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相

第四章 真相

寧七苦笑,「你的世界不屬於我,我也進不去你的世界。你給的資料我看了,間歇性失憶症,和解,我答應你。所以,你明天也不用來了,反正那一夜,只有我記得了。」

話中的無奈,顧沉聽出來了。但是他顧沉決定的事,又有誰能改變呢?

顧沉放下手,伸手將寧七拉了起來抱入懷中。寧七雙手縮著放在兩人的之間,避免更多的肢體接觸,臉色倒是挺淡定的。

「這個交易,可以只有甲方決定,乙方只需要聽從就可以了。我傷害了你,要對你負責的,你怎麼能拒絕我呢?」顧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把頭放在寧七的肩膀上,輕輕的的蹭着她的脖頸。像只可憐的小貓的,在向主人討食。

這個理由,寧七根本不相信。因為像他這種富家公子,身邊的女人就如衣服,什麼時候不喜歡了什麼時候就換了。而她就是眾多女人當中的一個,誰又能信誰呢?誰有能在乎誰呢?

寧七想推開顧沉,卻被他抱在懷中動彈不得。放下手后,她與顧沉之間已沒有間隙,顧沉便又把她抱緊了些。

對於顧沉的這種行為,寧七表示很不理解,他到底是想為自己負責,還是想找一個老婆?

「時間不早了,你走吧!我明天還要去學校。」寧七着實無奈的和顧沉解釋。

寧七的話說的很明白,但顧沉就像是膏藥緊緊抱着她不鬆手,也不開口回道。兩人站在路燈下,寧七迎光而立,顧沉逆光而擁。所以顧沉看着兩人相擁而立的身影,眼神錯綜複雜,他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難過。

「你好好休息,我給你一個星期的試用期,一個星期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做我的未婚妻。」顧沉妥協,但這是他的條件。

寧七回到家中,側身躺着床上,靜靜的看着窗前映射的月光,腦海中此刻全是顧沉的存在。

因為家庭和時間的關係,寧七從來沒有和朋友玩過,所以也沒有交過一個朋友。就連她青春懵懂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喜歡上一個男孩子,都不曾勇敢的表達過自己的感情。那種光陰很孤獨,在那個世界中,無論有多少個人經過,她只有她自己。而顧沉的突然闖入,打開了她內心最堅強的心門。而且,同時摧毀了她所有的尊嚴。

但是當顧沉說出我保護你,我要為你負責這些話的時候,寧七真的很開心,因為有一個人真的經過了她的世界,而且還和她說話了。這種事寧七以為只有自己結婚後才發生,沒想到卻以這種事發生了。

可是顧沉只是一個路人,不會在她的世界停留太久,所以她不該在意的。

於是寧七心亂的平躺下,拉着被子蓋過了頭,不再想了。

寧七同意和解,所以第二天她就去了警局簽字。簽過字后,寧七就出了警局,因為她不想被他們用異樣的眼光看待。雖然她不再清白,但是她還有人生路要走,該想開時就應該想開了些。

寧七低頭走出警局,抬頭的那瞬間,站到了原地。在前面不遠處,顧沉穿着白色的襯衫,手中抱着他的西服外套,靠着他的車門看着她。而他的神情已不是昨天晚上那般溫柔的模樣了,換句話說,或許這高冷嚴肅的模樣才是他真實的模樣。

既然是不想繼續下去的糾纏,寧七自然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寧七收回目光,轉身朝着一邊走着,毫不留戀。但顧沉卻拿着手中的衣服追了過去,擋在了她的面前,然後轉身低頭看着寧七。寧七抬頭,與他相視,但她的眼眸里看不到任何的波動,顧沉同樣。

「你追上我,應該不是讓我履行合同的吧!或許,可以由我向你解釋你今天來的原因。」寧七說出這些話,顧沉平靜的眼眸中泛起明光,他找了個合適的站姿站好,似乎真的想聽她要說什麼。

寧七也不拖拖拉拉,直入主題,「顧總作為顧氏首席執行官,每天的工作都已經焦頭爛額了。又怎會有時間來我家和我說一些不符合你身份的話,顧總此舉只不過是想得到我的和解同意而已,但是很意外的我把你推了出去,而你沒有得到我的和解同意。你把我調查的很清楚,也知道我的軟肋,所以當昨天晚上我說要與魚死網破的時候,你改變了方式,而我把早已準備好的答案告訴你了,同意和解。但是我還沒有簽字,所以你也沒有放棄,給了我一個約定。直到剛剛我從警局簽字出來,你才放心,而那個約定也隨之消散了。顧總,我不是糾纏的人,所以請你不要告知我的家人,我們就繼續做不能相交的平行線,好嗎?」

這個解釋顧沉沒有任何異議,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本意。只不過,突然被她這麼簡單的就說了出來,顧沉感覺很沒有面子。他似乎是成為了一個小人,一個背棄承諾的小人。

「你的解釋一百分的話,我會給你一分,不是你說的不對,而是很完美。但是,你卻把最重要的九十九分,回答錯了。」

這些話寧七不是很理解,按顧沉的意思她回答的很對,但是那重要的九十九分是什麼?

「我的答案已經告訴你了,你的答案,我沒有興趣知道,我還要回學校,再見。」寧七足夠禮貌的向顧沉說明她的意思,他是個大忙人,應該沒有興趣和她這樣一個不想關的人糾纏不清。

顧沉聽清楚了她的話,於是果斷的側身給她讓出路,不和她糾纏,但是目光卻是一直在盯着她。寧七心中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時,又頓住了腳步,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已經吃了避孕藥,還去醫院檢查過,不會有懷孕的事發生。」

這場意料之外的事情結束后,寧七的生活恢復了寧靜,而她與顧沉也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家教的那份工作,寧七肯定是不能再做了。再說現在實習的工作也辭了,寧七隻能趕緊另找一份工作,好應付她父親的檢查。

寧七是在全國排名第二的江華大學上學,她主修心理學,對於國畫是從小就開始學習的,贏過很多大獎,甚至在國際上也小有名氣。但是因為對國畫不是很多人注意,所以就很少人知道她已經是一名著名的大畫家。

周末不用上班,顧深和蘇妍恩昨夜運動過度,今天很晚才起床。

兩人坐在客廳安靜的吃飯,蘇妍恩知道顧深的生活習慣,所以在顧深快吃完時放下手中的筷子,去為他準備水果。

「今天還要去找他談判嗎?他是個老頑固,和顧沉的父親從小就認識,雖然顧沉的父親已經去世了二十年,但是他心中的那份情意依然堅固,你倒不如換條路,和他好好相處,或許還有可能。」蘇妍恩邊切著水果,邊對他說。

顧深聽着,忽然放下筷子,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後,雙手穿過她的腰肢,把她抱在懷中。蘇妍恩沒在意,繼續切著水果。

「我們相識二十六年,你擔憂的總是我擔憂的事,你從來沒有擔心過我,更沒有說過擔心我的話,這些才是我想聽到的。」顧深在她耳邊輕聲言語,蘇妍恩停下手中的水果刀,有些呆愣。

「是嗎?可你一直以來在乎的不就是這些事嗎?你的人好好的就站在我面前,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蘇妍恩辯解。

顧深聽着她毫無感情的話,慢慢鬆開了手,轉身離開了。蘇妍恩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將水果裝盤,放到了餐桌上。然後就回房間,收拾那一片狼藉了。

他們之間不是沒有愛情,是因為太熟悉了,愛情變淡了,所以有時候除了工作他們真的沒有什麼別的話可以說了。

顧深是顧沉的同父異母的哥哥,二十六年前,顧父拋棄了顧深和他的母親,娶了顧沉的的母親。之後,顧深的母親因生病住院沒有能力照顧顧深,所以顧父就以收養為由,收養了顧深。那時候顧深四歲,顧沉一歲。而蘇妍恩是顧家管家蘇成的女兒,比顧沉大一歲,顧沉小時候喊的第一個人就是,姐姐。所以蘇妍恩對顧沉格外照顧。

自從顧深來了之後,顧父顧母就不斷的吵架,那時蘇妍恩就會把顧沉帶走,給他講笑話,而顧深就站在一邊看着蘇妍恩。

直到顧沉五歲那年,顧父顧母因吵架,顧母未注意腳下,滾下樓梯當場而死。而那時顧沉正端着他為母親做的木船站在樓梯口,那血淋淋的一幕,就發生在他的眼前。

顧父因為過失殺人被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顧家瞬間家破人亡,幸好有蘇成長年在顧家的照料,顧氏才徹底沒有倒閉。在那件事之後,顧沉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就患上了間歇想失憶症,對於那日的事忘得乾乾淨淨。甚至是在他以後的人生中,對與極度傷心和開心的事他全都不記得。

在之後的二十年中,蘇妍恩一直守着顧沉,而顧深則一直守着蘇妍恩。顧氏也在三人長大后慢慢開始穩定,並逐漸擴大,成為全國著名的食品公司。

寧七現在是大三快畢業了,要準備考研。工作也辭了,所以她身上也就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了。

在圖書館借了幾本有關國畫和心理學的書,寧七就回家了。因為她沒有朋友,在學校待着也沒有什麼意思,所以就回家了。

寧七走到長椅附近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想着那天的場景和那天的,顧沉。

「小七」一個很溫暖的聲音從寧七身後傳來,寧七疑惑的轉身,卻在看到的那一刻啞口無言。

這個世界上你有沒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既愛着,又無可奈何著,卻恨不了。對寧七來說,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人。

那人走到寧七面前,用他燦爛的笑容溫暖了七一直冰冷的內心。他伸手,僵硬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寧七看得痴迷,心不由的就悸動了起來。

「你還是這麼可愛,和當初一樣,就是不愛笑。」他摸過寧七的頭髮后,又舉起另一隻手,一起捏着她軟軟的臉頰。

寧七被他的這一舉得,瞬間臉紅到了耳根後邊,整個人現在都在發熱。因為這個人就是她的初戀,她偷偷喜歡了一年的男生。

那個人看着寧七呆愣的表情,於是放下手,微微彎腰,用純真的眼神看着寧七驚訝的眼睛。

「難道小七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高中同學,向俊,也是你的后桌。」他溫暖的聲音在寧七耳邊徘徊,寧七感覺好不切實際。

那個時候的寧七並未注意他,只是有一次校運動會,寧七坐在觀眾席上自動屏蔽一切雜訊,安靜的看著書。同學們興高采烈的歡呼,加油,整個操場混亂一片,班主任來了幾次,嘆了幾口氣,又轉身走了幾次,最後直接放棄了。

當時她拿那起書想去廁所,目光卻意外被跑道上的一幕吸引,於是不自覺的就停下了腳步,默默注視着。

一個穿着七號衣服的男生跑在第一,在拐彎處,第二的那名男生反超,但是卻意外摔倒了,觀眾席上一片吸聲。而那個被反超的第一快步上前把他扶了起來,兩個人沒有走到終點,但這不是讓寧七心動的原因。讓寧七動心的原因是,那個男生知道了自己是最後一名,反而裝作第一名的樣子,回到跑道上,張開雙臂衝到了在終點處等待的朋友的懷抱中。

或許,他是不想讓他們失望。那時,他在朋友的身邊,笑的比陽光還要燦爛。而寧七,在看到他發自內心的笑容時,不自覺的也跟着笑了,只是她自己並未察覺。

這份初戀,從那天起就存在了寧七的心中。那個人,就是向俊。

向俊看着寧七還在發獃,以為是自己嚇到她了,於是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

「哦,向,向俊」寧七終於回過神,目光漸漸集中起來,驚喜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

因為是初戀,所以寧七為了自己的形象,小動作的拉着衣角,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頭髮,好讓它們看起來平整一些。

「向俊,你住在這這裏嗎?「寧七終於開口問他。

向俊看到寧七恢復到了正常,臉上又掛滿了笑容,「我在這裏做家教,剛才走過時看到很像你,所以就過來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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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總裁要養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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