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復仇又少了一個人(戰爭寫成這樣,能力有限啊)

第七十五章 復仇又少了一個人(戰爭寫成這樣,能力有限啊)

冷寂的禁宮,一間小小的閨房之中,雪白的狐裘靜靜的放置桌前,纖塵不染,整潔如新。

「你我相交已有五年年,其間禍福與共,患難相隨,如今,一切就要過去了。等這邊事情一了,回到冀北,我們就……」

我們就……

我們就成親吧,我們就在一起吧,我們就再也不要分開了……

那些未說出口的話,未講出來的心事,終究被歲月的塵土緩緩覆蓋,零落到塵埃之中,再也看不到昔日的影子。命運是一場大火,很多時候,機會只有那麼一次,錯過了,就是很多年。

城外的驍騎營營門,女子拿著御賜的令牌敲開了大營的營門,堂而皇之的走進了這座大齊最驍勇的軍隊之中。

鐵甲森寒,軍歌雄渾,中軍大帳之前,有士兵小心的叫醒了睡夢中的將軍。

驍騎營的深十桑披甲而起,眉梢輕輕一挑,沉聲說道:「月柔婷?」

「讓她進來!」

鏗鏘的語調剛剛落下,都城的西北角天空中,頓時傳來一陣破空的廝殺和慘叫聲!

深十桑一驚,連靴子都沒來得及穿上,就急忙跑出大帳,只見西北角的天空中,火光熊熊,喊殺震天,混亂猶如瘟疫般轟然襲上,本來早已出城修建馳道的虎威軍兵馬迅速的匯擁到驍騎營的營前,刀鋒森寒,兵將鎧甲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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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事!

深十桑眉梢一挑,對兩側的親兵厲聲喝道:「拿兵刃來!」

「等等!」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外等待召見的月柔婷一把握住了深十桑的手腕,面色冷靜的說道:「不能去。」

她聲音里透著強大的信心和力量,使得深十桑一時間竟沒有意識到這個新來的教頭正抓著自己的手腕,而是沉聲問道:「為什麼?」

「你看那邊,是誰的府邸?」

他一愣,沉目望去,卻陡然想起了一個最不願意想起的姓氏。

葉氏!

「你若是去了,整個驍騎營都要為你的魯莽陪葬,我不想剛來第一天就受到牽連」女子淡淡的放開手,冷冷的說道:「再說,大事已定,你現在趕去,也無濟於事了。」

西邊喊殺震天,轉瞬間,全城驚動,只有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宮,仍舊沉浸在一片糜爛的喜悅之中。

「你現在只要走出大營,就是自尋死路。」

女子語調清冽的說道,悠然自得的坐在驍騎營的中軍大帳之中,表情自如,毫無半點驚慌之色。

深將軍已經穿好了甲胄,若不是事態緊急,他可能真的要嚴厲懲治一下這個目無尊卑的女人。但是外面的聲音越發刺耳,情況越發緊急。儘管他對葉氏並無感情,甚至還有說不出的厭惡,但是現在他的命運和葉氏已經緊密的聯繫在一起,唇亡齒寒,他不能不管。

「等我回來再收拾你。」深十桑冷冷的看了女子一眼,手按在劍柄上,對著屬下副將程默說道:「整頓兵馬,跟我走。」

「唰」的一聲脆響登時響起,深十桑身手敏捷,猛然側頭閃避,只見一道白光猛地襲來,嘭的一聲砸在柱子上,力道很大,竟留下一個深深的印痕。

深十桑的親兵見了勃然大驚,厲聲叫道:「大膽刺客!來人!保護將軍!」

外面的士兵頓時沖了進來,戰刀齊刷刷的拔出鞘,冷氣森寒,反射著室內的燭光,晃得人眼睛發酸。

深十桑眉頭緊鎖,一雙又黑又濃的劍眉輕輕一挑,沉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

月柔婷歪著頭,眼神在這一屋子虎視眈眈的士兵身上掃過,然後盯著深十桑,嘴角諷刺一笑,很自然的站起身來,走到大帳角落,撿起地上的東西,竟是一塊碎銀子,將銀子放在嘴邊吹了吹灰塵,女子揚了揚眉:「這也算暗器?」

深十桑的面色登時有些尷尬,對左右低喝一聲:「都出去。」

人群霎時間潮水般的退了下去,月柔婷仰著頭看著高大的深十桑,正色道:「我之前說的話你沒聽清楚?」

深十桑冷然一哼:「軍營重地?何來你這個女人說話的份?讓開!」

話音剛落,只見嬌小的女子霎時間好似敏捷的豹子,陡然原地躍起,探手前推,變腕,成爪,在所有人有反應之前,一把扣住了深十桑的咽喉。

面對她如此迅捷的身手,無人會懷疑這個女子到底有沒有掐斷別人脖子的力道。

月柔婷粲然一笑:「你是我上司,所以我就不用刀子,只用手跟你比劃比劃。」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深十桑的聲音陰冷,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說道。

「當然知道,」月柔婷一笑:「我在救你。」

「救我?」

「對,」女子仰著頭,眼睛明亮,嘴角帶著一絲自信的笑容:「你現在若是走出驍騎營的大門,必死無疑,這個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深十桑聞言冷冷一笑:「就憑他們?」

「不錯,就憑他們。」

月柔婷眼睛一眯,冷然說道:「葉氏捲入貪案,葉良辰在議政殿宮門前跪了一個下午,陛下拒不召見,為何?此事事發突然,從檢舉,到齊皇審查,到罪名落實只用了半天的時間,沒有事先安排,誰會相信?葉王獨女葉雨郡主今晚定親,如此盛宴為何不招你入宮,就算你和葉王不親,但你和葉王可是兄弟,她也算是你的妹妹,這又是為何?他們在等什麼?你還不明白嗎?」

深十桑頓時一愣,眼內鋒芒暗涌,不斷閃動,隨即沉聲說道:「你是說,是齊皇……」

「那倒不一定,」月柔婷輕輕一笑,放下手來:「齊皇留你在驍騎營,也許只是為了試探你,看看你到底是否為了葉王造反。至於外面那些人,未必是齊皇安排,而是最希望看到你死的人。」

深十桑本就聰明,只是一時間的驚怒讓他失了分寸,此刻細細回想,所有的事頓時融會貫通,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人就是要讓你掉以輕心,故意以少數人包圍驍騎營,但是只要你一踏出驍騎營就立刻變為叛黨,到時候來殺你的人,可不止外面這點人馬了。」

深十桑眉頭緊鎖,過了好久方才沉聲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我現在是驍騎營的一員,你若身死,我也不得善終。」說罷,女子鏘然單膝跪地,語調清冷的低聲說道:「末將月柔婷,冀北營箭術教頭,參見將軍。」

深十桑你看著女子的臉孔,面色沉靜,久久不言。

三更時分,西北方的聲勢猶沒有減弱,反而愈演愈烈。女子寫好書信,撩開帘子,屈指入口,吹了一個響亮的號子,通體漆黑的蒼鷹登時下落,矯健且詭異,在這濃烈且惴惴不安的夜色里,沒有被任何人發覺。

不一會,大鷹從新高飛,向著金碧輝煌的宮殿而去。

遍地潔白的路上,男子錦衣華服,面色微醺,可是一雙眼睛卻還是明亮的。一聲厲嘯突然傳來,他陡然抬起頭來,阿丹曲起手臂,蒼鷹就落在其上。

展開書信,凌厲的字跡頓時映入眼帘:雙星耀空之局必當誓死以鑄,禁宮深深,落足需小心謹慎。

男子嘴角溫和一笑,眼神悠遠,北望,歸故鄉。

整整一個晚上,動亂都沒有結束,都城的百姓們幽閉家中,無人敢出門觀看。喊殺聲從深夜一直響到天明尤未斷絕,火光刺目,黑煙翻滾,一片哀聲。

葉氏的反,已在意料之中,就算他們還沒意識到此事會這般嚴重,沒有意識到這是家族的滅頂之災,沒有想到齊皇會趕盡殺絕,張氏和齊氏皇族也會將他們逼上這條絕路。

在家族兵力全都毫無準備的時候,百年來的世家大族、多出廟算權臣的葉氏猶如一盤散沙,各自為戰的結果,就是讓大齊軍隊一口一口的蠶食乾淨,毫無還擊之力。

天明時分,戰事已經接近尾聲,葉夫人、葉風、葉吉日三人當場被誅,家族兵將死傷達兩千餘人,葉良辰被緝拿下獄,葉家無論男女老少,一律收押,上至葉良辰的九旬老母,下至剛出生的襁褓嬰兒,帝都天牢霎時間人滿為患,除了葉雨,其他人都在天牢。葉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淪為犧牲品,並且所有親人都將由她殺死!

然而,四方首席兵馬的總指揮官在剛一踏進都城的時候,就被都城兵將拿下,葉氏最後的希望付諸流水,一敗塗地。

然而,就在當天晚上,葉良辰的親戚宋松卻從守衛森嚴的天牢里逃了出去,並且一路勢如破竹的逃出了大齊都城的城門,向東策馬而去。

葉家的人歡聲雷動,葉良辰卻目瞪口呆,許久之後,他緩緩閉上渾濁的雙眼,大呼一聲對不起列祖列宗,淌下兩行清淚。

三日之後,張氏的嫡孫張濤,帶著張氏大軍,一路向東而去,討伐跟隨葉氏陰謀造反的宋氏。宋氏聞風大驚失色,宋氏家主當機立斷,將葉良辰的親戚葉蘭和宋松一起五花大綁,送到張氏大軍的軍門之前。

誰知張濤拒不收人,一輪箭雨之後,大軍繼續開拔,不出五日,就攻破了這個淮東第一禮教之家的宋氏大門。

剎那間,同氣連枝的兩大世家慘遭屠戮。三月二十八,九風台的鍘刀之前,落下了葉氏、宋氏兩家的四千多顆人頭。葉氏祖孫五代,除了獨女葉雨郡主,余者無一倖免,她仍然不知家族已被屠。

九風台斬首那天,整個大齊都城的百姓齊齊爭相觀看,一時間,都城萬人空巷,氣氛熱鬧,比之過年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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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為蒼生半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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