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魔王的影帝小嬌妻

74.魔王的影帝小嬌妻

伺服器抽了娛樂圈雖然是個大染缸,但也有堅守原則的人。草莓甜心就是一個。組合成員五人,只有她不抱大腿,不傍金主,潔身自好。

而這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荷,最受大尾巴狼歡迎。趙鐵蛋仗勢欺人,強丨暴了草莓甜心。草莓甜心雖然恨他,但不恨肚子的孩子。因此想要退圈生子。趙鐵蛋假意同意,隨後用麻醉針迷暈草莓,強行打胎。

只打胎還不夠。他害怕草莓甜心曝出這樁醜聞,因此暗中搞鬼,想要借舞台事故處理掉草莓甜心。而一直攀附在草莓後背上的嬰靈救了母親一命。

雖然不死,但也昏迷不醒。而江凌晚在超度嬰靈時,將草莓甜心從夢中喚醒。

小香蕉不解地問:(不是說嬰靈都恨父母嗎,為什麼還救她?)

舟祈豫道:「這還要看前世今生的因果。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而因緣又分正緣和孽緣。孩子來報恩、還債的,則為正緣。這類孩子從小懂事伶俐,盡善盡孝。救下草莓甜心的嬰靈,就是正緣。

一般嬰靈出事的,都是孽緣。這類孩子,天生是來報仇討債的。討債的情況又分兩種。一種是和父母感情不和,經常爭吵。一種是和父母感情融洽,無需父母操心。但會在青壯年時突遇不測。這表示他們已經向父母討完債,所以又回去了。

小香蕉神色悲憫地「咕」了一聲:(眾生皆苦)

舟祈豫拍拍它的腦袋,「所以要超度眾生,我魔慈悲。」#8195;

等他趕到雲城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趙鐵蛋的死訊已經在《今日頭條》上發布了出來。他不得不再次感嘆,現代社會的信息真是太發達了。

聞訊趕來的記者團被醫院保安攔在大門外,而趙鐵蛋的粉絲卻趁機將門口堵得水泄不通。她們拉起橫幅,如喪考妣,痛哭失聲。

保安一臉無奈地請她們安靜,雖然哭靈是人之常情,但醫院畢竟還有其他需要靜養的病人。更何況,她們堵住了急救通道。

而悲傷到喪失理智的粉絲,此刻已經聽不進人話了。她們將滿腔的悲憤發泄在這些維護治安的臨時工身上。

老古董魔祖又明白了一件事:有時候,粉絲是癲狂的。當她們的行為擾亂到社會治安時,並不能慣著。

於是他再次撥打110熱線,「喂?我要報警。這裡有人毆打醫院保安……」

他將諾基亞塞回口袋,拐到醫院建築物的背面,找了一個無人踏足的角落,蹲了下來,畫了一個圈圈。

當然不是詛咒別人,而是召喚此地的陰兵。

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命魂。

轉世時,天道給一魂,即天魂;生母給一魂,即命魂;自己有一魂,即地魂。

人死後,天道收走一魂,因此天魂消失。

人與母親的緣分只有一世,最終要將命魂還給她。但因有了血緣羈絆,所以人死後,命魂會留在人世間漂泊一段時間,其魂體逐漸消失。

而屬於自己的地魂,則在身死後歸入陰間。這一味魂,同時承載了幾生幾世的記憶,是最重要的一魂。若沒了,則此人灰飛煙滅。

***

當人壽終正寢時,會有陰差前來勾走他的地魂。而橫死、自殺之人的地魂將和命魂一起留在人間。

橫死的人,因為是死於意外,所以壽數不被記載於生死簿。自殺的人,因為浪費了千載修來的人身,所以不配再世為人。

除非有人超度他們,將他們的地魂引入陰司。否則他們永遠不能投胎。而在沒人超度他們的情況下,他們一般會變成厲鬼擾民。

舟祈豫召喚的陰兵,不是由地魂變成的厲鬼,而是留守於此的命魂。

「遊魂蕩蕩,何處留存。天魂已滅,地魂歸陰。命魂何在?」

其實風鈴夜渡的許多魔道術法,咒語都相同。不同在於結的手印和畫的圖騰。舟祈豫用小草根在地上畫了一個火柴人。當他的咒語念完時,陰兵也出現了。

他問:「昨天晚上有個叫趙鐵蛋的搖滾歌星死了。他的魂在這裡嗎?」

陰兵答:「那人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氣兒了。魂不在這裡。」

既然不在醫院,那就是在酒店。舟祈豫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陰兵對他拜了三拜,又遁入土地里。

舟祈豫走到醫院外邊的站台上,等了又等,見公交車遲遲不來,於是咬牙打了一個taxi。他很是肉痛地說:「去凱悅酒店。」

於此同時,從醫院的小門走出兩人。一個約莫十八、九歲,俊俏陽光。一個約莫二十七八,冷艷逼人。

青年微微蹙了眉頭,旁邊的俊俏小哥立刻問:「怎麼了?」

他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我多心了。」

小哥道:「你又有事瞞我。」

青年道:「我感覺到我師弟的氣息了。」他說著勾唇一笑,「若是讓我找到他,一定將他剝皮抽筋,倒吊在風雲之巔的旗杆上。」

俊俏小哥乾笑兩聲:「我想他應該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

嘎吱——

計程車在金碧輝煌的酒店前停下。

司機看了一眼計價器,說:「一共三十二塊。你是用支付寶還是現金?」

「現金。」舟祈豫遞過去一張紙幣,拿回找的零錢后,打開門下車。他直接進入凱悅酒店的衛生間,召喚了一個廁靈,向他打聽趙鐵蛋的事。

廁靈已經在酒店徘徊了幾十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和他交流的人,高興的不知所措,眉飛色舞的給舟祈豫演示趙鐵蛋的死前畫面。

「趙鐵蛋是被一張黃符做的紙片人推下樓的。他死後,紙片人就變成千紙鶴飛走了。」

江凌晚擅長的鬼術,就是紙片人。

此刻,令趙鐵蛋死於非命的兇手,呼之欲出了。想是江凌晚超度嬰靈時,知道了趙鐵蛋的混蛋事。但舟祈豫不明白的是,素來毀天滅地的大師兄,怎麼會如此好心的,為一個不相干的路人打抱不平?

帶著這個疑惑,他來到趙鐵蛋的房間門口。房門虛掩著,從裡頭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遇到小偷了?

舟祈豫推門而入,便見一名男子蹲在床邊,在柜子里翻找著什麼東西。那人聽到動靜轉過頭來,隨後戒備地說:「你是誰?」

舟祈豫說:「我是一個路過的陰陽先生。感覺到這裡不太平,所以來看看。」

話剛說完,房內的燈光就忽明忽暗,陰風四起。

那人驚慌失措地叫道:「這、這是怎麼了?」

舟祈豫說:「很遺憾的告訴你,這是鬧鬼了。」

那人色厲內荏地叫道:「你、你不是陰陽先生嗎?還不快上!」

舟祈豫說:「我可以幫你超度這厲鬼。但是你要多給我一點傭金。」

他問:「你要多少?」

舟祈豫說:「十萬。」

那人「哈」的乾笑一聲,「你是不是要的多了一點?年輕人,別想著獅子大開口!」

舟祈豫淡定地說:「一點也不。趙鐵蛋生前喪盡天良,得到我的超度后可以去往極樂世界。十萬塊買我的良心,很值。」

那人眼神探究地打量他:這美少年莫不是個騙子吧?

而他無暇細想,下一刻,眼神瞬變驚恐。

血肉模糊的趙鐵蛋從窗戶里爬了進來。

舟祈豫看也不看,隨手掐訣,向旁扔出一個金鐘罩蓋住齜牙咧嘴的厲鬼,說道:「他現在喪心病狂了。超度儀式會更複雜。你要加兩萬塊的手續費給我。」

那人見他露了一手,知道他是不可貌相的高人,立刻開出一張支票丟給他,逃似的離開。

舟祈豫拉開背包,將支票塞進去。隨後取出一套超度用的法器:一支馬克筆,一疊草稿紙。他握著筆,在紙上畫了一個手腳都戴著鐐銬的火柴人,走在去往鬼門關的路上。

「遊魂蕩蕩,何處留存。天魂已滅,地魂歸陰,命魂入土。」

法訣念完時,停了筆。身邊早已沒有張牙舞爪的陰魂。

舟祈豫低斂眉目,法相莊嚴地禱告:「眾生皆苦。」

《冥律》:強丨奸處女者,將下第九層油鍋地獄。日日夜夜,受滾燙熱油,煎烤烹炸。刑滿之後,轉生為蟲蟻禽獸。四世之後,再轉為人,為奴僕身。有害人命者,罪加四等。

任你銅牆鐵蛋,一入油鍋,皆皮開肉綻。

下地獄去吧,渣男。

心情大好的舟祈豫,打開隨身攜帶的牛皮日記本,寫下今日的所感所悟。

【眾生得度,我魔慈悲。重返人間第十三天】

大正太名叫江凌晚,少年老成地說:「明明是去參加西王母的推銷大會。」

果然,一進入會議大殿,便見貌美如花的仙子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身段輕盈,婀娜多姿。侍女們手拎果籃,穿梭在兩旁的賓客間,給他們派發天庭第一保健品——王母蟠桃。

仙音琅琅,羅裙搖曳,環佩叮噹。

巫祖趕緊帶著大小弟子入座,並且吩咐他們不要亂說話,只管埋頭吃仙草。

舟祈豫很懂事的,將一盤水果推到江凌晚面前,甜甜地說:「師兄,吃梨。」

江凌晚冷哼了一聲。

舟祈豫揪住師父的袖子,委屈巴巴的。後者立刻橫眉怒目,低斥江凌晚,「你師弟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他?你還有沒有做大師兄的覺悟了?」

江凌晚咬牙切齒地,拿起一隻梨子,將他當成舟祈豫,一口一口地咬碎。

這時候,演奏停止了。諸位仙神都停下竊竊私語,鼓起掌來。

仙子們理了理微亂的髮髻,隨手從身後掏出一張喜慶的大紅色橫幅,「熱烈歡迎西方佛教前來東土交流!」

「祝東西方佛道儒三方交流大會圓滿成功!」

「啪啪啪——」掌聲雷動。

西王母呵呵一笑,捧起砂鍋般大小的蟠桃示意,「我代表天帝,敬諸位一杯!」說完后,便就著插在蟠桃上的吸管喝了幾口。

她笑道:「這是我們天庭果園裡新研製出來的品種——笑口常開.大蟠桃。聽說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除非你長得丑。可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們豈能因此而取笑他們呢?所以,天庭秉乘人文主義關懷精神,特地研發出了這種新型保健產品。只要每天吸一吸,就可以笑口常開,延年益壽,美容養顏。」

「厲害了,厲害了。」諸位仙神配合地鼓掌。

然而他們只喝彩,並沒有要現場下單訂購的意思。西王母討了個沒趣,因此馬上拋出一個會引起爭議的話題,「如果有人犯下彌天大錯,屠戮百萬,該當如何?」

佛、道、儒:這道題我會!

慈眉善目的佛系代表率先搶答。他雙手合十,緩緩說道:「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只要施主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

頭髮花白的道系代表不甘示弱,掃了掃拂塵,說:「他活著,血債由他償。他死了,罵名和孽債由後世子孫背。」

溫文爾雅的儒系代表不喜爭搶,因此慢慢地說:「為人以仁。若不仁,則避之。」

這時候,掌聲應該響起來了。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角落裡的巫系代表吸引過去了。

只見他將一串葡萄塞到左邊的小弟子手裡,又將兩顆大蟠桃塞進右邊的大弟子懷裡,肆無忌憚地打包宴會上的各式靈芝仙草。

佛、道、儒心中不約而同地想:這老巫頭其貌不揚,兩個弟子卻是人中龍鳳。

大家都在暗自打量巫祖和他的弟子,因此空氣自然而然地安靜下來。

***

舟祈豫偷偷瞄了一眼端坐在寶座上方的人,悄聲說:「師父,王母娘娘的嘴巴要氣歪了。」

被點到名的西王母,按住自己眼角的魚尾紋,乾笑了兩聲,問:「不知巫祖有何高見?」

巫祖沉默半晌,然後扭回頭面對諸位神佛,朗聲長吟:「惟願眾生,聞上乘法,生生世世,不落邪見。」他的聲音豪邁,句意深遠,既有慈悲憐憫之心,又有普度眾生之願。其氣概上達九天,其發願下落黃泉,真是語驚四座了。

諸位仙神都愕然了。因為在他們眼裡,巫就等同於魔。一個魔,怎麼可以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理直氣壯的名言警句呢?

只有舟祈豫知道,師父他,又在吹牛逼了。

巫祖渾不在意,拿起筷子划拉兩下,呵呵笑道:「吃菜,吃菜!」

這次交流會結束后,天庭里流傳出了一首兒歌,「你佛慈悲,你道拽,你儒禮貌,我魔甜。」為了響應這首兒歌的號召,巫祖不負眾望地開了一場修真動員大會。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正是人間萬物復甦的好時節。在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海中央,站著一名精神矍鑠的小老頭。他笑呵呵地說道:「雖然佛修普度眾生,功德無量。但我們巫系弟子也不要妄自菲薄。因為我們可以超度亡魂,修身養性。」

巫門弟子,修的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極端之法。他們時刻與魔為伍,但稍一差池,就萬劫不復。

「出神入魔易,以魔成聖難。如果你們能見性明心,以魔證道,那師父死而無恨了。」

對於尊師重道的弟子來說,這是多麼振奮人心的一句話。全派上下,包括不可一世的江凌晚,眼睛里都發了光,神采奕奕的。

只有最老實巴交的舟祈豫依舊一臉淡然,不為所動。他盤腿端坐在一朵白蓮花上,認真乖巧地聽師父吹牛逼。

師父明明是巫祖,卻有一個佛道合一的名字——自在禪。

***

對於江凌晚來說,自在禪是天,是地,是再生父母。

對於舟祈豫來說,自在禪是傳銷組織中,最擅長洗腦的頭頭。

巫門早晚會死在自在禪的手裡。

這是他的第六感。

然而就在他探知到自在禪的小九九,還不確定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一則通知,自己即將成為蓬萊仙校的交流生。

原來是自在禪打通人脈關係,花了大價錢,把他送去蓬萊仙島,想讓他在那自生自滅。可舟祈豫卻混得風生水起。在不知不覺中俘獲一大幫子迷弟迷妹,包括校長。

蓬萊仙校的校長握住他的手,老淚縱橫的,想要將衣缽傳授給他。

舟祈豫想了想,他來蓬萊已經三年,這三年內,師門一個消息也沒傳來。或許師父和師兄們早就忘了他。於是便點頭答應。

但是他的眼皮直跳,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果然,在傳缽儀式上,青鳥順風快遞帶來了一個噩耗。

動員大會之後,自在禪滋生心魔。他放棄神位,徹徹底底地自墮魔道了。仙魔大戰爆發,血流成河。最終雄心壯志地想要以魔成聖的師父和師兄們,都死在了封聖的路上。

舟祈豫匆匆趕回巫門,連夜打包法寶秘籍。他將不能帶走的東西通通燒掉,然後領著神智仍舊清醒的弟子們,遠渡蓬萊,躲避戰禍。等到仙魔戰爭平息后,他又回到中原,重新建立巫門。

他對弟子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可以重蹈覆轍。正在他躊躇滿志地,想要將巫門發揚光大的時候,巨大的挫折卻接二連三地襲來。

原本仙魔大戰這件事,和舟祈豫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但因為自在禪死了,江凌晚又下落不明。所以他們干下的喪盡天良的混賬事,全都算到了舟祈豫的頭上。

「巫門等於魔門,巫門弟子沒有一個好東西!」對舟祈豫說出這句話的人,轉頭就被他的孝順弟子,打碎了金丹,再也不能修鍊。

事後,舟祈豫按著弟子上門道歉,但對方誤以為他來滅門,一個個不堪受辱,咬舌自盡。

舟祈豫雙目慈悲地超度了他們。

諸如此類的事,不勝枚舉。

舟祈豫不爭不搶,不怨不恨,默默無聞地日行一善。從前師父師兄們殺了多少人,現在他用巫術再救回多少人。他以為像他這樣深藏功與名,或許不會流芳百世,但至少能賺一個心安理得。但哪裡曉得,某天無意間回首,卻被告知,他註定遺臭萬年。

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這是修真界對他的評價。

背信棄義的小人!

這是江凌晚對他吼出來的臨終遺言。

舟祈豫不明白。他只是不想成神,也不想封聖。

難道錯了嗎?

他不解地詢問弟子。

孝順的弟子恭敬地回答:「師父,和傻逼講道理,是永遠也講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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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超度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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