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買魚人

再次醒來身邊早已沒有了秦炎的身影，只剩水龍頭嘩嘩的流著，如果不是因為隱隱作痛的胸口，我自己都懷疑剛剛秦炎的出現就是一場夢，所以我要離開學校，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媽，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個點我媽肯定還在賣魚，一腳踏進菜市場就看見我媽彎著腰在魚池裡不停的摸索著，來不及解釋，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外沖。

「小凡，你幹什麼？沒看我還在抓魚，沒事盡給我添亂。」

我媽抱怨著的同時還不忘甩開我的手，立即把手放進魚池裡。

「媽，不要了，這些都不要了，我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我都要急哭了，再次的制止，依舊被我媽給甩開。

「你這孩子，不好好上學跑到我這裡說什麼胡話，沒看見我正在忙嘛。」

「不是的，媽，你聽我說，我……」

「有魚嗎？」

陌生的嗓音，在身後突然響起，打斷了我還沒說出口的解釋。

「有！」

「沒有！」

我和我媽異口同聲的回答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到底有沒有？」那人的聲音裡帶了些不耐煩。

「有，先生需要什麼魚？」也許怕我亂說話，我媽這次硬是搶在我前頭開口。

「黃唇魚，十條。」

十條？

那魚一斤可就好幾千上萬，一般人根本吃不起的，吃得起的人也不會親自來菜市場這種地方，什麼人一要就是十條？

太過驚訝以至於忘記了跟我媽之前的爭吵。

一個回頭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褲里是兩條筆直的腿，那腿上目測都有一米二，稍稍抬一下目光就看見一雙骨節分明又白又嫩的大手握住一把傘柄，在看上去就是一個全黑色的太陽傘，由於傘打太低的原因我只能看見他稜角分明的輕薄唇線還有尖瘦的下巴以及象徵著男性代表的喉結。

明明看不到他的臉，我卻有種被泰山壓頂的感覺，那感覺讓我的呼吸都變的緊促起來，下意識的就躲在了我媽的後面。

「明天早上十點之前，把魚送到這個地方，這是定金三萬，剩下的一次付清。」

面對這麼爽快的顧客，我媽笑的嘴巴都合不攏，急忙接過他手中的東西，看都不看地址，立刻點頭哈腰的說道「好的，好的，明天一定送到，一定不會讓你久等。」

「媽，媽，不要，不要……」

不等我制止我媽，那人已經消失在我們的魚攤前。

「小凡，你這孩子，不好好上課，怎麼盡給我添亂，不買魚，我們吃什麼喝什麼，這裡可不像山裡，沒有錢也能活命。」

「不是的，媽，我們離開，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一想到羅意死在我腳下的眼神，眼淚啪啪啪的就往下落。

「小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

「他……他……他好像回來了？」

最後救我出火海的是我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口中的「他」是誰。

只見我媽的臉色驟然凝聚，片刻過後有緊緊的抓住我的手：「孩子，別怕，沒事，只是錯覺而已，沒有他，沒有任何人，有的只是你的同學和老師，還有和媽媽一起做生意的叔叔阿姨。」

我媽雖那樣安慰著我，可那顫抖的雙手卻深深的出賣了她。

「可是……」

「沒有可是，要是你實在害怕，媽媽明天送完最後一單魚，我們就離開。」我媽咬牙對我承諾道。

「媽，對不起。」

直到現在我都無法理解，六年前我媽當時是憑著一種什麼樣的毅力才把我深山裡拉出來的，現在她的臉上好不容易有了笑容，卻再次因為我的事，要過上顛沛流離的日子。

「傻孩子，你是我女兒，這是媽應該做的，媽陪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就離開。」

「好！」

「嗯」剛邁出一步我媽就痛的咬牙切齒，一個趔趄她整個人就朝地面倒去。

「媽，你怎麼了？」還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媽。

明明都痛到了齜牙咧嘴的地步，我媽居然硬生生的擠出一絲微笑，來回應我「沒……沒事，老毛病，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