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放逐之地（七）

也只是佐安才能這麼淡定。淺井長政和傭兵都在打殺着，佐安卻還是在淡定地一點一點地把烤兔子吃光，乾糧也是吃了不少。

佐安的食量一向很大，剛才吃下的食物幾乎已經夠三五個人吃飽，這還是佐安沒有放開胃口的結果，不然的話，他們這一行人不得很頻繁地進入到人類聚居地購買食物。

但佐安也沒有餓著自己，剋制下來只是因為沒有怎麼進行打鬥，沒有打鬥自然消耗也不會太大，補充少許食物已是足夠。

等到傭兵兩人把聞風而來的囚犯們都解決光，發現烤兔子都被佐安吃光了，兩人也只能一邊望着佐安一邊啃乾糧。

「這裏到底有多少囚犯，只是一頓飯的時間便來了不少，要是晚上在這裏生個火堆，那不得來上一大群人。」淺井長政對這裏的囚犯數量也是有點鄙夷，在他生前的國度中，哪裏會留着這麼大量的犯人，犯了罪的，尤其是犯了大罪的，早就被砍頭了。

「這裏就是一個大囚牢，這些囚犯不是被人送進來的，而是自行進入的，因為他們知道只有進入這裏才能夠獲得一線生機。」本地人傭兵說着，「至於數量，那真的不好說，雖然每天都會有不少囚犯被別的囚犯殺死，但各族每年丟到這裏的囚犯也不是小數。」

「大囚牢？」淺井長政很難理解這個囚牢的意義，「這裏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修羅煉獄場，修羅們互相廝殺，存活到最後的最終成為可怕的修羅王。」

「其實這裏正是一個蠱局。」馬格里安終於從蝸牛屋裏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拿着一瓶還在冒着熱氣的液體，用的只是普通的玻璃瓶裝載，但馬格里安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溫度一般，穩穩地拿在手中。

「世界意識應該不會這麼做，因為它不需要蠱來充盈自身。這麼說來，這裏可能是一位神袛的手筆。」馬格里安頓了頓，「好像塞爾斯流傳的神袛司職不是戰爭戰鬥之類的吧？我記得愛爾斯只是愛神、音樂之神和豐收之神，司管戰鬥的神袛應該是西邊的那兩位兄弟神才對。」

「你是說，這是奧普陸斯人的陰謀？」作為一名塞爾斯人，傭兵儘管並不怎麼對神靈感冒，卻依舊沒能接受女神愛爾斯是會弄出這等手筆的神袛。

「誰知道呢。」馬格里安也沒有點破，反正他自己也只是猜測，不需要這麼快就下判定，也無需做決定，反正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如何揣測都可能是錯的。

這種話題沒有持續多久，反正無關痛癢，說到底還是這都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馬格里安三人都不屬於這方世界，而傭兵這個本地人也觸摸不到那種層次的事情。

大概，唯一有關係的，應該就是那位現在正觀察着他們的觀察者先生了。不過觀察者秉承的是不插手原則，即便知道有這樣的可能性，也只會是聽聽就過去了。

從實力來講，觀察者的實力確實不如一名真正的神，但在這方世界，觀察者的破壞力要遠遠大於這個世界的神，因為觀察者承擔着因果，只要他出手便會帶來巨大的災難，連神都無力抗拒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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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時候，觀察者確實是在觀察著四人，不，應該說是觀察著馬格里安。傭兵是本世界的人，如何發展都不會破壞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佐安和淺井長政則是受到邀請過來的『糾正者』，雖然也會一定程度地破壞時間線的發展，但更多的還是糾正時間線讓其回到正常的運轉。

唯獨馬格里安，其存在便是巨大的干擾源，更不用說因為他而不斷湧進來的其它世界的『入侵者』了，哪一位外來者都不是好相與的對象。

觀察者幾乎知曉所有的外來者的位置，但他不能出手也不會出手，儘管他有能力解決掉所有的外來者，在外來者成為真正的威脅之前，不過相應而來的，他造成的影響很大可能會比這些外來者更大，更惡劣。

觀察者也沒有把那些外來者的位置告訴給四人知道，這也不符合規矩。在非必要的情況下，觀察者不會給四人一點幫助。

什麼是必要情況？就是外來者的實力達到或者即將達到能夠喚醒神的時候。

神們正在冬眠，很多年前的那場大戰讓所有的神都陷入了沉睡的狀態，神的意志在這方世界也聊勝於無。那場大戰之後還存活下來的老傢伙們，除開某幾個狂信徒，沒有誰期待這些神們再次醒來。

神是恩惠的，同時也是喜怒無常的，就算以善美著稱的女神愛爾斯，發怒起來那是連戰神雙子都不敢正面對抗。這只是一個方面。

另一方面，在神們都沉睡之後，還存活下來的老傢伙們便是這方世界最強的一批，站在世界食物鏈的頂端，都處於這種位置了，根本不會再想着突然間頭頂上再次出現更高一層的食物鏈。

除開幾個狂信徒，老傢伙們都在低調地積攥着實力，也許其中有着小部分實力達到了神的標準，這些老傢伙也依舊把自己的實力給壓制着。

實力是一回事，如果真的光憑自身實力，很多人都能夠擁有類似於神的力量，但神之所以為神，是因為它們擁有着信徒，擁有信仰，信仰之力會給它們帶來不可估計的加成。

在一邊低調積攥實力的過程，這些老傢伙們也在一邊搶奪著原本屬於那些神們的信徒信仰。人們會很容易輕信，在根本沒有見識過真正的神之前，實力最高的那些人，在人們眼中便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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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話題扯得太遠了。佐安四人現在已經再次出發，在這片放逐之地中尋找這次的目標。而這次的目標好像也是知曉了佐安四人的存在，也許因為前面扎克的死讓目標有所警覺。目標在不斷地轉移位置，努力不讓佐安的感知獲得它們的位置。

但，因果真的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