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方歸
「好吧，我就從頭說起，那劉寡婦的男人，叫方歸。」
東方日出正喝著茶，差點沒直接噴出來。
「方歸？一聽這名字，就有點像是要帶綠帽子的樣子。」
此後，仙兒就把她所知道的事，娓娓道來。
書中代言，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啊，這劉寡婦，哦不對，那時還不是劉寡婦，應該稱為劉氏，劉氏的亡夫方歸，原本也是個本份人。
可是自從娶了劉氏后，劉氏有一天出門倒水，剛好被方不正給看見了，然後，就被這方不正給惦記上了，開始做扣設計方歸。
一開始，方不正有事沒事就拉著方歸喝酒吃肉，一來二去，沒幾天，兩人就成了朋友。
後來，慢慢的，方不正就拉著方歸一起耍錢，也就是賭錢，一開始耍小錢，慢慢地，耍得越來越大，漸漸地，那方歸終於沒把持住，就上癮了。
自古常言說的好，十賭九輸，再加上方不正有心故意做扣，陷害方歸，一段時間后，方歸就欠了一屁股賭債，到最後，都不敢回家。
為何？債主天天都堵在家門口了。
方歸一人逃在外面，可苦了家裡的劉氏和一對兒女，債主天天上門討債，要不是為了這一對子女，劉氏當時就連死的心都有了。
沒辦法，生活還得繼續，就那麼熬著，劉氏帶著兩個娃娃不好過，躲在外面的方歸也不好過。
至於方歸躲在哪裡？就躲在壞蛋方不正的家裡。
幾天後，不斷遭受精神折磨的方歸，就已經幾乎不成人形了，精神更已是有些不正常。
方不正見時機成熟，再次給方歸出了一個餿主意，就是為了還債，慫恿方歸把一對子女給賣了。
大人都活不下去了，哪還顧得了小孩？方歸頭腦一熱，就被豬肉蒙了心，竟然同意了。
當然，要是被劉氏知道，方歸要賣一對兒女，那是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要先騙過劉氏。
還有就是，先讓那些上門討債的人暫時退去，也好方便方歸瞞著劉氏，騙出一對兒女。
當時，方不正就拍著胸脯說，這個事情交給他就行了。
其實，這些債主，都是方不正的同夥，從方歸那裡贏的錢，方不正都有拿抽頭。
這些債主，一收到方不正放出的，方歸要賣一對兒女償債的風聲，也就紛紛暫時退走了。
畢竟，總堵著門也不是事，總要給人賣兒賣女的機會不是？
一會兒功夫，一直蹲點，上門討債的債主，就都退出了方歸家。
話說，劉氏有一兒一女，兒子七歲，叫方回，女兒六歲，叫方來，再加上父親方歸，聽名字就是一家人。
兩娃娃長得都是聰明伶俐，嬌小可人。
這段時間，家裡債主天天上門，日子不好過，劉氏一力扛著，兩娃娃很懂事，知道自己母親辛苦，都會幫家裡干點家務。
可是，畢竟是兩個小孩子，力氣有限，乾的家務也有限，沒過多久，劉氏也終於病倒了，發著燒，但還是堅持照顧著兩個孩子。
突然有一天晚上，方歸回了家，騙劉氏說在外面欠的債務，都已經還清了，劉氏問是怎麼還清的？
方歸回答，說是耍錢贏回來了，還說，以後都不耍錢了，但方歸的眼神不免還是有些閃爍。
起先，劉氏還半信半疑。
但是，鬼使神差，從那天晚上開始，上門討債的人，都神秘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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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了幾日，劉氏慢慢地也就相信了。
方歸一回來，劉氏終於有了些空閑，然而，一閑下來，燒反而高上去了，直接就只能卧床了。
就在這一天，劉氏高燒不退，卧病在床，迷迷糊糊中，方歸說，想帶兩個娃娃到西城裡玩一下，劉氏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可是，此時的劉氏自身都難保，根本就不可能阻住得了方歸。
賣主，方不正早已替方歸物色好了，說是賣給西城的一個大戶人家當僕從，兩娃娃過去之後，生活說不定會比現在還好。
方歸不疑有他，帶著一對兒女，跟著方不正就進了西城，又進了一戶大戶人家，簽了賣身契，最後得了兩百兩銀子。
方歸一開始想得極好，這兩百兩銀子，大部分拿來還賭債，剩下的留著，以後兩個人好好過日子，至於耍錢，以後也準備給戒了。
可是，回方家村路上，禁不住方不正一再的慫恿、誘惑，方歸最終還是沒能把持住，又拿去賭了，心想著能夠連本帶利的贏回來。
最後，自然又被方不正給帶到溝里去了，輸了一個血本無歸不說，債台更是高了一大劫。
方不正又坑了一次方歸后，故作大方，請方歸到賭場附近酒家喝酒。
方歸輸了之後，心情自然不好，正需借酒消愁的時候，自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酒館里。
「方歸啊方歸，你不應該叫方歸，而應該就方不歸，你已經踏上了一跳不歸路了。」方歸已是有些心如死灰，在酒桌上開始長吁短嘆。
方歸是心如死灰了，可是方不正卻是看到了希望了。
「我說歸兄啊，哦，不，方兄啊，事到如今，你看看還有什麼辦法？」方不正問。
「唉，不正兄啊，千不該萬不該，當初我不該聽你的，此時想來，我是萬分後悔，一不該跟你一起耍錢，二不該，欠錢之後，還賣了一對兒女，三不該，賣了兒女之後，還拿那賣兒女之錢來耍錢，事到如今，我已無顏再見我那糟糠之妻，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方不正一聽，心裡頓時不樂意了，心說：「你死了，我的希望可就沒了，要死，你也不能現在死，得等你把劉氏賣給我，你再死。」
這方不正的心可真狠啊。
「歸兄啊，你可不能這麼想啊，自古常言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再說了，咱不是還沒到那一步嗎？」方不正暗示了一句。
「不正兄啊，你這話又從何說起？我已賣了一對兒女，家徒四壁，又欠了一屁股的債，我不死還能怎麼辦？」此刻的方歸，低著頭，已是心如死灰。
方不正見妝，眼中閃過一絲姦猾，一看便知動了奸計了。
「歸兄啊，家裡不是還有嫂子，是不是還有房產？」
「不正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方歸心中陡然一凜，臉上閃過一絲驚愕，見到眼前的方不正，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懼。
「歸兄啊，若是實在走投無路，不如將房產和嫂子一起賣了，做那最後一搏。」方不正終於露出了他的險惡用心。
方歸此刻腦中回想這幾個月來，和方不正的一幕幕，猛得開了竅，整個人更是突然如同被潑了涼水般，渾身冰涼冰涼的。
方歸也不傻，反而還有點小聰明，腦子裡再轉幾圈，已是將方不正的險惡用心，想了個通透，心裡直狠地咬牙切齒，表面上卻紋絲不動。
「多謝不正兄提醒，我倒是想賣，可是家中那點房產，還有我那上不了檯面的糟糠之妻，又有誰會買？」方歸出言試探。
方不正一聽，心中頓時欣喜若狂，正是應了那句話，自古色膽大如天。
「唉，這倒是個難題，不過歸兄若是實在為難，又急需用錢，兄弟我願意做個中間人，先將房子和嫂子買下，歸兄意下如何？」
「不正兄，你當真願買？」
「絕無虛假。」
「好，那就一言為定，你我一起回村后，就立下字據，但不知不正兄願意出多少？」
方不正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兩？會不會太少？」方歸一臉為難。
「一百兩已經不錯了，這還是看在大家都是兄弟的份上。」
「好一個兄弟。」方歸心說，心裡早已恨不得從方不正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能不能再多點？」
「那你要多少？」方不正問。
方歸試著伸出了三根手指，後來見方不正一副為難的樣子，又縮回了一根手指。
「兩百兩，怎麼樣？」方歸一點底氣也沒有。
方不正眉頭緊皺，猶豫良久，最後才嘆了一口氣，道：「唉，罷了罷了，看在大家兄弟一場的份上，兩百兩就兩百兩。」
「好！我們這便回村去，立下字據，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方歸臉上擠出一個比笑還難看的笑容。
「好！」
剪斷截說，兩人商量好后，方不正結了帳，兩人就出了酒家，一起往方家村趕。
快到方家村，離方家村口不遠的地方，剛好有一條大河，兩人途徑這條河，方歸突然停了腳步。
「不正兄，我突然有些口渴，想去河邊喝點水，你要不在這裡等我一下。」
方不正本就防備著方歸尋死，見到一條大河，自然不能讓方歸一個人去喝水。
萬一喝水的時候，方歸動了死的的心思，往河裡一跳，那他方不正花費了這麼大心思的事情，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歸兄，要不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剛好，我也口渴了。」
方歸低著頭一聽，正中下懷，眼中閃過一絲凶光，心說：「你把我害得這麼慘，反正我是不打算活了，臨死之前，我剛好拉你當個墊背，這也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