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婢女不予理會,把湯碗端到她面前,不客氣地命令。「喝!」

巫離毫無預警的舉臂打掉她手中的湯碗,將湯藥灑了一地,碗盅也碎了,這突然的變故,讓婢女當場傻住。

「除非把這繃帶拆了,否則我不喝!」

婢女恨恨地瞪著地,伸手就是一個耳光將巫離打得措手不及,倒在床上。婢女冷笑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算老幾?不過是青樓來的妓女,也敢在這裡放肆?公子不殺你是他仁慈,識相的話就乖乖聽話。」

巫離忍著臉頰火辣辣的疼,抬眼瞪著她。

婢女一點也不怕,甚至高高在上地睥睨她,就像在看一隻螻蟻,對巫離冷嘲熱諷。

「既然你把湯藥灑了,就自己爬下來像狗一樣的舔吧,上回你不也是這樣舔地上的水嗎?」

婢女一點也不怕羞辱她,她知道公子將這女人的手筋和腳筋挑斷,又震傷她的內力,封住她的武功,由此可見,公子厭惡這個女人,留她一條命不過是為了問出小姐的消息罷了。

況且,公子把水倒在地上讓這女人去舔這件事,府里下人們皆有耳聞,這也是她敢如此對她的原因。

「怎麼回事?」

婢女一愣,回過頭,驚見大公子進來,立即敬畏地福身。「見過大公子。」

寒倚天看見地上破碎的碗和灑在地上的葯汁,擰起眉。「誰弄的?」

婢女自然趁此機會向大公子告狀。「稟公子,這女人不識好歹,把湯藥打翻了。」

目光來到巫離臉上,瞧見那清楚可見的紅腫時,目光轉為凌厲。

「你打了她?」

「是的,公子。」婢女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

寒倚天收回視線,對婢女淡漠的命令。「跟我來。」

「是,公子。」婢女立即跟在主子身後,走時還對巫離冷嘲一眼。

寒倚天走岀屋子,來到院子里,婢女跟在身後,等著公子吩咐。誰知公子突然轉身,尚來不及反應,一巴掌已經狠狠打過來,這一掌不僅打掉她的門牙,也打暈了她。

寒倚天收回掌,淡漠開口。「來人。」

一名下人匆匆上前,躬身聽候吩咐。「小的在。」

「叫鄧管事過來。」

下人得了命令,立即應聲而去,不一會兒,聽到大公子傳喚的鄧管事匆匆進了後院,瞧了躺在地上的婢女翠雅一眼,心頭暗驚,心想這個翠雅莫不是闖了什麼禍,得罪了大公子?

「大公子。」他連忙上前恭敬地見禮。

寒倚天冷聲命令。「把她賣了,換個不會自作聰明、手腳俐落點的丫頭來。」

「是,小的遵命。」

「還有,沒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動屋內的女人,她若是少一根頭髮或是有什麼閃失,我就唯你是問,明白嗎?」話中濃濃的警告,帶著冷酷的寒意。

鄧管事被這話一驚,瞬間恍悟,翠雅肯定是對屋內的女人不敬,這才惹得大公子發火。

「是,小的一定管好下人,絕不敢有任何閃失!」

寒倚天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在進屋前丟下一句。「蕭大夫到達后,立即送他過來。」

【第九章】

當寒倚天進屋時,巫離還在和手上的繃帶奮戰,她用牙齒撕扯著繃帶,就像一隻小狗正不耐熲地咬著自己的前掌一般。

他來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聲問:「你在做什麼?」

巫離不理他,這人明知故問,把她的傷口弄得那麼癢,居然還裝傻問她?

寒倚天眉心擰成了川字,瞧見她的綳芇已經滲岀血來,雖表面冷酷,可是握緊的拳頭泄漏岀他的煩躁。

一股怒火又起,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將之舉高,如此一來,她就咬不到了。

巫離癢得一肚子火,又被他阻撓,這怒火全往他身上發。

「放開!」

寒倚天冷冷看著她,抓住她手腕的鐵掌無動於衷,令她掙扎不開。

巫離更氣了,死命要掙脫,無奈她現在連一成功力也使不出來,不管是推他、打他、踢他,皆如螞蟻撼大樹,這男人始終穩如泰山,分毫不動。

當蕭大夫趕來時,看到的正是這幕怪異的畫面——寒倚天正握著一個女人的手腕,而那個女人則咬著他的手臂。

蕭大夫恍然大悟,莫怪鄧管事在路上叮囑他,說大公子正在氣頭上,要他小心應付,原來是這麼回事。

蕭大夫提著藥箱上前,放下藥箱,恭敬地拱手見禮。「大公子。

大公子此刻的臉色……嗯,是挺黑的。

寒倚天一放開巫離,巫離便也鬆開嘴,嘶嘶斯的叫疼。「什麼肉,硬得跟石頭一樣,害我牙酸!」

寒倚天眼角抖了抖。手臂都被她咬岀血了還敢嫌?他火大的命令。「治手傷。」

「是。」蕭大夫立即打開藥箱,拿出傷葯,匆匆來給大公子上藥。

寒倚天瞪他一眼,厲聲道:「不是我,是她!」

蕭大夫一怔,心下驚異。大公子被這女人咬得都皮開肉綻見了血,看似怒極,卻要他先給對方治手傷?

蕭大夫知道大公子的隱疾,為了醫治大公子,他尋找醫治方法多年,因此非常了解大公子從不近女色,今日卻頭一回見到他為了一個女的,特意把他從京城召來,就為了給她醫治?

蕭大夫不禁對這女人的身分戚到好奇。在看到她的手腳都包成粽子時,眉頭緊擰,嘴裡忍不住叨念。

「這是哪位蒙古大夫包札的,居然包成這副德行?」

巫離聽了,也生氣地附和。「就是,都能當鐵鎚了。」她醒來時,手腳就變這樣了,也不知是誰包的,但肯定這人的眼光有毛病。

蕭大夫哼了一聲,「鐵鎚都比這好看。」

一旁的蒙古大夫寒倚天沉著臉,不發一語,只是冷冷瞪了蕭大夫一眼。

蕭大夫把巫離一手的繃帶給拆了,當瞧見她手腕上的傷口時,罵了一句「他奶奶的」。

「這是誰幹的?竟把手筋都挑了。筋脈最難醫治,竟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下毒手,真是狼心狗肺!」

巫離立即附和。「就是,衣冠禽獸!」

狼心狗肺外加衣冠禽獸的寒倚天臉色更陰沉了,目光冰冷的瞪著她。

蕭大夫醫術高明,缺點就是太吵,若不是為了治她的傷,寒倚天也不會特意把蕭大夫找來。而這個女人,若不是看在她沒有殺他之意,還爺他輸入真氣的分上……

「他奶奶的!連腳筋也挑了?下手之人簡直心腸歹毒,居然把這麼美的一雙天足給毀了,腦子有毛病!」

巫離毫不猶豫地大聲附和。「就是!」

寒倚天額角青筋暴突,終究忍不住,憤怒地拍桌。「給我閉嘴!」

蕭大夫被吼得目瞪口呆,望著大公子的嚇人神情,一時驚愕得說不出話,還轉頭看向巫離。

巫離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我做什麼,他在說你呢,要你閉嘴。」

寒倚天凌厲的目光射向她,她完全不當一回事,忙著呼呼自己的傷口,想辦法。

蕭大夫還是頭一回見大公子如此失控地發脾氣,張嘴想問,但一接收到大公子警告的眼神,便識相地趕緊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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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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