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牛鍛體之法第一式
第十四章青牛鍛體之法第一式
「……所謂鍛體，就是對自身肉體的淬鍊。無論何種法子，最終的目的，都是要讓肉體達到極限。肉體是一切的基礎。一具強橫的肉體，可以儲藏更多的靈力，可以使得靈力的運作更加有效率。打鐵還需自身硬，自身硬說的是啥？就是自己肉體要比鐵更加結實，更加堅硬，才撐得住打鐵時的勞損……」青牛連說帶比劃，說得那叫一個唾沫橫飛。
夏五行聽的很認真，覺得很有道理。
「打個比方，修士的身體就好比一座倉庫，裡面存放的都是靈力。那倉庫結不結實，老不牢固，是不是很重要？在比如說，這靈力就好比汽車，身上的經脈就好比高速公路，路修的好不好，是不是很重要？所以鍛體就是一切，鍛體才是根本，我們一定要將鍛體放在重中之重，不論哪個階段，都不能忘記鍛體，都應以鍛體為先……」
「哼，青牛，你又在兜售你那套鍛體就是一切的理論了？」
突然，一個聽起來很是冷漠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青牛的話。
夏五行轉頭過去，見後面站著一個沒在荒川小學里見過的女孩子，一頭黑髮如瀑，身上穿著樸素的碎花白裙，腳下也是一雙白色的帆布鞋，看上去格外清純，就像是鄰家小姐姐，可惜神情冷了些。
「什麼叫兜售，這可是我修鍊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青牛搖了搖頭，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新來的夏老師。」
「你好，我是夏五行。」夏五行禮貌的站起來問好。
「恩。」那女孩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了。
夏五行有些尷尬。
青牛哈哈一笑，替他解圍，道：「她是白蛇，生性就是冷冷清清的，對誰都一樣。我托她來幫你鍛體。」
「白素貞？！」夏五行驚呆了。
青牛惡意的笑了起來。
「她早就成仙了。」這位小姐姐仍舊淡聲冷氣的說道：「我是白小碎。」
聽名字就差了一大截呀！夏五行心裡鬆了一大口氣，他心目中的白素貞，只能長著一張趙雅芝的臉！
就算白小碎的容貌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也不行！
「鍛體為修鍊之基，固然重要，卻絕不可一味追求肉身的強橫，而忽略了其他。」白小碎說道：「鍊氣，淬靈，心性……方方面面都是相輔相成的。」
「淬靈……又是什麼？」夏五行剛接觸修鍊，對一切自己沒聽過的名詞都無比感興趣。
「你可以想象成是過濾自己的靈力，使之更加純凈，純粹。」白小碎答道：「修鍊之複雜，方方面面都要顧及。」
夏五行聽著一席話，覺得受益不少，於是道謝道：「多謝了！」
「行了行了，時間有限，抓緊開始。」青牛擺了下手，道：「我這鍛體之法的第一式，就是陰陽交替。正好白天你已經在人間界鍛體過。白小碎，交給你了！」
「大晚上的。」白小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抬手往夏五行身上一抓，身形一縱，便飛上了天。
夏五行怪叫一聲，下意識的抱住了白小碎。
「鬆開。」白小碎很不喜歡讓夏五行抱著她。
「不松！」夏五行毫無心理準備的就被帶飛了起來，眼都不敢睜。
「不會掉的。」白小碎淡聲說道。
「我又沒飛過！」夏五行嘴裡說著，不過卻感到腳下好似踩著什麼東西似的，於是顫顫巍巍的慢慢鬆開了手臂。
果真沒有掉下去，好像踩在一塊地毯上一樣，軟軟的。
夏五行好奇的左看右看起來，十分興奮：「這恐怕就是傳說這的御物飛行了吧！」
白小碎沒有理他，這也不影響夏五行的新奇。
很快，二人就飛到了一座山尖上面，落了地面，天上那輪明月便感覺好近了。
「不論出現什麼感覺，你只管自己鍛體就是。」白小碎說道：「再難受也要忍住。」
夏五行鄭重的點了點頭，深呼吸了幾下，然後心中默念口訣，做起了鍛體的動作。
隨著夏五行專註進去，只見旁邊的白小碎忽而伸手向上一拂，一道白光便飛了出去，但見一顆圓潤光滑，正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的圓珠，正安安靜靜的飄在半空。
月華流照，銀輝若雪。都落在了那顆珠子上面，然後被反射下來成了一道光柱，將夏五行的身子籠罩了進去。
夏五行驀地一個寒顫，直覺的一股股陰涼清冷的寒流湧入體內。
剛開始只是覺得陰寒清冷，漸漸的冷入骨髓。夏五行不可抑止的直哆嗦起來，身子發抖。
但想起來白小碎方才的話，他還是咬咬牙堅持住，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那凍徹身骨的冷意。
冷意愈甚，凍得夏五行骨頭劇痛。那一股股清冷順著白日里熱流的軌跡不停流轉著，夏五行渾身吃痛，面容因而都扭曲了。
但是他死咬牙關，強迫自己專註於口訣和鍛體的動作，一刻不停。
倘若外人看來，這時候一定會驚呼，因為夏五行的身上已經結出一層白霜，頭髮和眉毛上都出現了冰碴子，活脫脫好似一個剛從雪窩裡鑽出來的人一樣。
夏五行死死咬緊牙關，忍受著刺骨的陰冷，忍受著渾身如同刮骨般的劇痛，禁不住大吼了一聲，心道了句去他媽的，來啊！——反而將動作做得更快了。
隨著他不停的做出鍛體的動作，那冰冷徹骨的寒意便好似略微少了那麼一些。
覺察到這一點，夏五行更加賣力的做出鍛體的動作，那動作越來越快，身上的寒意便消散的越多一些。
身體里的熱流漸起，骨中的寒意便也隨之漸消。隨著夏五行的鍛體，熱流逐漸取代了寒意，身體的溫度終於漸漸回來了。
正當夏五行要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一股更加洶湧，更加陰冷的寒意霎時間猛地一下又衝進了他的體內，先前那種刺骨的寒冷和疼痛又一次佔據了他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呃啊啊——」夏五行被突如其來的劇痛疼的禁不住嗷嗷叫，身體下意識的就要往一處蜷縮。
「不要停！」白小碎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耳畔：「繼續！」
「啊啊啊！——」夏五行大叫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又開始了鍛體的動作。
「來啊！」為了緩解劇痛，夏五行胡言亂語大喊大叫起來：「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特別能奉獻！哈！哈哈哈！」
每一次揮拳，每一次踢腿，每一個動作，夏五行都用盡全部的力氣去做，終於，一絲熱流再次泛起，剛開始若有若無，然後是若隱若現，終於成了涓涓細流，漸漸又匯聚到一起，衝散了體內的刺骨。
這一次，寒意沒有再繼續以更強烈的程度出現。
夏五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寒后泛熱，竟反而滿頭大汗。
「還算不錯，竟然一次也沒有中斷。」白小碎有些意外的對夏五行說道：「看上去挺沒用，卻意外的意志堅定。這樣堅持下去，加上靈界得天獨厚的條件，到達鍛體一品也用不了多久了。」
「真……真的么？」夏五行邊喘著氣，邊問道。自己的努力得到肯定，夏五行心裡十分興奮。
白小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頭看了看天上，道：「夜還長著呢——你休息好了么？我要認真了。」
「什麼？」夏五行一愣，下一瞬，更加猛烈的刺骨陰寒和劇痛，又來了！
「啊！——」一聲慘嚎，響徹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