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看戲

唐媚兒眼角抽搐的厲害，上前隔著圓桌在莫璃的對面凳子上坐下。

莫璃說：「園中花草未敗，難得天氣也這麼的好，不如我們來唱曲吧！」

有人想拍王妃馬屁，便應道：「王妃想聽什麼曲？」

莫璃歪頭想了一下，對唐媚兒說：「剛才聽妹妹們說了，唐姑娘舞藝超群歌技更是無人能比，我羨慕得緊呢！」

除去唐媚兒，眾女子互相望望，剛才，她們是這麼說的嗎？

唐媚兒心裡止不住的得意，她對自己的歌技舞藝可是自信得很吶，只是再得意也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只笑著回道：「媚兒不敢當，是王妃謬讚了！」

莫璃笑：「是你太謙虛了！」

轉頭縴手一指，莫璃像是在點蘿蔔頭一般指著粉衣女子，「勞煩妹妹！」指尖再一轉，指著一直坐在粉衣女子身後的人，那天隨她們一起的紫衣女子，莫璃笑得純良無害：「也勞煩妹妹你了！」

兩個被點名的女子不明其意的站起來，「王妃要奴婢做什麼？」

莫璃眨眨眼睛：「不是說了要唱曲的嘛，有曲自然少不了舞，只是唐姑娘一個人獨舞未免冷清了一點，你們就與她伴舞吧！」

三個人對望一眼，齊齊道：「是！」

唐媚兒站在亭子里剩餘的空地上，擺好了姿勢，她要好好跳，跳出風采來，好讓面前這位王妃自覺地相形見絀。

歌聲起，綵衣晃動，莫璃看著三個女子在舞動間從眉眼傳出的風情，不得不說作為男人的話養這麼一群歌姬舞姬是真的不錯，享受啊！

一曲很快就完，而莫璃還閉著眼睛很是享受的樣子，等那三個女子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恍然大悟的樣子：「唱完了？我以為才剛開始呢，當真是天籟之音神仙之姿！」

其他女子覺得眼前這位王妃並非以往所見的那般獃頭呆鬧怯懦怕事的樣子。

莫璃說：「再唱吧，唱唱別的曲吧！」

三人只好應道：「是！」

一曲完，莫璃說：「又完了？讓人回味無窮呢！」於是她說『再唱一首吧』！

連著邊唱邊跳了三遍，唐媚兒再次停下的時候，看見莫璃閉著眼睛一手摸著貓兒一手指節敲著桌面享受的樣子，心裡雖然很得意，卻也不想繼續跳了。

無奈莫璃眼眸一睜，噙著笑意的嘴輕吐：「繼續跳！」

唐媚兒不樂意了，當即上前一步語氣不悅的說：「王妃，我們已經跳了三遍了！」

莫璃端起桃兒遞過來的茶水淺抿一口，對上唐媚兒的眼睛，笑著說：「我知道，可本王妃還想看，怎麼，不樂意？王府里每月給你們月錢就是閑養著你們？」

莫璃這話語氣不是很重，但那抬出的身份可就重了，她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讓唐媚兒愣了，心想她怎麼突然之間膽子這麼大了，隨後便被一聲咳嗽驚醒，聽立在莫璃旁邊那個丫鬟說：「唐姑娘，王妃的話你沒聽見？」

「啊，聽……聽見了！」唐媚兒應道，心裡其實可氣了，居然端出了王妃的架子！

坐在莫璃身後的人後知后覺的明白，王妃這是變著法兒的在教訓唐媚兒了。

一直幫唐媚兒伴舞的兩個女子還好，只是動動身體，跳久了最多疲累喘一點，唐媚兒就不同了，她又要唱還又要跳，一遍一遍的接著跳，有時候一個旋身的動作過後，她都能看見自己頭頂的星星。

聞人宣的書房前，龐管家站立在那裡，「王爺，王妃請您去小亭，說有事與您相商！」

正與聞人狄說話的聞人宣停下，答道：「嗯，這就去！」

他對面的聞人狄裂開一個大大笑臉，眉毛一聳一聳的：「三哥，今兒巧，這戲我可是遇上了？」

聞人宣道：「就是不知唱的什麼戲！」

倆人猜測著，起身便往小亭的方向走去，他們的身後，龐管家在小聲嘀咕：「為何王妃讓我定要在這個時辰叫王爺去？」

聞人宣和聞人狄隔老遠就聽見了女子唱歌的聲音，再走近，便見亭子里花花綠綠一群，莫璃坐在首位，前面是三個女子在跳舞。

莫璃半眯的眼睛忽然睜開，然後起身，同身後眾女子齊齊行禮：「參見王爺！」

正在旋轉的唐媚兒跳舞的動作猛的停了下來，趕緊轉身行禮：「參見王爺！」天知道她現在要不喘的把一句話說完多費勁兒啊！

聞人宣看了一眼已經滿頭大汗的一臉委屈欲言又止唐媚兒，走到莫璃身邊的位子上坐下，道：「免禮！」

坐在他身邊的聞人狄笑嘻嘻的問莫璃：「三嫂今日心情好像不錯？」

莫璃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到：「嗯，不錯！」

聞人宣偏頭看莫璃：「王妃有何事要與本王相商？」

「也沒什麼事，只是想讓王爺看看她們的技藝！」對聞人宣說完，莫璃又轉頭對還在加緊時間不動聲色的喘氣的三個女子說：「王爺與七王爺在這，你們可要好好跳哦！」

「是！」三個女子應道，兩個女子膽戰心驚，一個女子咬牙切齒。

兩位王爺在這裡，儘管很累很累了，但三個女子還是很努力的想把自己最美的舞姿呈現出來，唐媚兒更想借著歌聲向聞人宣傳達她對他壓抑已經的愛慕，無奈啊，衣衫被汗水黏在身上，額頭也沾滿了汗濕的頭髮，手腳發軟，舞姿走形，聲音更因為唱久了而嘶啞粗噶，調子拐了十八彎也跑不回原來的位置，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聞人狄忍住滿腔笑意，誇張的在旁邊齜牙咧嘴掏耳朵，那個樣子直接打擊得一向心高氣傲的唐媚兒體無完膚，嗓音中都帶著哭腔了。

一曲完畢，唐媚兒停在原地，心裡懊惱又委屈，她想解釋原本她的歌聲舞姿都不是這樣的，但是她還沒開口，便聽莫璃很認真的說：「王爺，這就是臣妾請你來的原因，她們的技藝，好像還有待加強啊！」

聞人宣很認同的點頭：「嗯，王妃說的不錯！」

聞人狄搖頭的往別人傷口上撒鹽的：「是啊，這舞姿這歌喉，太影響人食慾了！」

「王爺你看這樣行嗎？」莫璃眨巴著眼睛，「將她們送回皇宮技藝坊，讓她們再努力練練？」

「嗯！」聞人宣點頭，面具下的眼睛彎彎的，「王妃這個法子甚好！」

於是，第二天，聞人宣一道家事奏摺上去，下午便有一輛馬車停在宣王府門前，一部分女子面帶慶幸一部分女子面帶愁容的坐上了馬車被帶離了宣王府。

至於那個唐媚兒，是想哭都哭不出，嗓子啞了，起碼得好生養個十天半月或許能恢復過來。

莫璃站在門邊看著遠去的馬車背影，摸摸小白的小腦袋，小白舒服得直哼哼，只是那喵喵聲，沒有平時來的輕靈，像是嘶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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