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星光璀璨

27.星光璀璨

耐心等待三天~小輩出頭歸小輩出頭,謝清字明華不是字包子,這種事情安有不管不問之理?眼見謝雲崖出夠了氣,方吩咐下屬:「先前壓著的事,一併發作了。」

——此流言卻是安陽王命人傳出的,他自以為做得隱蔽,卻怎瞞得過謝清?眼見孩子出完了氣,謝清這便要收拾安陽王了。

下屬應是,外面有人來報,王三郎君下帖,明日前來拜會,問謝清可有空閑。

王三郎向來與謝清不睦,來見謝清必有要事。謝清放下手頭書卷:「回帖,讓他來。」

饒是謝清如何智多近妖,也沒能想到,王三郎大動干戈來一場,為的是那麼個怎麼聽怎麼像玩笑的事情。

「我家侄女瞧上你了,托我做個媒。」王三郎還很不情願。他家侄女花兒一般的年紀,如何看上個給她做爹都嫌大的男人!縱然謝清一直沒娶妻,唯一一個舞姬為他育下的兒子也在他回京前病亡,算是無妻無子,謝清自己又是優秀得教人嫉妒之心都生不起……但是!甭管別人怎麼覺得他侄女高攀,王三郎就是覺得是謝清佔便宜了!

虧得謝清還能面色不變,冷淡回他一句:「太小。」

自家侄女能不和謝清在一塊兒那簡直再好不過,王三郎雖來問,也不過是經不住自侄女和親族纏磨,順口一提罷了。雖然對謝清這個疑似沒看上自家侄女的樣子不滿,到底沒多說什麼——生怕再勸兩句謝清就一鬆口答應了。轉而說正事:「我家百川性子挑,今年二十大幾了仍是身周寂寞,我看你家十四娘子很好,可願與我結個親家?」

謝清緩緩看王三郎一眼,仍是冷冷淡淡:「太老。」

王三郎:「……」我家大郎哪裡老了!不就是二十七八嗎?雖然比起不過二八年華的謝雲崖是大了點,但你家那幾郎來著?和百川一般大,也是去年才成的親!

謝清四個字打發了王三郎,王三郎氣得回去灌了一罈子酒。

安陽王覺得自己最近命犯太歲。

嫡親弟弟鬧市縱馬傷人,傷的還是他死對頭妻子的娘家兄弟;朝堂上他黨派的人一個接一個出事,他被逼著處置了自己一個心腹;家中本相處和諧姐妹一般的妻子們頻起爭執,還滑了一次胎!

順風順水了二十多載的人生,陡然流年不利起來。安陽王忙得焦頭爛額。

然而焦頭爛額也不妨礙他追求美人兒。

——謝雲崖迎來了安陽王激烈熾熱的追求。

她初時只是不理,後來被追得狠了,便窩在府里。可以光明正大纏著伯父,謝雲崖樂得不出門,不但不惱火,還讓謝景行別管安陽王——沒了他堵在門口,她哪兒來的理由天天纏著伯父。把謝景行愁的:十四娘怕不是看上了安陽王那東西?

這一日,謝雲崖受不住謝景行纏磨,替他去參加一個文會,收到消息的安陽王也出現在了文會上。

皇族出現在世家的文會著實是個不識趣的做法,但安陽王自己不要臉皮,世家這邊也不好趕他走。他跟在謝雲崖身後獻殷勤,謝雲崖在門口見了他,直接冷臉扔下一句:「安陽王寫得一手好辭賦。」轉身就走。

走到一半發現發上簪子不見蹤影——是謝清送她的及笄禮,忙迴轉去尋,這邊在林中撿起簪子,那邊見安陽王從外面經過,恨聲咒罵謝清,說到氣急處狠踹一腳樹:「老東西,你也活不了幾年了!」

謝雲崖臉「唰」就變了色,冷得能凍死人。

安陽王回家的路上就被套麻袋揍了,也不知是誰做的。頂著張熊貓臉回去,走路一瘸一拐,讓人看盡了笑話。只深悔自己出門沒看黃曆。

世家這邊有志一同看皇家笑話,有搭手的就順便幫著謝雲崖抹了把尾。皇家那邊下了狠勁兒查,愣是什麼也沒查到。

謝雲崖是再冷靜不過的性子,心思也是十足細膩深沉,以謝清看人之挑剔苛刻,尚且評價過她「慧極必傷」,說她心有七竅是半點不假。

可龍尚有逆鱗,何況人呢?遇到謝清的事謝雲崖便完全無法保持理智。一時火氣上頭命人去套了安陽王麻袋,事後便知道自己衝動了,若是讓皇家那邊因此事引起了什麼警惕,當真是壞了大事。

回家什麼也沒做,直奔謝清處請罪。也不敢說安陽王咒罵謝清,怕因此惹得自家伯父不悅,只低聲道:「他纏著我良久,我委實不耐……」

認錯半晌,不聞謝清動靜,心下惴惴間,聞得聲色泠泠似玉石相擊:「怪你作甚。」

謝雲崖訝異抬眼,對面男子放下手中道經,眸光淡漠落在她身上。已是四十有餘的年紀,卻還肌膚白皙,眉目清峻,宛如青年:「便是殺了他又如何?」聲如崑山化雪寒徹,「你是我謝清的從女。」

「雲崖起罷。」謝清緩和了眉眼間的厲色,「與我來書房。」語氣仍是冰冷,但比起之前……謝景行聽了都能哭出來:叔父您對我怎麼就不能溫柔那麼一點兒呢?!

女童名喚「謝雲崖」,是原主一位堂弟的閨女。謝雲崖父親外放為官,她也一直隨著,在外面長大。前不久她父親回京述職,路遇歹人,謝清回盛京的路上好巧不巧的遇到,當時只有她還活著,謝清當時見旁邊翻倒的牛車上有謝家族徽,也就順手救下了她。

許是因著謝清救下了她的原因,她對謝清格外的親近孺慕。在謝家有事沒事兒就要跑來謝清這裡。

謝雲崖跟在謝清身後進了屋,謝清身上磨得處處通紅,卻和個沒事兒人似得,也不急著去沐浴更衣,坐定在書桌前,考校謝雲崖功課。

謝景行千辛萬苦地把不知道被擠到哪兒去了的王百川找到、送回去王家,舒了一口氣回謝家,卻也顧不得整理儀容,先去和叔父為城門那會兒的事情告罪。

謝雲崖見謝景行來,起身行禮,乖覺地抱著書本退下。

謝清看一眼謝景行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看手中謝雲崖的策論文章,偶爾提筆勾畫兩下:「先時的東西,送與各家罷。」

謝景行一凜:「是。」

說到這個「先時的東西」,謝景行都是一身冷汗。

叔父回來當日,遞給他一張紙,謝景行問是何物,他叔父只說「去查便是,著些可信的人手」。謝景行無奈,因並不如何麻煩,也就依了長輩之命。然後,查出來的東西,讓他打翻了自己最喜愛的硯台。

諸世家近年來或多或少遇到些麻煩事,只是事有湊巧,雖然事情麻煩,但大家到底都未曾往心裡去。

——誰能想到,這背後,竟是皇家鋪開的一張大網?!想將世家一網打盡……呵,真是好大的胃口!

「只是……叔父。」謝景行略微遲疑,「諸世家,只恐未必會信。」

謝清專心看著手中策論,提筆寫下遒勁有力的批註,待將一份策論批完,方才擱下筆,語調冷淡:「信與不信,無關緊要。」給他們提個醒罷了,看了這個,諸世家自會去查。

「是。」

謝景行應了聲卻沒退下,欲言又止看謝清,謝清全當沒看到:「下去吧。」

謝景行:「……是。」叔父啊,就是他們信了這些都是真的,又憑什麼心甘情願憑我們差遣呢?這麼直白要求對方以我們馬首是瞻……這是會出事的啊!

謝景行出門的時候,撞見了侯在門口的謝雲崖。他嘆口氣,溫和一笑:「十四娘先回去罷。」叔父今日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從頭到尾就看了他一眼,還是不要讓妹子去踩雷的好。

謝雲崖看他一眼,微頓,眸光通透清澈,聲音溫淡柔軟:「伯父喜潔,兄長下次,不妨打理一番再來,想來伯父並不會怪罪兄長未先來拜見。」語畢,她淺笑著抬手在自己發間點了點示意,微微俯身行禮,進了院里。

謝景行抬手摸摸自己發間,從發冠上摸下了一個……

一個滾圓滾圓、溜紫溜紫的葡萄。

——王!百!川!

他就說王百川進門前哪兒就那麼好心的幫他理頭髮!

想想自己頂著這麼顆葡萄繞了一路,還在叔父面前丟了個大丑,謝景行一時弄死王百川的心都有了:誰跟你近你坑誰是吧?要是我今後流傳出個什麼「葡萄郎君」的別稱來,我非得約你這混蛋玩意兒決鬥不可!

諸世家那邊拿到消息,一時沒了動靜暫且不提。謝清這邊對著書桌上的線報,端杯呷了口茶。

水泥玻璃黑.火.葯,肥皂印刷造紙廠……

難怪皇家發展如此之快,原來是那邊出了個後世之人。這後世之人估計是學化學的。

謝清穿過兩次現代,但第一次是去做了商人,第二次則在政壇上混了一圈,對這些東西的了解僅限於……怎麼用。嗯火藥的話他連怎麼用都不知道只知道能用來做什麼。

皇家那邊將這些東西的配方把得密不透風,但是謝清誠心想找,便有的是法子。最簡單的,弄回來點樣品,謝家自然有匠人能將配方搗鼓出來。時間多得是,謝清完全不急,只讓匠人慢慢研究。

此事且告一段落,謝清安安心心待在謝家研究起道教典籍來。此間道教發展相當不錯,是謝清沒見過的路數。得了許多道經研究,連這輩子要造反這種麻煩事也不能妨礙他心情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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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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