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星光璀璨

22.星光璀璨

宋導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江湖,面對這麼尷尬的場景,咳了兩聲,面上竟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來:「小蘇來了啊。好好乾!」

蘇唯知也是好教養,面無表情在原地站了一會,彎出個溫柔的笑:「一定不負宋導期望。」沖向媛點點頭,「向編好。」又笑,「那宋導向編,我就先進去了。」

宋導目送蘇唯知進去,也不禁讚歎了一句:「真是好脾氣。」

向媛「呵呵」:「他那眼神就差把我生吞活剝了,還好脾氣?感情老宋你不止是老年痴獃,你這還老眼昏花啊!」

宋導:「……」他翻個白眼,「適可而止啊你,你們編劇就是事兒多,人多有禮貌一小夥子,你可少腦補些亂七八糟的吧!」

向媛懶得和宋導爭:「隨你怎麼說吧。」注意力回到剛才的話題,「你把男主角給我換了!」

宋導笑容一僵,含含糊糊應一聲,麻溜兒的就溜了。

尤浩宇聽說柏舟進了劇組的事,難得輪到他陪蘇唯知的晚上,他摟著自家愛人:「我讓人去把他從劇組趕出去。」

蘇唯知搖頭:「我會用自己的實力打敗他。」柏舟不復出則罷,既然復出了,他蘇唯知就一定靠自己要從演技上打敗他!

——至於打敗之後再用別的磋磨他,那又當另算。

尤浩宇看著蘇唯知信心滿滿的樣子,只覺自己淪陷得更深:這樣自強自傲的男人,卻甘願雌伏在他身下,叫他怎麼能不感動!

只可惜世間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從第一天開機拍戲,蘇唯知就天天被太初壓著演,真正是向眾人現身演繹了一番什麼叫「一直被吊打,從不曾超越」。

自己說過的話不好反口,蘇唯知仍撐著沒讓自己的大佬男票們出手,私下裡臉色卻越來越黑,乃至在人前也漸漸維持不住日常純澈溫柔的笑容。

與此同時,這幾天看著太初演戲的向媛,一天比一天眼睛發紅,每回見到宋導簡直忍不住撲上去掐他脖子:「你怎麼就不讓柏舟演男主角!怎麼就不讓!」

宋導苦哈哈安撫向媛,心道難道我不後悔?我又哪能想到柏舟那個天字第一號大花瓶兒演技能突飛猛進成這樣?看著他一個男配,次次把蘇唯知那個男主壓得黯淡無光毫無王霸之氣,我還被蘇得捨不得叫停喊卡,我不難受不心塞不撓心撓肺?可沒法兒,自己選的男主角,跪著也要用下去。

蘇唯知不知是脾氣好還是太冷靜,在片場從頭到尾沒對太初表現出半點不滿,宋導不滿他演技的同時,心底也難免產生了些許愧疚。

倒是向媛,立場一直堅定得很,開始幾天天天逮小雞兒似得逮宋導,一副不讓他換人不罷休的架勢,宋導不堪其擾,躲她躲得簡直像違紀小學生躲教導主任。

還是後來向媛看太初演靳將軍看出了點味道來,宋導才算逃過一劫。

眼瞅著劇本一點點的拍,想換人是沒戲了,向媛索性抱著自己本子坐在場邊改改劃劃,改完了抱著新劇本去找宋導,磨了一夜嘴皮子,硬是把本就立場不堅定的宋導磨得態度軟化,協同一致把劇本給換了。

收到新劇本第二天,蘇唯知房裡所有的玻璃製品都換了一遭。

向媛「嘖嘖」:「我又沒換男主角,不就是給我男神加了點戲份嘛!」幾天功夫下來叫太初就一口一個「男神」了。

宋導笑呵呵不說話。你是沒改男主角,但你那戲改得……這電影播出來,柏舟要不成觀眾們心上硃砂痣床頭白月光,他都跟你向媛姓!

然而每天沉浸在舔顏男神的幸福中的向媛並不稀罕宋導跟不跟她姓。

開機一個多月,飾演靳將軍女兒、七國第一美人月姬的女星終於姍姍來遲。

劇組是真下了血本,請來的女演員名叫夏瑜——夏瑜是誰呢?簡單介紹一下,就是繼原主退隱娛樂圈十數年後,圈內又一有名的大花瓶。那碾壓圈內圈外的美貌,那僵硬尷尬到讓人難以置信的演技……和原主當年簡直一個模子拍出來的。

夏瑜的排場很大。進組的時候經紀人在身旁鞍前馬後,身後助理跟了四個,一排黑衣保鏢讓太初忍不住想到頭一晚和現在跟在自己身後軟萌得能捏出水來一般的尤許小姑娘。

夏瑜的確生的美,容貌完美,艷光四射,身上個人氣質極強,讓人過目難忘。偏偏上了妝出來,那宛如月姬再世一般的模樣又叫人忍不住驚嘆她的可塑性。簡直像是生來就該吃這碗飯的。

夏瑜的脾氣也很襯她攻擊性極強的容貌——非常嬌蠻。

滿組的人,沒幾個能讓她好聲好氣說話的,太初算是個意外——太初能帶得從來學不會演戲的她入戲。

跟太初對戲的時候,夏瑜被喊「卡」的次數都少了許多。在又一次結束當天的戲份之後,夏瑜紆尊降貴地主動來找太初:「您好。」合作了快一個星期,硬是不知道太初名字,「敢問貴姓?」

太初放下手裡茶杯:「免貴姓柏,單名舟字。」

接著,太初眼睜睜看著夏瑜臉上的笑僵硬了,然後以一種和當初第一次問了他名字的尤許極為相似的神情,臉上粉變黑,黑變紫,紫變白。接著和當初的尤許如出一轍地站起來,轉身就走。一雙恨天高被她踩得虎虎生風,太初還隱約聽得一聲「艹!」。

夏瑜的經紀人找到自家窩到酒店房間角落的藝人時,就見這位平日里蠻橫任性從不講理,不論什麼時候都精神十足活力滿滿的小姑奶奶蔫兒了吧唧臉色蒼白。

見了經紀人,夏瑜瞬間來了精神:「辣雞劇組毀我青春!不演了不演了我不演了!咱們走!」

經紀人慾哭無淚:「小姑奶奶啊,約都簽了,毀約要賠多少錢你知道嗎?」

夏瑜果斷:「賠他!賠多少?我出!」

經紀人撥浪鼓似得搖頭:「不成啊我的小祖宗,傳出去,你在圈內可怎麼混?當可憐可憐我吧,咱把這戲演完。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咱治他去。」

夏瑜看著自家經紀人痛苦萬分的樣子,深深嘆口氣,仰頭往床上一倒:「混蛋劇組,演個閨女,你還真把我親爹找來了啊!」

經紀人沒聽清她說了什麼:「怎麼了小祖宗?」

夏瑜說:「我覺得我很倒霉。」她是打算當沒這個便宜爹,有他的地方避開就得了的,可現在好巧不巧聚在了一起……他們長得那麼像,又都是花瓶,會不會被發現關係啊!

心底存了顧忌,夏瑜就再沒往太初處蹭過,每日里小心翼翼繞開他走,直到某天下戲后被叫住:「夏小姐等一下。」

夏瑜心驚膽戰回過頭去,還要裝出一臉與平日無異的不耐驕縱,只覺得自己平生的演技都用在此時了:「前輩有什麼事嗎?」

太初也沒脫戲服,就那麼直接走了過來:「明天的戲很重要,我想和夏小姐先對一下戲。夏小姐有空嗎?」明明是要給夏瑜講戲,話說得卻給足了夏瑜面子。

平心而論,夏瑜是不想答應的。但是被對面男子那雙冷淡的眼睛看住,她呼吸一滯,速來膽大包天的人竟然不知為何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訥訥應了是。

不知是不是因為兩人身上戲服都沒脫,夏瑜聽著對面男子聲音冷而沉穩,一字一句給她講戲,告訴她表演方法技巧,恍惚間竟有種自己就是月姬,此時正坐在靳將軍身邊,聽自己最敬愛的父親給自己說古講今的錯覺。

如果有這麼一個父親……那真的是非常幸福的事情吧。

夏瑜恍惚一瞬,忙搖頭甩開這個念頭——她怎麼會產生這麼可怕的想法!

於演戲一道上,一向聰敏的夏瑜著實算不得一個好學生,但太初無論何時卻都絕對稱得上是個好老師。

對演戲毫無天賦如夏瑜,聽了他一番話,也有豁然開朗之感。倒不是說就此開竅走上影后之路了,太初再有本事,頂多也就把朽木刻成工藝品木雕,怎麼也不不可能把它變成美玉。但至少對於明天那場重要的戲,夏瑜第一次心裡有了把握,知道該怎麼去演,而不是頂著一張美臉啥也不知道就直接上。

別彆扭扭道完謝,夏瑜逃命似的沒了影兒。尤許蹭過來,小聲抱不平:「她根本沒真心感謝叔叔。」一個戲子罷了,也敢這麼囂張……

看著劇本的太初突然冰冷出聲:「你可是在想,『一個戲子罷了』?」

被說出心思的尤許訝然抬眸,心底卻隱隱明白這些天自己受的冷遇是因何而來了。

過去讓助理買兩杯粥又繞了回來的夏瑜回到太初這邊時,太初正合了劇本,聲音冷肅教育尤許:「職業何分貴賤。既是憑自己勞力掙錢,便沒什麼哪樣比哪樣下賤。」這假大空的話換了別人來說,尤許只會當放屁,但這是她美人兒爹說出口的話,因而尤許正襟危坐,聽得萬分認真。

「別說演員,就是拾荒、就是娼妓。一不偷搶犯罪,二不損人利己。」太初並不疾言厲色,聲音不急不緩,說的話彷彿也只是些人盡皆知的大道理,卻一字一句敲進尤許心底,「你盡可以不認同他們,卻不應對其心懷鄙夷。」

好半晌,尤許怔怔然眨眼,心悅誠服:「我知道了,叔叔。」

於是夏瑜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親爹緩和了眸色,對著那個不知道哪來的小妖精道一句「好孩子」,心裡瞬間萬般不是滋味。

——我才是你閨女,你明明是我爹,卻對別的女孩子這麼好!

正打算上前去說點什麼,突然聽見劇組門口一陣騷亂。轉頭看去,原來是友情客串劇中魏國國君夫人的老牌影后阮櫻進了組。

友誰的情呢?

阮櫻曾經和蘇唯知有過一次合作,她很欣賞這個有天分又肯努力的年輕人,與其算是忘年之交。

而讓太初抬眸的是,這位是柏舟的初戀情人,且至今未婚。

阮櫻不愧是老牌影后、一線女星。即使已年近四十,仍不顯老態,周身更多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味,一舉一動儘是風情。

她當著全劇組的人走到太初跟前,微笑著彷彿敘舊:「柏舟,你回來了啊,好久不見。」

太初抬眼,長腿一伸站起身,態度冷淡而不失禮:「好久不見。」

阮櫻似乎並不介意初戀冷淡的態度,笑容依然完美。當著全劇組的面,她輕輕問出聲:「聽說,你是聽了我會來劇組,才進的組。」兩句話暗示了太初對她「余情未了」,她又懇切道,「我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迫不及待要下太初面子。

太初微眯了眯眼,這原身究竟是多不招人待見,連初戀也這麼恨他?

要是柏舟知道太初這想法,非得喊冤。當初說好了就談一個月,分手的時候阮櫻死拉著他不放,他不回頭能怪他絕情?

太初斂起思緒,正打算說一句「阮小姐『聽說』的並不大準確」,那邊的前吃瓜群眾夏瑜已經忍不住了。

推開人群扭著腰走過來,在一眾人懵逼的注視下挽住太初胳膊,半個身子偎上去,妖嬈萬分地一撩耳邊長發,聲音嬌滴滴開口:「honey~這位阿姨是誰呀,你也不給人家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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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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