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過中國年

說完，他故作無奈搖搖頭，「唉，能力太強也有煩惱，像救火隊員一樣，永遠沖在最前線。」

江羽不信，「京港百曉生到慕尼黑還靈嗎？」

「當然。據說是，董事會開會才商定外派名單，他就主動請纓站出來了。

趙亮嘖嘖嘴，「想不明白，你才來,他卻走了1」

「什麼時候的事？」江羽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趙亮掰手指算算，「估計有10天8天的了。」

江羽在心底無聲哀嘆，宮BOSS為什麼走，她想都不敢想。

……

轉眼就到除夕，慕尼黑總部按中國的習俗也放假了，江羽沒有忘記與宮老日前的約定。但是，沒有宮承憶她找不到宮老家。

江羽躊躇半日，看了幾遍手機，無數條拜年信息里，沒有一點宮家祖孫的消息。她對着鏡子裏精心打扮過的自己搖頭，「宮老之前把你當成自家人才邀請你，你拒絕人家孫子，自然邀請就不作數了！」

公寓樓下，時而傳來其他管培生的歡笑聲，他們在慶祝中國的春節，她不去參與，就發覺自己被熱鬧隔絕了。一人出門，走在慕尼黑還不算熟悉的街頭，江羽心裏空蕩蕩的。

江羽腦中頻繁出現那日宮承憶求婚的情景，宮承憶是真是假，江羽能分清楚，just，a，joke，只是BOSS維護自尊的託詞，她們在默契地為對方保留顏面。

走累了，江羽隨意在路邊坐下，搓着手心看街上形色各異的行人，她迷失了方向！手機響起，是江奶奶打來的，江羽故作開心接聽。簡短的拜年交流，奶奶說商少謙去看了她，囑咐她好好過年，因擔心國際長途太貴匆匆收線。

收電話時，江羽才發現半小時間有三個未接來電，都是宮承憶打的，她手機放包里都聽到。

江羽忙回撥過去，只響一聲，對方就接聽了，「girl你在哪？」

江羽皺眉環視四周，「我也不知道，又走丟了！這次不是大腦糊塗，是散步走出太遠，忘記來時的路。」

宮承憶沉沉一嘆，「拿你沒辦法，叫一輛taxi到公司門口等我！」

江羽勾起唇，「好的。」

10分鐘后，江羽在BPT門口看到從遠處開來的白車，她朝車裏的宮承憶擺擺手。

宮承憶下車大步走到江羽面前，長臂一伸把她圈進懷裏，「下次別把自己弄丟了，我沒有商警官的本事，你站在原地等，他就能一次次把你找回來；我和你隔着萬水千山，這樣的距離，找你不容易！」

「Sorry!」江羽聽出了一語雙關的無奈，她在宮承憶溫暖的懷裏縮著發冷的肩膀，「我有點笨！」

宮承憶鬆開江羽細看她，「答應爺爺陪他過年，你怎麼不去？」

江羽抿抿唇，她想說以為那個預定失效了，但她不想在今天煞風景，「我找不到你家！」

宮承憶攬著江羽肩頭把她送進車裏，遞給她一張名片，上面除了德文就是數字，「爺爺別墅的信息，電話數字你認識存到手機里。以後自己去時，叫taxi把名片給司機，他就能找到。」

江羽點頭。

「在慕尼黑，你可以把那當家，宮老的大門願意永遠為你敞開，隨時去隨時歡迎你。我說了和你分享爺爺，說到做到。」宮承憶啟動車子，又轉頭看江羽，「需要先回公寓打扮一下嗎？」

江羽迎著宮承憶微笑，「你覺得不夠好嗎？」

宮承憶搖頭，「在我眼中東方女孩的美，本就是自然而然、清水出芙蓉，完全不需要化妝品來畫蛇添足。」

江羽的笑容加深，「宮總好像最近中文進步了！」

宮承憶挑挑眉，「爺爺說我中文差，我最近在學成語，在巴西學中文，同事都覺得我異類。」

江羽聽宮承憶提到巴西，笑容慢慢淡去，「宮總你去了南美？」

「是，我剛下飛機，回來陪你們過春節。」宮承憶話語里沒有任何情緒，「那的條件比中國差，和慕尼黑更沒法比了，航班若允許本可以提前一天的。」

江羽攥攥手心，「要去很久嗎？」

「每個項目的進度，都有很多不確定因素，時間誰也說不準，你不是第一天上班，這不用我再教你吧！」

「呃，不用。」江羽看出宮承憶有絲疲憊，「到宮爺爺家，你先休息一下。」

「確實累，也很餓。」

江羽偷笑。

被宮承憶從後視鏡里發現，「心情不錯？」

「過年嘛，我爺爺說過年多笑、多吃，穿新衣服才能積福。感覺宮總不像從南美回來的，像從非洲回來的！」

「說我像飢餓的難民。」宮承憶也笑，連日來的奔波勞碌在江羽的笑容里消失殆盡。

……

進宮爺爺家，索菲已準備好豐盛的晚餐，宮爺爺笑容滿面每人塞一個紅包，「在中國，過年長輩要給晚輩紅包。」

江羽捧在手裏不停的點頭稱謝。

宮爺爺指指樓上，「你們今晚就住在這，陪爺爺守歲。」

江羽看宮承憶，「嗯，不方便吧？」

宮承憶聳聳肩，「你自己決定，在這我也是客人。」

宮爺爺拍拍江羽的手，「你不住，撞鐘之前怎麼包餃子，索菲可是不會的。」

「那……」江羽又看宮承憶。

宮承憶清清嗓子，「爺爺專門給你佈置了房間，我帶你上去樓參觀。」

江羽忙回頭向宮老鞠躬，「宮爺爺謝謝您！」

宮老慈眉善目的笑容，讓江羽再次想到自己的爺爺。

走進那個宮老專門為她佈置的房間，江羽才意識到，宮承憶所說分享爺爺，是宮爺爺無保留的把兩人同等對待。

「好大的房間，還有這麼大的陽台！」江羽向陽台望去，「那，居然還有空中瑜伽的吊床！」

江羽跑到陽台拉開系著的紫色吊床，用手晃晃，「宮爺爺怎麼知道我……」說的一半，江羽轉頭看宮承憶，「宮總謝謝你！」

「叫我Sean，到公司再換稱呼。你不必謝我，弗蘭克說你要適當運動，爺爺就找人安個可收放的鞦韆，或許是巧合，我也是今天才看到。」

江羽抿唇含情脈脈注視着宮承憶，「把我當傻子！」

三面皆是落地窗的陽台，午後陽光照進來，讓人周身暖融融的，江羽向外望去，「我發現慕尼黑午後的陽光特別好、特別美。」

「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