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明天和未來，哪一個會先到？這個問題，或許有些老土，或許有些不合邏輯，或許這根本就不能成為一個問題。不過約定的那天，卻永遠都不會到了。

我不是一個人，我又何嘗不是一個人。

星光碎碎點點，月亮更是被烏雲遮擋。門前，是老人，煙斗，看着很古樸。「來了。」這樣的言語，一點都沒有覺得意外，就如同早就預料到的一般。

陳英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兩人並沒有多說什麼。我也順勢的，點了點頭。

「那個老不死的，倒是得了個好孫子。」

我走過老人身邊的時候，聽到他講了這麼一句話。是故意講給我聽的，還是故意講給我聽的？他口中的「老不死」，難道，指的是「老頭子」嗎？

「怎麼了？走啊。」陳英已經在前面催出了。

是不是，太安靜了。

一點預兆都沒有的，我原本以為，就只是一次，作為同學之間的探病而已。這在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但是，這白色的綢緞，是給誰的？胡小露家裏，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她爺爺。難道，這幾天，是她父母的忌日？是這邊，鄉下的習俗嗎！

我不知道，接下來我看到的一切，到底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現了裂痕！——假如，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你會如何過好今天？！這是一個很有哲學性質的問題。

所有的空間，所有的時間，都不過是歐幾里德空間當中，交錯的一個點而已。而我，卻是錯過了這個點的人。

靈牌，上面寫着的，是她的名字！

我看到了什麼！嗡~如果大腦的有聲音，那一定就是這個聲音！我獃滯的凝視着前方，彷彿在凝視着深淵！

你，懷疑過現實嗎？這個世界，懷疑過嗎？懷疑過，這個世界上，有另外一個，或者有另外多個平行世界的存在嗎？如果是真的，那我一定，是走錯了一個世界！

「那個，這是——」我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因為我開始懷疑，懷疑這個世界，懷疑我看到的，懷疑經理過的，懷疑一切的一切。

你叫我，如何去相信！

眼前的人，沒有說話，沒有回答我的話。她默默的點燃了桌上的香，閉上眼睛，如禱告一般的虔誠。（她到底，在做什麼？！）

直到這一刻，我還是在懷疑！不是懷疑，是不願去相信！我寧可相信，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噩夢。讓我無法醒來的噩夢。

「——我說，這到底......」

「好了，到你了。」

她更像是在自說自話，側身，退開了一步，給我讓出了空間。我看的更仔細了！眼前的，我無法去認同的！

世界是瘋狂的！是的，我清楚的認識到了這句話的意義！世界是瘋狂的！

彷彿，是在水中，光線照射不到的深度，黑洞洞的，冷凄凄的！水的壓強，快要把我擠壓的崩潰！無法呼吸！明明手就在眼前，但是我看不到！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