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築基
夏五行不知道自己在這種狀態當中持續了多久，在這片彷彿自己所化的氣海當中，他一直在尋找、調整、修改……
直到自己完完全全感受不到「不完美」的存在，直到將那些自己找出來的那些「不完美」都修改到完美。
夏五行這才反應過來，隨著自己這番修修補補的過程，自己也對自身的靈脈變得極其熟悉，思緒一動，變成到想要到的地方，便能控制著那些霧茫茫的「白煙」。
與此同時，也感到整個運行流轉的過程比之原先進來的時候要通暢的多。好似是綠皮車到高鐵一般的轉變。
夏五行長舒了一口氣，緩緩從那種狀態當中脫離了出來。
一張開眼，看見的卻是攸女爬在對面的懶人沙發上睡覺。長長的黑髮如瀑，恰若四月里一樹樹的花開。
她睡的正酣，右手食指還咬在嘴裡，像一隻小動物似的爬在那裡，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看上去天真而充滿魅惑。
完美的矛盾。
夏五行定定的盯著她，卻見攸女突然睫毛一動，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夏五行趕緊收回了目光，覺得莫名有些心慌。
攸女一下坐了起來，高興的道：「先生竟然築基了！果然，妾身應該多帶先生吃雞的！」
「你說剛才那種感覺就是築基？」夏五行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在攸女口中得到確認，還是吃了一驚。
「先生剛才修補的地方多麼？」攸女興緻很高的問道。
「對對，就是那種感覺。」夏五行立刻點頭說道：「我有一種直覺，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覺得這裡也不完美，那裡也不合適，然後非要去改，一直改到覺得完美了才行。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種感覺……」
「這就是築基。」攸女往後躺了趟，換了個庸散的姿勢，說道：「至於那種直覺，可以理解為修行的天資、天賦之類，但是妾身將其理解為個體與天地靈氣之間的感應和聯繫。感應越深，聯繫越緊密，這種直覺就越強，在這種直覺下發現的不足——也就是先生說的不夠完美的地方，就越多。而去修補、不足這些不完美的能力，則與修士修鍊的功法有關。越高級的功法，所能修補的不完美就越多，修補之後就越趨近於完美。經過這一過程，修士的身體和靈脈成了自身條件下最附和天地靈氣的狀態，這個過程就是築基，而如果順利的完成了這一過程，則就是意味著築基成功了。」
解釋完了之後，攸女的眼神變得十分期待，裡面光閃閃的看著夏五行，又問道：「所以呢，先生髮現了多少覺得『不完美』的地方，又修補了多少『不完美』的地方？」
夏五行想了想，答道：「感覺……感覺很多啊，沒太詳細數，但是發現了十分十分多。至於修補……修補以後自己覺得倒是完美了，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完美。倒是修補完了。」
攸女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彎彎了，笑意盈盈的，像是四月里的陽光一樣，讓夏五行恍然愣了一下神。
「妾身就覺得，先生築基的時間這麼長，築基的結果一定很不錯。」攸女笑著說道：「這麼看來，先生的築基大成功了！」
「真的嗎？哈哈哈——」夏五行高興的一起笑了起來。
「為了慶祝先生築基大成功，一起來喝山中靈釀吧！」攸女起身端坐，興奮的揮著拳頭叫道。
夏五行拿出兩個竹筒來，當初山鬼送個他了一籃子，一共七八個竹筒。這下還剩下四個。
攸女已經不知道從那裡變出了酒杯，夏五行往裡面倒滿，二人舉杯飲罷。
山中靈釀蘊涵的靈氣極多，入腹之後立刻化入夏五行的靈脈當中。但是這一次，夏五行卻沒有因為被那靈氣沖暈，而是覺察到那些靈氣入體之後，迅速融入了自身的靈脈之中。
見夏五行一口飲盡杯中的山中靈釀而無事，攸女又高興的笑了起來。
「竟然會突然提升境界，而且還是築基這種關口……」夏五行放下酒杯，說道：「真是意外。」
「先生久在靈界，不論是肉身的滋養，還是靈氣的儲存，其實都已經到了築基期的程度。所缺的只是心境的提升。一旦心境提升，到達了相應的層次，就會隨之突破。」攸女對夏五行說道：「剛才先生心境突破，自然整體也隨之提升了。妾身倒是好奇，先生之前怎麼心境突然提升了？」
「這不是剛才打遊戲，看你用起外掛的時候，我就突然覺得，對於我來說，荒川、你、牛老師、白小碎他們……這些都可以說是我的外掛了。這些外掛固然能夠帶來遠超他人的戰果，可其實呢，終究還是自己的技術才是王道。外掛總有用不成的時候，技術卻時時刻刻都是自己的——這也是因為這一次夜展眉的事情，我的一些體會罷了。」
攸女笑著點了點頭：「先生說的不錯。不過——已經不是剛才，而是兩天之前了。」
「已經過去兩天了啊！」夏五行微微吃了一驚：「我卻感覺才不一會兒而已……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二人一邊聊天，一邊不知不覺將兩截竹筒裡面的山中靈釀喝了乾淨。若是讓旁人知道，恐怕要大呼小叫著嚷嚷他們浪費了。
夏五行竟然也不醉，攸女反而叫嚷著還要喝，結果一翻身卻睡著了。
夏五行笑了笑，起身過去拿過來毯子，輕輕蓋在攸女身上，然後自己關上門出去了。
離開荒川，回到人間界，已經是周五下午了。
要是換做平時，消失了兩天，同事們自然要過問一番。但是這一次同事們卻並沒有多問。夏五行挺奇怪的。
「我告訴他們你暗戀的大學女同學結婚了，你去參加了她的婚禮。」夜展眉走到夏五行身邊，臉上不動聲色，嘴裡默默說道。
夏五行頓時一臉黑線：「你信不信我念你『緊箍咒』？！到時候你的元神猶如萬蟻噬心，痛苦無比。」
「他們問我怎麼知道，我說——」夜展眉還是那副樣子，繼續說道：「你聽說消息之後喝了酒跑到我屋裡哭了半宿。」
「靠！」夏五行伸出手來指著夜展眉，怒目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