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聖元年

第一章 天聖元年

仁宗朝天聖元年春,正月丙寅朔,改元。

「庚午,契丹使初來賀長寧節。癸未,命三司節浮費,遂立計置司。戊子,已京東、淮南水災,遣使安撫。辛卯,發卒增築京城。」

三月的草長鶯飛在西北地區本該是別有一番風趣,然而此時看起來卻是有些傾頹殘破還有些凄涼。早在去年年初黨項人脫離了大宋的版圖,建立了西夏王國開始,整個西北秦鳳路的局勢就開始變的有些緊張起來,因為這是西夏皇帝李元昊實現野心的第一步。

而導致如今頹廢的光景卻是不久前西夏軍於三川口大敗宋軍,邊事吃緊,所以整個西北地區都是一片頹廢落寂的氣息。

……

西北秦鳳路所轄渭州。

渭州府華亭縣內,離縣城幾十裏外有一處莊子,因為莊裏大部分莊戶人都姓李,所以久而久之就稱這裏李家莊,而李家莊裏面有一大戶人家,在渭州府華亭縣裏都能內稱得上號的大戶,但是這戶人家卻不姓李,姓顧。

顧家其實並沒有良田百十傾,更沒有家財萬貫,只是因為這西北地區常年戰亂,而渭州更是秦鳳路邊防重鎮,所以西北秦鳳路乃至陝西路這片區域真正有錢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這裏,顧家卻是個例外。

可是最近顧府里這幾日就如同西北局勢一樣,一片愁苦凄涼。

原因無他,乃是顧府的大老爺突然去了,而大公子顧修遠又因為父親的早早離去,悲傷過度在靈堂上突然昏厥,至今已是第三日,依舊還未醒來。

因為顧家在這裏落戶時日不久,而顧家主母又是早早的就去了,顧家因此就只剩下顧老爺和顧大郎。

顧老爺平日裏在李家莊也算是樂善好施,李家莊的對顧家顧老爺都比較尊重。

就這樣,顧家大老爺的法事都是顧府里的老管家來操持的。

主要是因為顧家大郎的出事,才會導致了這尷尬的局面,為了避免旁人會說閑話,早點結束這不成體統的事情,索性老管家召集府中上下能說的上話的管事們,一群人商議了半天終於得出個主意,顧老爺的法事一切從簡,等大郎醒來后可以再選擇操辦三七法事、五七法事。

顧府後院,顧家大郎的起居院。

「陳大夫,我家公子何時才能醒來?」老管家面色凝重,緊張的問著面前這位有着一手金針刺穴的醫術,乃名滿華亭縣內人稱在世華佗的陳大夫。

「不好說,本身脈象很是正常,也並沒有什麼暗疾,唯一有的就是顧老爺這心病!」說着頓了頓,看向老管家道:「心病,乃藥石無解之症。」

老管家聞言後面色愈發的沉重了,正想要說些場面話來感謝這位大夫,可突然聽見房內有聲響。

因為這時節剛剛三月初,雖然已經如春,但是這西北依舊還未完全暖和,而老管家怕顧大郎會因昏迷不醒而不小心感染風寒,所以每當陳大夫看診完后就會關上房門,只把窗子開些細縫。

「陳大夫,你可有聽到什麼聲音?」老管家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又覺得不是這樣,所以開口對着陳大夫問道。

陳大夫蹩眉凝神,側耳傾聽。

「水……」

「喝水……」

這時老管家聽清了,也不等陳大夫的回答,打開房門就往顧少爺的床榻走去,心裏很是激動。

「大郎,您說什麼?」老管家小心翼翼地問著躺在床上的顧修遠。

「水……」

床上躺着的顧修遠看樣子大概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面容清秀,大概是因為這幾日的昏迷而顯得有些憔悴。

「大郎稍等。」說着老管家轉身走到桌前到了滿滿一杯茶,然後小心翼翼的扶起顧修遠,將手中的茶水慢慢餵給他。

一杯茶喝完後顧修遠才緩解了口渴,也不管站在一旁一臉高興的老管家和一臉迷茫的陳大夫,只是獃獃的坐在床上發獃。

竟然重生了!

此時的清醒過來的顧修遠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了,不過名字卻是一樣。本來顧修遠乃是華夏帝國精英水陸空三棲特種兵的一名隊長,因為接到任務,需要出動部分力量去支援另外兩組,而顧修遠接到任務后就親自帶着手裏的隊員去支援他們。

任務前部分進行的很順利,可是後來突然出現了一撥第三方的人員,導致突圍困難重重,不得已顧修遠對着自己的組員下達命令:我在這裏斷後!你們掩護人員安全離開。

就這樣,顧修遠在斷後撤離的過程中右腿還有左肩分別中彈,最為致命的就是最後一槍打在了胸口上,眼前一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醒來後顧修遠就發現自己重生在了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上,腦海里兩世為人的的信息還正在整合消化,巧合的是這名少年同樣也叫修遠:路漫漫兮其修遠,吾將上下而求索。

「大郎,您感覺怎麼樣?可有不適?要不要陳大夫在給您把把脈?」

老管家在一旁看着公子醒來后就獃獃地坐在床上,心裏有些不放心,怕這是後遺症,不由出聲聞道。

顧修遠聽聞老管家的話後轉頭看了眼他,腦子裏思索着他的信息。老管家也姓顧,當初顧老爺跟他重新起的名字,叫顧遺澤。

因為從小就跟着顧老爺,並且還是看着顧修遠長大的。老管家並沒有覺得自己成為了顧家人就能做主子,就從來不對外說自己姓顧,所以除了顧家人,和這顧府里有年頭的管事以外大部分都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什麼原因,顧老爺,也就是自己的爹,在很久以前落戶在這裏,而自己出生時娘親因為難產落下來病症,一直拿藥石續命,在顧修遠三四歲時便去世了,顧老爺也一直沒有從新納妾娶妻,一直一個人,小時候母親去世后的顧修遠除了父親以外就是老管家對自己最好了。

「澤叔,不用了,替我多謝陳大夫,睡了這麼幾天身子有些酸痛,靜靜坐會就好了。」顧修遠輕聲說道,可能是幾天沒有說話的緣故,聲音有些沙啞晦澀。

老管家聽到自家公子說的話後點頭應了應,輕聲領着陳大夫退出房門。此時的原本還懸掛着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來了,看來少爺是沒有大礙了,得好好的感謝陳大夫一番。

「陳大夫,這些天真是勞累您了,大郎如今病情好轉,更是要感謝您。」說着叫了人去庫房取了十兩銀子,遞給陳大夫。

陳大夫看到老管家給自己的是十兩銀子,而不是十貫錢,畢竟銀兩相比銅錢更好攜帶要方便不少,心裏感嘆老管家這的確是真心感謝,也就沒有過多的推辭,最後收下了十兩銀子。

本來照顧修遠說的意思是讓老管家再好好款待一番的,只是陳大夫堅決不受,也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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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巔峰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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