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殺人的劍
橫山克巨大的慘叫聲，將小山村應本混亂的場面徹底壓下，前所未聞的巨聲慘叫，震蕩人心。
樞木見月忍不住捂耳，能叫得這麼大聲，這傢伙也是人才。
不過也因此，橫山克的手下們紛紛停下對村民的肆虐，重新聚集后，卻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看著頭目的慘狀，不知所措。
「你們一幫白痴，還有功夫看。」
看著手下們的傻樣，橫山克氣得一時都忘了疼，僅剩一隻手指著獨臂少女，氣急敗壞的咆哮道：「把她宰了！！」
這幫手下立馬反應過來，儘管不明白一個嬌滴滴的殘廢怎麼把頭目弄成這副慘狀，不過自己這邊這麼多人，再古怪也不用擔心。
這幫野忍者不懂什麼是配合，乾脆一擁而上，會忍術的開始結印，忍術不行的苦無手裡劍招呼。
然後，或許是這幫雜魚不值得用全力，這下樞木見月終於看清獨臂少女的動作。
儘管依舊很快。
一剎那的爆發，卻不是直線的突擊。
兩米多長的重劍優勢體現出來，可以輕易將目標納入攻擊範圍。
短距離的Z型連閃，身體高速旋轉變幻方向，軌跡如漂移般華麗。
無法讓人反應的速度。
快到極致的劍影。
彷彿瞬間便完成所有攻擊，當少女原先站立的殘影還未消失，七八個野忍者便已全部被抽飛。
是的，抽飛。
少女沒有用劍刃攻擊，僅是用巴掌寬的劍脊面抽擊，但原先就份量不輕的重劍，加上極致的速度加持，哪怕不死也得半殘。
乾淨、直接、高效。
這是所有人對少女的直觀的感覺。
一地的哀嚎，沒有一人能立馬爬起來，此等場景，讓橫山克有些心酸。
為什麼只有自己被砍斷手？
悲從心起，哀嚎之聲更加驚天動地。
咔！
巴掌寬的劍身插入地面，劍刃擦著橫山克的腦袋，聲音噶然而止，寬大的腦門冷汗直冒。
「抱歉，能麻煩你們自己離開？」
一臉微笑的少女顯得很無害，但沒人會把她當成小白兔，那隻袖珍小手還握著劍柄。
「不殺我？」橫山克小聲問道。
獨臂少女沒再開口，只是臉上的微笑更加燦爛，落入橫山克眼中卻如死神的微笑。
「馬上！馬上離開！」
橫山克毫不遲疑，馬上彈身而起，對著一群手下一陣踢打，「起來起來起來，馬上！！」
然後也不管手下死活，風風火火往村口逃走。
手下見狀，也顧不得骨頭斷了沒有，如同喪家犬，互相攙扶跟在橫山克後面。
「手！我的手！拿回來！」走出村口的橫山克想掉了東西沒拿，連忙沖手下們吼道。
一幫手下對視著，最後一個受傷輕的手下只能青著臉跑回來抱起橫山克的斷臂，然後沒命回跑。
旋渦稚空看著橫山克一夥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皺了皺眉，然後撿起地上的東西，再抬頭時，卻見樞木見月往少女那邊走去。
「你放他們回去，後面可能會有更大麻煩。」
樞木見月看著獨臂少女，意有所指。
少女有些意外地看樞木見月，依舊是那格式化的微笑，「我知道。」
「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殺人可以解決一切？」
「不能，但有時卻是最佳選擇。」
「但卻不是唯一的選擇。」
「原本可以輕易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給自己增加麻煩？」
「生命在你眼中這麼廉價？」
「那要分對象。」
「世界上唯一平等的只有生死。」
「劍對你而言是什麼？」
「永遠不會背叛的夥伴。」
「你的劍沒殺過人吧？」
少女歪著頭，「……」
「真可憐。」
「為什麼？」
「每一件工具傳世必然有其需求，劍本是為了殺戮而出現，不為殺人的劍也沒有存世的價值，終究只是徒有其表的廢鐵。」
「拿劍的人是我，我決定它的價值。如同鐵之國那些歷史殘留物，非要為劍賦予虛無飄渺的神與道，反被束縛，那劍……對我而言便沒有價值。」
樞木見月張了張口，語默。
氣量非凡。
這是他對少女的評價。
少女看著樞木見月，娃娃臉上微笑依舊，帶著磁性的聲音：「我們誰也無法決定別人的生死。」
樞木見月直視對方的眼睛，明亮，純凈，卻如萬載寒冰所化，看不見根源。
「想過離開這裡嗎？」
「這裡挺好的。」
「可惜了。」
橫山克帶著手下逃跑，余驚未散的村民陸續走出屋舍，一雙雙感激而信賴的目光投向獨臂少女。
樞木見月目光掃視了一圈，問道：「他們很依賴你，對你意味著什麼。」
「他們拯救了我，給我新生，是家人。」
「自己築起一道牆將心靈束縛？」
「沒有被束縛，只是根扎深了，離開可能會枯死。」
「換一片天地，也許會長得更快，更高，他們……也許只是讓你斷枝再生根的養份。」
少女臉上微笑更加迷人，語氣卻很冷：「抱歉，你們可以離開了。」
樞木見月笑了笑，「打擾了。」
轉身，沖著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旋渦稚空搖搖頭，毫不在意地向村口走去。
「她實力不錯，你看上了。」旋渦稚空回頭看著被村民簇擁著的少女，看出樞木見月的意圖。
「嗯。」樞木見月看起來心情不錯，「可惜被拒絕了。」
樞木見月看起來可沒怎麼失望，旋渦稚空不禁疑惑道：「不再爭取下？」
「你種過盆栽嗎？」
樞木見月話題的跳躍性有點大，旋渦稚空怔了怔，「有過幾次。」
樞木見月說道：「當盆栽里的植物長到一定程度，被花盆限制成長怎麼辦。」
「移植到更大的盆，或土地里。」
「要是根扎得太深，拔不出來，又不想破壞根莖，怎麼辦。」
「直接把盆打碎。」
樞木見月笑了笑，「剛剛那幾個野忍者到哪了。」
旋渦稚空有點跟不上樞木見月的跳躍性，連忙感知了下，「跑得有些快，要解決掉？」
以他這幾天對樞木見月的了解，不認識的野忍者都是「食物」，這種故意上門招惹的，恐怕要先慢慢泡製下，再一口吞掉。
不過樞木見月的回應有些意外。
「讓他們走吧。」
樞木見月看了漸漸暗沉的天幕，似無意地說道：「你說，幸村要是知道眼皮底下有這麼個厲害角色，還是打了自己臉的情況下，是惜才招攬，還是直接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