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處處一般
第八回??處處一般
紅塵處處一般。
當我拒絕了鍾璀澄的第九次表白后，已經到了這一年的除夕。五年過去了，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在自家後院點燃了煙火，只是近些年京城並像一前那樣任由人們隨意放煙花了。偶爾上空綻放幾朵，也總是顯得格外的單調。也許，到底是我十六歲那年的煙花太過絢麗。之後的一切也就淡然無味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鍾璀澄為什麼會喜歡我。卻也習慣了鍾璀澄每天給我送的早餐和加班時的夜宵。習慣了他日日的關心與陪伴。
周瑾瑜偶爾也會問我，為什麼遲遲不肯和鍾璀澄在一起。
我只是告訴他，「鍾璀澄雖好，又是同齡人中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但是比起朝顏，無論是家室背景還是一副皮囊相，終究還是差了一個格調。」脫口而出這句話時，我卻發現原來我一直自詡清高，到了現在卻也俗了。終究還是只看樣貌和門第，不在關心勞什子的「愛情」。
或者我更俗一些，從最開始在意的便就只有門第和皮囊相兒。無非是因為之前遇到了朝顏，滿足了條條框框，自然也就有了愛情。
似乎是到了年歲，也就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了。
雖然鍾璀澄家室平平，但到底也算得上是前途無量。所以，我打算接受鍾璀澄的第十次告白。
可惜天意總歸是不遂人願的，朝顏的媽媽告訴我，朝顏回來了。
後來，朝顏站在我的門前。那天下着大雪，朝顏打着傘，五官精緻的好似是童話裏面的男孩子。他說，「寶貝兒，我好想你。」
嗯……寶貝兒。
當真是親昵的稱謂。
他單膝跪在了雪中，捧著戒指盒對我說，「顧寂小姐，您願意嫁給我嗎？」
鬼使神差的，我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朝顏為什麼突然回國，也許他與父母之間多年的矛盾終於解開；也許是他父母年紀大了，也就不再像一切那樣喜歡為朝顏規劃未來了；也許是這麼多年來，朝顏終究發現他如何努力也不能超過父親的光環於是終於妥協……
或者更為不幸的，朝家的融資出現了問題。
五年不見總歸是生疏了，朝顏給我戴上戒指之後站起身來，有些遲疑的吻了我的額頭。
我低頭看着手中的戒指，內心沒有一絲波瀾。我不知道是因為我一直都覺得朝顏會娶我所以才沒有太多的驚喜和意外。還是因為朝顏也變得和其他人一樣，成為了「並非誰可，也並非誰不可的存在」。
其實朝顏與我都深知，我們分開的幾年，誰也不缺艷遇，誰開過的房都不少。
當初臨別那一句，「等我。」就好像是一個荒唐得不得了的笑話。
那天晚上，我的父母和朝顏的父母在一起吃了晚飯。之後雙方非常愉悅了訂好了我與朝顏的婚期，順便還談了一單生意。當真是其樂融融。
於是，一切又好像都回歸於平淡了。
朝顏依舊會目光炙熱地看着我，包容着我的一切無理取鬧和任性。
時隔五年，我再一次睡到了朝顏的床上。激情消退後，我聽見朝顏說，「寶貝兒，我愛你」。
春節過後，鍾璀澄帶着一個在家鄉認識的女孩一同回到了京城。我們這一幫所謂的「青年才俊」約好了一起去唱K。大家相互敬著酒，懷念著過去的時光，也暢想着似錦的未來。
朝顏淡淡的應和著旁人的祝福，說不上是親昵，但也算不上疏遠。
「顧寂，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這是鍾璀澄的第十次表白，我曾經說，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我會答應他的第十次告白。而如今，我已經成為了朝家真正的未婚妻了。
一時之間，包廂中的氣氛變得無比尷尬。
朝顏下意識地把我抱進了懷裏，目光淡然地看向鍾璀澄。
見此，鍾璀澄的眼眸中透露出幾分失望，嘴唇微張，卻終是欲言又止。
那個被鍾璀澄帶來的名字叫做安荷的女孩瞪了我一眼，又扭頭看向鍾璀澄，有點生悶氣的意思。
周瑾瑜和我對視了一眼，有些尷尬的乾咳了一聲。其餘人則是一臉不明所以地注視着我們。
「跟大家介紹一下，顧小姐以後就是我的未婚妻了。」朝顏牽起我的手，戒指上的鑽石閃爍著明晃晃的光芒，「到時候請各位喝喜酒。」
「哎喲，不容易啊不容易。」周瑾瑜趕忙站出來打圓場兒，「朝顏你可得好好對我們顧家的小公主啊。」
果然此話一出，在場的氣氛立馬就輕鬆了下來。幾句起鬨式的插科打諢后，依舊是喝酒唱歌，各聊各的。
突然周瑾瑜走了過來，拍了拍朝顏的肩膀，說道，「顏哥，顧寂，你們陪我出去一下。」
我和朝顏隨着他走了出去，周瑾瑜慵懶地靠在牆上，說道，「顧寂您幫我個忙唄？」
我側頭看了朝顏一眼，繼而挑了挑眉毛。
「那個叫安荷的丫頭是鍾璀澄的青梅竹馬。鍾璀澄說她非要死皮賴臉的跟來，想找個好點的工作。忘了從哪個野雞大學畢業的了，學設計的。你收了唄？」
「這麼好的人才你怎麼不自己留着啊？」朝顏十分護短的站在了我這一邊，一起diss周瑾瑜，「甩到我未婚妻這兒，安的什麼心啊？」
「得嘞，你們倆的狗糧我都吃下去了。」周瑾瑜默默翻了個白眼，繼續說到，「不過我跟你們說啊，就那小丫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兒，想着飛出雞窩當鳳凰呢。」
我當時還在心裏暗罵着周瑾瑜，他丫說話怎麼就他媽的比我還損呢？結果，周瑾瑜後面說的話則是讓我和朝顏大跌眼鏡。
原來，鍾璀澄回來的當天，周瑾瑜就邀請他去自己家中吃晚餐。安荷吵鬧着非要跟去，無奈之下，周瑾瑜便帶着安荷一同去了。
周瑾瑜本就看不起別人一副小家子氣，偏偏安荷一進門就開始四處環顧打量，甚至十分不知見外的像周瑾瑜索要一些裝飾品小件兒。
周瑾瑜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安荷卻也是個看不清眉眼高低的人。
更他媽極品的事情發生在晚飯的餐桌上。
安荷那廝竟然還當着周瑾瑜和他媽的面兒，明裏暗裏地勾引他爸。周伯父強忍着一臉黑線，周伯母更是極為不客氣的將安荷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