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寒

第五章:心寒

冷心無語的的翻了個白眼,手捂著紅腫的臉頰做托腮狀,淡淡道「恩,然後呢?」

「然後呢?」冷玉皺着眉頭想了想,道「我聽你提起過你和冷一去過寒月族,你能告訴我在哪兒嗎?」

噗嗤,冷心沒忍住笑出聲來,一臉譏諷「你憑什麼確定我會告訴你寒月族在哪?」而後裝作恍然大悟狀「哦!!也對,這寒月一族向來神秘莫測,怕是這世上除了她們韓月族自己人,便是我和大哥知道他們在哪兒,以及如何進去的吧」

「對啊,對啊,你告訴我,我要替我們冷家清理門戶啊」冷玉傻呵呵的在那鬥志激昂絲毫沒聽出冷心話里的譏諷,繼續吹噓「我們冷家祖先可是萬人敬仰的大英雄,爺爺又是開國元勛受萬民愛戴,怎麼就出了冷一這麼個殘害無辜百姓的敗類呢?」

「是啊,是啊」冷心順着他的話冷嘲熱諷「我大哥是敗類,冷家一世英名,爺爺是開國元勛,可惜兒子和孫子是個保鏢」冷心攤手一臉惋惜同情。

冷玉隨了他爹冷剛的性格老實木訥,但也不傻,聽出了冷心話語里的意思,起身質問「你到底告訴不告訴我,這可是事關天下蒼生的大事啊」

「呵呵」冷心冷笑出聲「天下蒼生關我何事,血流成河又干我何事,我大哥為一人手刃萬人那又怎樣,我只知道大哥愛我、寵我、護我、對我好,至於其他的,心裏只裝我在乎的人就好了」

「好好好」冷玉指著冷心恨鐵不成鋼「既然你不告訴我,那我自己去找大巫師,他一定能算出寒月一族的入口」

「慢著」冷心叫住冷剛,笑道「二哥可知道我曾經為了一場比賽殺了五百人?」

冷玉轉身,眯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她「知道,怎樣?」

「呵呵」冷心莞爾,走過去手搭在冷玉的肩膀上,嘟著小嘴一臉委屈「你也知道我同大哥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他若是死了,我會傷心、會難過的,我這一不開心呢就想殺人,可是殺你和爹我是萬萬不能的,殺別人又太無辜了,這想來想去,京城我最討厭的就是玲月了,到時候若二哥真殺了大哥,我就只好拿玲月來祭奠大哥的亡靈了」

冷玉打了個激靈,大半天的感覺背脊嗖嗖冒涼氣,毛骨悚然,一把推開冷心的手,奪門而去。

冷心看着冷玉的背影冷笑一聲「哼~~~到底和我不是吃一個奶長大的,這微妙的血緣之情還真是複雜而又令人傷心呢?」

黑夜,悄無聲息的蔓延,唯有一輪新月獨掛枝頭強顏歡笑,如經歷歲月的滄桑,帶着半生坎坷洗禮,雋永!!

清風微撫帳幔,無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伸長著脖子看了外面好幾次,低聲自語「這麼長時間,她應該睡了吧」說完,無情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他從衣櫃里搬出一個金絲楠木箱子,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向日葵,這箱子據說是當年裝無情的,而那個寄養無情的人也在此後銷聲匿跡,當時的箱子上可還沒有雕刻任何東西,是冷心的娘嫌太素才後來雕刻的。

他小心翼翼的將鎖打開,里

面赫然是一盆開的正艷的紫色翠菊。

他將紫翠菊小心捧出,像是捧著世上最珍貴的珍寶,臉上露出了孩童般純真的笑容「這些天真是辛苦了,我現在帶你出去兜兜風」

「這幾日天氣有些乾燥,應該多澆些水」他趴在院子的石桌上出神的凝望着那一抹紫色,眼神深邃柔情,像是在於心愛的人耳鬢私語「我不該將你偷偷藏起來的,玲月聞不得花粉,明日我就將你送走」

玲月端著一碗粥,幾株百合,慢慢走了過來,嫻靜的站在他的身側,輕聲喚着他的名字「無情」

「玲月你怎麼還沒休息」無情有些慌亂下意識的起身將花擋在身後「我、我只是有點熱睡不着,出來透透氣」

噗嗤,玲月嗤笑出聲「你倒是愈發怕我了」她笑着繞過他,將粥輕放在桌上,找來無情屋裏唯一的花瓶將百合插上「每次吃飯你都要對着花瓶吃才吃的下,隔壁的小胖都在背後偷偷笑你,現在放上幾株花果然意境都不相同了呢?」玲月坐在桌上托腮凝眸像一幅清麗的畫,刻在了無情腦海里。

無情先是驚訝,后慢慢釋然,唇邊帶着感激的笑「謝謝你,玲月」他張開雙臂將玲月攬進他寬廣的懷抱里,輕撫着她柔順的髮絲「等心兒在這膩了我們便成親好嗎?」

「好!!」

「還真是一對璧人呢」在屋頂賞景的冷心單手托腮,唇邊攢著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未達眼睛,冷冷的冒着寒氣。

一個月後,南方傳來消息,冷一將周邊村落屠盡,各地連續失蹤童男童女足有千人,而相繼失蹤的還有孕婦三百餘人,冷心曾在小媛口中得知過幾個孕婦的生辰八字以及孕期,她也猜到了八九。

月色幽涼,她背手而立臉上不動聲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立地成魔,餘下的七百孕婦大哥可是要仔細小心了呢,錯一點,可是要前功盡棄從頭來過,到時候罪孽會更深重呢」

冷心從來都不是什麼壞人,但她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她的好壞從來都是取決於她心情,只是在冷府呆的久了,倒顯得她安靜了許多。

只是越說安靜越是危險,像是潛伏等待獵物的豹子,隨時蓄勢待發。

那天,冷心終於在玲月一次次討好關心與道歉中徹底爆發,她本來只是想嚇一嚇玲月,手中的長劍朝着她刺去,卻被她爹冷剛看見,以為她要殺了玲月,於是冷剛請了家法,賞了冷心整整二十鞭子,罰她在祠堂面壁思過三天。

冷心坐在蒲團上,身上的鞭傷因為沒有葯已經有些發炎,猶如螞蟻啃噬,刺痛難耐。

她瞥了一眼祠堂上方的冷家列祖列宗倒吸了一口涼氣,撇嘴道「冷家的列祖列宗啊,我好歹也是冷家嫡親血脈,卻比不過冷剛一個死去十幾年的師妹女兒來的重要,我到底是不是冷家的子孫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手拿起貢品的糕點吃了起來,要不是娘親一直教導不準不忠不孝,不然以冷心的功夫,十個冷剛都抵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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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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