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難道精武門虛張聲勢？

便宜老子霍元甲的開棺驗屍很順利，只要給錢，洋人醫生才懶得理會華夏和日本人的恩怨呢，通過藥劑檢驗，洋人醫生到場就可以斷定，霍元甲肯定是中了毒，至於是中了什麼毒，那得經過化學檢驗才行。

他的斷定一出，整個精武門的陰霾徹底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日本人的憤怒！

果然是千年附屬，上不了枱面的小鬼子，即使甲午戰爭打敗了前清，魑魅魍魎的心態依舊沒有改變，怕打不過華夏的武林神話，居然下毒暗害，真是卑鄙無恥不要臉。

由於葉楚和農勁蓀等人結成了共識，沒有將「有內鬼」這件事聲張出去，只是說日本人動的手腳，所以精武門內部沒有各自疑神疑鬼的情況發生。

不過，葉楚自然知道，精武門內鬼是四師弟阿祥和廚師根叔，兩人都是貪圖錢財，被日本人收買。

葉楚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只需要將幕後兇手藤田剛找出來，將他打的徹底服氣，讓他吐露出內鬼的名字，才能將這倆二鬼子釘在恥辱柱上。

所以第二天一早，葉楚便安排人給虹口道場下了戰帖，聲稱三日後，便會帶着精武門上門拜訪，一雪前恥。

然後，他就看着陳真教授眾師弟練武，自己順道偷師學藝了。

他是金肌玉骨，天賦神通，又有仙家真元在身，只需要學習一下霍家拳的奧義，了解一下用力法門，竟可以迅速掌握其中的訣竅。

三天的時間，足夠讓他學會把仙家真元，用像模像樣的霍家拳使出來對付日本人。

當然，若是他用真正的霍家拳比武較量，還需要長年累月的修鍊。

畢竟修行入擔山，一步一個台階才能進步。

哪怕是金肌玉骨，也得按部就班的來。只是按部就班的速度，比別人快罷了。

而農勁蓀也沒有閑着，他將霍元甲中毒的消息傳了出去，同時又告知上海灘的武林同道，三日後精武門新任館主霍廷恩，和霍元甲最得意的弟子陳真一起，帶着精武門眾人赴虹口道場踢館，請各位武林同道一起觀摩。

而與此同時，葉楚右手寫字，左手擊敗踢館者的消息，也在全上海傳頌。

「你聽說了嗎，霍元甲是被日本人毒死的。」

「真的假的？這小鬼子居然這麼無恥？」

「當然是真的，霍廷恩有個師弟叫做陳真，剛從日本留學回來，精通這洋文化，他們找了一個洋人醫生，親自開棺驗屍，那洋人醫生當場鑒定，霍元甲死於中毒。」

「霍元甲一代宗師，沒有被對手打敗，卻被小人害死，哎！」

「這個消息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霍廷恩已經向虹口道場下了帖子，三日後將去踢館，為他父親報仇雪恨。」

「好血性，好漢子！」

「霍廷恩的武功怎麼樣？得了霍元甲幾分真傳啊，能和那個芥川龍一交手嗎？」

「呵呵，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昨日先天拳的倪大龍前去精武門踢館，你猜怎麼着？」

「倪大龍的先天拳剛柔並濟，兄弟是有所耳聞的，只不過他不是霍元甲的對手，卻不知道面對霍廷恩如何。」

「如何？哼哼，人家霍廷恩坐在那裏，一手拿筆寫字，然後用左手和倪大龍交手，還說了，要是倪大龍能夠讓他身子晃上一晃，或者扭曲了一個筆畫，就算他輸，結果你猜怎麼着？」

「難不成霍廷恩贏了？」

「那可不，倪大龍使出渾身本領，硬是沒有把人家晃上一晃，好整以暇的寫完了字，最後倪大龍在霍元甲的靈前磕了一百個頭，灰溜溜的離開上海灘，回老家了！」

「什麼？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霍廷恩的武功，居然打倒了這個地步？怕是霍元甲都沒這份本事吧？」

消息很快傳到了法租界，一家豪華公館之內，有兩個人坐在客廳之內。

其中一人方面大耳，穿一件馬褂，看樣子十分和善。

但是他的名字卻在上海灘鼎鼎大名，可止小兒夜啼，正是掌控上海灘法租界巡捕房、青幫大龍頭、上海灘大亨的大流氓頭子黃金榮。

而另一個人身份十分傳奇，乃是中山先生的昔日保鏢，如今的青紅兩幫「雙龍頭」，當世有名的武術家杜心武。

「杜先生，這精武門的事情，你可是聽說了。」

黃金榮笑道。

「嗯。」杜心武緩緩點頭，嘆道：「霍元甲先生是一代宗師，沒想到卻被人暗算下毒，這日本人當真無恥。」

「呵呵。」黃金榮隨和的點了點頭，「霍元甲的兒子霍廷恩已經繼承了精武門，據說他已經向虹口道場下了帖子，三日後登門討教，看樣子要給他父親報仇啊！」

「這霍廷恩的武功，我是知道的，最多不過得到霍元甲的三成真傳，我在日本的時候，也曾和霍元甲的五弟子陳真交過手，此人可以說盡得霍元甲真傳。」杜興武一邊說着，一邊沉吟道：「若是陳真出手，應該能擊敗芥川，可是霍廷恩的話，恐怕……」

他是有名的武術家，在日本曾經和留學的陳真交過手，回到上海之後，也曾經和霍元甲切磋過，對於兩人的的武功，很是推崇，但他卻是知道，霍廷恩的武功，只怕不及乃父三成。

「杜先生恐怕有所不知，霍廷恩近日武功大進，先天拳的倪大龍上門踢館……」

黃金榮三言兩語，便將葉楚與倪大龍的比武經過說了一遍。

「哼，別人信了也就罷了，黃先生怎麼也信那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杜心武不屑的嘆道：「倪大龍的武功雖然不高，但也不是三腳貓的功夫，哪怕是霍元甲在，也不敢一手寫字，一手迎敵，這太誇張了，完全不可能！」

「這麼說傳言有誤了？」黃金榮也是一怔。

他能在青幫上位，憑藉的就是法租界巡捕房的地位，以及圓滑的手腕，還有一流的交際能力，在武功方面，卻和高手差得遠。

所以初次聽說霍廷恩打敗倪大龍的手段之時，他還驚詫不已，如今聽到武術大家杜心武這麼說，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精武門給霍廷恩造勢啊，不過日本人會退縮嗎？若是沒有嚇住日本人，反倒惹了一身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哎，霍元甲一走，精武門便沒了氣候，盡出這種餿主意，」

杜心武搖頭嘆息道：「也罷，三日後一戰，我必前往觀戰，霍元甲先生一代宗師，總不能讓他絕了后。」

……

這種對話，在上海灘的各家武館里上演着。

包括「江南第一腳」劉百川，「鷹爪王」陳子正等諸多旅居上海的著名武術家，都對霍廷恩擊敗倪大龍的說法產生懷疑，他們不約而同的以為，精武門在給霍廷恩造勢，為的就是震懾日本人。

所以出於對霍元甲先生後人的擔憂，他們不約而同的決定，到時候定要到虹口道場觀戰，怎麼着也不能讓霍家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