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遺忘

第004章 遺忘

江梨落慢吞吞的站起來,徒步往家裏走去,這裏離她家不遠,也就是穿過兩條街,十來分鐘的路程。

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街上的行人不算多,她走走停停,也就用了二十分鐘便到家了,門口值班的不是那個胖保安,是另外一個沉默少言的,探出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開了門。

秦遠那廝自從他們結婚後,就一直沒有回過這裏,沒結婚前,他的緋聞就很多,身邊女伴多的像過江之鯽,結了婚後也沒見消停,曝光率堪比一線男星。

雖然他整日在外面廝混,只要不把女人帶回家,她也就眼不見心不煩,可現在,這個現狀明顯的被打破了。

江梨落對秦遠沒有感情,絕對不會像某些妻子一樣,丈夫在外面廝混,自己就要死要活的想不開。

可是,她也同樣沒有聽房的惡習,試想一下,如果秦遠每天帶個女人回來廝混,她豈不是每天都不得安寧?那也太噁心了。

所以,她要儘快攤牌,能離婚最好,實在離不了,那就搬出去住,至少落個耳根清凈。

她用鑰匙開了門,客廳沙發上坐着的男人結結實實的嚇了她一跳,屋內煙霧繚繞,不知秦遠坐在那裏抽了多少支煙。

「去哪兒了?」秦遠語氣不悅的哼了一聲,陰晴未定的臉龐攏在煙霧中,看起來多了些撲朔迷離。

江梨落沒有吭聲,她覺得這個問題她沒有必要回答。

「問你話呢。」秦遠暴怒起來,那張陰柔的俊臉看起來有些猙獰,他用手鉗制着她的手腕,正好握在她的傷口處,火辣辣的疼。

「不想打擾你的好事,出去呆了兩天。」江梨落神色淡淡的,儘管她對這份婚姻沒什麼留戀的,可還是有些莫名心虛,低垂的眸子閃了閃,趁着他愣怔著,掙脫了他的束縛,轉身進了廚房。

等她端著兩杯檸檬水出來時,秦遠已經恢復了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翹著二郎腿,叼著一支煙,斜睥着她,冷冷的說:「要想繼續在秦家獃著,你就該知道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

江梨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我想,我們還是離婚吧。」

「離婚?」秦遠忽然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冷笑道:「你怎麼不在一開始就拒絕呢?害的老子白擔了個已婚的名聲,現在才想起離婚,老爺子能同意嗎?」

江梨落知道,他們的婚姻就是秦家老爺子一手促成的,秦遠的父母並不同意,但是,老爺子一日未死,就是秦家一日的董事長,他們不敢違逆老爺子,只能委屈了秦遠。

秦遠身高一米八五,站起來高出她一個頭,那張陰柔的俊臉,不高興的時候邪肆狂放,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是個極其任性妄為的主。

江梨落咬着唇低頭悶悶的說:「我會想辦法的。」

聽了她的話,秦遠莫名覺得有些煩躁,他鬆了松領口,向前走了兩步,不耐煩的回頭低吼:「還不快去換衣服?現在都幾點了?」

江梨落僵了僵,快走幾步進了卧室,選了一條真絲旗袍穿上,長袖的,可以遮住她手臂上傷痕,這條旗袍是她結婚時婆婆給置辦的,從來都沒有穿過。

她從卧室里急急的走出來,秦遠隨意的瞥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白皙細膩的玉頸上,眸光閃了閃。

其實,憑心而論,江梨落姿色不錯,和他交往過的那些女人比,也算的是上乘之色了,他這個人最討厭逼迫,如果不是這樁討厭的婚姻,也許他會接納她也說不定。

江梨落感覺到他火辣辣的目光,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脖子,想起旗袍的衣領下面,還有那人啃咬的痕迹,幸好沒有露出來,不然還真是不好解釋。

秦遠開着一輛極其騷包的法拉利跑車,大紅的顏色,就像他穿衣的品味一樣,永遠是花里胡哨,穿正裝的時候很少。

江梨落拉開副駕駛的門,欠身坐進去,繫上安全帶,目不斜視,僵硬的像根木頭。沒辦法,她有潔癖,每當接觸秦遠的東西時,就總覺得那些東西上留下了其他女人的氣息,感覺真的噁心。

秦遠開着車,抽空兒瞥了她一眼,看到她冷著一張俏臉,嚴肅異常的樣子,就感到莫名的煩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總有種她是聖女,他是登徒浪子的的感覺,TMD,用的著那麼裝嗎?不過是個破落戶的女兒。

他怒沖沖的一踩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般,「嗖」的射出去,猝不及防的江梨落身體向後重重的撞到椅座上,磕得腦袋疼。

江梨落捂著後腦坐直身體,敢怒不敢言的瞪了眼秦遠,一個人生著悶氣,這都叫什麼事兒啊,明目張膽的帶了女人回家廝混,現在還挺有理,就算他不待見她,她也是他法律上的妻子,用得着這麼欺負人嗎?

秦遠自然聽到了那一聲悶響「砰」,看到她終於有了些表情,他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甚至還哼了一首比較歡快的曲子,眉眼那叫一個明媚。

秦家祖宅位於A市最繁華的地帶,建成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佔地面積很廣,佔地面積八萬多平米,豪華的像座城堡一樣。

儘管已經來過這裏幾次,她還是覺得嚴重不適應,想到那些奮鬥多年卻依然住地下室的人,便有一種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感慨。

秦家的壽宴辦的很低調,沒有邀請太多人,但能夠出現在祖宅宴會廳中的人,就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秦遠的父親秦明、母親喬月盛裝迎接參加宴會的賓客,江梨落看到幾位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里的大人物,也難怪秦氏在化妝品業屹立不倒,看他們結交的朋友就知道了。

秦明五十多歲,歲月並未在他臉上留下過多的滄桑,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上許多,英俊成熟的臉龐上漾著笑容,和那些大人物一一握手,談笑風生。

喬月是他續娶的妻子,比他小十歲,保養得宜,美艷依舊,看起來和三十歲少婦沒什麼區別,她小鳥依人般的偎依在丈夫身邊,笑顏如花的和那些官太太們寒暄,進退得宜。

喬月看到秦遠,臉上是掩不住的歡喜,視線從他身邊的江梨落臉上劃過,目光又暗了暗,她親昵的挽著兒子的手臂,小聲問:「遠遠,餓了吧,要不,先去後面吃點東西?」

秦遠點點頭,從兜里掏出一個首飾盒,笑嘻嘻的遞過去說:「媽,這是送給您的,上次去法國看到的,覺得很適合您戴,就買回來了。」

喬月打開首飾盒,看到裏面放着一對璀璨的鑽石耳釘,鑽石不算太大,但工藝十分精緻,款式也漂亮,當母親的,不管兒子孝敬什麼,都會開心,何況,秦遠這廝慣會哄人,深得喬月歡心,不然,他在外面這麼渾,秦氏夫婦也不會視而不見,那是縱容的結果。

母子倆親昵的說着話,將江梨落冷落到一旁,她在偌大的宴會廳里孤獨的站着,彷彿被全世界都遺忘了。

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冷落,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坐下,挑了幾樣愛吃的甜品慢慢品嘗著。宴會廳氣氛十分好,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在這樣熱鬧的場合里,大家都忙着結交上層人士,她卻恨不得躲得遠遠的,離這些道貌岸然的人越遠越好。

宴會開始有一會兒了,才聽到司儀高聲喊道:「有請今天的主角老壽星秦萬里老先生。」

秦萬里這個名字,就如秦氏一樣出名,當年,他是一窮二白的窮小子,憑藉着一股狠勁兒,漸漸在A市立住腳跟,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發展成今天的上市公司,跨國企業,是個十分有手段的老企業家。

隨着他的年事增高,也就是最近幾年,秦氏才漸漸交到秦明的手中,但是,秦老先生依然是秦氏的董事長,具有說一不二的話語權。

司儀的聲音剛落,剛才還喧鬧的宴會廳立刻變得鴉雀無聲,大家紛紛轉過身望着宴會廳的門口,大門打開,四個穿着黑色西服身材魁梧的保鏢率先進來,分立兩側,緊接着,一位精神矍鑠,頭髮花白的老先生拄著拐杖走進來,犀利的目光掃過廳中眾人,不緊不慢的步子,每一步都彷彿踏到了人們的心裏,十分有分量。

秦老先生已經有七十多了,精神頭依然很好,眼不花,耳不聾,目光依舊睿智犀利,只那麼輕輕一掃,廳中的牛鬼蛇神便一目了然。

令所有人驚訝的是,他的身邊,由一名保鏢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着一個年輕男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刀削斧鑿的俊臉,斜飛入鬢的劍眉,深邃幽深的鳳眸,薄唇微抿,容色驚人。

顯然,在座的客人誰都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能夠走到秦老先生的右側,肯定是極受他重視的人,這樣年輕,又這樣有氣勢,只是可惜了,是個殘廢。

在大家小聲的議論聲中,秦萬里和那個年輕人已經走上高台,作為當年叱吒風雲的商界大人物,即便退居幕後,秦萬里身上也依然保留着上位者的威嚴和風度。

他接過司儀手中的話筒,言簡意賅的說了幾句話:「各位來賓,親朋好友們,謝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老朽的壽宴,能捧場來到這裏的,都是秦氏的自己人,今天,我要給大家介紹一個人,他就是我的大孫子秦崢,從今天起,他就是秦氏的副總經理了,希望各位能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多多關照他。」

秦崢站不起來,只是坐在輪椅上揮揮手,接過話筒說:「各位長輩們,親朋好友們,不孝子秦崢過去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在長輩面前盡孝,實在慚愧,今日歸來,定當竭盡所能,將秦氏發揚光大,光耀明媚,謝謝大家。」

在場的賓客這才明白,這位儀錶堂堂,卻身有殘疾的年輕人,便是那位神秘的秦家長孫,傳聞,這位長孫身有殘疾,不能人道,年近十歲,尚不能語,沒有讀過正規大學,是秦家極其尷尬的存在。

聽說他是秦明已故妻子留下的孩子,據說,那位前秦夫人是個才貌雙全的才女,可惜心高氣傲,和秦明兩人感情頗有不合,後來也是鬱結在心,不治而亡的,留下一個兒子,又是這個樣子,說起來,還真是讓人同情呢。

不過,大家觀察秦崢,發現他並不像傳言所說的那樣不堪,如果不是身有殘疾的話,他可算是儀錶堂堂,風采出眾了。

江梨落坐在角落裏,聽到台上的動靜,便隨意的瞟了一眼,驀地對入一雙深邃犀利的鳳眸中,那雙眼睛,似曾相識,那道聲音,也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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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愛潛伏:非典型式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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