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暗器對決

第十九回 暗器對決

刀客首領見慕容雲真帶著曲如風遁逃,卻也無可奈何。唯有前去探查那第二發衝天炮的來路。這一去,才算大開眼界。鎮外山中,一男一女正和一位中年男子交談,這中年男子不正是唐門管家何從一嗎?而那一男一女正是一路趕來的花冷纖和鍾星漢。毫無疑問,剛才那第二發衝天炮定是他所發出。

「何管家,剛才那發衝天炮可是你放的。」刀客首領問道。

何從一卻支支吾吾不敢多說。

「我們唐門門規有言,衝天炮只做信號發布,而行事之前早有規定數量和發射地點。你卻在此多放一枚,可壞了我們的好事。」刀客首領憤憤不平的說道。

「白領頭,我是逼於無奈的。」何從一低聲說道。

白領頭於是看了看花冷纖和鍾星漢一眼,大致已經猜出二人脅迫何從一發出衝天炮的實情。

花冷纖和鍾星漢見狀,卻若無其事的說道:「是我讓他放的,如何?」

「哈哈,你可知我是何人?」白領頭大笑一聲問道。

花冷纖和鍾星漢卻相視一眼,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我乃蜀中第一門戶唐門的首席護衛白樹剛。」白領頭得意的說道。

白領頭話音未落,卻覺得脖子上一陣冰涼。放眼看去,一把鋒利的蝙蝠刀已經抵在咽喉上。白領頭不禁背心發涼,冷汗直冒。原來鍾星漢在一瞬之間閃身過來,快的連眾人都沒弄清是怎麼回事。

「你再說一個字,我保證你身首異處。」鍾星漢望著白領頭輕聲說道。

白領頭唯有連連點頭,慢慢退下,待確定刀子遠離自己的脖子后,急忙拔腿就跑。隨從們見狀也紛紛逃跑開來。

「你確信曾見到那個手持大劍的書生?」花冷纖問道。

「的確如此,我甚至還派人前去追蹤,不了被另一個背刀的年輕人截住。那人武功非凡,揚手可出刀鋒,厲害的很呢。」何從一繪聲繪色的說道。

「你說他有結伴同行?」花冷纖又追問道。

「這個我不確定,但他們看起來彼此相熟。」何從一說道。

「那人武功比我如何?」鍾星漢卻彷彿對此更加在意。

何從一哪裡敢做比對,只說大俠剛才那一式快如閃電,無人能及。只有鍾星漢心裡明白,能以徒手打出刀鋒的人,必定造詣精深,非同尋常。

白領頭一溜煙的奪路而逃,哪裡敢回頭,甚至回到唐門府上還心有餘悸,唯有連連飲茶,以去驚恐。

「白領頭何以這般狼狽?那小妖精捉到了嗎?」唐痴疑惑的問道。

「當家的,我們本來已經得手,但是……」白領頭氣憤不已的說道。

「但是什麼?」唐痴追問道。

「那小妖精勾搭了一個年輕書生,功夫甚是了得,一招格擋就震廢了幾名弟子的手臂。」白領頭委屈的說道。

唐痴哪裡聽得進這些辯解,直罵白領頭沒用。白領頭於是叫來受傷的弟子,並將斷刀呈上,唐痴這才相信了。

「想不到一個年輕書生竟然有這麼精深的內力修為。」唐痴暗暗稱嘆道。

「其實這還不算什麼,那書生縱然武功了得,但畢竟我們人多勢眾,始終是可以殺了那小妖精的。可就在我們要得手之時,我們中出了內奸,他發出衝天炮,我們不明真相,一分神,就讓那書生救走了小妖精。」說到這裡,白領頭咬牙切齒,所謂功敗垂成之相,皆繪聲繪色的寫在他的臉上。

「竟有這等事?是何人所為?」唐痴氣憤的問道。

「當家的,那第二發衝天炮是我放的。」堂前,何從一緩緩上來說道。

「何管家?你為何擅自發射這第二枚衝天炮,亂我計劃?」唐痴生氣的問道。

「當家的,我是迫不得已的。數日前有兩個武功非凡的人挾持了我,叫我幫其留意一個拿大劍的書生。如若不然,便要殺了我,還要血洗唐門。」何從一痛苦的說道。

「混賬,我唐門之人豈可受人威脅?血洗唐門?千百年來誰人做得到?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唐痴大罵道。

「那兩人武功的確世所罕見,不信你可以問問白領頭。」何從一說道。

何從一這麼一說,白領頭卻尷尬起來,但唐痴追問之下,他也只有將這丟人之事老實交代。

「我管他武功如何之高,只要到蜀中來滋事,我唐門絕不放過他。」唐痴輕蔑的說道。

「當家的說得對,咱們唐門屹立千年不倒,武功是一方面,那江湖暗器、用毒正宗更是當仁不讓。任何人對上咱們唐門的神泣暴雨梨花針都無脫身可能。」白領頭得意的說道。

「改日若讓我遇上這二人,定教他們嘗嘗唐門的厲害。」唐痴說道。

說道這裡,唐痴方才作罷。但對於唐痴來說,鍾星漢和花冷纖再可惡也不過是氣不過而已,而曲如風卻是害死自己兩個兄長的仇人,孰輕孰重一看便知。曲如風和慕容雲真剛剛離開小鎮,現在追去必定追的上,唐痴想到這裡立刻清點人數,這次他是要自己親自出馬了。

唐痴這次只帶了數名精幹隨從便出發了,前番數次鎩羽而歸讓他只覺得草包再多也還是草包,還不如帶幾個能幹的。

慕容雲真助曲如風脫困后,二人朝夕相處,時而山林暢遊,時而小溪泛舟,卻也是愜意非常。

但唐痴深耕蜀中,眼線遍布,自然能夠很快的找上門來,這大概也算冤家路窄吧。

唐痴大喝一聲「唐痴來也!」,一行人等已經出現在慕容雲真和曲如風的面前。曲如風卻是一怔,心中直恨這唐痴擾人好事。

「原來是唐門三少,來的正好,我正欲找你。」慕容雲真卻開心的說道。

唐痴忍不住頓了頓,細細的打量一番慕容雲真。但見這書生白皙清瘦,斯斯文文,好似手無縛雞之力。但他卻手握大劍,面對眾人猶能氣定神閑,莫非真的和白領頭說的那樣武功高深莫測?

想到這裡,唐痴卻是遲疑住了。「來者不善,看來要使用獨門絕技才能製得住他。」唐痴心中默默的盤算道。

慕容雲真見唐痴毫無反應,便提著嗓門再說一道。唐痴這才和慕容雲真說起話來:「哈哈,閣下也正要找我?」

「不錯,我正欲找唐三少,澄清唐家與曲姑娘之間的恩怨誤會。」慕容雲真鎮定的答道。

「這是我唐門與那小妖精的事,何勞你一個旁人插手?」唐痴不悅的說道。

「非也,非也。天下之事皆系一個理字,唐家大當家與二當家之死並非曲姑娘所為,你們卻執意要對她趕盡殺絕,豈不是不講道理?」慕容雲真說道。

「廢話,我大哥二哥之死,皆是被這小妖精蠱惑,我豈能罷休?雖然閣下武功了得,但唐門制毒用毒天下第一,硬要打起來,還不見得誰吃虧。」唐痴卻橫著心說道,然後便搭好出招的架勢,隨時等候與慕容雲真的一戰。

「唐三少莫要激動,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咱們還是把事情說清楚來。」慕容雲真卻毫無要戰的意思,連忙勸解道。一旁的曲如風看的甚是著急,只替慕容雲真擔心起來。

唐痴卻心中一虛,他本以為慕容雲真會痛痛快快的和他大戰一回,卻不料這慕容雲真婆婆媽媽的一番話語讓他猜想不透,反倒認為這是慕容雲真故意深藏不露。強作以死相搏的唐痴橫不了多久便回到原形,但他也不大敢貿然進攻,唯有焦急的破口罵道:「你這人好生嗦,到底打不打?」

「我是不會和你動手的。今天的事情我們只要講清楚就可以了,何必選擇更無趣無謂的方式?」慕容雲真淡淡的說道。

唐痴對這慢性子的書生毫無辦法,唯有越氣越急。

而此刻,林間傳來一陣話語:「誰大言不慚,自謂制毒用毒天下第一的?」

眾人皆朝林間望去,卻見一男一女輕身飛躍而來,不正是鍾星漢和花冷纖嗎?

「小哥,咱們真是有緣啊。」花冷纖和鍾星漢弗一落地,便發現了慕容雲真,心裡只是春心蕩漾。更妙的是,那始皇聖劍真握在慕容雲真手中,鍾星漢不禁兩眼發光,大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慕容雲真卻是大呼不妙,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只是自言自語道:「不是冤家不聚頭。」

但不一會,花冷纖的臉色卻有些詫異起來,畢竟此時見到的慕容雲真還是活生生的,竟然沒有毒發身亡。

花冷纖神情的一陰一晴讓曲如風莫名其妙。曲如風詫異的看著花冷纖,心裡有各種不自在,又再看了看慕容雲真怕她的樣子,更是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便直直的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與雲真瞎扯什麼有緣沒緣的?」

花冷纖這才留意到先前躲在慕容雲真身後的曲如風,也是悄悄的打量了起來,除了心中感嘆曲如風貌美之外,便是對其年輕嫉妒的牙痒痒。年齡永遠是女人最大的硬傷,哪怕只是長了一歲,比較之下也會有一千個不情願。

「喲,原來這深山老林還真的有妖精,連這不近女色的書獃子都被勾引的沒了方寸,只怕早已共赴巫山雲雨了吧。」花冷纖鄙夷的說道,然後又瞪了慕容雲真一眼。

慕容雲真是領教過花冷纖的狠毒手段的,如今哪敢和她對視,但一聽到她羞辱曲如風,便心中氣憤,於是鼓足勇氣瞪著花冷纖說道:「休要血口噴人,如風溫婉雅趣,與我冰清玉潔,怎會是你想的那麼齷齪。」

「哈哈,孤男寡女能做出什麼冰清玉潔的事情來呀?」花冷纖不以為然的笑道。

慕容雲真和曲如風卻百口難辨,唯有心中怨恨。

「你們是何人?」唐痴擺著出招的架勢看著他們一番對罵,全然不顧自己在場,頓覺煩躁,於是直直的問了起來。但不一會兒,他便想起何管家所說的那功夫卓絕的一男一女來,這才嘆冤家路窄。

「剛才可是你自稱制毒用毒天下第一的可是你?」花冷纖不屑的問道。

「混賬,我唐門制毒用毒武林一絕,天下誰人不服?」唐痴得意的說道。

花冷纖卻是忍不住一笑,然後問道:「你家門口掛著天下第一呀?」

唐痴卻一下答不上來,但細細一想卻更加怒火攻心,於是對著花冷纖又拉開出招的架勢來。

「今日且讓你領教一下唐門的厲害。」唐痴說道。

只見唐痴雙臂奮力一揮,頓時打出兩枚尖銳的鋼針。只見這兩枚鋼針才一打出,便一前一後直線飛行,但後面的速度更快,在擊中前面一枚之後,使得前面的鋼針瞬間加速,令人匪夷所思。

鍾星漢雙手抽刀當空一舞,只聽得「鐺鐺」兩聲響,這兩枚鋼針已經被打落在地。

唐痴心中一緊,這人竟然一下就格擋掉自己的暗器,看來是真有兩下子的。而那鍾星漢更是一頓,剛才當空其實他是以極快的速度打落前一枚鋼針的,但后一枚竟然尾隨而至,幸好他出手夠快,反手補上一刀,不然非得被那鋼針扎出一個洞來。只是這一切都太過快捷,眾人隱約只看到他發了一招而已。

花冷纖見識了這唐痴這招「雙龍貫日」后,也是暗嘆對方非等閑之輩,於是叫下鍾星漢,自己要和唐痴來個暗器比試。

「雙龍貫日固然不錯,但終究不如我的三花聚頂。」花冷纖說著急速彈出三枚細小鋼珠。

只見這三枚鋼珠一離開花冷纖芊指便分別向三個方向射去。唐痴原本心頭一緊,但見三枚鋼珠四散而去,不禁鬆懈下來,忍不住要嘲笑花冷纖一番。但花冷纖卻先笑了,因為這三枚鋼珠射出去之後,在半空中忽然改變路徑,從三個方向又集中射來。唐痴猝不及防,唯有儘力後撤,才算勉強躲過一劫。這還沒完,但見這三枚鋼珠交匯之後又四散開來,然後又再度彙集射來,好不詭異。唐痴有了之前的教訓,不敢輕敵,唯有回身揚起披風,然後用力一擺,才將那三枚鋼珠收下。這一番領教之後,唐痴再不敢小覷花冷纖了。

「雕蟲小技。」唐痴一揮披風,三枚鋼珠悉數落下。

而這一切卻將旁人看的眼花繚亂,真是大開眼界了。慕容雲真察覺到二人還要再比試,便小聲和曲如風說:「等下趁他們再斗之時,我們便悄悄逃走。」曲如風暗暗點頭。

果然,唐痴灑落鋼珠后,彈出一個霹靂彈,花冷纖便以一枚銀針將其擊落,頓時山谷一聲巨響,彩色的煙霧便向著花冷纖瀰漫開來。

「小心有毒。」花冷纖一喊,鍾星漢便急忙捂住鼻子。

「哈哈,這也算用毒高手?」唐痴得意的說道。

只見鍾星漢捂著鼻子昏昏沉沉,搖搖欲墜。花冷纖心中自是一陣怨恨,原來唐痴在打出霹靂彈的時候,已經悄悄灑出迷魂香。這迷魂香無色無味,又加之霹靂彈的掩護,二人早已吸收進去。

「區區迷魂香也算用毒高手?」花冷纖輕蔑的說道,然後用手指一掐鍾星漢的人中穴,鍾星漢才算清醒過來。

「你為何吸入迷魂香而不昏迷?」唐痴驚訝的問道。

「天下什麼毒藥我沒試過?何懼這小小迷魂香?」花冷纖輕蔑的說道。

原來花冷纖得魔宗暗器用毒真傳,在修行此門技巧時候,曾終日浸淫各式奇毒,加之魔宗獨門心法的驅動,花冷纖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軀。唐痴這才明白對這女子用毒是徒勞無功的,要想勝她,必須在暗器上發力。而說到暗器,恰巧唐痴帶著唐門第一秘器「神泣暴雨梨花針」。

「縱使你是百毒不侵之軀,我這神泣暴雨梨花針也要在你身上刺出百十個洞來。」唐痴冷冷說道,然後探出雙手,張開五指,雙掌來回交錯一番,然後振臂一呼。頓時,數不盡的暗器脫手而出,猶如密密麻麻的雨點一般直奔花冷纖。山谷中亦來回回蕩暗器急速劃破長空的尖銳聲音,一波接一波,猶如尖聲哭泣,聽的人心中發麻。

花冷纖見這龐大的暗器群急速飛來,根本來不及閃避,也根本無法閃避,因為這些暗器綿延開來足有數丈之闊。花冷纖於是急忙抽出宏光聖器,對著唐痴也是奮力一舞,霎時,一道強烈的光芒直刺過來。唐痴來不及躲避,雙眼頓時一陣花白,然後又一抹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只聽得空中瞬間傳來一陣急促的「叮噹」聲響,猶如萬千鐵器相擊,待聲音落下,地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各式金針銀針。在場的人無不看的驚愕發獃,咂舌不已。

唐痴揉揉眼睛,這才恢復過來,但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唐門的神泣暴雨梨花針竟然被人破掉了,而且是悉數破掉。

「唐門神泣暴雨梨花針一式打出一百零八枚兩寸金針,三十六枚天罡針開路,七十二枚地煞針尾隨,電光火石,密不透風,千百年來無人能解……」唐痴獃呆的說道。

花冷纖卻也被震驚的無話可說,因為魔宗曾說著宏光聖器是天下暗器第一,自是無人能破無人能解的,今日雖然後發制人才使出,但也悉數被攻來的神泣暴雨梨花針克制。更讓他震驚的是,這神泣暴雨梨花針的數量和路數竟然和宏光聖器打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毫無紕漏。只是唐痴因為眼睛被強光照射暫時失明而沒有看到。

「今日唐門第一秘器失手,我唯有一死相拼,捍衛唐門名望。」唐痴失落的說道。這回他是鐵了心要以死相搏了。

於是唐痴便和花冷纖近身交手起來。相比暗器用毒,近身交手可不算花冷纖的專長,雖然對付唐痴不在話下,但終究難免一番惡鬥。鍾星漢只恨一時不慎中毒,還在調息回養,一時半會也不敢貿然出手。

花冷纖欲制唐痴於死地,唐痴更是要將花冷纖碎屍萬段,山谷中只見二人來回纏鬥,屢屢施與毒手,打得不可開交。

「快走。」慕容雲真拉著曲如風的手悄悄說道。

二人隨即拔腿就跑,唐門弟子見二人逃跑卻不知如何是好,畢竟當家的還在和人惡鬥,究竟是走還是不走?

花冷纖見慕容雲真逃走,連忙喝住唐痴。唐痴卻似乎不肯罷手,繼續纏鬥。花冷纖卻是急的毫無辦法。幸好鍾星漢調息好了,加入陣中三兩招便擊敗唐痴。

「今日你破我唐門第一秘器,如今我又技不如人,死便死了。」唐痴脖子一歪,豪氣的說道。

「你死不死和我沒關。」花冷纖惡狠狠的說道。然後猛提一口氣,縱身向山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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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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