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怎麼想送你一件東西也這麼難?

16、怎麼想送你一件東西也這麼難?

安寧怔了半天反應不過來,她怎麼也沒想到鳳王深更半夜前來所求之事竟是這個!一陣沉寂過後,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所說的關乎性命的事是這個?」

「恩。」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安寧,你可明白我的心意?」他說著又抬眸靜靜凝視著她,眸光沉靜溫柔。

安寧有些說不出話來但又耐不住他那般注視,喃喃道:「我不明白,為什麼…是我?」

鳳凌霄微微一笑嘆道:「心不受大腦控制。」

「……鳳王,我經歷了很多,身心疲倦不堪,若是可以,我寧願一個人獨守在一方清凈之地過活,至於兒女情長我是不再想的。」

「這麼說,我是被拒絕了嗎?」他默了一瞬扯著嘴角苦笑。

「鳳王,世上女子萬千,自然會有屬於你的那一個。」安寧看著不忍心,只好輕聲規勸。

「我也說過,萬千女子中我只認你為妻,執子偕老,唯你一人爾。」鳳凌霄沉沉地開口,笑容苦澀卻又夾雜著拒絕無能的溫暖。

這又是何苦呢?安寧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慢慢收緊,有些抽痛,無力感自心臟蔓延開去。鳳凌霄也不言語只是用一種溫淺繾綣的目光望著她,比起沉默她是敵不過他的,沒過多久安寧深吸了口氣笑嘆:「其餘的事我尚無把握但我可以許諾,我不會忘了你。」

這樣才華傾世,氣質清貴又不失溫柔的他,她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恩,這樣就足夠了。」他瞬間舒了心,嘴角蔓延著滿足的笑意。

看著這樣的他安寧心中著實感慨,他怎麼會看中她的呢?

此時的鳳凌霄似又想到什麼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予她,安寧看了眼,是極純正的羊脂白玉,簡單的花紋中雕了個「凌」字,心下便知此玉佩於他定是極為重要,於是並未伸手接下。可是鳳凌霄卻直接拉過她的手將玉佩塞在她手中:「在皇國,它替我陪在你身邊。」

……這話未免太曖昧了吧?手中的暖玉似乎傳來了灼熱的感覺,安寧看著它默了會低言:「鳳王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只是一枚玉佩,希望你可以帶在身邊,這是暖玉有利於你的身子。」

安寧抬手抵住額角輕嘆:「不用哄我了,帶有你的名字的玉佩不會那麼簡單。」

鳳凌霄愣了愣舒唇一笑:「怎麼想送你一件東西也這麼難?」然後見她呆愣的模樣只覺好笑,眸光一柔,「這是我自小就帶著的,算是象徵鳳王身份的玉佩吧。」

「這麼重要為何還送給我?」

「算是我在你身上落下間接的烙印吧,別人看見就會知道你是我定下的人。」鳳凌霄看著她的眸中滿滿都是期待的笑意,「安寧,好不好?」

對上他的目光,安寧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臉頰驟然燒起來的熱度,只有扶額掩去自己的無措:「我竟不知鳳王還有這麼無賴的一面。」

「以後你會發現更多不一樣的我。」鳳凌霄狡黠一笑,沉吟,「安寧,因為我們各自的身份導致我們還不能在一起,我也沒有機會追你,但以後會有的。所以在那之前,請你先帶著我的玉佩,就當是讓我心安,好不好?」

這般執拗偏執的鳳王她是從沒見過的,可她又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拒絕不了他,只好輕嘆了聲,捏緊手中的暖玉應著:「那就當我幫你保管好了。」

「希望你能幫我保管一輩子。」鳳凌霄輕笑道,見她收下自己的玉佩,這幾日一直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鳳王……」

「安寧,叫我的名字好不好?」他看著她,一雙清冷的黑眸滿溢著笑意。

「抱歉,我……」

「看來我還是太急了,對不起,我們慢慢來。」鳳凌霄立馬改口,斂眸一笑,「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吧別受涼了。」

他說得很急,安寧還沒來得及講話就見他猛地起身離開,很快就沒入那茫茫黑夜中,面上拂過一陣寒風,而他已消失不見。她怔了一會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總覺得有什麼事似乎脫離了預想的軌道,今晚鳳凌霄的一系列的舉動來得太突然,讓她手足無措,看來她還是早早回皇國比較好,在事態還沒有失控的時候。

翌日安寧一醒來就覺得腦子昏脹,便著手為自己泡了壺提神醒腦的奇蘭茶,在淡雅清醇的宮蘭花香中翻閱著書卷,原本昏脹的腦子清醒許多。約莫是午後,藍皙進屋來收拾回國的行裝,一邊問道:「小姐,今日不去逛逛嗎?馬上咱們就要回皇國了。」

「不了,我就想在屋中休息一番。」安寧懶懶地翻過一頁書。

見自家郡主神色疲倦,藍皙不由關切道:「小姐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看了大半天書,有些累罷了。」安寧應著,乾脆合上書閉目休憩。

「那好,小姐還是多休息吧。」藍皙忙點上一支安神香便輕手輕腳地出門。

伸手捏了捏眉心,隨手將手中的書擱在一邊,扯了扯身上的毯子便闔目睡去,就趁現在清靜再補個覺好了。沒過多久門口傳來輕微的聲響,而後藍皙放低的聲音響起:「抱歉南將軍,小姐正在休息怕是不能接見將軍。」

被人攔下的南九息皺起眉頭,鳳眸有些擔憂地往裡看了看問:「現在還在睡?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沒有,小姐昨夜睡得晚所以現在在補覺,小姐一向淺眠,難得能有個好覺。」

聽到藍皙的話南九息稍稍安下心,鬆口:「恩,那我就不打擾了。」

「是,南將軍慢走。」藍皙微笑著目送男子離開,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可是在南九息離開后不久又有一人前來,藍皙見到那人忙上前行禮:「原來是君國國師,您是來找我們小姐的?」

「是,我有些事想同她說,她在裡面?」君拂看向裡屋。

「非常抱歉,小姐現在在休息。」藍皙歉意一笑。

「休息?都這個時辰了……她哪裡不舒服?」君拂聞言深深鎖住眉頭,眸光里不由帶上幾分擔憂。

……藍皙忽然覺得有些心累,怎麼小姐只是休息下就會被認作是身子有恙呢?雖然時辰是有些晚了。她忙擺擺手解釋道:「不是,小姐只是昨夜睡得晚,今早便補個覺而已。」

君拂因此舒展了眉頭:「這樣啊,既然她在休息,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幫我和她說一聲我先回君國了。」

「誒?國師要回君國了,那今夜的宴會?」

「自然不參加,我已向鳳國國君說明,待會就啟程回國。」一想起自家皇帝的急性子,君拂就深感無奈,想及懷中的信又忍不住一笑,自家皇帝估計要樂壞了。

「是,我一定會轉達小姐的。」藍皙笑著應下,「國師,一路順風。」

「好,借你吉言。」君拂微微一笑轉身離去,見狀藍皙便回到自己屋中繼續收拾行李,小姐硬要今晚離開,他們必須做好萬足準備才行。還有今晚的宴會,總感覺不會太平,他們也必須要保護好小姐才是。

之後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藍皙遲疑了會還是進屋點亮了油燈,沖軟榻上的女子輕喚:「小姐?小姐醒醒。」

安寧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瞥見外邊的天色,聲音低啞:「什麼時辰了?」

「已是申時,小姐睡了很久。」藍皙說著也不由心生憂慮,「小姐真的沒事?」

「恩,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安寧雖也驚心居然安睡了那麼長時間,但醒來后真的舒服了不少。

「恩,對了,小姐方才在休息的時候南將軍和君國國師來了。」

「他們倆?有什麼事?」

「南將軍並未說明,聽到小姐在休息就走了,君國國師則是來向小姐告辭的,他要回君國,不參加今夜的宴會了。」藍皙如實上報。

「是嗎?那真的有些可惜了。」安寧起身撫了撫有些褶皺的衣裙,「對了,阿琰人呢?」

「七皇子一大早就出門去了,現在還未回來呢。」

現在還沒回來?安寧微微擰眉:「雲棧跟在他身邊嗎?」

「是的,小姐不必太過擔心,七皇子想必是趁著這最後一點時間去轉轉了。」

「恩。」只是那傢伙去遊玩?唔……總感覺不太符合他的性子啊。。

直到酉時左右,皇琰才姍姍歸來,一見到院中的女子眼眸瞬間一亮,含笑走近:「寧兒,你真漂亮!」今日的她擱下了那一襲白衣,換上了一身素雅明藍曳地裙,少了分皎月的清冷卻多了幾分如水般溫婉。安寧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裝扮笑道:「是藍皙挑的,她說白衣太素了,讓我換換。」

皇琰聽了立馬朝一邊的藍皙丟了個讚賞的目光,而後笑著附和道:「我也認同藍皙的觀點,雖然你穿什麼都好看,但也應該多嘗試別的顏色。」她穿白衣很美,沒人比她更能詮釋那一襲白衣,只是那種美有時太過縹緲,太不真實,總給人一種抓不到的惶然。月白色雖也素雅,但也比白色好,好歹淡化了她身上那種遙不可及的縹緲。

安寧莞爾一笑算是接受身上的衣裙,又問道:「阿琰,你一大早去哪了?」

「就出去走了走,怎麼了?」

「沒什麼,你快去換裝吧,我們也該入宮赴宴了。」

「好。」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凰泣九霄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凰泣九霄
上一章下一章

16、怎麼想送你一件東西也這麼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