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始著急
青青一路急急往明月樓而去，還沒到那大門口，遠遠就看見門外人影憧憧縫隙之間的紅綢榜。
再凝神往榜上一看，果然：柳景兒第一，溫毓第二，傅小姐第三，王小姐最末。
心中怒火爆發，幾下掀開堵在門口的幾人，直接闖進了明月樓里。
她本打算找掌柜好好討個說法，誰知進了樓內找了一大圈，也沒見那掌柜的身影，只有昨日那個小夥計在招呼客人。
也不知小夥計叫什麼名字，青青只得隨口喊他：「哎，你...就是你，過來，過來。」
小夥計忽然聽到有人招呼，忙抬頭一看，乍見到喊他之人是青青，頓時臉上一紅，精神十足笑嘻嘻的跑到青青身前。
看著小夥計奇怪異常的樣子，青青疑惑：「我就是想問個話，你紅個什麼臉。」
小夥計甚是嬌羞的偏了偏身子，滿含期盼的往青青身後瞧去，隨後大為遺憾：「你家公子沒來啊？」
原來又是一個被自家公子迷的暈頭轉向的凡人。
青青無奈嘆了嘆氣：「嗯，沒來。」
小夥計剛剛十足的精神頭一下子消失的一乾二淨，連帶著整個肩膀都微微沉了下去。
青青再次搖頭嘆氣。
玄蒼神君說的果然不錯，公子真是紅顏禍水，就是換個男裝那也改不了本質，仍舊還是禍水。
復想起來此緣由，急著問小夥計：「哎，你們掌柜呢？」
小夥計耷拉個腦袋：「不知道。」
青青奇怪道：「你們掌柜去哪了你會不知道？」
小夥計點點頭，頗有些垂頭喪氣：「他是掌柜，我只是個夥計，掌柜去哪了又不用和我們小夥計講，我自然不知道。」想了想又奇怪道，「不過掌柜平日都是早早就來的，只有今日，卻不知為何到現在也沒來。」
青青心中一沉，莫非真的被她說中了：「你們掌柜該不會是訛了我家公子的錢跑了吧？還是說你們明月樓本就是故意以此作為幌子騙錢的？」
這一著急聲音就陡然變大，聲音變大自是引得很多人好奇看了過來。
「你胡說。」小夥計急急爭辯，「這怎麼可能，我們明月樓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沒有？」青青不信，「那你倒是說說，為何這紅綢榜的排名變了？昨日我和公子離開時明明不是這樣，誰還能比我家公子出的銀子多。」
周圍更多人好奇看了過來，小夥計忙拉著青青走到櫃檯后的角落隱蔽處，才小聲道：「我只和你說，你可不要說出去。」咳了咳又臉紅道，「當然，可以說給你家君公子聽。」
青青無奈翻個白眼：「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和公子說的，這總可以了吧，快說快說。」
小夥計羞澀一笑，隨後斂了笑容正色道：「青青公子，你們走的時候那排名我親眼看到的，確確實實沒有錯。只不過最後王家又派了人來下注，還是好大一筆錢，所以那王小姐的排名就到了第一。」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無論那王小姐怎麼換，柳姑娘也該是最後一名啊。」青青困惑了，「為何今日紅綢榜上柳姑娘卻成了第一？」
小夥計慎重環顧四周，放低了聲音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掌柜就被叫去了天字二號房，待到他再出來就立馬讓人把這排名給改了，其中緣由他也不說，不過他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去了天字二號房，就把排名改了？」青青甚是詫異。
「千真萬確。」小夥計重重點頭，「我當時就在樓下，親眼所見的。那天字二號房的客人一走，掌柜過了好半天才下樓，然後叫人把排名給改了。不過今天掌柜卻沒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青青好奇問道：「天字二號房的人是誰？」
小夥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掌柜的不說，我就看到是一個很貴氣的公子。」
青青還想問仔細些，可小夥計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可如今掌柜又不再，她一時沒了主意，只得返回客棧先找君無顏。
待青青細細說了情況，君無顏也心生疑惑。
照此來說，那個排行榜原本應該就是按照她的下注排名的，最多也就是那傅小姐和王小姐位置有了變化。
而掌柜見了天字二號房的人就立馬把整個排名給改了，想來定是那天字二號房的人要求改的。
可是為何要改呢？
那個天子二號房的人會是誰呢？
難道和柳景兒會有關係？
莫非......
暗暗猜到一人，頓時心驚，若真是他可就麻煩了，君無顏忙起身道：「青青，走。」
青青疑惑：「走哪？」
君無顏道：「去找柳景兒。」
青青忙站起身表示贊同，心中卻在暗暗腹誹：公子這下總算開始著急了，明明一下山就該先去找柳姑娘的，非要去看什麼熱鬧。當然這也只是她在心中悄悄腹誹而已。
有青青在，二人很快就到了柳景兒的住處。
一個不大的小院子，普普通通幾間房屋。
只是卻讓君無顏皺了眉。
司命當時明明是說柳景兒這一世身世特別貧苦，家徒四壁，環堵蕭然。可這眼前的小院子怎麼看也是一戶再正常不過的人家，哪有什麼貧苦一說呢。
青青率先敲了院門，可是半天也無人答應，她施法往屋內而去，幾間屋子挨著看完，只發現一個老婦人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其餘就再無他人。
出了門來，青青看向君無顏遲疑道：「公子，我們不會是找錯地方了吧？」
「不會。」
君無顏說完又暗暗思忖，眼前這地方可是司命星君說與她的，司命說的想來應該不會錯，只是...當日她好像酒喝得有些多，若是說一不小心給記錯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們是找這家的？」身後突然響起說話聲。
二人忙轉過身，一名中年婦人正提著個籃子好奇看著她們。
君無顏忙點頭應是，想了想又問道：「請問大娘，此處可是柳景兒柳姑娘的住處？」
中年婦人道：「是啊，你們是誰？找她家做什麼？」
聽到這確實是柳景兒的家，君無顏才算是安了心，復又道：「我們是她們家中的親戚，遠道而來的，只是敲了半天門卻一直無人答應，還以為是走錯了地方。」
「哦，原來是這樣。沒錯沒錯，這就是柳大娘的家。」中年婦人頓了頓，又好奇道，「不過以前怎麼沒聽柳大娘說起過家裡還有親戚的，不過這也好，她們孤兒寡母的若是有親戚也可以多多幫襯照顧一些。」
君無顏道：「正是如此，大娘可知柳姑娘去哪裡了？」
中年婦人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家姑娘經常都不在家裡的。」
停了停又甚是感嘆道：「想想柳大娘也真是可憐，年輕時嫁了一個只知道酗酒好賭的丈夫，成日里又是打又是罵，吃了一輩子的苦不說還落下一身的毛病。」
「好不容易丈夫前兩年去了，還以為從此她可以享享福過過清凈日子，誰知到這親生女兒卻又不怎麼孝順，白日里經常都不見人在家中，長年累月都只有柳大娘一個人卧病在床。」
中年婦人說著還抹了一把眼淚，「我好像都有一個多月沒見過柳大娘了，也不知道她身子如今怎麼樣了。」
青青在一旁已經鼻頭微酸，她湊到君無顏身邊，低語道：「公子，柳大娘好可憐啊，我們要不進去看看，幫幫她？」
柳景兒的身世君無顏早就聽司命星君細細說過，這柳大娘常年卧病在床她自然也早就知道的。
只是這人間身世凄苦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可憐也根本可憐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