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鬧鬼

第十六章 鬧鬼

「不過是些瘋話,嬤嬤不必理會。」雖然這麼說,臘梅還是抽了一個上等的封賞出來。

「不敢當姑娘的賞賜。」文嬤嬤推辭著。

要真是幾兩銀子的事情,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文嬤嬤沒有指望一下子就能入了延禧宮的眼,哪怕是浣衣局也好,她真的不想待在冷宮裡了。

……

臘梅趁著令嬪心情好的時候,當做個故事說了,末了還加了一句:「娘娘,您不要往心裡去。鄂氏還當自己是這宮裡的主子呢,她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就算是神志清醒的時候出來說也沒有幾個人信她。」

「倒是個有成算的。」令嬪小口小口的吃著棗花蜜蒸的點心。

臘梅沒聽懂,疑惑的看著主子。

「我是說,那嬤嬤到像是個有成算的。得饒人處且饒人,鄂常在也是想不開,冷宮與她而言,何嘗不是個清凈的出去。本宮不追究,她怨恨的時候說說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可這宮裡誰不是戰戰兢兢,就說咱們延禧宮這次的禁足就是貨禍從天降,小心謹慎些總是沒有錯處。」

「鄂氏總是不安分,還有那個嬤嬤,你去安排了吧!」

棗花蜜的點心,蒸的小巧。一口一個的,很是香甜又不會花了口脂,打小廚房進獻上來就很的令嬪娘娘的喜歡。

和貴人的小日子如期而至,維娜、吉娜兩個說不出的失望。

「小傻子。」伊帕爾罕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嘻嘻的笑。

看來提前準備的還不錯,她喜歡孩子,也想要在這世界上有個血脈的延續。但同時伊帕爾罕的心裡也清楚的很,現在根本就不是要孩子的時候。

她份位不過是個貴人,就算是有封號比一般的貴人出挑,但到底還是沒有撫養孩子的資格。

雖然宮裡有生育子嗣有功進位的說法,但世事萬變,與其指望那個虛無縹緲的『說法』,還不如等著站穩了腳跟再說。

才進宮,還沒看清楚了後宮的風往哪邊吹,貿貿然的,就算是懷了孕也不知道有沒有保胎的福氣。

一日,伊帕爾罕正懶懶的歪著不願意動彈,就見吉娜神神秘秘的進來,說是冷宮鬧鬼了。

「娘娘別不信,奴婢聽她們說的有鼻有眼的。原來的鄂常在死了,好端端的在冷宮住著,大半夜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去,還想不開的弔死在樹上了。」

「嘖嘖……冷宮裡據說只有兩個幾年的老嬤嬤也是半聾半啞的,直到了第二天快晌午的時候才發現,鄂常在早就沒有氣了。」

「她們都說呢,鄂常在死的時候,眼睛瞪得有那麼大、舌頭伸的那麼那麼長……」吉娜邊說邊比量。

聽的伊帕爾罕後背發麻,趕緊打斷她:「咦,快別說了,就像是你親眼看見了似的,嚇死人了。」

這時候嵐嬤嬤也進來,教導吉娜:「娘娘還在小日子裡,受不得驚嚇。吉娜姑娘莽撞了,要是驚嚇了娘娘可怎麼好。」

吉娜自知理虧,嘿嘿的笑:「好嬤嬤,我知道錯了,您就饒我這一回吧,咱們主子膽子大著呢!」

想當初可是射殺過狼群,夜間跑過馬的。

當然這話也就在吉娜的腦袋裡頭轉一轉,並不敢真拿出來說。在進宮之前阿里和卓就說了,公主的一切習慣過往到了大清的後宮裡頭多一句都不能說。

萬一要是有心人聽了去,哪天給主子惹了麻煩,她就是罪該萬死了。

再者,主子讓嵐嬤嬤教導自己和維娜,可不是說明主子偏著她,不過是想讓咱們快點入鄉隨俗的好。

好在吉娜沒說,不然伊帕爾罕自己都得嚇一跳,原諒她並不知道原先還有那麼彪悍的一個自我。

吉娜受了訓斥,灰溜溜的出去了。

她做事毛躁,但也有個好處,就是喜歡說笑的。往常拿了一袋葡萄乾或是肉棗就能開著小型的茶話會。什麼西六宮的鳥、東六宮的貓,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有。

伊帕爾罕知道了,不僅不管還特意多拿賞了她一份銀子,也時常召她過來說說話。

嵐嬤嬤知道並沒有阻止,她覺得和貴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還挺有心計。

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伊帕爾罕完全就是閑的,你要理解一個過慣了夜生活的是人,沒有電腦、電視她都忍了。但連個街都不能逛,出門請個安還沒有縮在寶月樓安生。

連個話本子的消遣都沒有,聽聽吉娜八卦多好。現在吉娜在伊帕爾罕的心裡,她早已經不僅僅是宮女吉娜了,這就是個偉大的藝術家,就算是到不了趙本山、郭德綱的水平,那也是小嶽嶽啊!

只是到了今天,伊帕爾罕才突然意識到了,身邊的這個『小嶽嶽』講的可不全是笑話。

吉娜出去以後,伊帕爾罕久久沉默下來。

嵐嬤嬤試探的問:「娘娘可是驚嚇到了。」

伊帕爾罕搖了搖頭:「並不曾。嬤嬤我只是在想,冷宮到底是什麼樣?」

「鄂常在進去才多少日子,不見病、不見瘋,莫名其妙的就弔死在樹上了?」

嵐嬤嬤上前給伊帕爾罕搭了搭身上的毯子,溫和的說:「娘娘何必廢精神,這人的壽數都是老天定下拉的。鄂氏不是常在了,許是受不了落差,打擊之下才走了這一步。這事情奴婢也聽說了,鄂氏除了脖子上的傷口之外,身上連個青紫都沒有,還能是誰害了她去。」

「妃嬪自戕是大罪,她何至於!」伊帕爾罕心裡覺得古怪,卻也知道嵐嬤嬤說的有道理。

一個已經去了冷宮的常在,殺死她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可好端端的一個人,若是想不開,屋子裡的房梁不行嗎?為什麼走出那麼遠……

伊帕爾罕想不通,也只好撩開手不提。

延禧宮

臘梅常常的立在廊下發獃,走過的姐妹玩笑問她想什麼呢?

臘梅強打起精神說笑,安慰自己:「又有什麼的,鄂氏還是常在的時候張揚的很,是她自己不修口德,娘娘何嘗不想留她一條命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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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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