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兩個人在家的夜晚
江北北下班后,到家搜颳了一圈廚房,偷了奶奶炸的油餅后,就徑直到了對門。
「誒,二哥?」
唐西周也在,見她來,吐槽道:「你這是已經把對門當家了啊。」
「吃飯還要回去吃的。」江北北說掰開油餅,給他分了一半,「二哥你來有事啊?」
「喲,這語氣。」唐西周笑道,「真成自己家了,還要問我什麼事。」
楚媽哼哼笑道:「這可不就是她家。」
「我來跟姚隊長說點事。」唐西周道,「就上次你們台要走的那個二二八的抓捕錄像,跟姚隊正說這事呢。」
「那次也有姚媽吧?」江北北問。
「颯爽英姿。」楚媽笑道,「在兄弟隊的幫助下,完美收線,一次性拿下一群。」
「跑了倆,無傷大雅。」唐西周道,「現在這個年代,只要他們進入市區,等同於插翅難逃了。」
楚堯下班了,洗完手,出來抱了抱江北北,唐西周坐在小板凳上,被楚堯順手揉了揉頭頂。
「二哥,晚上在這兒吃飯嗎?」
「行啊。」唐西周笑道,「反正我也懶得做。」
他看到楚堯從口袋裏掏出戒指戴上,說道:「堯兒,給你安利個好東西。」
「嗯?」
唐西周打開手機,搜出一張圖,拿給楚堯:「這種帶卡扣的項鏈,你平時就戴在脖子上,工作需要取戒指了,你就把戒指往卡扣上一固定,很方便,不會丟。」
江北北好奇:「哇,二哥你從哪搜來的這種神器!」
唐西周:「老嚴搞丟三枚戒指了,實在受不了。本來想自己發明一個,但我這種學渣型腦子,只要我能想到的,肯定有人已經做出來了,所以我就在網上搜了搜,嘿,還真有。如何妹妹,你生活方面還不如我吧?」
「哪能和您比!」江北北豎起大拇指,「二哥,要不您怎麼能是大嫂呢,你說是吧!」
唐西周一巴掌拍她身上,風聲大力度小:「嘿,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江北北用一長串笑回應了他。
前幾天哥幾個聚一起吃飯,黃元寶說要看他們扳手腕比賽,輸了就要回答一個敏感問題。
唐西周敗給宋朗后,黃元寶問出了那個好奇已久的問題:「唐老二,你就跟我們說,你倆誰是一誰是零!」
唐西周一臉嫌棄道:「瞧你們膚淺的,我們基本不分,誰哪天累誰躺着等伺候。」
在一群人的起鬨聲中,嚴清明補充道:「一般刑警比較累。」
秦元興奮地口哨都吹出來了,唐西周:「唉……一群沒見過世面的,至於反應這麼大嗎?老嚴你也是……我發現你這人比較壞啊,一定要添這一句嗎?」
嚴清明:「必須的,基本都是我。」
江北北哭唧唧道:「不!逆、逆我CP!」
黃元寶:「看開點妹子,可逆不可拆就是真愛!」
不過,自從把這些私隱半公開后,江北北看唐西周的眼神就更柔軟了。
唐西周:「你們那腦子,都固化了,不許用這種看好姐妹的眼神看我。」
「行嘞!我聽您的!」江北北自那以後,開口閉口都是您,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不過,兩位哥哥感情雖然如往常一般平靜如水,沒啥波瀾險阻,可不代表生活就一帆風順。
唐西周媽媽雖然不要求他找女友了,但間歇性想不開,一想到兒子將來不結婚沒孩子,心裏就堵得慌,一堵就要來二單元,揪一揪唐西周的耳朵,發泄一下心中的不安和怨氣。
唐西周本着多讓她打,少讓她氣的原則,一直笑臉相迎,從不說什麼。
可後來,唐西周媽媽就不怎麼來了。
究其原因,是因為某天唐西周媽媽又一次上門來找兒子時,兒子在單位沒回,只嚴清明在。
他就在一樓,洗衣機洗着衣服,廚房裏煮著飯,而嚴清明就系個圍裙彎腰拖地。
唐西周媽媽臉一下子紅了,總覺得怎麼看怎麼彆扭,卻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坐了沒一會兒,留下一袋子水果離開了。
唐西周回家后,嚴清明道:「老二,你媽比我媽臉皮薄。」
「那是,你媽可是把我當勞力看的。」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上星期唐西周和嚴清明一起回東山看望嚴清明老奶奶時,嚴清明他媽一點不客氣的讓唐西周去做飯,揉面蒸饅頭。
還指著唐西周對老奶奶說:「媽,隨便使喚,這孩子算咱家的。」
此話一出,唐西周傻乎乎的也不覺得累了,乾的可有勁了。
回來后,嚴清明給他揉着腰,說道:「你傻,要放以前,你就是我家農忙時娶進家門的媳婦,頂個勞動力,幫忙收割完麥子,家裏再嫌你不會生孩子,把你休了送回去。」
唐西周:「你家要敢這麼干,我就逮捕你啊!」
「休是不會休的,這輩子都沒可能。」
「放屁,老子要是哪天嫌累了,立馬休了你,我自己瀟灑去!」
嚴清明道:「省省吧,瀟灑兩天,你那屋就亂成狗窩了。」
「我有妹妹。」
「你那妹妹拖個地都能閃到腰,你覺得她會給你打掃房間洗衣服洗你那臭襪子嗎?」
「我妹妹有妹夫。」
「你妹夫給你妹妹做家務,干你什麼事?」嚴清明玩笑道,「這種事不是真愛,誰給你干。」
四月中旬,楚爸跟楚媽搬到了前院的新房,楚堯那天請了假,送完爸媽,拉着江北北去買了雙人床,一整天看起來都很精神。
江北北道:「你收斂點,不要急色。」
楚堯:「我剛結婚,剛結婚都不急色了,那咱倆的夫妻生活就慘了。」
「哈哈哈好吧,邏輯上說不過你。」
奶奶就在家門口,看着雙人床搬到對門,搖了搖頭,點了江北北的額頭:「今晚不回了?」
「嗯。」江北北說,「嘿嘿,今天試試床。」
「別嘴上沒個分寸,把什麼事都往外說。」江北北奶奶總是怕江北北不懂事,把私房事往外說。
江北北道:「我說這個幹什麼,又沒人給我發獎金,要有人舉辦私房話比賽發百萬獎金,那我能全國直播,把堯哥誇成一朵花。」
江北北奶奶憂愁萬分:「唉,你這妮子,就你嘴貧!」
楚堯在裏屋看着人放床,模模糊糊只聽到了幾個字,江北北嚼著糖抱住他的腰拿額頭撞他時,楚堯問她:「你要誇我什麼?」
「誇你一夜七次郎。」
楚堯差點笑傷腰:「你跟奶奶說這些?」
「我敢嗎?」江北北掐着他的腰,手探進他襯衣摸着他的小腹,毫無顧忌,說道,「今晚試試新床,能七次,我明天起來就給店家寫萬字好評。」
於是,家長不在的第一個夜晚。
楚堯跟江北北玩瘋了,字面意義的玩。
江北北跟楚堯喝了點酒,一杯酒下肚就能撒花的江北北說前戲要足,於是拎着酒瓶子在卧室繞着床跟楚堯玩你追我趕的遊戲。
江北北說:「追上我,酒給你喝。」
她說完,仰起頭灌了一大口紅酒,脫了鞋就跑。
學過舞的姑娘,步子輕盈,躲閃也快,楚堯繞着床抓她,都讓她從指間滑走了。
幾回合后,江北北把酒咽了,單方面宣佈順利,被楚堯捉到,放倒在床。
衣服折騰著剛脫了一半,手機響了。
楚堯看見是唐西周打來的,接了。
「玩呢?」
「……睡呢。」
「鬼才信。」唐西周道,「在我頭頂咚咚咚這麼久,除非你是小電鑽,不然睡可睡不出這動靜,悠着點玩。」
楚堯:「……」
所以,他才說在家不方便。
父母是搬走了,但鄰居都還在,稍微運動運動,還沒進行交流行為,左鄰右舍就都知道了。
江北北咯咯笑了起來,她醉了,性子就瘋野了許多,對着電話就喊了起來:「二哥,你抱着大哥就不要說這種話了哈哈哈……」
唐西周:「……誰跟你說我抱着他,他在他家。」
「啊!你有對象你還不抱着睡!」
「四兒有對象,現在還得抱着狗睡呢,妹妹,你是醉了嗎?堯兒灌你酒了?」
「他怎麼敢灌我酒!」江北北大著舌頭道,「我一個人買醉,就等他來給我解酒……」
得,繼加班之後,又一個正常的詞有了另外的含義。
楚堯立馬掛了電話,並很有先見之明的關了機,吻住她的嘴。
江北北掙扎著推開他,交待最後一句話:「堯哥,你今天的任務就是負責讓我酒醒,不然你不許停。」
楚堯嘴角勾起,抑制不住笑。
太有意思了……江北北比他想的要更好,尤其是某方面的和諧程度和開放度,讓他深陷其中,每天都是嚮往期待的。
「好了,我交待完遺言了,老公你開始吧。」
「遺言?」楚堯愣了一下。
江北北:「我閉上眼睛裝死,你負責讓我起死回生……楚醫生,妙手回春靠你了。」
楚堯忽然覺得,再這麼玩下去,半本詞典都得淪陷為他們之間的敏感詞。
看來江北北是醉的不輕。
第二天,兩個人攜手去上班,分別時,輕輕吻了吻對方。
宋朗出來遛狗,說道:「大喵啊,以後咱家的狗糧我就不給你買了,看二樓的這倆就能看飽……」
秦元趕着出差,拉着行李箱出來,哀嘆:「……何止飽,頓頓都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