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繼承人

第二百一十一章 繼承人

我盯著那個從黑暗處走來的黑影,雖然說話是男聲,但是走路明明是個女人,等再離近了我一看,這人不是張音是誰,只是她的表情神態說話舉止明顯是另外一個人,根本就不是張音。

我試探著問:「你是這裡的天師?」

張音眯著眼睛看了看我,然後說:「很好,你就是地脈的繼承人吧。」

沈承立馬將我擋在身後,跟張音對視,兩個人的目光都很詭異,那種笑裡藏刀的感覺,兩個人瞪了許久,張音下意識的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可是張音根本就沒有鬍鬚,她仍然重複著這個動作,然後說:「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能走到這,你很厲害。」

我當時差點沒噴出來,出少年,沈承都能當祖宗了好嗎?這個天師是有多大歲數了,管沈承教少年,沈承笑了一聲,說:「過獎,過獎,天師既然如此盛讚,不知道能不能網開一面?」

張音笑了一聲,說:「你我之間,各憑本事,無需多言,這些年終於有人能走到這了。」說完,張音瞬間眼睛無神的躺在地上,我耳朵里還能聽見那個人的笑聲,我頓時無語了,這個所謂的天師果然是個變態。

遠厄大師上前看了看張音的情況,張音一直閉著眼睛臉色慘白,遠厄大師舀了幾口水給張音灌了下去,我本來尋思這水喝下去會不會有問題,但是想到這是地脈的水,應該可以治傷的,連死去的人都能繼續長手,更何況是活人。

果然過了一會張音咳嗽了兩聲,然後睜開了眼睛,見到我們滿臉詫異的問:「怎麼是你們?我哥呢?不會被你們殺了吧?」

我當時真心無語了,什麼叫豬八戒倒打一耙,什麼叫狗咬呂洞賓當時真是完全體會了,我懶得爭什麼,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我只是簡單的說:「你哥把你扔下了,自己跑了去討救兵,等著黃雀在後呢。」

這種事情張宗正本來就做的出來,張音一臉蒙圈的看著我們,她既然沒有大礙了,現在也沒時間理她,這時候我感覺地面好像在顫動,我以為是錯覺,但是發現自己有點站不住了,我趕緊扶著旁邊的沈承。

沈承看了一眼地下,然後目光迅速落在那個池子當中,池子里冒出很多泡泡,好像水沸騰了一樣,與此同時,那些泡在池子的里的黑罈子不停的顫動,罈子的蓋子和壇身碰撞發出聲音。

我估計是什麼陣法啟動了,張音嚇得本來要躲在沈承的身後,一見沈承拉著我,立馬躲在了遠厄大師的身後,這時候我聽見屋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嬰兒哭聲,那些黑罈子的里的嬰兒的頭漸漸的從裡面露了出來,一見到我們目露凶光。

我愣了一下,問沈承:「你不是說這些嬰兒死了么,這怎麼詐屍了?」

沈承冷笑一聲,說:「是死了,但是照樣能爬能動,不然怎麼都要爭這地脈。」正說著,那些嬰兒全部從罐子里爬了出來,他們還不會走,從罈子里爬出來以後,這些孩子的皮膚漸漸的變黑,朝著我們爬了過來,他們爬的很慢,但是眼神很兇。

我嚇了一跳,說:「他們這是……要攻擊我們?」

遠厄大師點點頭,說:「看來是這樣,不要被他們的樣子騙了,這些孩子已經死了,跟行屍無異。」說實話,看他們的樣子我還真下不去手。

那些嬰兒朝著我們一點一點移動,張音一看是嬰兒自己被嚇的剛才那個樣子覺得有點丟面子,就說:「原來是嬰兒啊,不就是嬰兒的行屍大君嗎?讓我來吧。」

說完,她擋在了我們前面,手裡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小刀,那些嬰兒排著隊爬向我們,其中打頭的已經爬到了張音的腳下,張音完全沒把他們當回事,而是警告說:「我告訴你們,我這把寒鐵刀可是天一教的至寶,連靈魂都能傷到,你們這些人嬰兒別自己過來送死,可別怪我……」

還沒等說完,為首那個嬰兒根本就沒聽她說話,而是朝著她的腿就啃上了一口,我嚇了一跳,張音尖叫一聲,拿著小刀朝著那個小孩的腦袋削了下去,與此同時,沈承大喊:「別……」但是一切已經晚了,那嬰兒的頭已經滾進了水裡,我看著覺得殘忍,不過知道那是行屍,並不是真的孩子。

張音的連衣服帶皮肉都被那小孩咬去一大口,張音罵了一句,說:「這些都是什麼怪物,你為什麼還阻止我?難不成你以為他們是活的孩子?我哥還把你當成他最大的敵人,你連這是行屍都看不出來?」

我無語了,自己受傷了還有心情來奚落沈承,他剛才那個說必然有道理,遠厄大師瞪了張音一眼,然後說:「把你腳放進那水裡,一會就會好了。」

張音應該也知道這水是什麼功效的,還沒等遠厄大師說完,她就已經把腳泡在了這水裡,我準備用瓶子裝些水回去,如果能出去的話這簡直就是療傷聖葯,那些嬰兒見我們將為首的那個殺了,都沒再敢貿然的往前,而是站在那裡看我們的動。

張音把腳剛伸進那個池子里,大喊了一聲,又退了出來,我已經很無奈了,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總是在這大呼小叫的,本來在這裡面就緊張,現在更緊張了。

我剛要說她一頓,好歹也是張宗正的妹妹,也是苦練降頭術的人,不至於如此吧,剛一抬頭我發現不太對,她被咬掉的傷口反而更嚴重的,沾了水之後變成了黑色,而且這黑色迅速朝著她的腿蔓延。

沈承看了她一眼,說:「這孩子再水裡養這麼久,他們必定有對抗這水的毒素,你被他們咬了這水自然醫不好你的傷,而且還會加重。」

張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鼻子問沈承:「你為什麼才說,看我受傷了你才說,有意思嗎?我哥哥為什麼把我留在這,你們就不能盡一點責任嗎?」

我當時真是哭笑不得了,之前在我爺爺老宅見到張音的時候沒覺得她這樣,可能當時也是剛認識,她沒表現出來罷了,現在怎麼覺得這個人這麼討厭。

我撇撇嘴說:「閉嘴,再多說一句話,我把你扔給這些嬰兒餵了。」說完,我瞪了她一眼,張音居然真的信了,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站在那裡氣得嘴唇直顫卻一句話不敢說,沈承的本事她是見識過的,想把我這句話變成現實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

沈承壓根沒心情搭理她,而是低頭看被他砍斷的那個嬰兒行屍,估計也就兩三分鐘的樣子,那個嬰兒行屍的身體居然長出了一個頭,不過這個我不算太驚奇,最讓我驚嘆的是那個被砍下的腦袋又長出而另一個身體,我嚇了一跳,這什麼情況?

張音也是呆住了,她半天才說:「這……這怎麼兩個嬰兒了?」

沈承冷笑一聲,說:「我剛剛就想阻止你,這水既然能讓行屍長出部分身體器官,那麼砍下來的也能再長出整個孩子,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我們不被累死,也會被這裡無止境長出來的孩子逼死。」

我倒吸一口冷氣,雖然這些嬰兒的攻擊力並不算特別厲害,但是現在這個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這水是嬰兒行屍們的天然屏障,我們被嬰兒咬傷,水會加重我們的傷口,如果我們攻擊嬰兒,讓他們手上,這些嬰兒又會很快復原,而那些砍下來的肉塊在水裡會繼續長出完全的嬰兒。

想到這我有點呆住了,我這要怎麼處理,那第一百個嬰兒已經加入了他們的隊伍,那些嬰兒行屍又開始朝著我們攻擊,他們往我們這邊爬,我們下意識的往後面躲,這房間一共就這麼大,我們躲著躲著就進了死角,被這些嬰兒包圍了。

他們留著口水,瞪著眼睛張著嘴朝著我們爬過來,我連連往沈承的身後躲,沈承回頭說:「夫人,把符咒給我。」我立馬把他給我的那疊符咒拿了出來,沈承從裡面抽出幾張黑色的,朝著嬰兒走了過去。

那幾張黑色的是鎮屍符,自然能鎮住這嬰兒,但時間不會太長,而且他們數量很多,鎮屍符只有幾張,我問沈承:「他們這些用純陽之火行不行?」

沈承搖搖頭,說:「不行,在地脈之水能澆滅一切火焰,根本點不起來。」我哦了一聲,現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沈承用符困住了幾個嬰兒,但那畢竟都是少數,還有幾十個嬰兒在靠近我們。

沈承拿出桃木劍,我看見劍身燃起了藍色的火焰,沈承應該是想試試,將桃木劍往嬰兒的胸口一刺,我聽見滋啦一聲,桃木劍冒著藍色的煙霧,我抬頭一看,桃木劍上的火焰熄滅了,看來用純陽之火還是不行。

張音不再貿然上前,而是一直躲在我們後面,嘴裡還不停說沈承躲無能,沈承跟幾十個嬰兒周旋著,他的符已經用完,只能在手上畫,然後印在嬰兒的頭上,這不但消耗道術體力,更維持不了多久的效果,這些嬰兒畢竟是地脈之水浸泡而成,對符咒一類的東西有天然的抵抗作用。

我正在糾結想辦法的時候,遠厄大師把我拉到了一邊,張音以為是防著她,刻意哼了一聲,擺出一副我想聽的姿態離我們遠遠的,但是我知道遠厄大師是防著沈承聽見,沈承現在被嬰兒纏住,沒心情管我們說了什麼。

遠厄大師支吾了半天,眼睛一直瞄著沈承也不敢說,我好奇的問:「你要說什麼?」

遠厄大師嘆了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說:「我知道怎麼打敗這些嬰兒,只是我估計沈承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

我有些著急,看來時關於我的,我就說:「需要我做什麼,你就直說的吧,我自己會權衡好的,我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

遠厄大師停頓了一會,小聲說:「你只要把你的血滴在了這地脈的水裡,你就相當於繼承的地脈,你本來就是地脈的主人,它會按照你的想法去改變水的用途,但是如果你這麼做了,就坐實了你繼承人的身份,你此生再也出不去了,就算是沈承也救不出去你了。」

我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那一分鐘之內,我想了很多事情,權衡了利弊之後,我決定繼承地脈,因為如此得到的會比失去的多,不是個賠本的買賣,只是苦了我自己,苦了沈承。

我問遠厄大師:「你能救出我的母親嗎?」

遠厄大師點點頭,說:「貧僧既然答應,就一定言出必行,就算搭上我這條老命也會的。」

我恩了一聲,迅速將自己的手咬破,此時沈承忽然回頭看我,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他臉色一變,朝著我大喊道:「不行,千萬別往水裡滴血。」

我知道他會阻止,不過這一次我決定聽自己的,我朝著沈承笑了笑,手指上的一滴血瞬間滴了下去,此時遠厄大師大師立即用自己的袈裟接住了,

我愣了一下,遠厄大師大師嘆口氣說:「你在好哈想想。」沈承見血沒滴在水裡,頓時鬆了一口氣,突然,他臉色又變,還沒來的及說話,我就感覺有人抓著我的手一擠,血瞬間滴在了水裡。

這人正是張音,她朝著我笑了一聲,說:「反正都要死,還不如死你一個,換大家的命,我們大家都會記住你的。」

瞬間,這池子里的水全都變成了淡淡的血紅色,水開始不停的翻騰,就像剛才一樣,而我覺得有一股子力量正從腳底下往身上湧上去,我感覺全身第一次精神抖擻,一點都不覺得累了,而且眼睛和耳朵似乎都更清明,聽的更遠了,這就是地脈的力量?

我正在尋思,那些嬰兒都獃獃的看著我,然後瞬間所有的孩子都跪下,朝著我低頭,那感覺好像是在朝著我行禮,他們誰也不敢再上前,更不敢攻擊沈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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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夫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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