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歲寒，長生煉體

黃昏時分，天色漸暗，幾個時辰的盤坐，陳長生體內的血氣壯大不少。

這個時間屋外已經很冷了，陳長生升了個火盆，簡單吃了些東西。

他沒有等陳雲峰，每年這個時候村子都要開始積蓄過冬的食物，進山打獵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回來的。

用過晚飯，陳長生繼續修行，他雖然是重頭開始，但高屋建瓴，盡得古法精妙，吸收起來比初學之人快了不知道多少。

接下來的日子，陳長生每日深居簡出，將屋子裏能夠增長血氣的藥草全都拿了出來，在陳村中可謂一擲千金了。

這一日，山林沆瀣未去，太陽尚未升起，陳長生盤坐入定，體內血氣如流，隱隱有流水之聲傳出。

「咚咚！」

大約小半柱香，陳長生體內血氣流淌，聲如流水，清晰可聞。

「轟！」

下一個瞬間，陳長生猛然睜眼，體內混沌炸裂，一縷神力似朝陽初升，滌盪身體塵埃，將血氣映照的通透。

「終於成了。」陳長生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神力誕生，代表着他的血氣小有成就，力達千斤。

「好舒服！」

感受着體內流淌的神力，陳長生嘴角笑意更濃，這種感覺他很久沒體會過了。

片刻，陳長生食指一抬，剛凝聚的一縷神力匯聚指尖，形成一點金芒。

金芒匯聚，雖然只有一點，卻如太陽般耀眼，散發出陣陣灼熱之氣。

這是陳村遺留的一門武學，不是自創，雖然殘破不堪，卻很是精妙，全力施展時如大日煌煌，聲勢浩大，威力剛猛，卻不知先輩是如何得來的。

看着這一點金芒，陳長生低聲道「有了這個，應該足夠自保了吧。」

……

一個時辰后，陳長生拿了葯簍準備上山採藥，他最近已經消耗了太多血肉藥材，要繼續修鍊，就必須有資源支持。

出門，屋外寒風刺骨，陳長生卻不覺寒冷，每一寸肌體都紅潤細膩，透著如玉的光澤，這就是血氣強大的好處。

天氣寒冷，山林外圍的猛獸不多，但毒蟲卻是不少，神力薄弱者被咬之後，如若不能及時救治很可能會喪命。

陳長生被寒毒侵蝕之時，除了每日勤練血氣，還有便是熟讀前人總結的藥石之理，對於毒蟲習性倒是較為了解，倒不用太擔心。

山中走了大半個時辰，陳長生藥簍里多出了一小層藥草，這些藥草大部分都是固本培元的性質，抵得上一日所需血氣。

瞄了瞄葯簍里的藥草，陳長生露出笑容，雖然他熟悉藥草，但這樣的收穫依然讓他暗道幸運。

倏然，陳長生眸中光芒四射，亮得叫人不敢直視。

「噗！」

陳長生手指如刀，一縷金芒燦爛，一條竹葉青被他點穿頭顱，跌落在他面前。

「好傢夥，若非我熟悉毒蟲藥理，險些被你害了！」陳長生看着地上的蛇屍，這種毒蛇與草木相近最是難防，即使是村裏的好手也容易發現。

撿起毒蛇屍體，放在近前嗅了嗅，陳長生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這條毒蛇年份不低，不似最低賤的毒物吞噬其他毒蟲，而是開始吞食朝露草木，血液蘊含藥性，非但不腥，反而透着絲絲草木之氣。

「好得很，就這一條蛇抵擋上半日的血食了！」陳長生笑容滿面，就如此收手他今日也不虛此行了！

「把葯簍交出來！」

剛欲撿起蛇屍，一道冰冷的身影便在陳長生身後響起，說話的是個少年，年紀比陳長生還要小上兩歲。

少年比同齡人高上不少，目光遊離在陳長生的葯簍上。

陳長生並不慌亂，目光平靜的看着眼前少年道「你不是陳族的人，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少年見陳長生神色平靜，心頭有些不安，看了一眼藥簍里的藥草，語氣強硬的道「廢什麼話，趕快交出來，不要自討苦吃！」

陳長生搖頭，說道「你年紀不大，實力不濟也敢行這等事，還是回去再練兩年再來說這話吧！」

說完，陳長生背上藥簍準備離開。

正在他轉身的同時，身後的少年突然出手，拳頭上纏繞着三縷神力，代表他已經煉體小成，有三千斤氣力。

少年出手的瞬間，陳長生眸光驟然變冷，一指點出，血氣如脫韁烈馬，指間一點神芒更如夜空星辰分外奪目。

「蓬！」

一聲悶響，光芒四射，點點光芒灑落，少年當場橫飛，陳長生亦是連退數十步，血氣涌動，難以攝服。

強壓着血氣涌動的難受，陳長生眸光冷漠的道「小小年紀，行徑卻如此卑劣！若非看你年幼，我便是取你性命也是應該！」

少年倒在地上，一隻手掌血肉焦糊，顫抖不斷。

「不可能，你血氣分明不如我！」少年厲聲喝道，面色猙獰得不像是十二歲的少年。

陳長生看着他，眸子內冷芒更盛，他感覺到少年的那股狠勁，知道此人必是劣根深種，以怨報德之人。

縱然如此，陳長生依然沒打算為難他，拿起葯簍，徑直離去。

……

當晚，陳長生回到屋子，葯簍里的藥草鋪了小半，還有一條血氣濃郁的竹葉青，足夠他數日所需。

顧不上洗漱從屋外帶來的風塵，陳長生燉了蛇屍，輔以藥草，充分激發其中血氣。

幾口喝了蛇湯，一團溫熱血氣在腹中升起，如暖陽般，驅散疲勞……

第二天一早，陳長生更加精神，早早進山，依舊是山林外圍，收穫不如第一天，卻也足夠。

就這樣，一連半月，陳長生像是忙碌的蜜蜂，早出晚歸，體內血氣也進步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