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導演和女人的十八個夢(18)

下一個季節，學術界的凡響也翩翩而至，各個學術機構，各種學術刊物、學術研討會、大專院校的媒體課程、國家級報刊等，都參加到女人夢現象的研究熱潮之中，有關的文章、論文或專著層出不窮，比如：《女性與夢文化研究》、《女人與夢現象研究》、《從女性的夢現象看男人的整體失語》、《與劉建國對話》、《劉建國與后弗洛伊德》、《劉建國談婚姻與家庭》、《憶劉建國二三事》、《大眾女婿劉建國》、《女人的夢與後現代拼貼》、《造夢人劉建國解密》、《女性話語解碼者》等等。國產盜版大軍也看上了劉建國這個搖錢樹，劉建國三個字幾乎成了賺錢的保障，人們用劉健國、劉腱國、劉鍵國、劉毽國、劉楗國、劉踺國、劉犍國、劉賤國等等名字出書出光碟出盒帶，結果證明統統都暢銷。李翠玲是新來的見習導演，省裏面的一個二流院校新聞專業大專生，家裏面沒有什麼背景，她認為凡是能留在市電視台的多少應該有點背景，至少也得有個副處長以上的親戚什麼的，李翠玲沒有背景，父母是再平凡沒有，沒見過什麼世面，活得窩窩囊囊萎萎縮縮的，她的媽媽從來也沒有夢，也不可能有夢，有夢也最多是水電費下調，雞蛋漲價的速度減緩，庸俗得很。李翠玲知道自己從長相到身材還有學問本領性格等諸方面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看不出性別的臉龐，童工的身材，枯黃的頭髮，可愛指數很有限，包裝夠不上時尚。人貴有自知之明，所以她做事只有特別乖巧，乖巧乖巧再乖巧，她要用乖巧作武器和那些止高氣昂的同學們拼，她們有關係，有美貌，可愛指數高，甚至還有才華，拼的結果是，見習期一過，那些有背景的，張狂的同學一個也沒有留下，只留下了貌不驚人的她。引見她進劇組的製片主任建議留下她的理由是說沒有背景也好，有背景的那些姑娘太嬌氣，不聽招呼，還愛傳閑話，現在咱們組不同了，什麼閑話傳到外面都可能是頭條新聞，不如找個老實本分的，對此劉建國很同意。李翠玲到了電視台，工資750元，午飯是劇組盒飯，趕上製片主任高興了有的時候還讓她隨着大部隊報銷幾張個人的發票。進了劉建國的劇組，李翠玲感到光榮，在劉建國這樣的名人的身邊工作，和名人在一個房間裏面吃盒飯，看名人剔牙，聽名人罵娘。李翠玲有記日記的習慣，進了電視台，李翠玲就有志於為劉老師樹碑立傳，平時悉心記下劉老師的一言一行，希望以後能夠發表諸如《與劉建國在一起的日子裏》、《與劉建國零距離》之類的文章，在下面李翠玲的日記中，我們只摘錄了與劉建國有關的部分：3月1日：晴又一個美好的三月來臨了。下午3時：劉老師帶着我和王莉莉導演參加市婦聯組織的成功女企業家報告會，劉導在會上做了45分鐘的名為《自強不息，奮鬥不止》的主題發言，並熱情洋溢地回答了到會代表的14個問題。會後與代表合影，劉老師坐在市婦聯何主席的身邊，我站在第六排的一側。晚7時，酒會，劉老師這次喝酒沒醉。3月4日：晴轉多雲劉老師帶着我一起應邀去受害女子救護中心探訪，在這裏看到很多不幸的女性，她們有的被狠毒的丈夫打，有的被暴虐的兒子欺負，還有的在某些不良場所遭到非人的欺凌，真是觸目驚心啊。劉建國特別關心一個穿紅色兔毛衫的女的，那個女的老拿斜眼兒向劉導演送秋波，劉導演專門問了她很多問題，還問她想不想上電視。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她真的是巴不得呢！3月5日：傍晚小雨我和王莉莉導演一起替劉老師前往市先進街道居委會參加活動，臨行前劉老師囑咐我們在外單位人面前不能傲慢，因為我們代表的二十一世紀電視人的形象，是啊，我們是二十一世紀的電視人，對此我的心中充滿著自豪。3月7日：陰有小雨劉老師讓我和王莉莉導演替他參加性騷擾打擊辦的宣傳日活動，我和王導演準時來到了性騷擾打擊辦的活動現場，出示了請柬，主辦單位的人很不高興，問劉導演怎麼沒有來，結果活動完只有王莉莉一個人拿了禮品，我因為是助理就沒有拿，也不知道王莉莉有沒有把禮品給劉老師。3月8日：陰，小雨。早晨6時許，我們來到了辦公室，甄副台長也來了，甄台長問劉建國怎麼還不到，知道不知道今天台里有大事兒，我回答他知道了，昨天我還給他打電話來着，劉建國答應今天早點兒來。甄台長讓我馬上給劉老師打電話，我打了電話，劉老師在電話裏面不太高興，罵了髒字兒，但到了8：49左右，劉老師就來了。上午9：15分整，省婦聯主席姜淑英同志、市婦聯主席何亮亮同志陪同省委龔副書記一行及省報數位記者省電視台新聞記者（攜數字ENG拍攝設備）來到了劉建國的辦公室，由於我台早有準備，全台樓道清潔，辦公室窗明幾淨，衛生狀況良好，新聞部也提前趕到現場，佈置燈光，調試好了拍攝設備，準備忠實地紀錄下領導親臨現場的感人場面，以備午間新聞、晚間新聞、午夜新聞的循環播放。9：31分許，龔書記握著劉建國同志的手，親切地問寒問暖，還向劉建國介紹了其夫人，省計委某辦公室主任（估計是副處級），《女人與夢》的忠實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