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黎明屠夫
有美在前不取為不明，取而不進為不智。
我是一個明智的人，知道這眼前的馮馮是非取不可了，誰叫她沒有發覺呢，這可是不能怨我有點放肆了。
「怎麼這麼癢呢，嗯？」
我已經在陶醉了，馮馮才發現不對勁，但她低頭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嫻熟的技巧是超出她理解範圍的。
當然了，那犀利的目光放過來，我也感覺到了火辣辣的怨毒，手迅速的撤出掃蕩區域，停止了動作。
我知道馮馮是要發作了，趕緊起身躲在了一邊，雖然我是比她厲害那麼一丁點，但是我理虧呀，畢竟佔了她的便宜，怎麼也要擺出一副害怕被懲罰的樣子。
我站在沙發的邊上，雙手下垂合十，放在前面，低著頭，等著馮馮的教訓，我剛才是大膽了一點，還不知道她這個瘋婆子會怎麼發作呢。
可我等了十幾秒屋裡依舊靜悄悄的，沒有吼叫，沒有起身的摩擦聲，更沒有那粉拳帶著拳風打過來的聲音，最後居然傳出了一陣「咯咯」的笑聲。
我沒聽錯吧？我真的沒聽錯嗎？
這真的是馮馮嗎？
我慢慢的抬起頭，看著馮馮咧著嘴笑，我確定沒錯，這的確是馮馮發出的，而且是那麼興奮，像是在嘲笑我膽子為什麼這麼小。
我心想馮馮真的不在意嗎？我要是早知道這樣就更大膽一些了，這手癮還沒過夠呢。
「你跑什麼呀，你瞧你那樣，你這手法不錯，以後就這樣侍候老闆知道嗎？這樣才能有獎金。」隨後馮馮從兜裡面拿出了兩百塊錢，把剛才我越位的事情早就忘了，我甚至都懷疑馮馮根本就沒有想到那一點，我有點小家子氣了，把馮馮當成害羞的村姑了。
「這是給我的？」錢絕對是好東西，雖然只有二百塊，但那也是我的勞動成果呀，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的，如果不是我體內住著田湉，我早就死在那兩個賣假鈔票的人手裡了。
「當然是給你，這次你可是立大功了，你知道嗎？他們其中有兩個可是交代了，這次我們可是查獲了三百多萬面值的假鈔，你是頭功一件，當然是在我這裡了，在警局我是頭功一件，不過被你打的那兩個人現在有點精神恍惚，好像什麼也記不得了，你下手可是有點重了，下次注意。」
我拿過二百塊錢，點點頭，心想不傻才怪呢，體內的寄靈都被田湉吞噬了，肉體的三魂七魄都不全了。
「以後這種事可以多找我兩回哈，都是為人民服務，我很願意效勞，就是這特殊任務能不能錢多點呢？」那什麼榮譽呀，錦旗呀，我都不想要，來點實惠的比較好，有錢了我才能吃得飽，我喜歡麵包，不喜歡洗腦。
馮馮轉過頭去假裝思索，其實我看出來了，她心裡很激動，可能是我主動請纓的緣故，那嘴角的奸笑早就出賣她了，不過我呢，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很執著的等待她的回話。
奸笑被壓下去之後，轉過臉，馮馮露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這件事很難辦呀，隊裡面也沒多少這樣的任務，很多問題都是自己內部消化了，要是有好機會我一定會想著你的，放心吧，下次肯定給你三百塊。」
雖然只比這次多一百，但那也是錢呀，螞蚱腿也是肉，攢個一碗也能解解饞：「馮大老闆就是講究，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就是我那罪名現在是不是沒有了？」
聽到我問起這事，馮馮頓時緊張起來了，對著我說道：「你別著急，以後肯定會查清楚的，在沒查清楚之前你即便是做任務也不能在其他警察面前露面知道嗎？萬一把你認出來我也保不了你。」
對於馮馮的提醒我還是很認同的，雖然我不怕警察，但是我怕警察的槍，功夫再好一槍撂倒，這我還是明白的。
「那是，那是，我就是有點納悶，我在二中門口一直轉悠怎麼沒警察來抓我呢？」其實我也是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罪，但我也不敢去核實，這萬一要像馮馮所說的那樣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我不就是自投羅網了，探探馮馮的口風還是很有必要的。
「你的事都是刑警管的，社區的警察才不管那些事情呢，你就跟著我好好乾吧，早晚會沒事的。」
我覺得馮馮這人還是不錯的，腳步情不自禁的就走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了她，感受著胸前的隔膜，用手拍打著她的後背。
「你真是太好了，我真捨不得離開你呀。」
馮馮雖然有點尷尬，但是她看不到我邪惡的表情，感覺不到我內心的澎湃。
「好了，好了，有點出息，即使你沒事了，也可以留在這裡做個別的工作嘛，你不是還沒找到你哥哥嗎？慢慢找不著急。」
馮馮安慰著我，我抱的更緊了，我不是為了佔便宜啊，我是想多感受一下她身體的溫暖。
直到馮馮後背的衣服摩擦之後，她才感覺不對勁，趕緊推開我，一臉的黑線：「以後老實點，我走了，真沒規矩，老闆的油你也敢卡。」
萬里長征第一步，這次馮馮反應不那麼強烈了，這就是好的徵兆，我趕緊給她開門，很客氣的送走了她。
剛一出門，馮馮又站住了腳步，轉頭對著我說道：「明天早上我們要在二中後面那條街上抓人，應該是黎明的時候，你小心點，別叫我同事撞見知道嗎？」
二中左近現在都是我的地盤，馮馮不提醒還真沒準被他們發現，看來我是得找個地方躲一躲了，等他們抓完了我再出來，我那偉大的中午課還是要進行的，我的女神還在那等待著我。
「我注意就是了，我明天早上躲在小商鋪裡面不出來就是了。」
馮馮覺得我很上道，這才轉頭下樓了，很快消失在了樓道的拐角處。
我有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睡前總結，今天我可是得到了董老師的青睞，卡了馮馮的油，這是兩件大事。
至於什麼收錢和上課那都是次要的，那個江老大純粹是為了田湉解決的，這件事讓我和田湉又親近了不少，如果她不是個寄靈就好了，那小模樣我肯定是要拿下的，但是現在也只能每天在腦中看一下了。
「你在想什麼？太邪惡了。」
「誤會，純粹誤會。」
我這一動歪念頭，田湉就能知道，我在想有什麼辦法能阻斷田湉感知我的思想呢？我卻能感知她的。
不過想想這樣做很危險，如果遇到宿主，我們兩個思想不統一，那可就麻煩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既然田湉是非分之想了，那我就去夢裡尋找一下董老師和馮馮的身影吧。
找了一晚上我也是沒有找到兩人的身影，倒是夢到一個龐大的身軀，就是看不清長相，也不說話，非常的縹緲，這讓我很奇怪，想了一早上也沒想到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傢伙。
看看外面天還是蒙蒙亮，我決定去偷看一下馮馮抓人的過程，憑藉我這隱蔽的手段，他們肯定不會發現我。
想好之後我便出發了，很快來到了二中後面的那條街上，我走進了一家麵館，這剛一進來就感覺不對勁，裡面陰森森的。
若是平時這個時候，他們早就應該起來忙活了，可是今天怎麼會沒有人呢？
「小心點，陰氣很盛。」
腦中的田湉給了我提醒，我才感覺到這氣息是有宿主在裡面，可是環視四周也不見一個人影。
我慢慢的向裡面走去，在走廊之上我發現了一灘血跡，第一個反應就是死人了。
果不其然，在走廊的一半，躺著一個乾癟的屍體，那是老闆娘，顯然死前掙扎過，衣服已經被扯爛，瞪大這眼睛，張著嘴，死相非常恐怖。
「啊！」
廚房裡面傳出了一聲慘叫，我立刻向著廚房跑去，但還是晚了一步，麵館的老闆死相和外面的老闆娘的一模一樣。
這時候我看到了一個身影，他顯然也感覺到了後面有人，放棄了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小女孩，轉頭面對著我。
「今天真是有口福了，還有主動送上門的，你是便衣吧？」
我知道他是宿主，但是他卻把我當成了警察，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向我走了過來。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這叫他也很吃驚，沒想到我會這麼鎮定，我對著他說道：「你不應該在這裡，你該下地獄，你就是個屠夫。」
「你說對了，但是以後沒機會說了，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
「是嗎？」
我身體裡面散發出了一股陰冷的氣息，他停住了腳步，感覺不對勁，掉頭直奔廚房的窗戶，一下就撞了出去。
我本想追出去，可是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女孩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放棄了追擊，田湉歸於平靜，我蹲下身子，伸出手對著小女孩說道：「不要怕，沒事了。」
我聲音不大，但是她聽清楚了，眼淚雖然還在流，但聲音已經變小了，隨後對著我點點頭。
我伸出雙手把小姑娘抱了起來，小姑娘在我的懷中帶著哭腔說道：「謝謝你警察叔叔。」
我現在才感覺到警察是個偉大的職業，不知道為什麼對馮馮有了一種莫名的尊敬，也為我能作為她的職業線人感到驕傲，可惜我不能起死回生，那黎明屠夫所殺的小女孩的父母我無力回天。
小女孩是剛才聽到了黎明屠夫的話才把我當成警察的，但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而是對著小女孩笑了一下。
當我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我知道可能是馮馮他們來了，但是我不能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所以我放下小女孩，對著她說道：「一會兒警察阿姨就來了，叔叔現在去抓剛才那個壞人。」
說完之後，我一縱身奔著黎明屠夫撞開的窗戶跳了出去，迅速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