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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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也花不出去,程曉曉感覺有些鬱悶，看中了一台落地扇,可是沒有票,不賣,這眼看著夏天就要快了,真是無法想象到時候挺著一個大肚子，這夏天的日子該怎麼過。

逛了一圈什麼都沒有也就是買了幾尺布，買了幾卷衛生紙回去，其他什麼都沒有買。

票票，計劃經濟時代，這日子過得還真是有些難了一點。

「二弟，等一下繞到鄉里吧，我得買一些東西。」程曉曉對著周建富說道。

「大嫂，你還要買東西？」謝小妹坐了下來問道。

「都要票,衣服現在小了，眼看著就穿不下去，我想多扯幾匹布會……」

「小妹的衣服還在，扯啥衣服，到時候回去直接拿……」

謝小妹伸手打了一下周建富，道：「啰嗦什麼呢，我那什麼衣服，大嫂要嗎？不過大嫂,孩子的衣服就別弄了,家裡多得是,稍微添置幾件就行了，小孩子長得快，這衣服用不著重新做，你就給做幾件內衣，不是有棉布了，到時候就用這棉布做幾件小褂子就行了。這天氣眼看著也熱了，你直接做兩條裙子就可以了，等到天氣稍微涼的時候，大哥這些年弄回來不少軍棉襖，到時候直接披棉襖就行了。」

程曉曉面色十分囧的低聲「嗯」了一聲，穿裙子？好吧，裙子穿起來也確實方便一些，比穿褲子方便多了，這在等等恐怕穿褲子也十分吃力了，道：「我知道，家裡小衣服多嗎？」

「多肯定是多，不過你這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天氣也都冷了，家裡棉花還有，改明兒做幾件小棉襖什麼的，到時候也好洗換。」

程曉曉微微點了點頭。

「這下娘要是知道了，可開心死了，這些年整天念叨就是大哥什麼時候娶媳婦，什麼時候給她生下長孫子下來，大嫂，我真是……」

牛車緩緩地向家中行駛著。

一路上面都是謝小妹嘰嘰喳喳的聲音。

程曉曉偶爾說上兩句，始終面帶笑意的聽著，這一次相處，謝小妹的表現還真是讓她感覺有些意外，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在農村可以說十分的成熟了，能夠算得老女人了，沒有想到竟然跟個未成年的少女一樣。

去了鄉里，今天的運氣還算是不錯，百貨店另外一旁就是一個豬肉攤子，竟然還有豬肉賣。

現在人賣肉都是挑著肥的買，就是為了解饞，老大一塊肥肉，吃下去，這才叫痛快。而且肥肉還能夠熬成油，給未來一些日子，炒菜添加一些葷油進去，而且葷油炒出來的菜，感覺也比素油香很多，尤其是豬油。

排骨這東西，現在還真是沒有人單獨去買，基本上都屬於賣不出去的東西，一般都是買五花肉，一道切下去，帶一根排骨才能賣得掉。

擰著七根排骨，在幾人雙眼都是這丫頭腦子有病，敗家的娘們目光下，程曉曉和謝小妹快速的逃離了百貨店。

「大嫂，我長這麼大，都沒有看過你這樣的？你看看吧，用不著兩天的時間，到時候肯定會傳出來各種風言風語的。」謝小妹無奈地說道，跟著道：「你說肉那麼好，你不賣，非要買這個骨頭幹什麼？這骨頭有啥好吃的？」

程曉曉笑了一下。

「買就買了，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呢？到時候你別吃就行了。」周建富伸手接過用草繩子串起來的排骨，「嘖嘖」了幾聲，道：「這骨頭好，等一下晚上給紅燒了。」

謝小妹瞪了一眼周建富，道：「等著吧，回家娘又得嘮叨。」

「今天保證不會。」周建富笑著回道。

還未抵達家門口，就看到陳玉梅院子的門口張望著。

「老二家的，老大家懷得是雙胞胎嗎？」陳玉梅連忙喊道。

「娘，可不是雙胞胎，是三胞胎，這一下你得一次性添三個孫子了。」周建富笑著回道。

「你說什麼？」陳玉梅滿臉難以置信的驚呼道。

「三個，你再等等就有三個孫子了。」謝小妹從牛車上面跳了下來，笑著回道。

「三個，三個，我滴乖乖，這……」陳玉梅滿臉難以置信，看著謝小妹將牛車上面的程曉曉攙扶了下來，連忙跑了過來，伸手扶住程曉曉，道：「我的姑奶奶，你慢一點，你現在肚子裡面可是三個，可得注意一點，別摔著了。」

程曉曉看了一眼緊張的陳雲梅，面色微微有些尷尬地道：「娘，沒事。」

「什麼叫沒事，這往後可得注意一點了，你這肚子裡面三個，走路你都給老娘慢一點…………」

聽著陳雲梅嘮嘮叨叨，程曉曉「嗯」了一聲。

陳雲梅看了一眼車子上面的東西，微微撇了一下嘴，嘀咕了幾聲，道：「吃過了沒有？」

「就在街上面隨便買了一點吃的。」周建富說道，跟著對著謝小妹，道：「媳婦，將東西都拿到大嫂屋子裡面去。」

陳水蓮聞聲，連忙跑了出來，看著被陳雲梅扶著踏入院子裡面的程曉曉，撇著嘴，道：「吆，大嫂回來了啊！這肚子裡面懷了幾個種啊？」看著謝小妹抱著東西走了進來，連忙跑了過來，道：「二嫂，買得都是什麼好東西？吆！這塊布挺不錯的，挺適合我們家虎子的，就給我。」

謝小妹緊緊地抓住布料，「呵呵」了幾聲，道：「這你得和大嫂說，和我說沒用，再說這布料你家虎子穿合適嗎？他又不是丫頭。」

「大嫂，這布料就給我吧。」陳水蓮對著程曉曉的背影喊道。

周建富擰著排骨去了廚房，走了出來，看著妯娌兩人搶著布，怒聲道：「我說陳水蓮，你還能要點臉嗎？這布大嫂買回來做衣服的，你搶走了，大嫂在等個把月，她穿什麼？想要自己不知道買？丟人現眼的東西。」

陳水蓮伸手推了一下，怒視著謝小妹，道：「誰稀罕，給我，我都不要，這麼土的顏色。」

謝小妹「呵呵」了幾聲，看著轉身氣呼呼回去的陳水蓮，微微搖了搖頭。

妮子揉著眼睛從堂屋裡面走了出來，道：「娘，你咋現在才回來呢？給我買了紅頭繩嗎？」

「買了，買了，你大娘給你買了好幾根帶橡皮的頭繩，等一下娘給你。」謝小妹笑著說道，跟著道：「在睡覺？弟弟呢？」

「弟弟也在睡覺。」妮子回道。

等到陳玉梅走了出去。

謝小妹再次面帶笑意的來到程曉曉的房間，看著她躺在床上拿著書看著，笑著道：「大嫂，怎麼沒有睡覺？」

「暫時還睡不著。」程曉曉放下書說道。

謝小妹拿起放在一旁的長毛巾，墊在被子上面，坐了下來，道：「看什麼呢？」

「初中的課本。」

「怎麼還想要上學？」

「閑著無聊而已。」

程曉曉看著謝小妹，道：「幹啥這樣看著我？」

「你好看唄。」

程曉曉白了一眼。

「嘿嘿！大嫂，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說。」

「就是你這氣質，咋和我不一樣呢？」謝小妹沉思了一下，跟著道：「就是你看起來很像是那種大家閨秀，明明都是農村裡面的丫頭，為什麼你這樣呢？」

程曉曉有些無語看著謝小妹，什麼叫像是大家閨秀，明明她這是翩翩君子的氣質好不好？道：「我性子慢。」

「性子慢就這樣了？」

程曉曉點了點頭。

「對了，大嫂，三弟妹還在罵你。」

程曉曉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尷尬地謝小妹，心中微微笑了笑，其實她都嫁過來這麼久的時間，雖說妯娌之間的關係目前來算是普通，一天下來也說不了幾句話，可是也待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她是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她還不知道嗎？這樣巴結幹什麼呢？道：「能聽到呢，罵就讓她罵唄，反正嘴長在她身上，罵我也少不了一塊肉，和這種人計較什麼呢？也降低自己的品味。」

「你這話說得在理。」

「對了，小妹，你會做衣服嗎？」

「會啊，就是做得不怎麼好。」

「有縫紉機嗎？」

裁縫的活程曉曉以前也干過，在服裝廠做了一年的工作，縫縫補補什麼的，雖說手藝比不上女人，但是常年一個人生活，也算是馬馬虎虎吧，更別說在服裝廠還幹活，縫紉機對於她來說使用還是沒有什麼難道，這要是靠著手來進行縫製，她肯定不行。

「裁縫機家裡還真是沒有，沒有票，那玩意真是買不到，不過村長家裡有，你要是用的話，到時候和我說一聲，咱們去村長家一趟，不過得買縫紉機的線才行。」

可是現在問題是，他現在在一個女人的皮囊活著，頂著一個女人的皮囊活著也就算了，可是問題是一個即將要嫁人的女人，這讓他有些受不了，要是沒有嫁人，大不了一輩子就一個人過，其實也是一樣。

想一想到時候要被男人壓，到時候就像是他壓著女人運動的時候，躺在他下面的女人「嗯嗯啊啊」，滿臉潮紅的樣子，頓時渾身都是一身冷汗。

他從來都是壓女人，現在突然換了一個位置，換成誰，誰都受不了。就好比，本來是一個女人，可是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男人，跟著就要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成親，然後和一個女人上床，能受得了嗎？顯然是受不了。

程曉曉吐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額頭，看來真得想辦法才行了。

「現在是一九七五年年末，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還真是一個好時代，等到明年一過，只要稍微有些頭腦，到時候整個華夏大地遍地都是金子。」

程曉曉伸手摸了摸下巴。

「要是能夠說服程曉曉的娘，給我兩年的時間，兩年肯定能夠讓程寶柱娶上媳婦？」

「可是程曉曉這娘脾氣有些倔啊！要不然這姑娘都以死相逼了，她都沒有鬆開，想要說服她有些難辦。」

「再說這今天都二十二了，也就剩下三天的時間，估計那個周家早就開始籌備婚禮了，不可能同意此事。而且這裡屬於山區，民風可是十分的彪悍，要是之前看著程曉曉一生的那一幕，這周家可是在這一片是最大的家族，這要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老程家。」

「她小姑子，你怎麼過來了？」

外邊響起程母的聲音。

「程曉曉呢？讓她給老娘滾出來。」周芸兒怒聲說道。

「我說周芸兒，你想要幹什麼？這麼怒氣沖沖的，帶著這麼多人過來幹什麼？想要欺負老娘孤兒寡母的？我家丫頭還沒有嫁到你們老周家，你們就這樣，這要是嫁到了你們老周家，還有我們家丫頭活路嗎？」程母怒聲喊道。

「嫁？」周芸兒冷哼了一聲，跟著伸手一揮。

兩名青年將五花大綁的程寶柱，帶了出來，一推推到在一旁的雪地裡面。

「老程家的，我今天就將這話撂在這裡，你們家既然已經將程曉曉嫁到我們老周家，從你收了我們老周家的聘禮那一刻起，她程曉曉就是我們老周家的人，死是我們老周家的鬼，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一試。」周芸兒冷聲說道。

「大柱，你這死孩子，你是幹什麼去了？」程母面色難堪的說道。

雖說不講理十多年的時間，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一個寡婦拖著兩個孩子，要是不要強的話，這日子也甭過了，誰讓寡婦門前是非多呢。

伸手將塞在程寶柱嘴上的破布拔了下來，伸手對著他臉上就是狠狠地一巴掌，眼眶通紅的，道：「你是不是想要逼死娘，你才樂意？你怎麼能夠做出這種糊塗的事情來？你讓你妹妹往後怎麼待在老周家？」

「娘！我不結婚，我寧願一輩子打光棍，也不要將丫頭賣掉。」程寶柱滿臉通紅，脖子上面都是青筋依稀可見，仰著頭怒聲喊道。

「我打死你個畜生，你說得什麼糊塗話……」

周芸兒冷笑了一聲，道：「老程家的，你也別做戲了，你要是想要教訓你兒子，將大門關起來，教訓個夠，我們都不會管，將程曉曉給我交……」

「怎麼說我娘也是你長輩，她又沒有做錯什麼？難道一聲嬸子都不能喊？」程曉曉走了出來，淡淡地說道，看著鼻青臉腫的程寶柱，心中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掃了一眼周圍都聚集過來的村民們，看著周芸兒，道：「我說小姑子，你今天弄這陣式過來是打我老程家的臉嗎？你別忘記，這打我老程家的臉，同樣也是打你老周家的臉，比起丟臉的話，恐怕你老周家要丟得比我老程家要多吧。」

周芸兒上下打量了兩眼程曉曉，鄙視地道：「倒是一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兒，丟臉？你能夠做得出來丟臉的事情，難道還不許我周家點燈了？」

「是嗎？那我倒是想要問一下小姑子，我到底做了什麼丟老程家和老周家的臉？」程曉曉淡淡地笑著說道。

「你自己做什麼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怎麼將這彩禮收了，就開始反悔了？你將我老周家當成什麼了？」周芸兒冷聲說道。

「反悔？」程曉曉笑了一下，道：「那我想要問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反悔的？是我親口告訴你的呢，還是我娘，或者是媒人親自去你家說的？」

「你哥難道不是？」

「我也真是有些想要笑了，小姑子，你年紀應該不小了吧！雖說現在我們國家已經改革了，講究的是婚姻自由，說是這樣說，可是就依照咱們鄉下的規矩，基本上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挑中了，給姑娘看一下，姑娘要是點頭了，這婚事也就這樣成了，我這樣說得對吧。」程曉曉說道。

圍觀的眾人，微微點點頭，不少人對於程曉曉的表現，都滿臉的詫異，真是沒有想到平時挺靦腆的一個丫頭，竟然有這樣的口才，這話說得好。

周芸兒怒視著程曉曉，點了點頭，道：「是又如何，可是他是你哥，你哥去我們家退婚。」

程曉曉看了一眼周芸兒，丫頭片子，和他斗，也不看看爺是誰，真當爺十一年在女人堆裡面是白混的，白理他都能夠說成黑理，黑理他都能夠說成白理，刷嘴皮子功夫而已，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小kiss。

看著周圍人低聲議論著，都是在說老周家的不對，程曉曉心中暗暗點了點頭，果然啊！這世界上面懂得是非分明的人還是很多。

可是內心裏面為什麼這麼苦呢？簡直就是比嚼黃蓮還要苦上一萬倍。

程曉曉知道，今天周芸兒這麼一鬧，她就是不想要嫁，都是不可能的了。

想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縱橫花叢十來年的時間，沒有想到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嫁人啦！

「我哥說退就退了？我同意了？我娘同意？媒人同意了？」

「你這是胡攪蠻纏。」周芸兒氣得滿臉通紅的說道。

「是，我胡攪蠻纏行了吧！你事情都沒有弄清楚，帶著這麼多人來我家就不是胡攪蠻纏了？」程曉曉回道。

「難道他說退婚還有假？要不是你們家商量好的，他能夠去我們老周家退婚。」周芸兒指著程寶柱大聲喊道。

「咱們村子裡面的人都知道，我哥呢從小就疼我，放在嘴裡面怕化掉，捧在手心怕摔著。我呢，這馬上都要結婚了，而且要嫁給一個只見過照片的人，更何況比我還大十歲，難免會緊張，也就在我哥身邊啰嗦了幾句。我哥這個人比較憨，沒有想到他就當真了，竟然跑到你家說退婚，這讓我也沒有想到。」程曉曉淡淡地說道。

村長程福建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程曉曉，對著周芸兒，道：「我說老周家的丫頭，你胡鬧也夠了，再說就算是這退婚，也不應該是一個晚輩去你家說的，你老周家帶著這麼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怎麼弄到現在反而是我們老周家的錯了？要不是他程寶柱跑到我們家說退婚，我們能過來嗎？」周芸兒氣得眼眶發紅大聲喊道。

「妹子，少說幾句吧，還嫌棄不夠丟人嗎？」站在周芸兒身邊的堂哥，拉一下周芸兒的衣服，低著頭低聲說道。

「什麼叫丟人？難道怪我了？」周芸兒立馬委屈的哭著說道。

「我說不來，這種事情就應該長輩出面，你非要拉著大家來。」其中一名老周家的人低聲說道。

程曉曉走了出來，渾身都沒有什麼力氣，面帶笑意喊了一聲周福建「二伯」，對著落落大方的眾人道：「讓大家看笑話了，我這個小姑子是個性情中人，性子比較急，她大哥都馬上都二十八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媳婦。平時在部隊裡面忙，這婚事也就一天天的耽擱了下來，這好不容易找個媳婦，說好了今年回來，就請了幾天假期，將這婚事給辦了。這突然之間聽到我哥說退婚，也是給急的，希望鄉親們能夠理解一下，她也是為了她哥好，咱們村子裡面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們，這孩子都好幾個了，叔叔伯伯嬸子們，你們說對吧。」

「對對對，這都二十八了，還不找媳婦，這可不能急死。」人群之中其中一位大嬸連忙笑著說道，跟著道：「就跟你娘一樣，你哥這過完年才二十五，她見到一人就說，幫他給你哥張羅個媳婦。」

「哈哈哈！！」

「說得不假，這丫頭的性格也是急了一點，這大人都還沒有出面，你個丫頭還沒有弄明白，就亟不可待帶著這麼多人過來，不是給人看笑話嗎？」

「是啊！以後做事注意一點，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死了。」

程曉曉走到周芸兒的跟前，伸手抓住她的手，笑著道：「是啊！她這就叫做好心辦了壞事，讓叔叔嬸子們看了一場笑話，見諒，見諒，就當這是馬上要過年了，給大傢伙一個樂呵。」

「你怎麼到現在？」謝小妹不悅的說道。

周建富嘿嘿了幾聲，道：「碰到周貴，和他閑聊了幾句。」

謝小妹瞪了他一眼，抱著放在一旁的簸箕，放到牛車上面，跟著將簸箕裡面的破棉被牽了牽，道：「大嫂，行了，慢一點。」

「沒事。」程曉曉回道，對著周建國，道：「今天麻煩二弟了。」

「沒事，應該的。」

謝小妹和程曉曉相視笑了一下，謝小妹的眼中微微有些尷尬之色。

程曉曉估計也是謝小妹在被地面說過周建富，這傢伙這些日子變得徹底老實了起來，尤其是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他的臉上都能夠看到巴結之意，也真是讓她感到無語，這都是一家人，用得著這樣嗎？

鎮子距離周家村還是挺遠的，因為山路難行，都是繞來繞去的，距離鎮子的直線距離不是很遠，圍繞著都是山腳下走，前往鎮子起碼得一個半多小時。

「趕慢一點，別那麼快，大嫂受不了。」謝小妹對著趕車的周建富叮囑道。

「已經很慢了。」周建富嘀咕道。

「沒事，這速度行。」程曉曉說道，對著謝小妹，道：「沒事，你也擔心，真當我紙糊出來的，這點顛簸能受得了。」

謝小妹調笑著道：「你能和我比嗎？你這麼嬌嫩，肚子裡面又揣著兩個，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更別說才三個多月。」

程曉曉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謝小妹，徹底無語，心中低聲嘆息了一聲。

「對了，大嫂，大哥這走了三個來月了，來信回來了沒有？」周建富問道。

「沒有，估計在忙吧。」

「上次娘讓你寫信給大哥，你寫了沒有？」

程曉曉微微搖了搖頭，她怎麼寫？拿起筆想了幾天的時間，最終還是放了下來，難道就寫，周建國我想明白了，我既然嫁給你了，就好好和你過日子，我現在懷孕了？這樣寫，弄得感覺像是因為有了孩子，才願意跟人家。

雖說如今是認命了，程曉曉也明白，她這心中的疙瘩一日不除，還難去接受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過日子。

現在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有些時候她也在想，這都變成了女人，這都能夠接受，為什麼和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不能結束呢？

也嘗試著說服她自己，可是內心深處怎麼說服也沒有起到絲毫的用處，感覺十分的彆扭，心中充滿了委屈。

「你咋不寫啊！這麼大的事情，你咋不寫信和大哥說一聲呢？」謝小妹說道。

程曉曉低著頭，面色有些尷尬地道：「我不知道咋說，建國臨走的時候，我和他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