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36 不相上下

36.036 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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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很餓,走吧。」唐以夢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邁著步子朝前走。

姜炎低頭望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不禁勾起了嘴角。

御用女友?貌似不夠。

兩人走到他所在的那桌,這桌人不多,七八個男人侃大山,氛圍還不錯。

姜炎伸手拉過一把空椅子,示意唐以夢坐下。

唐以夢乖乖坐下。

「炎哥,這位是?」一個留著鬍子的男人率先開口問道。

話一出口,幾個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唐以夢的身上。

「誒!我認識!」離唐以夢最近的眼鏡男拍了一下大腿,難免激動的說著,「你不是那個新聞主播嗎?早上老看見你……」

唐以夢習慣性的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叫唐以夢。」

眼鏡男笑得燦爛,放下筷子摸了摸頭,像是有點兒害羞似的,沖她伸出手,說:「唐、唐以夢,你好你好,我叫錢昊。」

唐以夢下意識抬起右手,手還沒伸出去,就被身旁的姜炎按住了。

姜炎按下她的手,毫不留情的拍掉錢昊的手:「握什麼握,叫嫂子。」

「嫂子?!」

錢昊驚訝的叫出聲來,桌上的人都聽到了,甚至鄰桌的人都探頭望了過來。

唐以夢沒說話,這時候還是聽他說比較好。

突然想起上次相親的時候,他也是讓自己點頭外加附和他說的話。

「炎哥,什麼時候的事啊?」鬍子男饒有興緻的看著兩人,八卦的問。

姜炎一邊伸手幫她擺好餐具,一邊隨意的回答道:「有陣子了。」

唐以夢低頭抿嘴笑,確實有一陣子了,數一數也有16天了。

顯然這個回答不是鬍子男想聽到的,夾了一筷子菜,隔著眼鏡男,起身夾給唐以夢。

「嫂子,我叫胡銘,你和炎哥怎麼認識的啊?」

唐以夢看著面前盤子里的菜,下意識的抬頭看姜炎,她該怎麼說?

姜炎側過身,把她盤子里的菜夾給錢昊,然後一本正經的說:「他們沒健康證,咱不吃他們夾的。」

說完就夾了點兒菜到唐以夢的盤子里。

桌旁的幾個人瞬間炸了毛,但敢怒不敢言,互相酸歪著。

胡銘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放下筷子,坐在椅子上沉嘆一聲:「昊子啊,聞到了沒?這撲面而來的,是戀愛的酸臭味。」

幾個男人拍手叫好,賣力附和著。儼然一副單身狗拒絕狗糧的既視感。

姜炎勾著嘴角,臉上儘是得意,繼續夾菜給她:「不用管他們。」

唐以夢微抬著頭,看著他的側臉,笑著問:「那…你有嗎?」

姜炎望著她揚起的笑臉,臉上還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一時之間竟挪不開視線。

伸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姿勢像是將她半環在胸前,然後又靠近一點兒。

唐以夢看著他根根分明的眼睫,忘記向後閃躲,愣在那,一動不敢動。

「你覺得呢?」

姜炎聲音有些悶沉,像是在剋制些什麼。

唐以夢早已紅了耳根,低下頭快速將他夾的菜吃掉,用行動證明,她相信他有健康證。

直到婚宴結束,唐以夢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根本就沒人勸他喝酒,她完全就是埋頭猛吃了一小時,準備好的台詞也被他一句『叫嫂子』代替了。

婚宴結束了,新郎帶著三個伴郎在門口送賓客,伴娘則是分散行事。

唐以夢陪庄曉蕾去酒店樓上的總統套,昨晚沒來及說的姐妹悄悄話,現在補上。

兩人踢掉高跟鞋,赤腳踩在地毯上,迫不及待的準備著薯片和紅酒。

庄曉蕾穿著紅色的魚尾式禮服,從柜子拿出兩個高腳杯,給兩人各倒一點兒紅酒。

庄曉蕾說,有情調才能營造氣氛。

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兩人席地而坐,拉過小毯子蓋在腿上,碰杯。

庄曉蕾長呼一口氣,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輕聲說:「我現在感覺,既踏實又慌張。」

說著轉頭看著唐以夢,手壓心口:「這裡感覺一整天都沒停下過。」

唐以夢笑了,把酒杯放在一旁,問:「你和韓川都七年了,難不成這癢撓到你心裡了?」

唐以夢和庄曉蕾是一進大學校門就認識了,那時候她和韓川正處在熱戀期,兩人你儂我儂的,唐以夢足足吃了小四年的狗糧。

可以說,她見證了庄曉蕾和韓川的戀愛長跑,從校園到步入婚姻殿堂。

庄曉蕾伸手點了點唐以夢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你怎麼樣,還不想談?」

唐以夢蜷著雙腿,抱著膝蓋搖頭嘆氣:「我也想啊。」

「對了,你和炎哥進行到哪一步了?」庄曉蕾一臉八卦的問。

唐以夢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兩聲:「什麼啊,我們什麼也沒有……」

庄曉蕾拉著長音『哦』了一聲,顯然,她是不信的。

「以夢,我和韓川七年的戀愛長跑,真的很累。可能在別人眼裡,我們談了七年,感情肯定很好,甚至覺得跑七年很浪漫。」

庄曉蕾轉頭看著唐以夢,繼續說道:「最近我悟出一個道理。」

唐以夢把下巴抵在膝蓋上,望著她問:「什麼道理?」

庄曉蕾乾脆和她面對面盤腿坐著,眼神很堅定的說:「我和韓川當時就是顧慮太多,這七年我們小吵小鬧,也都經過了,一直糾結兩人到底適不適合拿那張紙。」

伸手拉過唐以夢的手,一字一句的說著:「但是人和人之間原本就是需要不斷的磨合,這個磨合期永遠不可能用時間衡量,它會存在一輩子的。」

唐以夢似懂非懂點頭,說:「那些離婚的夫妻,都是不願意再『磨合』了,不願為對方讓步,所以才會產生各式各樣的問題,從而導致離婚。」

庄曉蕾抓著她的手,激動的說:「對!以夢,你一定要把握住最好的時機!」

「時機?」唐以夢有些懵了。

「當你見到他,你的心會撲通撲通地,你的腦子經常會一片空白,沒辦法正常表達自己的想法,很怕被他看到糗樣,有時候希望他不要出現,但卻老是不知不覺的想他。」

「這就是時機,可以為之衝動一把的時機……」

最後庄曉蕾總結道:「其實我和韓川早就認定了對方,我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拖這七年。」

唐以夢晃著酒杯,看著樓下馬路上的街景,她何曾不想找個依靠,就那樣慢慢到老。

莫名的,她腦海里又閃過了姜炎的身影。

彷彿還聽見了他的聲音。

聲音愈行愈近,接著聽到『嘀』地一聲,房門被人從外打開了。

兩人趕忙起身,整理好裙擺走出卧室。

唐以夢跟在庄曉蕾身後走出來,看見姜炎和韓川正站在房間聊天。

「正好以夢你也在這,晚上ZL有派對活動,幫個忙去捧個場吧!」韓川說著就拿出一張卡片遞給了唐以夢。

【ZL酒吧,單身Party,晚上七點。】

原來是邀請函。

唐以夢拿著邀請函,故意說道:「韓川,你這剛結婚就搞單身派對,欺負我們曉蕾是不?」

「別亂說啊,這是酒吧新策劃的活動,我不去,」韓川邊說邊摟緊庄曉蕾,「新婚之夜,我得跟老婆在一起。」

唐以夢雞皮疙瘩都要掉了,下意識的看了眼姜炎,發現他正看著她。

「走吧。」

姜炎走近一步,伸手牽她向門口走去。

「……誒?七點才開始呢,你們去哪啊?」韓川遲疑的叫住他們。

「狗糧難吃,我選擇自給自足。」

「我去下洗手間。」唐以夢握著手機站起身,離開前不忘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

也許是洗手間沒有紙了?正巧姜炎有她的手機號,所以找她幫忙?

唐以夢是這麼猜測的。

快步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經過那個女人的身邊,見她正拿著粉餅補妝,來不及打量她的模樣,唐以夢已經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突然,手腕被一個溫熱的手掌握住,稍稍用力,唐以夢被拉到了牆角后。

姜炎靠在牆上,對上她的眼神,這才鬆開手。

唐以夢怔然,低下頭把手裡的紙巾遞給他:「給。」

姜炎愣了一下,接過紙巾,低笑著說:「謝謝。」

唐以夢輕抿嘴角說不用客氣,剛準備邁步離開,就又被他叫住了。

「你也在相親?」

唐以夢停下腳步,掛斷電話,雙手放進衣兜,輕點了點頭。

姜炎把玩著外包裝是碎花的紙巾,繼續問道:「順利嗎?」

他的語氣讓人聽了很舒服,儘管問題有些私人,但唐以夢還是聳了聳肩,搖頭回答著:「並不理想。」

說完忍不住調侃式的反問他:「你呢?看得出來,你那位很『主動』。」

兩人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洗手間門口的位置不算寬裕,有兩個女生並排從唐以夢身後擠過去,唐以夢來不及向一旁邁步,只能朝姜炎的方向走近一步。

腳尖踩地,一個沒站穩距離沒有把握好,兩人的距離只剩一公分。

鼻間滿是他身上的味道,他沒有噴香水。味道有點像沐浴露,清爽型的。

姜炎鬆開扶住她肩膀的手,見她耳根泛紅,輕咳一聲,站直身子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互幫互助,你說呢?」

唐以夢揣在衣兜里的手緊握,抬頭望著他,不太確定的問道:「你是說……我們?」

唐以夢伸手指向牆角后的大廳,見姜炎肯定的表情,又收回手指了指兩人。

姜炎按下她的手,點頭說:「假扮一下,至少能頂過這一次。」

唐以夢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找個人冒充她的男朋友,這事唐以夢不是沒有想過。

不過一畢業就工作,圈子裡只有同學和同事。想找個單身,並且願意幫她角色扮演的男性朋友,可以說是『查無此人』。

唐以夢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確認自己並不排斥他這個人,簡單考慮了一下,還是有些猶豫的說:「可是我們互相不了解,會露餡的。」

姜炎沒聽到她說拒絕的話,整理著袖口,輕聲說道:「一會兒你只需要點頭附和我,那樣就夠了。」

唐以夢見他蓄勢待發的準備走過去,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說:「你確定這樣行的通?」

唐以夢覺得這太奇怪了,和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假扮情侶,她有點兒懵。

姜炎低頭看著她的手,輕聲問道:「你信我嗎?」

「不是很信……」唐以夢很誠實的說。

姜炎笑了,順勢拉過她的手,挽上自己的臂彎,沒有刻意的靠近,但兩人的姿勢看上去像那麼回事了。

「嗯,我也不信。」

說完便帶她走了出去。

唐以夢挽著他,感覺到他的步伐有意放慢,目視前方悄聲問道:「你打算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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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薑紅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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