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以後開戰的可能性非常大（1）

2003年3月8日星期六中國駐科威特大使館昨天夜裏，一點多鐘傳送稿件回來，看見酒店大廳里人來人往，平時吃早飯的餐廳里傳出喧鬧的阿拉伯音樂。問前台的服務生，他告訴我這裏正在開一個周末聚會。我站在餐廳門口向裏面張望，只想看看科威特人的聚會是什麼樣子的。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過來，邀請我進去坐，自稱是聚會的組織者之一。於是，我就坐在了一屋子科威特人之間，看他們隨着舞台上埃及樂隊奏的曲子聳肩、拍手，看他們抽傳統的中東水煙。阿拉伯樂曲許多的時候都非常歡快，可是穿着熨得不見一絲皺紋的長袍，觀眾們大都正襟危坐，只有少數幾個年輕人和一個喜劇演員一般的老頭兒不時站起來在座位之間扭一扭，表露一點想要跳舞的意思。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雙手比劃着，好像要翩翩起舞的樣子，發現我在注視她，她立刻坐穩了和姐姐們一樣乖乖地盯着舞台。不能跳舞，男女之間很少講話，每個桌子上除了礦泉水只有有限的果汁飲料（科威特是嚴格禁酒的國家）。那麼在聚會上剩下的樂趣就只有吃了。花7個第納爾（約170元人民幣）可以享受酒店不錯的自助餐，特別是甜點部分，點心都做得十分精緻。可是那些戴着面紗的女人怎麼吃東西呢？我極度好奇，又不能顯得太無理，只得不時裝作沒事，有意無意地向其他的桌子張望。一個五個女孩的媽媽在吃一串烤羊肉。她先把所有的肉從簽子上取下來，右手用叉子叉起一塊，左手撩起面紗，迅速地將肉放進嘴裏，又迅速地把面紗放下來，吃完后再重複這些程序吃第二口。每次掀起面紗的時候她都低着頭，彷彿在躲避別人的視線。坐在我對面一個穿着休閑西裝的男人以為有什麼事不對，也回一兩次頭張望，然後不解地問我：「你在看什麼？」他叫賈法，名字和動畫片《阿拉丁神燈》裏面的壞長老一樣。不過他人長得完全不是那個賈法的奸詐樣子，反而給人很平易、很坦誠的感覺。於是我和他聊了起來。我和賈法聊到凌晨3點多才回房間。今天我們的重頭戲是採訪中國駐科威特的大使曾序勇。去使館的路上，我們看見一組很有特色的水塔。蕭燕順便拍了下來，我也忙着照相。等計程車拐進使館區不久，我們就被一輛警車攔住，兩個警官過來說，我們在禁止拍照的地方拍照。蕭燕說，「麻煩了。」不過我看他們對我們也是一副相當好奇的樣子，自己反而不太緊張，與他們說我們是記者，只是隨便拍拍街景。我給他們看我的一大疊記者證。他們看到美國福克斯新聞台的證件忽然認出來了，問我：「你是福克斯電視台的？」「我們的公司跟他們合作。怎麼你知道這個電視台嗎？」「當然，我們常看這個頻道。這裏的美軍也常看這個頻道。」我放心了。聊了幾句就被放行。中國大使館坐落在一個優雅的街區，遠遠地就看到一座中東式的建築上飄着五星紅旗。新聞處的趙亮出來接我們。他很年輕，可是會講阿拉伯語和英語。我現在對所有了解阿拉伯文化的中國人都由衷地敬仰。趙亮帶我們走進會客室。「哇！」我和蕭燕都禁不住讚歎：「這麼富麗堂皇！」會客室完全是按照阿拉伯式的風格佈置，除了進門的一側以外，房間的其他三面倚牆是一圈沙發，其間擺着茶几。點綴沙發的金色綢緞和茶几上配套的燙金擺設使整個房間有一種高貴的皇家氣派，和我常去的中國駐美國大使館相比，我對後者實在不敢恭維。曾大使看上去50多歲的樣子，個子不高，精神矍鑠，說起話來穩重而有邏輯，一點沒有臨戰忙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