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我是說,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也像你這樣,因為嘴饞,也因為餓,更因為懶得動手,喜歡半夜狂吃洋芋片,結果第二天醒來,她說喉嚨痛,接着便喉嚨發炎生病了。」

「是、是這樣啊?」施甜甜感覺十分無言,又感覺哪裏怪怪的,只因他說的那些她全都似曾相識。

「你現在很餓?」男人不回應她的疑惑,只將洋芋片放到一邊,並且反問她。

「還好,一般人看電視不都是這樣吃的?」遠要配飲料,不過她嫌會發胖,只喝白開水。

「那不如吃我帶來的巧克力?」

「也好。」他看起來熱心又體貼,她不好拒絕。

況且早有打算先按照他說的話去做,等她跟他一起享用完甜膩醇美的巧克力,他也該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來,你嘗嘗看,這個很好吃。」男人從紙袋裏取出一盒巧克力,推至她眼前。

「這、這是……」她附了眼巧克力的包裝,忍不住瞪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只因這盒巧克力是她喜歡的牌子,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很喜歡。

「怎麼了?」面對她的反應,他微挑了挑眉,順便努力擠出一絲訝異。

「沒什麼,只是這盒巧克力碰巧是我很喜歡的牌子,一時感到有些驚訝罷了。」湊巧,也許只是湊巧而已。施甜甜邊甩著那顆小腦袋瓜,邊甩去滿腦子的疑惑,「那……雖說巧克力是你送來給我的,要不我們一起吃,我一個人吃不完。」

「不用,你吃,我不喜歡吃甜的,吃不完可以留着慢慢吃。」

誰要留着?她越來越覺得他有古怪,她恨不得趕快吃完,趕快把他趕走。

既然他不吃,那她就不客氣了。她說做就做,立刻拆開包裝,將一粒造型精緻的巧克力放進嘴裏,甜滋滋的感覺瞬間在舌尖蔓延,充滿著味蕾,真是好……好甜,是甜美可口的甜,一點也不膩,好好吃。

「別吃得那麼急,沒人跟你搶。」

她知道沒人跟她搶,但她就是想快點把他趕走,她不怕胖死,一心只想趕快將巧克力解決掉……

「你還真是喜歡吃這種巧克力,也不枉我特地繞遠路一家一家商店找。」

聽不見、聽不見,她忙着吃,只拿他的話當和尚吃經。

「我記得小時候你很愛吃這個,不過那時巧克力賣很貴,特別是這個牌子。有一次,國中有個同校的混蛋打着鬼主意想追你,就買了一盒送你,結果你感動得不得了,要不是我及時出手,恐怕你人就被一盒巧克力拐跑了,還早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啥?「等、等一下……」她用粉嫩小舌舔了舔嘴唇,一連吃下數顆巧克力,感覺真的很甜,剛好抬頭想要喝水,剛好聽見他那堆同樣似曾相識的自說自話,「你、你剛剛是不是說了我小時候?」

「我是說了。」明人不說暗話,他回應得泰然自若。

「你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他說的根本就像是他在旁邊看着,看着她親身經歷一般,他剛剛是不是還有說當年那是他及時出手?「你到底、是誰?」

施甜甜突然感到十分無力,同時也覺得自己很蠢,蠢在沒在剛開門的最初就詢問清楚他姓啥名誰。

「你說呢?小甜?」

他喊她小甜?那個只有她爸媽,以及以前住她家隔壁、跟她同一間醫院出生、是她青梅竹馬的混蛋才知道的小名?

「你、你……蕭、蕭……臬……遠……」她被嚇到快一命嗚呼。

聽見她拼儘力氣吐露他的名字,眼前的男人笑了,他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很壞,還帶着一點她所熟悉的嘲調。

眼前的景物彷佛在一瞬間全數消失,世界陷入了黑暗,視線里,唯剩他是清晰的。

「是我。」

啊!蕭臬遠,臬遠,孽緣。

她的噩夢,又回來了。

【第二章】

昨晚一聽見那個名字,施甜甜就感覺眼前一黑,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全然不知。

今早她是在自己房間床上醒來的。

一切看起來一如既往,她多希望昨晚發生的全是噩夢,沒有那個來敲門向她討水喝的帥哥,更沒有蕭臬遠!

然而,那盒吃了一半的巧克力今早仍舊放在茶几上,那個他喝過的玻璃杯也同樣原封不動地擺在那裏,她……她根本欺騙不了自己他回來了,那個曾被她趕走的他,那個好壞好壞的他,回來了……

「甜甜姐……」

「唉……」她好苦惱啊。

她一直想不通,為何他在外面當個周遊列國的知名攝影師當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跑回來,當年他不是走得一聲不響的嗎?雖然是她趕走他的……

「甜甜姐!」

有人在喊她,還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被迫拉回飄遠的三魂七魄。「是、是你啊?你別突然出現嚇我……」

來人是在她店裏打工的工讀生小妹姚瑤,她正一臉疑惑地盯着她。

「甜甜姐,我沒有。」姚瑤表現得十分委屈,「我都喊你好幾聲了,可是你都不回我,只是一個人發獃。」

「這樣啊……抱歉。」她一時不察,被一個混蛋佔據思想,她好羞愧,「怎麼了?」

「七號桌的客人點了飲料。」

「好,我馬上做。」她雖是主廚,但不忙的時候她也會在外面的開放式吧枱幫忙調製飲料。

等到她做完飲料,讓姚瑤送過去,她又不由自主地繼續發獃。

「甜甜姐,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姚瑤送完飲料回來,瞧著今天狀態不佳的老闆,忍不住坐到沒有客人的吧枱前,萬分奇怪地說着。

「有嗎?」她還是她啊,她頭上沒長兩隻角變成魔鬼,額頭也沒長隻眼變成二郎神,她還特地轉身瞅了一眼身後的大鏡子,讓姚瑤看看一切都很正常。

「不是,我是說你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連曉婷姐喊你做事你都恍恍惚惚的,你是不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你要不要跟我們說說,說出來心情可能會好一些。」姚瑤口中的曉婷姐是餐廳里的另一位主廚。

「呃、我……」她不是不想說,她也知道找人傾訴心情會好上許多,可蕭臬遠的事她能隨隨便便的找人詳談出主意嗎?

蕭臬遠,她從小到大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不,應該是說他先討厭她的,也總做些令她討厭的事,她討厭他已經討厭到喚他名字都十分不情願的地步。

「沒事、沒事,甜甜姐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我不問了。」

「不是的,只是……」她想不到該怎麼說,但她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姚瑤,我問你,我有一位朋友跟她的青梅竹馬發生了一些事,以下簡稱白貓和黑貓。黑貓和白貓從出生開始就一起長大,可是黑貓經常欺負白貓,對白貓很壞,有一天白貓忍無可忍,吼出了滿腔對黑貓的深深厭惡,黑貓聽了什麼都不說,就這樣走了,再也沒有出現在白貓面前。可是現在黑貓又回來了,他還跟白貓成了鄰居,白貓根本不知道他回來是想要做什麼,內心感到很不安。」

「這樣啊。」

一般人哪會對自己朋友的事那麼掛心,還整個變得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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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乎乎的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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