嗎？」

奧利維亞堅定地說：「斯塔克先生不要怕！」

彼得鏗鏘有力地在旁邊跟著附和：「我們會拯救你的！」

托尼：「……」

一腳一個踢開兩個中二病晚期的小屁孩，托尼整理了一下被兩個人拽亂的衣服，身上的裝甲迅速組裝完畢，紅色的鎧甲在火光中泛著耀眼的光澤，徐徐升起腐蝕著地面上兩個小孩：「我再說一遍，我是鋼鐵俠，你們兩個小孩給我記好了。」

說完，一個極度瀟洒的轉身，問道：「賈維斯，那個嫌疑人定位在哪裡，給我具體坐標。」

賈維斯的聲音響起：「先生，這裡的危險指數過高，不建議您進行任何計劃。」

托尼一字一句道：「我說了，立刻執行。」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鎧甲忽然自己掉了個頭，跟著彼得和奧利維亞往緊急出口跑去。

托尼：？？？

托尼在鎧甲里用力地踢打了一下，不斷地按著按鈕：「賈維斯，我說了，任務立刻執行。」

賈維斯：「現在就護送您到安全地帶。」

托尼這才意識到，他的盔甲竟然變成了他作繭自縛的工具。看著兩個小屁孩一邊一個扯著他的盔甲往外跑，托尼絕望地吼了一聲：「把我放下來！」

「星期五？星期五呢？？」

奧利維亞看著在盔甲里不斷掙扎的托尼，欣慰地說道：「我終於把賈維斯從一個AI里的奴隸，解放成了一個自由的AI。」

然後，非常嚴肅地告訴彼得：「我又給你講過嗎，我覺得AI也有人權的。」

反派家的賈維斯：【露出了AI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