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時間過得有些太快了一點，不知不覺當中就進入了一九七九年，這兩年多下來，日子也很平靜，基本上也沒有什麼波動，平平淡淡的幸福，相處的時間越久，反而兩人感覺越來越好，程曉曉承認周建國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

很多事情都包容她，家中的事情全部都是她說了算，只要是她說出來的，他都贊成，每個月的工資都是一分不少的全部上繳，包括獎金都在內。

當然她也做的好，除掉每年交給家裡的六百塊，周建國身上她也會放一點，畢竟是男人，總不能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不抽煙不喝酒，也就是偶爾喝一點，像是夏天的時候他們兩個都喝一點啤酒。

男人還是最懂男人的。

唯一讓程曉曉感到有些煩人的就是，這傢伙有些膩人。最讓程曉曉感到頭疼的就是每個月的大姨媽，這讓頭痛又尷尬，真不明白為什麼女人要有這麼一個東西？

七七年的高考，程曉曉讓周建國請了兩天的假，在家帶孩子，也一頭扎進了考場，成績有些不太理想，本來她想要考的是北大和清華，奈何分數差了一點，最終選擇了京都的示範大學。

周建國是贊成她去上學，程曉曉沒去，捨不得三個孩子，也不是短時間的分別，京都這麼遠，想要回來一趟都不容易，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反正她也不過是想要證明一下而已。再說了她也知道周建國不過是說說而已。

這要真是去了，肯定會引發家庭矛盾，關鍵就是孩子太小了，根本抽不身來，倘若有個七八歲的話，程曉曉可能會考慮一番。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大院裡面的這些人，這兩年多走得走，來的來，蕭柯睿也在七八年初就調到京都軍區，讓程曉曉感嘆這有後台的人就是好，他這一調走，估計得連續升好多級，畢竟這麼多年下來，蕭柯睿在軍中的位置可是從來都沒有動過。

周建國是七六年年底的時候軍銜上了一個級別，這兩年多也再沒有動過，程曉曉要求也不高，混個少將退伍就行了。

任務當然也出，但是很少，基本上都是周建國不放心的任務，他會才帶隊，一出去基本上都是兩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回來也很準時，從來都沒有超過他說得時間，就這樣兩人相處的時間一年下來三四個月左右，主要帶新入營的兵天南地北的訓練佔據了大部分時間。擔心是在所難免的，可是擔心也沒有用處，習慣了也就好了。

最讓程曉曉鬱悶的是，看了兩年多的報紙，還是沒有看到國家改革開放的消息，至於小販什麼的更是一個都沒有，一直快等到七九年才終於看到絲絲消息。

過完年程曉曉就和周建國商量了一下，周建國說幫著問一問，最後說了一句等一等，一等就是半年的時間。

這才剛剛開始，很多人都在觀望狀態，就連普通的老百姓都不敢去做，更何況身為當兵的人呢，誰也不知道後面的情況，到時候再來一次就徹底完蛋了，這一場十年的革命，鬧得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反正也急不在一時，等等就等等，剛好看一看準備做什麼。

程曉曉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進入八零年代國家會有一批無息的貸款，首先富裕起來的都是一群膽大的人，依照她家的條件，到時候應該能夠貸上一大筆錢出來。

計劃了這麼久的時間，程曉曉都沒有想到做什麼比較好。

吃這一行業目前來說肯定是行不通，油都進行限量供應，家裡都不夠吃，怎麼可能做給別人吃，唯一的也就是穿了。

穿這一塊目前同樣也是行不通，市裡面的幾家紡織廠，她也都打聽過了，布料不對外賣，詢問的時候別人都是一副驚恐的目光看著她，讓她也有些無奈。

短時間之內，程曉曉知道想要幹事業是不肯能的事情，除非等等去沿海地區。

這幾年下來，程曉曉和周建國都沒有回去，孩子太小了，而且周建國的假期也短，來回奔波也麻煩，也就沒有回去。當然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手裡也沒什麼錢，一年給周建國爹娘六百，她娘一年一百，就將近花掉周建國一半的工資，孩子的奶粉，家裡吃喝等等，也沒有剩下來多少錢。

兩年半的時間，周建國那張存摺裡面也就漲了二百塊錢，一共才一千二百塊錢。

孩子長大也煩人，不能走的時候希望他能早點走，這能走了，希望他躺在那裡不動，三個孩子鬧騰起來，程曉曉頭都能炸掉。

好在教育的比較好，三個孩子也不怎麼太鬧騰，可是畢竟是不懂事的孩子，指望他們一下不鬧騰，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反正能跑的小孩，尤其是不懂事的年紀，人見人煩，狗見狗嫌。

一天的時間反正都圍著一家大小轉，雖說有些嫌棄，可是這樣的日子過得也很充實，時間久了，也變得習慣了，也並沒有感覺委屈，之前程曉曉還真是有些擔憂呢，畢竟之前身為男人，如今變成了女人，會不適應這種轉變。

程曉曉端著一盆水潑了出去，看著蹲在牆角玩泥巴的二根，怒聲道：「二根，你在幹什麼呢？」

二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程曉曉，連忙跑到一旁玩耍的哥哥和弟弟跟前，跟著三兄弟在一起手牽著手轉了起來，三人瞪著無辜的眼睛看著程曉曉。

程曉曉看著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走到三人跟前，伸手捏著二根的耳朵，怒聲道：「小兔崽子，你以為老子不認識，就你這小把戲能騙得了老子？」

「娘，娘，娘，我是小根，不是二根，你揪錯了。」二根歪著腦袋抓著程曉曉的手喊道。

「小兔崽子，還裝，你以為你爹的辦法就能夠瞞得過老子？你也不看看你個小兔崽子到底是誰養的？」程曉曉笑著說道。

「娘，我不是二根。」二根哭著喊道。

「娘，二根真得不是二根。」小根有些膽怯的說道。

大根連忙後退半步，道：「娘，我不是二根，我是大根。」

「娘，我是小根，他是二根，剛剛是他在玩泥巴。」二根指著大根說道。

「我是大根。」

「啪啪啪」

程曉曉抽了幾下二根的屁股，道：「還想要騙是吧，看老子今天收拾不死你，小兔崽子……」

推開院子門走進來的周建國，一頭黑線看著程曉曉的背影，道：「整天老子老子的，你是他老子還是我是他老子？」

「爹，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二根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程曉曉瞪了一眼周建國，老子已經夠委屈的了，口頭上面佔佔便宜難道還不行了？道：「周建國，老子告訴你，以後再讓孩子學說謊，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你想怎麼收拾？床上嗎？」

「找抽呢？」程曉曉伸腳踹了一下周建國怒聲道，跟著道：「孩子面前瞎說什麼呢？」

「爹，疼死我了。」二根哭著喊道。

周建國笑了一聲，低聲道：「看老子晚上怎麼收拾你這個老子。」伸手將二根抱了起來，道：「讓爹看看，沒事，不疼。」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程曉曉問道。

「開完會，反正時間也不多了，就先回來了。」周建國回道，將二根放了下來，將手中的皮包遞給程曉曉，道：「晚上吃什麼？」

「炒韭菜，青椒茄子，西紅柿蛋湯。」

周建國挑了一下眉頭，道：「沒葷菜？」

「西紅柿蛋湯不是葷菜？」

「西紅柿蛋湯是葷菜？」

「不是嗎？雞蛋不是葷？」

周建國無奈地道：「好吧，家裡肉票沒有了？」

「一個月才多少肉票，夠你一頓吃得嗎？」程曉曉沒好氣的說道。

「你不是說能買到不要票的肉嗎？」

「價格將近貴一倍呢，一斤肉一塊多，你一個人就能吃兩斤肉，你三個兒子輕輕鬆鬆一斤肉，三斤肉，五塊錢，一個月十五，你一個月賺多少錢？」

「你一個月賺多少錢媳婦？」周建國笑著回道。

程曉曉「呵呵」的笑了起來。

周建國聞聲哆嗦了一下，討好的道：「媳婦，我錯了，你千萬別誤會我的意思。」

程曉曉冷哼一聲，轉身向廚房走了進去。

「媳婦，媳婦，開玩笑的呢，用得著這麼認真嗎？」

「爹，你慘了。」大根笑著指著周建國說道。

「欠抽是吧。」周建國板著臉說道。

夏天就是不好，天天洗衣服，天天洗澡，自從家裡多了三口人過後，程曉曉如今最痛恨的就是夏天，老少爺們的衣服每天都是一盆，周建國這傢伙一天就得換兩套衣服，反正也用不著他來洗。

吃過晚飯，將三個孩子的澡洗好，洗完澡跟著就開始洗衣服，晚上洗衣服人還稍微舒坦一點，早上還能夠睡上一會兒，本來天氣就熱，那一天都是十二點左右才能夠入睡。

反正洗洗弄弄也到九點來鍾，再乘一會兒涼，氣溫也徹底降了下來。

將大門關了起來。

程曉曉看著已經躺在堂屋裡面竹床上面三個睡著的小混球，拿起放在一旁的被單蓋在他們身上，向房間裡面走了進去。

「天天晚上洗，白天不能洗？非要弄得一身是汗幹什麼？」周建國躺在床上，用枕頭枕在背後，手裡拿著一本書說道。

「白天你洗？」

「…」

程曉曉將房間的門關了起來，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這天還真是熱。」

「那能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呢？買台空調回來。」

周建國尷尬地笑了笑，道：「那玩意有錢也買不到。」

「有錢還不買不到？你給我錢，我來弄。」

「買不起。」

程曉曉給了一個大白眼，將裙子脫了下來，走到桌子跟前，移了一下電風扇的位置，走到床邊拿起扇子，遞給周建國，坐了下來，道：「給我扇一扇。」

周建國將書放了下來，拿著扇子慢慢扇了一起，道：「舒服吧。」

「你要一夜扇天亮，我肯定舒服。」

「媳婦，咱們好長時間沒做了吧。」

程曉曉看了他一眼，道：「是嘛？」

「上個禮拜做的。」

「今天才禮拜一。」

「是啊，我又沒說錯，上個禮拜。」

程曉曉伸手搗了一下周建國，道：「別鬧了，你不嫌熱，我還嫌熱。」跟著躺了下來，道：「周建國，我想今年下半年將兒子送到幼兒園，你看怎麼樣？」

「太小了吧，明年吧。」

「你最近有能請假嗎？」

「你要回家帶著孩子們回家不就行了。」

「暫時不回去，等過年回去吧，現在回去幹什麼呢，再說難道讓我一個人回去？你不回去？」

「那你問我請假幹什麼？」

「我想要去上海一趟。」

周建國盤膝坐了起來，道：「你去上海？你去上海乾什麼？」

「我去看看不行嗎？」

「你一個人？」

「不行？」

「你認識嗎？別在路上給人騙了。」

「我就那麼蠢？」

周建國微微點了點頭。

「我前些日子給嫂子打電話了。」

「高嵐？」

程曉曉點了點頭。

「你和她說什麼了？」

「我準備向她借點錢。」

「程曉曉。」周建國無奈地喊道。

「我準備先坐車去京都，然後再去上海。」

「你就不能等等嗎？現在情況不明白，你知道到時候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我知道，這幾天街道上面也有老百姓出來賣菜了。」

「那種情況不一樣。」

「富貴險中求。」

「養不活你嗎？缺你吃的了，還是缺你穿的了？」

「這能一樣嗎？」

「你要是真正閑著在家無聊的話，可以上班，反正依照你的學歷，部隊給你安排的工作也算是不錯。」

程曉曉看著周建國，伸手捏了捏他臉，道：「周建國，你看看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你想要做什麼，我可反對過？或者是說了其他什麼別的意見？」

周建國微微搖了搖頭，張嘴就咬住程曉曉的手，吐了出來，道：「我也不是反對，你也知道現在情況不明白，你這樣做你要明白到時候得承擔多大的風險，就算是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不為考慮，可是你也得為兒子們考慮吧。」

「呵呵，我就是為兒子們考慮，所以我才這樣做，指望你這個當爹屁用都沒有，還得我來出馬才行。」

「養不活？你們幾個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程曉曉嘆息了一聲，道：「現在孩子們還小，等孩子們大了呢？假如孩子成績好，想要出國留學呢？孩子……」

「國內的大學不上？比國外的也差不到哪裡去。」

「差是不差，可是總得來說西方國家目前他們的教訓要比我們好，這是事實……」

「兒子們才多大，你就想這些幹什麼呢？」

「未雨先綢懂了嗎？你就說你同意不同意吧。」

周建國看著程曉曉，笑著道：「那我說不呢。」

「那我也只能遵從你的意見。」

周建國聞言，壓在程曉曉的身上，道：「你說真的？」

「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非要吵著鬧著，那樣也沒有那個必要。」

「你特別想？」

程曉曉伸手推了推，道：「也不是特別想，關鍵就是想要趁著年輕闖一闖，看看我能有多大的能力，起碼為孩子們創造一個好一點的條件。」

「孩子們條件差了嗎？」

程曉曉伸手抽了周建國一巴掌，道：「你幹什麼呢？說話就好好說話。」

「一邊干一邊說也行。」

「別鬧了，我跟你說事呢，你看怎麼樣？」

「那你想要做什麼？」

「服裝吧，我想要去上海那邊進一些服裝回來賣，本來想要開餐館的，可是肉啊這些東西都沒有辦法弄，只好賣服裝了。你能別鬧了嗎？」程曉曉無奈地說道。

「真想？」

「嗯！」

「抬起腿來。」

「我真想一腳踹死你。」

「反正暫時我是不同意你做生意，可是你非要做的話，隨便你，不過有幾點我還是要說明一下。」

「你說。」

「太幹了。」

程曉曉一頭黑線。

「噓！真舒服！第一就是家裡面你得顧得到，我要上班，早飯無所謂我來弄，可是孩子們起來，吃飯這些送上學，總得你來吧，當然我放假的話用不著你。」

程曉曉「嗯」了一聲，微微喘息著道：「輕一點。」

「第二，我同意了，你總得給我點好處吧。」

程曉曉給了一個大白眼，伸腳對著他腦袋就踹了過去。

「一個星期兩次，這是基本，但是其中一次你必須聽我的，仍由我折騰。」

「你就不怕精盡人亡？」

「這個你放心，你男人強著呢。」

程曉曉「呵呵」了幾聲，道：「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那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就這兩個條件吧，你看怎麼樣？」

看著程曉曉皺著眉頭，周建國狠狠地頂了幾下，道：「答應吧，就這兩個，你還不是占著便宜。」

「我佔便宜？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那你就吃虧一點。」

房間的門被推了開來。

周建國連忙拿起被單蓋住，側著身子躺了下來，怒聲道：「大根你幹什麼呢，不睡覺跑起來幹什麼？」

「我是小根，爹娘，你們幹啥呢？我渴死了。」小根揉著眼睛說道。

程曉曉伸手抽了一下周建國，在被子裡面摸了摸，將內褲穿了起來，掀開被單，拿起茶杯，坐了起來，道：「小根兒，到娘這邊來。」

小根兒爬在床邊，將拖鞋脫掉，爬了上來，走到程曉曉的跟前坐了下來。

「慢點喝。」程曉曉說道。

小根點了點頭。

「好了沒？」

「好了。」小根點了點頭說道，跟著倒了下來，道：「娘，我晚上跟你睡。」

周建國板著臉，道：「都多大了，還跟娘睡，丑不醜？要不要臉？」

小根轉過頭看著周建國，道：「那你不也和娘睡嗎？」

「我是你爹，我不跟你娘睡，我跟誰睡？」

「我是娘兒子，我不跟娘睡，我跟誰睡？」

程曉曉笑了起來，伸手將小根抱了起來，親了一口，道：「小根，娘這房間熱，就一個小電風扇，去堂屋和哥哥們睡，堂屋裡面吊扇風大，和娘睡熱死了。」

「我想和娘睡。」

「等天氣涼再和娘睡好嗎？」

小根嘟著嘴「哦」了一聲。

程曉曉親了兩下，掀開被子，將小根抱了出去。

「將房間的門關起來，你也真是的，睡覺房門都不關，真是掃興，差點嚇得我都陽痿。快點，繼續。」

程曉曉看了一眼周建國，微微搖了搖頭。

「總不能做到一般就停下來不做了吧？」

程曉曉坐了下來，道：「周建國，我這一次不是和你說著玩的，你應該明白。」

周建國微微挑了一下眉頭，他當然也知道程曉曉這些年的委屈，依照她的能力，她也不比他差上多少，一邊照顧一家子，一邊自學高中課本，最後還考上了師範大學，要是給她足夠的時間，她肯定能夠取得更好的條件，其實當年他也知道，她很想去，道：「你真的？」

「我說到現在，你以為我跟你是開玩笑？我是那種無聊的人嗎？」程曉曉沒好氣的說道。

周建國沉思了片刻，道：「我也不是不同意，現在的大環境也就這樣，不能再等等？你看看現在外邊有多少私人做生意？」

「國家既然現在有了政策，這政策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可能說改變就改變，我也向你保證，在做生意的前提之下，肯定是先顧著家裡，然後才是生意的事情。」

「你要真是想做的話，我也不會反對，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一些，最多到時候我和你一起關進牛棚裡面而已。」

程曉曉壓在周建國的身上，她當然知道周建國這話是不贊成了，現在的這種大環境確實走任何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可是她真不想要放棄，再等等到時候就遲了。

手裡面暫時也沒有什麼錢，早點時間干，也能夠早點積攢一些本錢。

「周建國，我嫁給你這麼年下來，應該算是一個合格的媳婦吧？」

周建國伸手在程曉曉光滑的後背來回的摸著點了點頭。

「你說這些年我要求你過什麼？」

「沒有。」

「你每次出任務，我一個人在家，帶著三個孩子，你考慮過我是什麼心情？」

「我知道。」

「只要你在外邊一天的時間，我沒有一天是安心的。」

周建國「嗯」了一聲。

「孩子們現在也大了，也能去學校讀書了，我就想要做點我想要做的，難道不行嘛？」

周建國嘆息了一聲，道：「我也並沒有要求你不做，等等不行嗎？」

程曉曉心中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翻身躺了下來。

周建國看了一眼程曉曉，拿起被單蓋在她的身上。

「不做了？」

周建國尷尬地笑了笑。

程曉曉再次看了他一眼，心中嘆息了一聲，為什麼男人都是這麼自私呢？她的要求過分嗎？

等到程曉曉快要睡著的時候，周建國才再次出聲。

「你真決定了？」

程曉曉睜開眼睛，「嗯」了一聲。

「你既然決定了，你就做吧，不過我還是想要說，你好好考慮清楚，畢竟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程曉曉再次「嗯」了一聲，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不做了嗎？」

程曉曉聞言一頭黑線。

程曉曉知道也是她平時太慣著周建國，給他養成了在某些方面自我感覺良好，每次她有什麼事情都和他商量著來處理，卻不想想她說得那一件事不是最為妥當的方式。

這男人果然不能慣著，畢竟是夫妻兩個，她的想法就是有些事情商量一下，告訴一聲，他還真是以為是徵詢他的意見。

主要也就是程曉曉不想依附著男人，上輩子活著就沒有什麼尊嚴可以，被人看不起，這輩子就想要活個人樣來，起碼活著能夠讓她自己看得起。

周建國能夠感覺出來程曉曉的不悅，看著背過身去的她，低聲嘆息了一聲，無奈地道：「我答應你總行了吧。」

程曉曉翻過身來，看著他，道：「你也用不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周建國，我和你生活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做事不是那種一時興起的人。」

「我知道。」周建國低聲回道，跟著道：「我就是怕你受苦，而且如今情況不明白了，我就是擔憂，並沒有阻止你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再等等，畢竟才不過半年的時間。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會是什麼樣的後果？這個後果你能承擔嗎？這些年雖說咱們那邊比較……」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國家這一次是進行徹底改革，促進經濟發展，這些年集體經濟，已經證明了這一條路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