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巫離來到窗邊,瞪著已見不著人影的方向,嗤笑一聲。

別動他的男人?他說笑呢,也不想想,萬一料錯,寒倚天晚上真的來了怎麼辦?

她將窗戶關上,在屋裡四處看了看,又到門口瞧了瞧,想到什麼,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狐媚的笑。

敵在明,她在暗,既然進了這處金屋,她得先做些防備才是。於是她寬衣解帶,挑了一件最能展現出自己這身婀娜體態的衣裳來穿。

恢復女裝的她,容貌本就生得嬌媚,特意在鏡前打扮了下,更是多了三分艷麗。

巫離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胸是胸、腰是腰,她這個扮相在女子眼中就是個會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而在男人眼中,便是個酥媚入骨的絕色玩物。

打扮完成,她便岀去蹓躂蹓躂,這兒走走,那兒瞧瞧,狀似漫不經心,一雙輕佻的媚眼眉來眼去,看得幾個經過的小廝管事都趕忙低下頭。

他們越是把她當成不正經的青樓女子,就越是小瞧她,如此一來,才會對她沒有戒心,她狀似到處賣騷,實際上是到各處打量,計算人數,查探虛實。

晃了一個上午,用膳時辰到了,她便轉去廚房與廚娘打哈哈,拿了膳食外加幾個棗泥糕后便回到屋裡。

當然,這膳食是她一人獨享,巫嵐現下不知在哪兒樂活呢!

用完膳,巫離沐浴了一番,當然,用的都是巫嵐的名義,讓人把熱水倒進浴池裡,關起門來享受,把自己洗得香香的。

隨著天色越來越晩,巫離原本以為寒倚天不會來洞房了,正打算入寢時,卻有人來敲門。

巫離打開屋門,見到是守夜的婢女,問道:「何事?」

「公子在前廳等著,請嵐兒姑娘前去。」婢女只是來知會一聲,說完后便不再開口。

巫離怔了下,繼而彎起迷人的笑。「知了,多謝。」

對方不稱姨娘,只稱嵐兒姑娘,在身分上隱有保持距離之意,巫離心中有數,也不多羅嗦,回身從枕頭下拿出一份捲軸,便披上外衣往前廳去。

寒倚天果然在那兒等著,他身上外行裝束未換,看似剛從外頭回來,不直接進內院找人,卻指定在外廳接見,由此可見,他也並不把人當他的女人。

巫嵐說的對,這男人對巫嵐的姿色沒興趣。

巫離勾著淺笑,一雙美目媚眼如絲,每走一步,身上的綢紗便被輕風帶起,而她身上雖披了一層薄外衣,卻也掩不住豐滿的胸脯,她所經之處,香風帶過,惹得守在門外的寒五一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位大哥,夜晚寒涼,可別著了風寒,快擦擦吧。」

這條巾帕上的香氣更重,熏得寒五連忙掩住鼻子。「不用了,你快進去吧。」

巫離佯裝聽不懂他的拒絕之意,還殷勤地上前。「沒關係,擦擦吧,我這手帕是乾淨的,上頭的花葉還是我親手繡的。」

寒五一退,巫離就上前,嚇得寒五連退好幾步,心想這女人怎麼這麼不知檢點,明明說了不用,還恬不知恥的靠過來。

其他侍衛見狀,忍不住笑,弄得寒五覺得顏面無光,禁不住火大。

「說了不用!」寒五手一揮,打掉了她手中的帕子,好死不死的,正好掉在階梯下頭一灘泥水上。

巫離盯著地上被弄髒的帕子,氣氛一時凝結。

女人家的面子就跟帕子一樣薄,正當寒五和其他人以為她會哭時,巫離卻抬頭朝他伸出手。

「五兩銀子。」她開價。

「什麼?」他呆住。

「這條絲帕是金綉坊出的料子,很貴的,你把它弄髒了,賠我五兩銀子。」她語氣忿忿,一副不二價的口氣。

寒五不想跟她有糾葛,也懶得計較,遂沒有多想的拿岀五兩銀子。

「行了,五兩銀子爺你。」他揮揮手,打發她快點走。

摸了摸手上的銀子,臉上又堆起了笑。「行了,這銀子我收下,那帕子就歸你了。」

她轉身就走,惹得寒五雙目瞪得像銅鈴一般大。「你說什麼?這不是——」他指著帕子還想拒絕,但人已經走了,根本不理他。

巫離把銀子收進腰袋裡,笑咪咪地進了屋,見到寒倚天,文即上前福身。

「見過姑爺。」

寒倚天緩緩抬眼,適才門外那一幕,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但耳朵卻聽到了,這婢女竟大膽得很,把一條帕子就這麼賴給寒五了,這帕子是女子的閨中私物,只有不正經的女子才會塞給男人。

寒倚天冷冷地看著她,什麼也不說,巫離卻從他眼中看到了輕鄙,她嘴上的笑容更艷了,眉眼也更媚。

「你家姑娘為何沒來?」

巫離並未解釋,直接用雙手送上一份捲軸。

「這是嵐姨娘要給姑爺的,請姑爺過目。」說著她親昵的上前,寒六立即用劍鞘橫擋仼,不讓這女人靠近大公子。

巫離抬眼,眨著無辜的眼看向寒六。這寒六的五官與寒五有些相似,不過寒五略顯粗獷,寒六則多了幾分斯文沉穩,卻皆是一臉的嚴肅。

寒六伸手接過捲軸,厲目帶著逼退的警告,將捲軸恭敬的交給大公子,像一道高牆擋在她與大公子之間,不准她越雷池一步。

寒倚天攤開捲軸一看,發現是手繪的薊城圖,圖中標示了各街道和大小湖泊,以及各種店鋪,連攤販都有。

巫離笑得一臉媚惑,嬌滴滴地說:「大人想抓的那個風流公子,線索都在圖裡。」

「這是什麼意思?」寒倚天沉聲問。

巫離笑得一臉媚惑,嬌滴滴地說:「大人想抓的那個風流公子,線索都在圖裡。」

【第五章】

這份薊城圖是巫嵐找人畫的,上頭全是淫賦出沒過的地點,巫離不得不佩服巫嵐的奸詐,居然想出這麼狡猾的鬼主意。他們找不到淫賊,乾脆拉人來找,這寒倚天手下不拿來借用多可惜。

「嵐姨娘說——」她要上前解釋,卻又被一個高大的黑影擋當住。

「有話站在這兒說。」寒六警告。

巫離笑著福身。「是,大哥。」說完便開始自顧自的解釋。「這薊城圖是嵐姨娘畫的,嵐姨娘琴棋書畫樣樣行,畫這薊城圖自然難不倒她,她說姑爺看了就懂了,因為那圖上標示得很明白。」

她嘰嘰喳喳說了一長串,但是話都說在嘴裡,還是江南吳儂軟語的口音,只知道她說了一堆,至於說什麼重點,卻是完全沒聽到。

練武之人六識清明是為了聽遠處的動靜,不是聽屋內人在那兒嘮嘮叨叨的說話,所以寒倚天也沒聽凊她說了什麼。

他眉頭緊擰,冷沉地開口制止。「停。」

巫離立即聽話的閉上嘴,不說了。

見她不說話,寒倚天十分不耐,又道:「直接說重點。」

「喔,嵐姨娘說,姑爺要抓人,按著圖上線索去查,說不定會找到。」

聽到是線索,寒倚天又仔細看了看,但是除了地圖,他實在看不出其中異樣,只好又問道:「線索在哪?」

「在那兒呢。」」她伸手遙指著。

「哪兒?」他又問。

「那兒呀。」她又答。

這有回答跟沒回答一樣,寒倚天有些不耐,又見她很認真的指著,最後不悅的命令。「過來指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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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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