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老爺子

老頭把青瓷碗還給了秦浩洋，然後出了包間去打電話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老頭走進包間里，笑著說：「半個小時以後我孫女就把錢送過來，你們二位還得稍等一會兒，實在是不好意思。」

秦浩洋點頭說：「沒關係。」

高飛這時才緩過神來，他盯著秦浩洋手裡的青瓷碗，說：「老人家，這個碗是什麼碗啊？竟然值這麼多錢。」

老頭說：「這個碗是明朝的青花瓷，年代應該在明朝早期，不過具體年代我也不能太確定，還得找專家鑒定一下，但它肯定是明朝中前期的東西。」

高飛說：「聽您老這麼說，那這個青瓷碗就是古董了。」

老頭說：「算是古董吧。」

高飛一臉艷羨地看著秦浩洋，一邊咂嘴一邊說：「你小子的運氣可真好啊，隨便買一個破碗就是明朝的古董。」

秦浩洋說：「這也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帶我來這裡，我還碰不到這麼好的事情呢。」

高飛這時忽然站起身來，向包間的門口快步走去。

秦浩洋不解地問：「高飛，你幹什麼去啊？」

高飛說：「我去剛才你買碗的那個小攤，把那裡的碗都買下來，萬一那些碗里還有明朝的古董呢。」

沒等秦浩洋說話，高飛已經走出了包間。

老頭這時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個日記本和一支筆，他翻開日記本，在上邊寫下了一行字，然後把紙撕下來交給秦浩洋，說：「小兄弟，這是我家的地址，我姓林，你以後要是有什麼好東西想轉讓的話，就到我家來找我，我保證給你一個公道合理的價格。」

秦浩洋把那頁寫著地址的紙收好，說：「好，以後我要是淘到什麼好東西了，一定去找您老人家。」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高飛拎著一大包東西回來了。

高飛把東西放在茶桌上，然後把包打開，說：「老人家，你幫我看看這些東西里，還有沒有明朝的古董。」

包里的東西都是一些瓷罐、瓷碗、花瓶之類的瓷器，老頭認真仔細地把這些東西看了一遍，說：「這些東西都是現在的人仿造的，而且技藝十分粗糙，沒有古人的東西。」

高飛愁眉緊鎖，說：「老人家，你再好好看看，這些東西里就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嗎？」

老頭搖了搖頭，說：「不用看了，我接觸瓷器有四十多年了，不會看走眼的，這些東西都不值錢，不信你去茶館對面的古董行里問問。」

高飛差點兒沒哭出來，他一臉懊喪地說：「買這些東西可花了我一萬多塊錢啊，沒想到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我這不是買了一堆垃圾嗎，這回我可是虧大了。」

老頭說：「小兄弟，恕我直言，古董這種東西得憑眼力，可不能憑運氣，你腦子一熱，買了這麼多不值錢的東西，得不償失啊。」

高飛急忙把這些瓷器包好，說：「不行，我得去找那個賣我東西的人，把這些東西都退回去，我不能讓這些東西砸我手裡。」

高飛說完，拿著包急匆匆地出了包間。

又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一個個子高挑的漂亮女孩走進了包間，女孩的手裡還拎著一個黑色的提包。

秦浩洋很意外，他沒想到老頭會有這麼一個靚麗動人的孫女，不過女孩始終板著一張臉，似乎不太高興。

女孩把提包放在茶桌上，說：「爺爺，這是你要的五十萬。」

老頭點了點頭，說：「曼姿，車準備好了嗎？」

女孩說：「爺爺，準備好了。」

老頭這時把提包推到秦浩洋的面前，說：「小兄弟，這是五十萬現金，你清點一下吧。」

秦浩洋說：「不用了，我相信您老人家。」

老頭說：「咱們兩個是初次見面，你對我一點兒也不了解，你就這麼相信我啊，你難道不怕我在錢上動什麼手腳啊。」

秦浩洋說：「我看得出來，您老人家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幹這種事情的。」

老頭哈哈一笑，說：「小兄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心胸和見識，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秦浩洋說：「老人家，您過獎了。」

老頭說：「小兄弟，你一個人拿著五十萬現金不安全，我給你安排了一輛車，你坐車回家吧，這樣也穩妥一些。」

秦浩洋說：「謝謝您了，老人家。」

老頭說：「那好，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小兄弟，咱們後會有期。」

秦浩洋說：「老人家，咱們後會有期。」

老頭和他的孫女出了包間，秦浩洋沒有跟著他們出去，他把提包打開了，看著裡邊一摞摞的百元鈔票，他的心裡都快要樂開花了，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多的錢，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說：「先生，我是林老爺子派來送你回家的司機，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秦浩洋急忙把提包合上，他光顧著高興了，連回家都忘了，他說：「咱們這就走。」

秦浩洋跟著司機出了茶館，這時老頭和他的孫女已經走了，只見門口停著一輛高檔奧迪轎車。

司機這時走到車門前，把車門打開，很有禮貌地說：「先生，請上車。」

秦浩洋上了轎車坐好，心裡卻盤算著這五十萬塊錢該怎麼花，明天他一定要去大吃一頓，好好地犒勞一下自己，畢業這一年他就沒吃過幾頓像樣的飯菜，還有他得買幾件像樣的衣服，再買一個筆記本電腦，再換一個手機，就在秦浩洋胡思亂想的時候，司機發動了轎車。

司機把秦浩洋送到城中村他的住處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秦浩洋下了車，看到大門口站著十幾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正在用力地敲打著大門，大聲地說：「小妍，你快把門打開啊，我有話要跟你說。」

秦浩洋一聽這個說話聲就知道他是房東的妹妹的前男友，也就是昨天被他揍了的那個男人。

這小子真是記吃不記打，昨天剛挨了揍，今天又帶人來鬧，真是沒臉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